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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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无边无际地猜测着,思索着,大抵是这薄被太暖软,四周太静谧,夏初瑶眼皮越来越沉,就这般靠在竹椅里睡了过去。
迷蒙里还是琼途寺厢房里的景象,夏初瑶只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地悬在窗边,垂目便能看到竹椅里拥被侧头睡过去的“自己”。
这还是第一次,她从这个角度好好看眼前的人。比从前的她更娇小了几分,那张脸也更加柔美,眼下秀眉微蹙,带着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虽然不想承认,眼前的人,的确比真正的自己要漂亮几分。这小半个月来她养得不错,一张小脸上已经没了开始那般病怏怏的模样,气色颇好。
她尤自看着竹椅上的人出神,却见那闭目睡过去的人猛然睁开了眼,一双看向她的水眸里满是哀怨。
被那眼神扫的全身一震,夏初瑶身形一晃,再看竹椅里的人,那个夏棠已经直起了身,一双眼死死盯着她,抿唇不语。
“你……”张了张嘴,夏初瑶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要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还是梦境。
“还给我……你还给我……”竹椅上的夏棠突然动了,一把朝着夏初瑶扑了过来。
夏初瑶本能地往后一跃要躲开,这才发现自己的身手又如从前一般敏捷了。她站在窗外,看着里面一脸不甘心的夏棠。
“你要我还给你什么?”挑眉看着满目凶光的夏棠,夏初瑶都惊讶原来这张脸上还能有这样的表情,“是你自己寻死,放弃了这条命,我也是被你的心上人所害,才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件事上,你要怨,也只有怨自己。”
夏棠说得含糊,可夏初瑶却能听明白,叫她还的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被她占了的这条命罢了。
可便也是这一点上,她最无辜得紧。她本也是该死了的人,夏棠自己寻死不想活了,她也并非就那么甘愿在这具身子里重新活过来。
只是,她跟夏棠不同。她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人,今次既然活过来了,她便也没想着再叫谁将这命抢去。
“我不是……我不是……”窗边的夏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连贯的话语来,才说了几个字,便见她突然抓着脖颈,两眼翻白,颤巍巍跪倒下去。
不是什么?
夏初瑶一惊,凑上前去拉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轻易穿过了轩窗的窗棂,穿过了夏棠的身体。
同时,她只觉得周身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往夏棠身体里吸。
片刻的混沌,瞬时恢复清明。
“夫人,你怎么了?”那边提了炭盆进来的沉碧看到猛然坐起身的夏初瑶,放下炭盆,几步上来,见她满头冷汗,一双手叠在自己的脖颈处,沉碧忙伸手去拉她的手,“夫人,可是梦魇了?”
“这会儿什么时辰了?”沉碧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夏初瑶安心了几分,这才转头看了看房中各处,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刚刚奴婢出去替夫人取炭盆来,这来回最多不过两炷香的功夫吧,夫人怎就出了这么多冷汗?”夏棠身子不好,从前也时常梦魇,这小半个月来本以为有所好转,今次再看到这般症状,沉碧也是十分忧心。
抬手捏了帕子替夏初瑶擦额前的冷汗,沉碧还在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跟三爷说上一说,也好叫大夫来替夫人瞧瞧。
“作了个噩梦,现下没什么事了。晚课不过半个时辰,我们还是早些过去接老夫人和三爷吧。”接过沉碧手里的锦帕,夏初瑶站了起来,擦了脸,理了理自己的衣裙,便叫沉碧准备着去佛殿那边接人。
因着刚刚的那个梦,她现下是半分睡意也无了。夏棠那些挣扎的模样,现下还是历历在目。让她更加上心的,却是夏棠最后的两句话。
一句是她跪倒之前的“我不是……”,还有一句,是在她被卷回身体里时,耳畔轻轻回荡的那一句“救救他……”
不过三个字,夏初瑶也不知道夏棠让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只是,那句“我不是……”,到底是在指什么?
分花拂柳,绕过禅院回廊,看着一轮月色,走在路上的夏初瑶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夏棠说的“我不是”难道是在说,并非她自己寻死才丢了性命?
