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县话音刚落,便见几个衙差推开跟前的人,径自朝着夏初瑶走去。走在最前面的两个衙差到了近旁,刚想伸手将夏初瑶架住,却突然见着眼前人影一晃。
伸出去的手被人一把扣住手腕,下一秒,腕间一阵剧痛袭来,顿时连脚下都没有了力气,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余下四人见状,都顿住了步子,抬手按刀要拔。
“这位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害人性命了?”眼见这个知县竟然是冲着自己来的,夏初瑶修眉一拧,瞪眼看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她才刚死里逃生,这会儿怎么就变成杀人凶手了?
“两个时辰前,有人在西丰林旁的官道上发现了几具尸体,那些人被人拿剑刺死,死前还被利箭射中的伤口。经本官查验,死的是镇国公沈家的下人。”
抬手示意那些衙差收刀入鞘,知县缓步走到了夏初瑶跟前。
“据本官了解,有人看到一个一身是血的人从那条路上骑马过来,进了这沈家农庄,身后还跟着几个佩剑的男人。”扫了一眼跟前还扭着两个衙差的御风,又将他身后的夏初瑶上下打量了一遍,知县言语森冷,“依本官看,他们口中那个浑身是血的人,说的就是姑娘你了吧?”
“即便是我,大人又凭什么说我是杀人凶手?我是沈家的三夫人,大人在路上看到的尸体,的确是我们国公府上带出来的下人。先前我们在来农庄的路上遇到了歹人截杀,他们为了保护我,全部死于歹人之手,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
夏初瑶听他这般胡言,本是有几分不耐,只是今天之事太过繁杂,她不想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便压下了怒意,耐着性子解释。
离开的时候,穆玄青叫了人清理现场。毕竟那里是官道,这般横七竖八地摆了那么多尸体,让人发现了,难免会引起混乱。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人发现了,还惊动了官府。
“照姑娘这么说,你们在那里遇到了歹人,你所有的下人都死了,你却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带着一身血,骑马逃到了农庄来?”听得她的话,柳知县冷哼了一声,声音多有几分不客气。
“……”想来是那些刺客的尸体先一步被穆玄青的人处理掉了,夏初瑶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闯进来,还要与她强词夺理的知县,沉下了脸,“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官怀疑你,伙同杀手,在半道截了沈家的马车,杀了沈家的下人,夺了沈家的腰牌,冒充沈家三夫人,到农庄来行骗。”
这柳知县声音朗朗,话语间,摆出一副义正辞严,十分笃定的模样,听得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片寂然。
“大人凭什么说我不是沈家三夫人?”夏初瑶看了柳知县许久,只觉得今日自己遇到的荒唐事真是不少,尤其是眼前这一桩,叫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除了那枚沈家的腰牌,夫人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是沈家的人?”
“……”被他反问,夏初瑶顿了一顿,她身上就一个出门前朱氏给她的腰牌,除了腰牌,她还能拿什么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在场的管事们有些是除夕前几日才见过我与三爷过来拜访的,他们总可以为我作证了吧?”
“姑娘到此处已有些时候,身边又有这样的高手在,本官怎知,那些人不是迫于姑娘的威逼,替你做这个伪证。”
言及此时,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这位柳知县是强词夺理,有意为难了。
夏初瑶示意御风放开那两个已经痛得冷汗直冒的捕快,然后抬眼看着这个上门找事的知县:“那依照大人的意思,是打算怎么处置我?”
“姑娘若是不能自证身份,本官就只能将姑娘以嫌犯的身份先收押回县衙,等彻底调查此事之后,再做审理。”言语间,这个年前的知县大人拢了袖子,颔首垂目,看着夏初瑶,“姑娘最好乖乖伏法,随本官回衙门去,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大人既然这般不讲道理,要将这欲加之罪扣在我身上,我若是就范服软,不就是认罪了?”夏初瑶往后退了一步,跟前的御风已经抽出腰间的长剑,横在身前。
腰牌说是她抢的,能作证的人也说成是受了她的胁迫,眼前这个知县大人,就是一门心思想要将她收监入狱。
她倒是有几分佩服这个小小知县的胆气,竟然敢公然来此抓人。
“柳知县这般强词夺理,有意刁难,可是为着当年之事心中还有怨气未消,今日过来公报私仇?”
