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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我家将军多妩媚-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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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心期盼的生活,如今成了她的噩梦。

    她明明一步步走来,心中所求皆梦想成真,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觉得自己一开始便错了?

    她跟沈临渊,旁人看着关系已是更近一步,可她自己知道,自成亲之后,自己只是一次次被他越推越远。

    第二日下了早朝准备妥当的各部官员便要启程了,因着公主随行,仪仗有比先前准备得更隆重了几分,朝中官员眼下没有要事的都来送行,沈临安也在其列。

    “让皇姐随行,二皇兄真是又走了一步好棋。”没有如其他人一般送到城门处,褚云舒抓了人群里的沈临安,与他在城门边的酒肆里寻了个视线好的位置坐下,看着那浩浩荡荡的仪仗缓缓出城。

    就这种走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西境,只怕这些日子,孟长安他们支撑得辛苦。

    “这也不竟然,二殿下马上便要动身前往晋国了,一去也不知要多久,到时候公主未归,帝都里,朝堂上,便只有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了。”沈临安看着不远处城门口被官员围着的沈临渊,面上的表情不轻松,只是轻声应着褚云舒的话。

    昨晚他让御风将先前池光告诉他的有关寂夜和其手下惊蛰的情报悄悄递送到了西郊大营沈临渊的手里,他不知道此次沈临渊他们西去能不能赶上,不过,若是赶上了,有沈临渊和神武军的助力,池光他们的胜算也能大些。

    他了解东晋王手里的惊蛰组织,便也明白,寂夜手里的,是这些杀手里面的亡命之徒,必当是最为狠厉的人。池光没说,他也就没问,可他也看得出来,池光此去并无把握。

    “你这般说倒也不错,不过,这一阵子太子殿下注定不会太高兴了,本王也注定不得太清闲。”褚云舒不知他所想,只是断了酒盏,撇了撇嘴,这朝中事多便也罢了,自从他开始参与朝事,时常被柳元衡逮去丞相府评时事,听见解,半刻都不得闲。

    “这次春猎之事,是殿下同礼部一起操持吧?”褚云舒这般抱怨,沈临安倒想起一件事来,也不看酒肆外的热闹了,转头看向褚云舒,“这参加春猎的名单,也是殿下同礼部一起拟定的吧?”

    “放心吧,即便是你不开口,如今你是翰林院修撰,又是父皇最喜欢带在身边的翰林院修撰,春猎这般大事,怎么可能少了你。”虽说是狩猎,春交之际,打猎不过是个仪式,重要的是之后的天子祭祀,这是传统,也是国之大事,掌编修国史的翰林院自然要派人前往的。

    “下官知道下官在随行之列,只是还想请殿下行个方便,替下官再添一人。”春猎在北辰山,那边春日里风光甚好,这几日因着孟将军的死和孟家的事情,夏初瑶多有几分沉郁,他便想着带她出去散散心,“下官知道春猎出行不便带家眷,不过下官可让她扮作下官身边的侍从,只是名单审核那边,须得殿下行个方便。”

    “带夫人去不是不行,这次春猎是德妃娘娘随行,本王可以让夫人跟在母妃身边,只需得母妃去跟父皇说上一说便是了,又何必让她男扮女装,若是被抓了,那可是欺君之罪。”褚云舒挑眉看向沈临安,颇有几分为难。

    倒不是在名单上添人和放水有什么问题,这事儿也并非如他所说的欺君之罪这么严重。

    只是,这次春猎是他第一次和礼部一起筹备,若是这般做让柳元衡知道了,又要说他借公徇私,指不定怎么收拾他呢。

    “跟在德妃娘娘身边的确是好办法,可那样不就不能轻易走动了?”褚云舒在怕什么,沈临安怎么可能看不懂,他笑着抿了一口杯中酒,“三殿下害怕被柳相责骂,却也不能因着怕被骂,就这般不讲情义,不知报恩不是?”

    “讲什么情义,报什么恩?”褚云舒瞪目看向沈临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临安,你我是什么关系,如今你竟然用什么恩情来与我说辞,这不是伤了我的心吗?”

