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传奇:王爷活见了鬼-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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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剑如雪一般寒,一缕雪光从剑鞘里溢了出来,映衬着他的双眼,仿佛双眼褪成了皓皓银白。
廊下众人大惊,他这要是拔剑,也会顷刻引来雷电的!
但他不在乎。
清越的出鞘声被淹没在了轰鸣的雷声里。他背对着回廊,银色的眼里寒烟乍起,空旷而广袤,没有一丝感情,也没有一丝的波澜起伏。
他素手抬剑,身形一闪就又朝玄明攻了过来。而那雷电几乎同时转瞬即至,却快不过他的身法,只在他前一刻还站立着的原地,把地面劈出一个窟窿来。
北九渊再度和玄明缠斗在了一起。不多时,玄明周身负伤,伤痕里沁出了殷红的血迹。
这是玄明欠清池的,今日他要一并讨回来。
然而,就在难分难舍时,北九渊剑势蓦地一顿。他透过玄明的身体,仿佛看见了楼画月。
难怪他觉得今日玄明实力大不如前,竟是楼画月在暗中控制么?
楼画月冲他挑衅地笑笑,声音响起在他脑海里,道:“今日不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杀了他,就算赢了本王。”
北九渊面无表情,声音也冷冷的,道:“这样即便胜了,也胜之不武。我的对手是他,而不是你。”
楼画月红衣飘摇,刹那间似繁花盛开,他道:“本王只有一句话,不要告诉清池我来过,不然她以为我真为她坏了阴阳规矩。”
北九渊眼神轻微闪动,心头一愣。这变天变得突然,今天皇帝的一切都很反常,之前所有的奇怪之处好像都因为楼画月的出现而自动连成一线。
难道皇帝会产生幻觉是因为他么,甚至于先前连夜做噩梦,也是因为他么?其他的不论,他现在出现在玄明的身躯里压制玄明,已经就违背了阴阳规矩。他是冥界之主,更应该以身效法。
做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清池?
北九渊皱起了眉,手上动作更加放缓。他们都在以自以为是的方式保护着清池,北九渊即使很不爽楼画月的纠缠,却不能够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
当是时,楼画月冷戾出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杀了他?!”
玄明快要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他道髻松散,面色凶恶,眼里红光必现,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变成妖物一个了。
北九渊问:“我若杀了他,对你是否有影响?”
楼画月在玄明身体里笑得霸气又高傲,道:“本王堂堂冥王,区区凡人生死,能奈我何?你尽管动手便是!”
“那好,”北九渊再次扬剑,半眯着一双银眸,眸中杀气幽幽散开,他道,“今日你我有共同的目标,暂且不算对手,来日你若还想与我一战,我必奉陪到底。”说罢北九渊举起长剑引来雷霆闪电,晃若蛟龙蜿蜒而盘旋,玄明那一刻被楼画月施放鬼压挟制得动也不能动,只能眦眼欲裂地干看着,北九渊剑带雷电,气势雄浑张狂,在雷电染手的那一瞬间,长剑脱手而出,以披荆斩棘之魄力直逼他心门,给他这致命一击。
那把剑瞬时没入了玄明的心口出,又快又狠,直直把他的胸口戳出了一个血窟窿。利剑从他身体穿过,仍还往后飞去,最终插在了一段宫墙上,宫墙被震得浑然坍塌。
第230章 天意惩罚()
而玄明的身体,霎时被雷电缠住,轰鸣声不绝于耳。那银白的闪电像是绳索和鞭子,一边捆缚一边抽打着他,而天雷则像是一把锥子,从天而降狠狠落了下来,击打在玄明的天灵盖上。
他浑身剧烈抽搐,站也站不稳,最终躺倒在地,睁大着一双血红的眼,死不瞑目。
然,雷电在他身上却未曾歇止过。有了这第一道雷电,紧接着其他在周遭盘旋的雷电接踵而至,全部往玄明的身上招呼。
楼画月再也无法掌控局面,倏地被闪电和天雷从玄明的身体里给震了出来。
他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屈膝准备站起,忽然头顶雷霆齐齐压下,才真真是犹如万钧沉重,使得他不得不曲腿跪在了地上。他抬手捂口,没能捂住,鲜血喷涌般从口中溢出。
北九渊神色一凛,俯身捡起一把剑下意识便朝他冲过去,试图用剑引开这些天雷和闪电。只是还没能近得楼画月的身,他回头瞪向北九渊,红袖猛地一挥,一股磅礴气势生生把北九渊挥退,他鬼啸般的声音响起:“肉体凡胎也想与这天雷对抗,你活得不耐烦了就这么想来送死么!”
