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听孟远舟话中的意思,分明是一桩很大的买卖,还要运到很远的地方。
从各个关卡过的话为何经商线路会断?
孟远舟看她一眼,神色晦暗,身上依旧萦绕着令人不安的气息朝着她而来。
杜若心里打着鼓,但也只得鼓起勇气看向他,发现孟远舟又转身朝另一边的红木八角仙桌走去。
她这才注意到,那桌上放着两个大的玉盘,盘中装满了光滑圆润的白珍珠,一颗颗闪着迷人的光泽,有大有小,两个盘子加起来估摸着价值不菲。
珍珠?
她忽然想到自己编写的书名:绣娘苏珍珠。
孟远舟走到桌前停下来,慢慢伸出手,从玉盘里抓起一把珍珠,转身看向她,接着,伸开手,任由一把珍珠掉落在地上,四散开来。
那些珍珠滚跳着,满地都是。
听到杜若耳朵里简直心惊。
杜若方才联想到自己的书名时,就觉得不对劲儿,此刻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儿撒落珍珠,更是不安,难免不想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那本书的事儿。
可是那书昨日才刻印好,今日才摆放到纵横书斋的书架上,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杜娘子好本事。”孟远舟面无表情的望着她开口说道。
杜若无法判定,但心中也是紧张的不行。
她早就和黄老板说过那简介不行,相当于掩耳盗铃,若是被孟远舟知道会找上门来,他偏偏觉得很好!要用!
虽然云水绣庄改成水云绣庄,但孟远舟又不是傻子,别人也不是傻子,大家都不是傻子!
“多谢孟爷称赞。”杜若故作平静的道。
但即便是孟远舟觉得受到了冒犯,也查不到自己头上啊?编书的人写的又不是她,杜若只好将这叫做自己心中有鬼。
孟远舟又从玉盘上抓起几个珍珠,把玩着,朝她缓缓在走来,面上忽然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幽幽的道:“这么久以来,你真是用心良苦,每一步走的自然而然,又都很恰到好处。”
既然他不说明,杜若怎么肯认。
但她也不知道孟远舟现在这些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打的什么哑谜。
“你喜”孟远舟唇边刚吐出两个字,就看到孟修文笑着从外面跑进来,怀中抱着蹴球,累的气喘吁吁的。
“爹爹!”他跑过来,经过杜若的时候,朝她笑着眨眨眼。
孟远舟蹲下去,掏出绢子为他擦了擦汗,语气略带责备道:“怎么跑的这样急?”
“明瑟姐姐说娘亲又给我回信了!我就跑过来看看!杜若也在这儿啊!”孟修文一脸高兴的道。
杜若心想,这两天她没写信呐,明瑟为什么和孟修文这样说?
不过孟修文一来,这房内顿时欢快起来,方才的紧张感几乎消失不见了。
真是救了她一命!
孟远舟抱着孟修文走到椅子前坐下来,又将他手中的蹴球接走,提着他的袖子道:“手脏成这个样子不许看你娘亲写的信。”
“那我现在就去洗手!”孟修文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来,举着两只手跑到杜若的身边,“等会儿陪我踢球啊!”他小声对她道,接着又跑出去了。
等孟修文一出去,孟远舟遂看向杜若,对她道:“信写了么?”
“没、没有”她前几日就已经将回信交给明瑟了,一向是孟修文写一封,她回一封。
“你跟我来。”孟远舟道,说着转身朝内室走去。
杜若跟着他走了进去,孟远舟走到桌前,指着书桌对她道:“就在这儿写。”
室内很是宽敞,放有许多书册典籍账本,桌上有现成的纸笔,是孟远舟处理生意事务的地方。
杜若在他的注视下,只好走到书桌后,拿笔蘸墨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开始写信。
“谁教你写的字?”孟远舟问。
“去学堂跟着上了几堂课,我随意练的。”杜若道。
“谁教你认的字儿?”他又问。
“我相公,还有村里的学生。”比如苏明扬。
“你相公?看来他对你很好?”
“他在村子里的学堂教书,还算有耐性。”
“哼!是么?”