    他就知道,从前犯的懒,总有一天要还回来,从前捉的刀,也总有一天要被人揪出来。眼前这人,他信任有加,对他比对自己那丞相舅舅都要亲上几分,这会儿竟是见色忘义,要跟他讲恩,讲情了。

    “殿下没事少去些茶楼,少听那些说书先生胡诌,多挂心点国事,也不需得柳丞相那般替你操心。”即便是私下里看惯了这张嘴脸,沈临安还是觉得有几分嫌弃。

    “上次孟小王爷封侯收权的主意,殿下可不要忘了是谁给你出的。我家夫人为着这个主意,不知道看了多少史书,翻了多少杂记,废了多少心思。如今你的折子得了陛下的嘉奖,还受了赏赐,得朝野上下另眼相看,却也不能扭头便把恩人给忘了吧?”

    当时褚云舒这道折子一递上去,在朝野上下激起千层浪。到如今却也是解了陛下两难的境地,陛下夸赞赏赐了他,就连这几日柳相对他都没以往那般严厉了。

    “这几日事忙,倒将这个给忘了,实在是本王的罪过。沈兄放心吧,三夫人的大恩,本王铭记在心,过两日寻个时间,一定登门拜访,郑重答谢。”当日那沈三夫人所言,解了他的难题,他只顾着高兴,后来一想,倒是觉得这个夏棠的确有几分过人之处,也难怪自小便被称为京中才女。

    “要谢便拿出些诚意来,明日下官拟了名单送到礼部,就等着殿下的好消息了。”眼看仪仗都已经出城,沈临渊他们也要启程了,沈临安放了酒杯起身,要去与沈临渊道别,走了两步,又不忘转头看褚云舒,“至于登门道谢嘛,我家夫人不喜欢被打扰,下官会替殿下转达谢意的,就不劳烦殿下走一遭了。”

    “……”看着沈临安离去的身影,褚云舒忍不住挑眉笑了。

    竟是这般宝贝,连他想去见上一见都不让?这么一想,倒觉得让三夫人女扮男装是个不错的主意,今年的春猎,只怕是有许多热闹可瞧了。

    马车里,捞了车帘看着与众臣告别的沈临渊,还有跟在他身边一袭紫色裙装的琥珀,褚云音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大袖里的手却忍不住绞紧了帕子。

    她是领了陛下的旨意同行,有自己的车驾,沈临渊虽是她的夫君,却也不得与她同乘,僭越皇家。

    因着此去颁旨多有几分复杂,沈临渊也只是让秦风领兵,自己弃了马,与礼部张大人还有翰林院的程大人同乘马车,商议此事。

    今天早晨天还未亮时特意叫人传信回来,要带琥珀随行一路打点伺候。

    他带上她不过是因为琥珀手脚利索,办事周全,可看着他将她带在身边,即便是与她言语,吩咐她做事,语气都带着几分温和,褚云音便觉得心中怒意翻涌,还带着几分嫉妒。

    沈临渊对身边的人虽然不算热情,但也并不总是一副疏远冷漠的态度。唯独对她,自始至终都是这般。

    “殿下,外面风大,还是放下车帘吧,小心伤了身子。”纸醉在一旁见着她望过去的方向,知道她心里不高兴,不过将军身边贴心的婢女除却琥珀外,余下两个前些日子不是被殿下送去别处,就是被卖出了国公府,几日的路程,身边也不能少了伺候的人,他除却带上琥珀,一时便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

    她知道公主是气那琥珀能与将军朝夕相处,可是,便是这般,不才更能体现那琥珀与殿下终究身份有别,殿下是正妻,是高贵的公主。那琥珀与将军走得再近,那也不过是个伺候他的下人罢了。

    “将那罐玉蕊给琥珀送过去,让她好生伺候将军和两位大人。”放下车帘,垂目看着案上那罐今早二皇兄送给她的新茶,褚云音低声说了一句,看着纸醉拿了茶跟车门外的下人交代去了,她便也靠在软座里,闭目养神。

    前几日她不曾理会沈临渊想抬琥珀做姨娘之事,如今看着琥珀那般,倒有几分庆幸当时她虽然不说话,朱氏却也颇有几分顾忌,没有马上答应。

    她不知道沈临渊为何突然想抬了琥珀做姨娘,不过如今她跟来了也正好,一去路远,这一路上她有的是机会将心中的疑惑弄清楚。

    想了那么多日,她终是明白,既然她所求的爱情得不到,那她也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不能这般自暴自弃,更不能叫旁人这般轻而易举地踩到自己头上。