那边本是在看着楚离检查卓峰尸体的穆玄青眼见这边不对,正打算过来阻止,却突然听得院门处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一身玄衣的沈临安自门口快步上前来,朝御风微微颔首,等他收了剑退到一边,沈临安也未看那知县,只是望向一旁的夏初瑶。
那一身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叫他蹙眉,上前垂目细看:“你可有受伤?”
瞧见沈临安进来的时候,夏初瑶实打实地松了一口气,看他眼神关切,忙摇了摇头:“我没事,并未受伤。”
听得她这般说,沈临安的心才算放下,转头看向那柳知县:“才两年未见,没想到业生兄已经堕落到了这般田地,竟然要胡编乱造,为难一个弱女子。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你难道不怕柳家名声不保?你这般作为,叫柳相颜面何存?”
“沈临安,你——”
凤眼微眯,看着跟前的人,知县柳业生的脸上表情一狞,随即冷笑。
“本官今日是为着西丰林旁的命案而来,那命案线索条条都指向你身后这个女人,我不过是例行盘问,你怎敢说我是公报私仇?”
“你也听到了,那被杀之人是内人从国公府带出来的下人,内人在路上遇到刺客,沈家那么多人被杀,这件事情,发生在柳知县管辖的地界,你若是不将此事查清楚,不管是沈家还是夏家,必然都不会善罢甘休。”
遇刺之事,来的路上池瞑都与他说得清楚,他已经知道是卓峰所为。只是,眼前之人这般刁难,实在是叫他有些难忍,不由得沉了脸:“此事内人已经跟柳知县说清楚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凶手,还请柳知县先回吧。”
这个柳业生,是当朝丞相柳元衡的远房堂弟,自小到帝都投靠柳家。少时曾与他一起在国子监进学,他们做过几年同窗。
他本是个心气高,还有颇有几分才学的人,三年前进士及第,入朝为官,半年便进了御史台。只是两年前因着写本参奏镇国公沈朔以权谋私。没料想这一本奏章没有参倒沈朔,倒让他落了个陷害忠良,滥用职权的罪名。若非柳元衡插手,眼前这人别说来着望都镇做知县了,只怕早就没命了。
他因此记恨上了沈家,在这望都镇做个小官,也会是不是地找沈家农庄的麻烦。只是事情不大,农庄的管事们各自应付了之后便也没有上报。
如今日这般,带了人堂而皇之地闯到农庄里来,还强词夺理说沈三夫人是杀人凶手,要抓她回去收监,实在是有些胡闹过头了。
“这眼前就还有一桩命案,如三公子所说,本官作为这一方知县,发生在本官管辖之地的事情,本官就不能置之不理。先撇开三夫人遇刺之事不谈,还请你们先好生解释解释屋子里是什么情况吧?”瞪眼瞧了沈临安须臾,柳业生冷笑了一声,大袖一拂,绕过跟前的两个人,抬手指向了主屋厅堂里面的那两具尸体。
“这两人皆是自尽,那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撞柱而死,在场的都是证人,至于那上吊的卓峰,是我们沈家的管事,我沈家无人报案,此事便不关知县大人的事。大人若是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大人私闯沈宅之事,至于你为难内人之事,等改日沈某定当登门拜访,跟业生兄讨个说法。”
沈临安见他不依不饶,俊眉蹙得更深,语气森寒。
“这……”被他这么一说,柳业生抬起的手也垂了下来。他说得不错,若是无人报案,除非他能拿出证据,指出此事中有人蒙受不白之冤,否则,他即便是本地知县,也无权过问此事。
“谁……谁说没人报案!我……我要报案!”就在柳业生被沈临安说得面色一白,正想对策之际,突然听得人群里有人惊惶地喊了一声。
被护院扭送至此的陈德胜突然大喊了一句,挣脱护院的手,连滚带爬的到了柳业生的脚边。
“知……知县老爷,有人设计谋害我家老爷,还将他扮作自尽的模样,意图蒙混过去,还请知县老爷替我家老爷做主,找出凶手,还我家老爷一个公道!”
