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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钩沉·释天(弈修改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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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之一年前的轻狂锐进,他真的成长了许多。“嗯,我回来了!”
  念忘二人不由一怔,只觉那笑容里似乎予人以阳春三月的美景,无限风流婉转,真能把人给吸进去。
  白泽暗道不妙,忙跟了进来,冲着水镜月一揖,[上神。]
  “嗯,没出什么事吧?”水镜月拢了拢袖沿,瞧了白泽一眼,让鸢尾与念忘二人乐着去。
  [呃,上神请放心。]白泽生平少有说谎,此时硬是把一张苍白的脸给憋得通红。
  然而水镜月根本就没怎么注意白泽,也未曾留意这只老实的神兽言辞间的闪烁,只想着,如若鸢尾功夫有所长进,那她得好好试验试验。如若,他真能精进神速,那么,许多事就可以跟进了!
  她回眸朝院中不知何时已开始叽叽哇哇的三人瞧了眼,淡淡一笑,“走!白泽,我问你些事儿!”
  [是,上神。]白泽心头抖得什么似的,生怕她问到绿腰的事,却又不敢有所回避,眼见着她往外走了,只得轻轻跟上。
  “白泽,三界里就属你的消息最灵。我问你,可知道逋逃薮这个地方?”千年了,她一直未曾问出口过这个禁地。
  白泽一愣,既而望向她,云霭层层,风一般托起水镜月的裙脚,那缀着暗纹的银丝也在日光中明明艳艳。此时的她负手而立,背着身,似乎在望着西南的天际。白泽也不由跟着望过去,依旧是云霭层层,除了一片白,它什么都瞧不见。
  但上神总是望见什么了吧?是过去?是现在?亦或是未来?是神?是魔?是妖?是仙?是鬼?亦或是芸芸众生?六界在她的眼底吗?曾经它以为是的,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它却又模糊了。
  上神,这个被赐与天齐寿,这个身赋威制万灵之能的神祗,她现在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般恒久无尽的岁月里,她还在考虑着什么?
  “白泽?”久久等不到回应,水镜月不由扭头看它,捕捉到它眼底那抹来不及掩饰的困惑,她淡垂下眼。无法解释,也无意解释。
  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或许因为存在的时间一久,许多误会,许多不解都会随之淡去。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在这日复一日的单调的岁月里,或许只有误会才能使人的心变得鲜活一些。
  久远的时间令太平变得单调而乏味,也令最初的信念变得稀薄贫瘠,就如同地藏菩萨,在地狱待了天长日久的岁月之后,他的心中是否还保有那最初的佛恸?“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一句当年的豪语,到如今,是否还依然包含最初的坚忍?
  什么都会变的,不变的是什么?她低头看着穿在身上的天衣,那缕缕银线绣成的纹章,织女的巧手,七夕的守候,她守候的是情郎、那个当初生死相与的爱人?还是只是这个日子?这个可以有点事做的日子?
  她忽然自嘲着一笑,在时间面前,虽然记忆这东西根本不值一提,但在天廷,记忆这个东西总是有些好处,至少不会让人那般无所事事!
  “白泽,月老应该没资格匹配三界之外的生灵吧?”她蓦地又问了一句。
  [是。可是,上神,三界之外的生灵……三界之外有生灵吗?]白泽不明白了。
  “总有些人是在编制之外的。”水镜月清淡地一笑,“你去和月老打声招呼,逋逃薮不是个他能碰的地方,让他不要管得太宽了!”
  [逋逃薮……]灵光一闪,白泽猛地想到了一个人,如果他没记错,逋逃薮的主人,的确不是月老能够惹得起的,或许,自从那次五百年大会后,是整个天廷都没人惹得起的!
  “他的事他自己做主!月老想高人一头的想法还是趁早给灭了的好。”
  白泽心领神会,马上应道,[是,白泽这就过去。]
  水镜月看着白泽硕大的鸟翅扑愣着直往东月树下飞去,眼神便这么放开,遥遥地望着某一方,心神散漫。
  是时候了!