楼画月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重重天雷一道一道往他身上招呼,他毫无反抗之力,只有硬生生受着。原以为可以躲过这一劫,但天意始终不饶他!
见玄明已经死于北九渊之手,楼画月便也无所忌惮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自认为从没有这么狼狈过,抬起透红的眼远远望向清池,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他现在这副尊容,怎么能让她看见,多丢他冥王的脸。
楼画月气息凌乱,犹还对北九渊道:“从今往后,你给我护好她,若有半分差池,来日本王定找你算账!”
“主上!”这个时候,判官去而复返,终是不忍楼画月受天意如此惩罚,冒着危险前来救济。
楼画月被判官搀扶着左躲右闪,化作无形远离这个地方。临走前,那一抹红衣化作花瓣飞落,他的一字一句都震慑北九渊的心魄:“真想把她的命盘都钳进你北九渊的诅咒里,这样你便只能为她而生,为她而死……可惜她的孤命不在我手……”
一到宫门外,身后有天雷追索,楼画月有气无力地打开鬼门,便和判官一起飞快地躲进了鬼门里。黄泉路上一路安宁,楼画月身有受伤,眼下鬼息凌乱不稳,脸色比平时更为苍白。
他所至之处,一片冰寒森冷。红衣因为气息不稳而飘飘张扬,好似随时都能飞离了他的身去。
他和判官都没有想到,天雷最终还是追到了冥界。彼时黄泉河上,犹如万马奔腾,浪涛一波盖过一波,无数白骨在河里叫嚣着,试图爬上岸。
判官脸色大变,黄泉河再这样动荡下去,那些充满了森怨之气的白骨总有办法爬上去的。到时候后果不可估量。
整个阴间都因此而受到影响,忘川河的河水暴涨,此岸彼岸秩序大乱。就连恢宏而富丽堂皇的冥王殿,也被那一道道的天雷惊落下,渐渐剥落,一点点坍塌沦为一片废墟。
楼画月站在黄泉河边,略略抬眼看去,不由得他不承认,这一次所承受的代价,委实太沉重。
他泄露了天机,违背了天意,一手打乱了阴阳,活该他有这样的下场。
判官试图镇下黄泉河的动荡,可是以他的微薄之力根本无法做到。楼画月一把拂开了他,微微摇晃着身形,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前走去,低沉的嗓音发出不可辩驳的命令:“退开一点。”
判官似料到他想要做什么,心惊肉跳不已:“主上,不能够……”
楼画月头也不回,淡淡道:“不能够?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了。只有他以自身为引,才能引得满河怨气白骨重新往河中心里聚集,才能把天雷都引到这里来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保得这冥界一时安宁。
楼画月下河的时候,脚下无船,手上无浆。他只身一人,双脚踩进了河里,河水打湿了他的衣和鞋,打湿了他水藻一般的黑发,他的背影寂寥而又坚定,肩膀上足以承担一切的重压和责难。
他撤去了法衣的保护,收敛了足以震慑万鬼恶魂的鬼压,站在了黄泉河的河中心。天雷察觉到了他,正往这边赶来。
万骨冲天的煞气顷刻在他周围大盛。那些试图爬上岸的白骨,闻到了魂魄的香气,像是能够让它们饱餐一顿似的,争先恐后地掉头全部往河中心扑来。
河中心十分宽敞,终年雾气渺渺。他在第一次送清池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就提醒过她,不能够回头。因为他深知这里的厉害。
而今他却成了万骨争抢的盘中餐。
周围的潮水全部朝他涌来,他听不到震耳的惊涛骇浪声,反而感觉周遭一片安宁。这个时候,身后却有一道呼唤声,满是不舍和依恋地想起:“楼画月,你要走吗?那你的法衣怎么办?以后你都不回来了吗?”