可是,之前断断续续她也听身边的人说了,出嫁之前,为了不应这桩婚事,夏棠在尚书府里就好闹腾了一通,几乎将能寻死的方法都试了一遍。这也是为何初到那几日,她甚至可以从铜镜里看到那雪颈上淡淡的红痕,想来是先前夏棠上吊留下的痕迹。
她这般情愿死也不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在大婚之夜没了性命,被夏初瑶顶替,在很大程度上都只能叫夏初瑶猜想,这一次只怕是夏棠寻死成功了而已。
可如今那个似梦非梦的情景,才叫她警醒。若是夏棠最后放弃挣扎,愿意出嫁,却在婚房之中被他人所害,突然暴毙。那么,夏棠那一句“我不是……”和她满眼的不甘心便也都解释得通了。
这般想法,叫夏初瑶吓了一跳。本以为只要她安分,就安全了。可若真是这样,只怕这想要害她的人,不是在夏尚书的府里,便是藏在镇国公府里。
这猜想太叫人不安,夏初瑶抬手拢了拢身前披风的领子,将自己裹得更严实一些。等明日回了国公府,她怕是须得先将屋里屋外好好探查一番,在作其他打算。
她们到的时候,晚课刚刚结束,正好在后殿看灯的骊阳公主也过来了,四个人一起往住的小院走。
沈临安扶着老夫人走在前面,夏初瑶不得已,便也只能慢半步跟着骊阳公主。
不过好在在老夫人面前,骊阳公主十分安静,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前面老夫人在与沈临安说话,后面跟着的两个人便都默然不语。
侧眼看骊阳公主,夏初瑶在心在揣测,那害死夏棠之人,会不会是她?毕竟,她到现在都这般仇视自己,就怕她觉得,只有夏棠死了,才能叫沈临渊死心。
不过想想,夏初瑶便也否定了这个猜测,若是骊阳真只想她死,又何必这般费力促成这桩婚事。何况,她这个被圣旨逼婚的新嫁娘死在了大婚当晚,夫家的新房里。这对沈家,对皇室都没什么好处,还是颇有损颜面之举。
只是,这夏棠一个千金大小姐,能得罪的也不过是个跟她争心上人的骊阳公主罢了,还会有什么人这般煞费苦心,想要她去死?
一路揣测着,夏初瑶只觉得越想越乱,轻轻摇了摇头,甩开这些思绪。梦境里夏棠那几句断续的话是什么意思,都还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若想证实这个猜想,只怕还需得去找些证据才行。
她本是因着思绪有些分神,却穿过回廊,踏入禅院时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接着便觉一股劲风自身侧的树丛中袭来。
“小心!”她甚至顾不得多想,身体已经做出判断和反应,一把将身侧的骊阳公主推开,自己也跟着她往前几步。
便是在这转瞬之间,树丛里越出一个黑色的身影,带着劲风的长剑擦着她们而过,本是直指骊阳公主的心口,却因着夏初瑶这一打乱,长剑划破她的手臂,行刺的黑衣人猛然收剑转身,再次朝着近在咫尺的两个人刺来。
不过是须臾的事情,夏初瑶刚推开了骊阳公主,见那人转身刺来,本能地想躲,却发现自己未受伤的手臂被人猛地抓住,被她推开,惊魂未定的骊阳公主一面高喊着“有刺客”,一边拽着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第27章 半点关系也无()
刚刚推了骊阳公主错开几步,夏初瑶本以为有了这个空档,即便骊阳公主随行的侍卫不能抢上前来,她们两人也是有机会躲开刺客接下来的一击的。却没想到,这骊阳公主不仅不逃,还一把将她扯到跟前,便要拿她做盾牌。
这剑本就近在咫尺,夏初瑶被骊阳公主死死拽着,躲也躲不开,眼看着长剑刺破肩膀,她也只来得及伸手去抓住身前的剑刃。
也不过是刺进肩头几寸,带着寒冽剑气的长剑便停住了。
在夏初瑶伸手抓住剑刃之前,有人一把稳稳扣住剑刃,阻住了力道。沈临安挡在夏初瑶跟前,一手抓住剑锋,另一只手反手一掌,逼得黑衣的刺客只能弃剑连退了几步,也是这个时候,周围护卫的侍卫们终于赶到,眼看人多势众,刺客也不恋战,弃了长剑,反身便逃。
一群侍卫追着刺客消失在了夜色里,余下的都围了上来,将长廊上的几个人护在中间。
沈临安一手还握着长剑,转头看夏初瑶肩头上被血染红了一片,眉头紧蹙,不知道手里的剑该不该拔出来。
“动手吧,这剑锋上有槽口,不拔出来,血只会流得更快。”这一剑本也刺得不深,只是此刻鲜血直流,夏初瑶面色惨白,咬牙忍痛将视线从自己肩膀上抬起来,朝着沈临安点了点头,示意他拔剑。