杜若没吭声。
“前些天让明瑟拿去赏你的那些银子为何不收?”不是想做个小生意么?
“孟爷您待我不薄,几次为孟爷做事都有赏赐。这次实在不能收,不过还是要感谢孟爷。”杜若道。
孟远舟便不再说话了。
静默了一会儿。杜若把要写的话都写完了,眼看着还剩下一大半纸,不知道写什么了,只好放慢速度,又开始想论语上的句子。
孟远舟像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开口结束了沉默:“不要考修文论语了,就写你本月十五归来,让他好好吃饭睡觉。”
“嗯。”杜若点头,今日是初二。
室外传来孟修文的喊声,孟远舟回头看了一眼,又对她道:“写好了拿出去!”说完便走出去,将室内的门顺手关上了。
杜若松一口气,有钱人这么难伺候!
她抬起头来松快一下手腕,又朝整个房间内扫视一眼,发现她之前为孟远舟妻子画的画像在墙上挂着,是那幅坐在池塘小船上的雨中背影。
收回视线,杜若瞥见桌上还放着一封信,收信人:魏国公。
杜若吃了一惊,魏国公?!
孟远舟竟然手眼通天和朝廷有联系?!
第81章 人家有夫家()
这魏国公远在京城,而孟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或高门大户,怎么会和魏国公攀扯上联系?看来这孟家不是普通的商贾富人呐!
不过她转念又想,孟家经营生意多年,认识各路人也很正常,虽然魏国公位高权重,但说不定就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她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妇人认识孟爷与孟家小少爷不也令人有点想不明白么?
杜若的手慢慢朝那封信伸去,指尖触碰到之后,暗搓搓摸了几下。
这些权势滔天站在顶端的人她一辈子也接触不到,现在能坐在这封信旁边,能触碰到这封信,就是她离权势最近的距离了!
她摒弃这些心思,迅速写完信,又将信纸装进信封里封好,拿着走了出去。
孟远舟正搂着孟修文坐在席子上与他讲话。
“孟爷,我在里头找了大半天终于把这封信找出来了!”杜若装模作样的走到他面前,将信递给他。
孟远舟从她手中接过信打开来,和孟修文一起看。
“十五?今日初二,还有一、二、三十三天!”孟修文激动的掰着手指头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笑着抬头望了杜若一眼。
杜若也被他的兴奋感染了,笑了笑。
她都快麻木了,是不是等她哪天离开绣庄了,才不用跟着哄骗小孩子了。
“十三天时间一转眼就过了。”孟修文望了杜若一眼道。
“娘亲这次真的会回来吗?!”孟修文又担心的问,“爹爹,娘亲这次不会再骗我吧?上次说三日后就回家,可是娘亲又生病了,上上次说是月底回家,可也没回,还有上上上次”他嘟着嘴,忽然觉得很不开心,怕这次又会迎来同样的失望。
他已经失望了不知好多回了。
可他又不想怪娘亲说话不算数,她信上明明很关心他,想见他。
“你娘亲会回来的,你只要乖乖吃饭睡觉,听我和你祖父的话。”孟远舟道。
“好。”他很是郑重的点点头。
“不知孟爷叫我来什么事儿?”杜若趁他闲下来赶紧问道。
一来就见孟远舟训斥人,又被他的那些模棱两可捉摸不透的话吓了一跳,心情到现在还未平复。
他究竟知不知道书斋的事儿??
“没事了,你带着修文出去吧。”孟远舟松开孟修文的手,任他跑去捡蹴球。
“是。”所以孟远舟撒珍珠、说的那些话全部都只是凑巧?其实他并没有发现什么?