  她斜倚向一侧栏杆,懒懒地坐着。不但是宵然历练了,就连鸢尾也历练了……
  晚间,忘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为着鸢尾的归来,也为着上林殿的团圆,虽然少了学艺未归的山膏。
  水镜月非常赏光地坐于席边,还吩咐开了藏在殿里已有六七百年的陈酿‘烂柯’。这么大的容光,让念忘二人小小惊了一跳,继而也十分开心,以为她对鸢尾的回来总也欣喜。白泽传信回来,就跟着沾光。
  几人都开心地饮酒吃菜,只水镜月随意地剥着剥着植楮果,剥满了一碟子,才一粒粒吃掉。相较于殿内的热闹,她悄然而清静。
  “呵呵,鸢尾这一年学得了什么本领?可别是在外头闯下了什么祸事,才偷偷溜回来的吧?”忘儿笑他。
  鸢尾抿了抹笑,自然也想起曾在东极天发生的那档子事,当下只是擎起一盏酒,笑道:“忘儿姐姐可是老记着人的错啊!鸢尾这是真长成男子汗了!哪还会再干那些蠢事!”
  “哟!你还知道你以前干的那是蠢事啊?”忘儿这张嘴是最不饶人的,只是一味追着闹。
  鸢尾酒过数盏,而‘烂柯’又劲头深长,这便薄红了双颊,加之本情绪高涨,整张面容便泛出一股子抓人眼的魅力来,深深浓浓,稠得化不开。他轻轻一笑,那双神采奕奕的桃瓣似的眼中便流过几许滟滟的光泽,像是两汪桃花潭,春风拂动,碧波荡漾,叫人神魂俱醉。
  念忘二人看得一呆,殿里忽然因他这一笑而静了下来。
  首先觉察到不对的是水镜月,她抬眸掠了眼念忘二人,敏锐地朝鸢尾一瞥,正巧瞅见那抹流动着媚人光彩的笑意,当下神色一冷。
  “啪”只听得水镜月将手中的筷箸往案上一拍,“你跟我过来!”语出,声音已是冷极。
  白泽心中一紧,冷汗已是涔涔而下,它拉了拉鸢尾的袖子。眼神中的暗示让鸢尾顿时感到问题出在哪儿,他心头亦是慌了慌,随即故作镇定地起身,不发一语地跟了过去。
  直走至红莲池边,水镜月才回过头来,冷冷地打量他半晌,才哼了声,“这一年,你居然跟着绿腰在学媚术?”
  果然穿帮!鸢尾叫了声苦,但同时亦对她对那个绿腰这般在意而好奇,“我是被她逮去,关在那藤树林里半年才……”
  “她封印在藤丘三五千年了,怎么会出得来逮你?”水镜月已近于严厉地盯着他。
  “我……我是学御风术想歇脚才停在那儿的,但被她锁住了,而同时也与白泽失去了联络……”
  “所以,你就学了她的媚术?”水镜月极冷地瞅着他,荷风细细,轻轻撩动她额前的发,那银质的“即心”便在月光下璀璨生光。
  “我……”鸢尾被逼问得有些委屈,“没错!我就是跟着她学了!而且也学成了!”他恨恨地回瞪过去,心中不平已极。他都被关了大半年!大半年的不见天日,大半年的囚困,这些她都不闻不问,反而只是一味盯着媚术!媚术!媚术!他就是学了又怎样!
  “哼!学成?”水镜月见他还敢回嘴,心中更怒,盯着他的目光也愈见冰冷,“你要学成还早得很!绿腰一笑,媚绝三界!这等功力,就凭你也敢说学成?她难道没告诉你么?所谓媚术,靠得是术,而非貌。容貌可以不为最美,但所显露出来的却要是最为动人的!勾魂摄魄,靠得是那种让人动心动情的意态。而你呢?或许长相不差,却到底青涩,从头至尾都是一身清灵之气,这也叫媚?”
  “我……”鸢尾被噎得无话可说,却又心底不服,不由往日的脾性就出来了,冲口道,“你那么清楚,你难道会?有本事显出来瞧瞧啊!光靠嘴说谁不会!”
  水镜月细长的凤眸一细,额间的银饰顿时闪出一抹灿亮的光泽,鸢尾一愣,继而猛地被冲上前来的白泽一把推到身后,[上神,是我不好!这孩子的确是被……被逮去的,白泽没本事,胆小怯懦,不敢有所行动,鸢尾便被……被困了大半年……]
  水镜月不语,只是盯着鸢尾看了好一会儿,才移开眼眸,“惑人乱事,那媚术,可不是你用得起的!”语毕,她一拂袖,转身离去。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年华一任委西风
  “嘿!镜月,你知道么?铅华有心上人了!”十濑贼头贼脑地将人一把拉到一边,小声地说着。
  “哦?真的?铅华……”眼溜溜地转着,在看到十濑肯定地点头后,她也坏坏地笑起来,“是谁?”笑成弯月状的墨黑眼珠子在斑驳的日影下透出点点晶亮,颊边两窝浅浅的笑窝也因这眸光而彰显出不怀好意的企图。
  “是绿腰!就是上次我们去山洞玩的时候看到的那个!”