夏初瑶这般说,沈临安才注意到这剑的特别,扁平的剑身上有细细的槽口,长剑刺入体内,鲜血会顺着剑身上的空隙涌出来,即便是不将剑拔出来,伤口也会流血不止。
他知道不可以再迟疑,便也只是猛地发力,迅速将剑刃拔了出来,丢到地上,伸手去接因着这一举动,疼得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的夏初瑶。
“棠儿。”沈临安也是满手的血,却半分不在意,等她伸手按住自己肩头的伤口,干脆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一面往他们住的禅房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急急催促,“快找大夫来,还有止血的伤药。”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骊阳公主有几分愣神。等沈临安抱着夏初瑶火急火燎地离去,她才恍然回过神来,示意几个侍卫随行护送,转头又命人去找大夫和伤药。
偏偏,这琼途寺里并没有留住的大夫,只能派人去故洗城中请。如今夜色浓郁,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个时辰。
“赶紧派人去故洗城找大夫来,带上最好的伤药,一个时辰之内,本宫要瞧见有大夫给沈三夫人医治。”眼看着侍卫领命匆忙离去,骊阳公主语气里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意味。
“老夫人,现下这院子里只怕不安全,还是让本宫命人送你回房休息吧。”缓了缓神,瞧见一旁被婢女扶着,望着长廊远处不做声的老夫人,骊阳叹了口气,上前去扶住了她。
“老……老身要去瞧瞧孙儿……”先前的变故来得太突然,眼下老夫人也是惊魂未定,她虽然一心里想着念着沈临安和夏初瑶的伤势,可若是没有一旁的观心扶着,只怕这老身子骨站都站不住。
“现下最要紧的,是替三夫人治伤,本宫会命人妥善打理,必然让三夫人和三公子没有半分大碍,夜里寒重,三公子那里也忙得不可开交,老夫人还是先回房休息,不管三公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本宫都叫人通报老夫人可好?”察觉到老夫人指尖的颤抖,骊阳叹了口气,示意观心和自己的另外两个婢子扶着老夫人往禅房去。
沈临安和夏棠已经受伤了,若是老夫人还因此受惊倒下了,只怕这次回去,即便是沈家人面上不说,心里也少不得对她多有埋怨。旁的便也罢了,她最怕沈临渊怨她。
“殿下,你没事吧?”长廊上夜风寂寂,骊阳公主望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半饷没动,身旁的婢子颇有几分担心地问道。
身旁疏影晃动,有人踏着院墙落了下来,骊阳公主这才恍然回过神来,转头问:“刺客抓到了吗?”
“回禀殿下,我们一路跟到树林,因着夜里不熟悉林中情形,不小心给跟丢了。”回来禀报的侍卫带着几分颤颤巍巍,“不过,左副将已经派人继续追查,余下的人都收拢到了院子外,护卫殿下安全。”
“这么多人追一个刺客都能跟丢,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冷喝了一声,骊阳转身往禅房走,“明日之前,若是找不到半分关于刺客的线索,你们全部都以护驾不力论处。”
她的声音散在寒风里,听得长廊内外的侍卫都打了个寒颤,此番的确是因着他们护驾不力,还导致了沈家三夫人受了伤,只怕回去之后,少不得要领许多责罚。
“殿下,即便是他们办事不力,你也别这般生气,小心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跟在她身后的婢子小心规劝,随她一起进了禅房,替她取下披风。
从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刺客,公主身边的护卫历来多,这还是第一次,有刺客能这般近身。
“纸醉,你说,若是今夜抓不到刺客,明日这件事情传开了,本宫当怎么处理?”
“自然是通知巡防营和禁卫军,让他们彻查此事。”纸醉想了想,如是说道。
“今夜遇刺之事,本宫最不想让临渊知道。”只是遇刺便也罢了,偏偏夏棠还为了救她受了伤。这事儿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