那他又为何夸赞她好本事,什么用心良苦,什么恰到好处杜若虽然一肚子问号,但还是和孟修文朝外面走去。
出了碧云阁往西走,孟修文央着她陪他玩会儿蹴鞠。
“就一会儿嘛!就一会儿好不好?”他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手托着蹴球,一手拽住她的衣袖,脚下还不时地踢开小石子儿。
语气中竟然还带着撒娇的意味,奶声奶气的跟刚睡醒似的。
杜若印象中,孟修文在孟远舟面前从未这样过,倒是哭的次数比较多。
孟远舟真是位严父啊!平时看他面容和善,衣带翩然很好说话的温润模样,没想到处理起事务来颇有气场且恩威并施,手段颇多。
杜若回头看向远远跟着孟修文的几个下人,“少爷叫那几个下人陪你玩儿吧?我还要回去做工呢,等改日我得了闲再来找你。”
“我不想和他们玩儿,我就想和你玩儿。”他情绪有些低落了。
“等你娘亲回来了你也找我玩儿啊?”她弯腰瞧着他。
“娘亲不会不让我跟你玩儿的,你放心好了,她在信上还夸你了呢!”孟修文连忙对她道。
杜若:“谢谢”就是孟修文在信上提到了她的名字,她就顺嘴夸赞两句
“可是善工楼管事的见我许久不回去,会责罚我的。”她也扮可怜。
“那我陪你去善工楼和管事的说一说,让她们别找你麻烦!”
“不用了,那我就陪你玩一会儿吧。”
杜若笑着拿起蹴球扬手朝空中一扔,对他喊道:“这次可不许耍赖哦!”
碧云阁里。
孟远舟与孟松谷相对而坐,下人端来了刚泡好的新茶,倒了两杯,又退了出去。
“虽然我早就劝你续弦,但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孟松谷揉搓着太阳穴,听了孟远舟讲的那些话,神情有些严肃了。
“世事总是难料。”孟远舟很平静的道。
“是啊!谁能想到咱们孟家会有今日!”他长叹一口气,想了想又道:“县太爷家的千金,名叫乌月月,粉面桃腮,容貌清丽,以前去衙门时,我见过她一次,言行甚是温婉,不如,我替你去求亲?”
孟远舟摇了摇头,“父亲就别操这份儿心了,我叫你来,也只是与你说一声罢了。”
孟松谷又叹了一口气,道:“人家有夫家。”
孟远舟:“她夫家待她不好,她得了银子自然很快就离开了。”
“你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人家有夫家。”
“她对我有心思。”
冯宁今日来禀告他纵横书斋的事儿,却再也不提杜氏如何不守妇道,胆大荒唐,也没说杜氏如何不好,反倒是替她求情。说绣娘苏珍珠上写的那些原是杜氏对自己一片仰慕之心,求他不要找她麻烦。
“可她有夫家。”
“她待修文很好,修文也喜欢她。”
“她总归是有夫家的。”孟老爷子反复提醒他。
“她不仅手巧,也有几分聪明,以后可帮忙打理绣庄。”
“你若是能容忍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当年为何不能放过棠梨?”孟松谷转而问他。
孟远舟蹙起眉头,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捏着杯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渐渐泛白。
虽然记忆中的那个人形容越来越不清晰,但是那些发生过的,尘封在心底的事又全部一股脑的涌了出来,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孟老爷子见他如此,连忙又问他道:“若是她对你有心,你对她呢?杜氏心地确实善良。”
孟远舟靠在椅子上,神情淡然:“修文长大了,那些谎言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他识破,他也需要母亲的关怀照顾。我对她无心,只是看她顺眼罢了。”
孟老爷子点了点头,“也是,哎!改日我再见见她!若是她不肯离开宋家呢?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那么轻易割舍的了的?”
“她名声不怎么样,据说以前很是泼辣,也不知道为何慢慢转了性子,不过她相公仍旧厌弃她,她若是走十分容易。”
“既然你也不听劝,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这几年我多次劝你续弦,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娶,谁能想到你竟然看上了有夫之妇觊觎别人的妻子你这你做事一向最有分寸,怎么唉!就当我没听见!权当我不知道!”孟老爷子伸腿靠在椅子上,疲惫的端起茶杯。
他心里头乱糟糟的,难以接受,也不想管这些个闲事儿了!
毕竟,他想管也管不住。
杜若再次去纵横书斋的时候,黄老板眯着眼睛兴奋的站在门口一边迎她进去一边对她道:“卖出去五本了!”他伸出一只手掌晃了晃。
“这样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