第97章 何至于此() 
孟长安承袭西陵候的官报三日便发遍大齐,如今全国上下的人都知道他是新任的西境侯爵,却偏偏分封的圣旨还在半途上。

    不过,现在武方城里,将军府内,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去想圣上的旨意到底哪一天才能到,因为他们都知道,寂夜动手只怕就在这几日了。

    如今的西陵军和池光他们的护卫就已经很是让人头疼了,若是再等,那沈临渊的一万神武军一来,想要血洗将军府,只怕更难。

    “该换岗了,听白泽说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了,即便是你不要命,为着我们的安危着想,也该下去休息。”跃上屋顶,不出所料看到上面的池光时,容余过去与他并肩坐下。

    夜色微凉,看到池光攥在手里的沉香木牌时,容余微微一愣:“这是什么?”

    “护身符,十年前答应池暝替他刻的,可惜离开晋国时没能刻好。”手里是巴掌大的一块沉香小木牌,上面的图样看起来似是一只振翅露爪的鹰,池光低头看着牌子,抿唇眼神变得有几分复杂。

    屋顶的青瓦间落着木屑,这两日池光一直不愿换岗,想来都是在屋顶上刻这个。

    “听说你弟弟如今身在故洗城,等这次回去,你便可以给他了吧。”容余跟这一次接到池光的信赶过来的其他人一样,是惊蛰旧部,也是当年蒙受过池光救命之恩的人。

    惊蛰解散之后,他们各奔东西,像白泽这些年在云州做着普通的生意人,听说还娶了个贤惠的妻子,他这两年在常州镖局当镖师,若不是接到池光的信,都要觉得当年在惊蛰里的日子,就像是上辈子的梦一样。

    他们多是池光带进惊蛰的,都是走到绝路,得了池光给的另一个机会。七年前惊蛰解散,也多亏得有池光和沈三公子在沧州周旋,他们这些背了一身血债的人才能再次换个身份,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再造之恩万死不能报,所以池光一封信,身在西境,多年未见的旧人们便毫不犹豫地抛却了身边的人和事,连夜赶来,与他一起了结这一场欠了快十年的旧怨。

    “我与他,不拔剑相向已是难得,何况这种东西,是哄小孩子的,他也不稀罕。”池光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院里,“听说白泽的妻子有了身孕,这东西,倒是可以送给他的孩子辟邪。”

    “有白泽这尊凶神镇宅,他家哪里还需得辟邪之物。”容余抬眼看着下面院子里一丛修竹,竹影斑驳里,白泽提剑靠在墙头,一双眼四下观望,异常警觉,暗夜里眼中甚至带着几分凶光。

    容余想不明白,这样的凶神,怎么可能做得成生意,取得到媳妇。

    “让他不要在外间巡视了,以后都负责孟家姐弟的安全吧。”

    毕竟是有家室的人了,即便是一场凶多吉少的仗,池光也希望白泽能留到最后,否则,他不仅对不起这些兄弟,更对不起那些等他们的家人。

    “你到底是太高估了寂夜,还是太低估了我们?我们是来清缴叛徒的,不是来送死的,你再这样消沉,等寂夜来了,你干脆直接凑上去让她一刀了结你来得痛快。”

    “这九年里寂夜只怕是已经不似当初,我们……”

    “她不似当初,我们难道就不曾改变了?你曾说过,心有挂碍,出剑的速度就会变慢,那个时候,杀手便成了剑客,离死也不远了。”仰头看夜空,月近十五,一日比一日圆,“不过,你说的那是杀手。我们如今已经不是杀手,手中的剑不为杀人,只为守护。心中有所挂念,出剑才会更加毫不犹豫,有了要活下去的理由,手中的剑便无人能敌。”

    “九年不见,容二你还是这般能说会道,只是可惜,你也只是说说而已。”

    耳畔响起低哑的声音时,颈间已是一凉。

    “出剑再快,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还是只有一死罢了。”

    一切仿佛不过是一瞬的事情,池光出手的时候,那个蓦然出现在容余身后的人手中的剑猛然发力,随即跃起退开。

    月光下,被一剑斩下的头颅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灰青的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顺着瓦檐滚落下去。

    院中所有戒备的人都在变故发生的那一刻拔剑而起,却也在同一时间,数道黑影自四面八方落入院里,屋脊上的两人持剑而立,院里已是一片刀光剑影。

    眼看容余惨死在他面前,池光本是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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