楼画月身形一震。明知是幻觉,明知是怨气作的鬼把戏,可在这种时候他还是想要回头看她一眼。
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她是否还活在人世?是否已经安然老去?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今日一过,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够再见到她了。
可能等他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几个轮回与转世,甚至于破除了一身孤命。就算不能够长命,但愿她身上没再有碧海之心,等她寿终正寝以后,魂魄还能打他的阴间路过。
他能世世都送她一程,那样也好。
很奇怪,楼画月平时不喜欢动这些长远心思的人,今个竟能一次想到了这么多。他到底有多贪恋清池明亮的笑容和那让鬼也安神的温暖。
楼画月回了头。如他所愿,他看见了清池恋恋不舍的模样,看见他回头的时候,清池也对他绽开了欣喜的笑容。只是转瞬即逝,化作一捧缥缈的飞烟。
他想,那北九渊何其幸运。
第231章 为了她值得吗?()
只一眼的功夫,下一刻,那抹幻影全被怨气冲散。汹涌如潮的怨气也终于得偿所愿盼得楼画月的这一回眸,把他彻底困在这黄泉河里,肆无忌惮地扑向他。
满河的累累白骨,全部扑向楼画月一个。楼画月顷刻被白骨所淹没,不见了身影。
判官站在河岸,虽一介鬼魂终年冰冷,可是在见到这样的情形时,也仍是感到手脚阵阵发凉。
楼画月的魄力,是别人所不能比的。他把自己置身于河上,凭着修为高深虽不至于被啃噬成一副白骨,却要忍受被白骨怨气一口口撕咬皮肉、扒皮拆骨之痛。判官始终不明白,为了那个凡人女子,楼画月要妄动凡人命盘,操控北衡皇帝来置人生死,以至于受到如今的天意惩罚,真的值得吗?
他一直觉得是不值得的。
那一日黄泉河上的天雷,劈得白骨飞溅,久久不歇。楼画月的身形从白骨堆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随即被天雷劈得跪下,河浪以他为中心,一浪一浪地铺开,宛若女子柔婉的裙角。
他站起来即被劈跪下,踉跄站起来又跪下,直至最后,他再也无力站起来……
随着判官带着楼画月以最快的速度躲开这个地方,这里的天雷便也终于渐渐歇下了,四周万籁俱寂,仿佛雷过天晴。
这片精致而美丽的花园被彻底地破坏殆尽,宫墙坍塌下来,满地都是尸首狼藉,与一片废墟无异。
有臣子抻长了脖子往廊外的天看去,叹道:“玄明一死,果真这雷声就渐渐远去了。”
地上残留着落花残败的花瓣,冷香幽幽,钻进了清池的鼻子里,让她有两分熟悉。可是这满花园里都是新培育出来的盛开的花,香气混杂缠绕,有两分熟悉也在所难免,不然她怎么会以为是楼画月来了呢。
清池心知今天这样的光景不同寻常,起码她还是第一次遇见。那玄明胸口要害中了北九渊一剑,又被雷电那样狂劈,应该早已经死透了。
北九渊却站在破败的花园里,久久面对着一个方向不动。后来他在万籁俱寂中缓缓转身,眉眼修长,面容沉静,朝这边走来。
然而,廊下那位臣子的话将将一落,北九渊也将将抬脚走了两步,清池忽然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脸色顿时哗然一白,失声朝北九渊喊道:“小心身后!”
几乎就在清池话脱口而出的同时,没想到死透了的玄明突然浑身妖魔之气涌现,那双死不瞑目的失去了光泽的浑浊的血红双眼,突然又倒映出了影像,所见之景在他眼里有了焦距。他倏地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伸手一握,那把震破了宫墙的普通刀剑就飞入他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北九渊背后刺去。
廊下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北九渊反应极快,侧身闪过,不想却仍是慢了一步,那把剑虽不至于刺入他的背心,也勘勘从他的剑侧刺入。
“九渊!”
玄明飞快地回剑,霎时鲜血溢了出来,染红了北九渊朝服下的白色衣衫。北九渊面不改色,回身一击,玄明脚下飞退数步,在倒塌的宫墙边停了下来。
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面色微微泛清,胸膛上的那个血窟窿仿佛不存在一样,似乎略不起疼痛。
北九渊见此情形,神色不由凛了凛。
清池嘴唇也开始发白,喃喃道:“怎么会……他明明应该已经死了才对……”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玄明手里的那把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