  “啊,就是笑起来能让人热血沸腾的那个藤树精?”她不由惊讶,“铅华不是和她吵过架吗?难道是不打不相识?”
  十濑点点头,“唔,有可能……嘿,咱们去偷偷瞧瞧吧!”她搓着手,抖了抖身上还未尽数褪去的柔亮羽毛。
  “好啊!”水镜月兴奋地连连点头,“把百甲也叫上!”
  “嗯嗯……”
  记忆到这儿一涩,水镜月将袖中的拳握得紧了,眼神一冷,便即刻捻诀,素手微扣,裙下生云,身影便淡去。仿佛一阵风似的,她已立在了藤丘。
  藤丘本是一处关卡大道,名为汇风口,但自数千年前的地纪阴蚀之后,这里被水镜月施法垒土,并封了一个藤树精,因而而改名“藤囚”。此后,许是当地人口耳误传,“藤囚”便成了“藤丘”。此处如今巨木隐隐,藤葛环绕,也称得上是个花木众多的丘了。
  水镜月静静地瞅了阵,下巴轻抬,便踱着方步进去了,沿途拦路的藤葛迅速失尽水分而委地,任着她一步步踏过去。
  “水镜月!”密林中传出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复绵软,不复轻柔。
  “看来封了几千年,你这德性还是没改!”水镜月微微冷笑,眉目张扬,神态中透出几屡浑然不曾顾忌的狂放来。
  “你以为你就改得了么?”密要中款款走出一名绿衣女子,腰枝袅娜,只是那阴沉的面容稍退了几分媚意。
  “哼!过了那么些年,你依然出尔反尔,可还记得当年曾发过的毒誓!”
  “我本不知他是天一池出来的……”绿衣女子喃了句,又朝水镜月瞧了眼,忽然流露出浅浅媚媚的笑意来,“难道……你又有意于他?那少年品貌清俊,难得灵台如此清明,倒是真不错呢!”
  水镜月眯细了眼,手一翻,断了这处水脉,周遭的大片藤葛迅速委顿在地,且这枯萎之势渐渐扩展,一层层向外围涌去。
  绿衣女子凝住眉,手中结印,也施咒相抗。然而那停顿不过片刻,随着女子吐出的血,那扩散之势如入无人之境,终于整片密林的藤葛悉数失水枯萎。“你、你狠!”
  “我从来都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水镜月瞥了眼颓然跌倒在地的女子,语出极尽挖苦,“绿腰,几千年下来,功夫怎么还是不堪一击?你的媚术,大抵也只能管管吃饱饭吧?”
  绿腰看着自己渐渐脱落的乌发,心中更怒,“你功夫上等,那又如何?还不是救不了百甲……”她捂着胸口,再次吐出一口血来。
  水镜月沉沉地望着她:“我在阴蚀之后,刨了你那魔君的埋骨地,挫骨扬灰,还施了个咒,你想听么?”
  绿腰一笑,倒未见媚意,反是沾了几分水镜月般的淡明,“到现在你还以为我喜欢的是他?”
  水镜月别开脸,眼望向西南,望了许久,忽然道:“月老往逋逃薮里放了个女人……”
  绿腰一怔,那残留的发丝已盖不住光洁的颅骨,但瞧去总有些格外媚人的意味。她怔了片刻,便往身后一靠,巨木的枝杆承住她柔软的身躯,半闭上眼,她笑得有些寥落,“……都那么久了,能放了这些过往……也好……”
  水镜月瞪她一眼,冷笑:“你倒看得破!那我就让月老给你牵只癞蛤蟆精!”
  “你!”绿腰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她道,“你折磨我还折磨得不够?你这水里的妖怪!从前就一直给我使绊!”
  “哼!谁让你不识好歹!”
  绿腰气了一阵,忽然冷静下来,浅浅一笑,摇曳生姿,“那倒是!我是人家送上门的,我没要;可有些人就不同了!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却只能呆在边上咬手指头……”
  水镜月眯细了眼,一翻手,恰似起了一阵水龙卷,将绿腰头上仅剩的发丝都给卷走了。“那你就再光头过个三五百年吧!”她丢了个白眼给她,便转身离开,身后是“呜呜”大哭的人儿捶着地骂她。听到这几声哭与骂,水镜月微勾了唇角,连那眼底都带上微微的笑意。
  太微垣近儿的事又开始杂乱起来,三岛十洲才平息的妖魔作乱事件也重新出现,且更为频繁更为严重,而有些妖怪法力甚至是异乎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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