第63章 小伤也是伤()
陈德胜此话一出,不仅是柳业生,连夏初瑶跟沈临安都惊讶地低头去看他。
“既然此事有蹊跷,本官便即刻受理此案。”柳业生心中一喜,忙叫了衙差将地上的陈德胜架起来,“这其中的桩桩件件,今日你便与本官说个清楚,本官定然秉公处理,给你和你家老爷一个公道。”
言罢,叫了四个衙差往那主屋厅堂里面去,将那卓峰和如夫人的尸体好生看守,又叫人回县衙去寻仵作来。
“这件事情发生在沈家农庄,这会儿既然是沈三公子主事,那么便来一起听听这人如何说吧。”等安排完,扫了一眼皆作一副惊疑相的管事和账房们,柳业生目光最后落在了沈临安身上,薄唇上扬,带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大人先请,等沈某安顿好他们便来前厅。”沈临安朝他做了一礼,对他那几分挑衅也不予理会。
只等眼看着柳业生带着陈德胜和余下的衙差离开的小院,沈临安这才转身几步到了一直站在后面,并未言语的穆玄青跟前,拱手俯身,作了个大礼:“今日承蒙晋王殿下出手相助,此等大恩,无以为报,等回了帝都,临安再登门致谢。”
“三公子客气了,本王也是正好赶上,所以出手相帮,”穆玄青拂袖笑着朝沈临安回了个礼,他侧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夏初瑶,“既然三公子已经到了,本王便也可以告辞了。今日之事,也是本王的属下办事不利,才牵涉到了官府,若是这件事上有需要本王出面的地方,三公子尽管说,不必跟本王客气。”
“殿下美意,临安感激于心。只是殿下有所不知,这柳业生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可他是柳丞相的堂弟,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沈柳两家的旧怨,此事上殿下还是置身事外,半分不受牵累才好。”
沈临安抬眼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月上树梢:“明日便是收假开朝之日了,劳累殿下滞留到此时,临安这便让池光护送殿下回帝都。”
明日百官还朝,若是穆玄青不及时赶回去,误了朝事,别说他们的皇帝陛下会不高兴,只怕朝中有人会以此为由,参他几本。
“你们这儿现下也未必安全,本王有人护送,不必劳烦池公子。”仰头瞧了一眼抱剑靠在院墙旁树上的池瞑,穆玄青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随即拜别了沈临安和夏初瑶,带着楚离和池瞑他们离开了农庄。
“诸位也先回去吧,各家管事和账房这两日将账目清点出来,但凡是先前由卓峰经过手的,都送到我这里来。至于这农庄新的总管事,等此事查明,尘埃落定之后,再做定夺。”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还牵扯了这么多条人命,一时间在场的人心中都有几分感慨和忐忑,听得沈临安吩咐,都纷纷应了下来,告辞离去。
等聚在院子里的人都散了,沈临安这才将梁管家叫过来:“去寻一间干净的厢房,让人准备好浴桶和热水,再替夫人寻一身合身的干净衣裳。”
“三爷,妾身也想去听听那陈管家怎么说。”等梁管家应声跑出去,招呼下人按照沈临安的吩咐准备去了,夏初瑶往前走了两步,望向沈临安,带着几分期许说的,生怕沈临安不让她过去,只叫她回房休息。
“你若是不累,便随我一起去瞧瞧,不过还是先去换身干净衣裳才行。”听她这般说,沈临安倒也没有阻止,点了点头,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发现触手微凉,不由得拢得更紧了几分,拉着她往院外走。
“可是……”见他与她一起往梁管家找好的厢房去,夏初瑶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前厅,又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那柳知县还在等着,她这沐浴更衣,也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倒也不怕那柳知县等得太久,只是怕去得晚了,错过陈德胜的陈述。
“放心吧,柳业生这次打定了注意要看我们的笑话,我没过去,他也没心思开审。”他与柳业生曾是同窗,对这个人也算有几分了解。
当初他被贬到这望都镇来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