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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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思维的角度来说，有的精神病人，可能是在生活中受过什么打击或者是刺激，人类的趋利避害的生存本能让他们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事情，导致他们的智力下降，变得和几岁小孩差不多。
小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对这个世界都很好奇，同样也没有被这个社会上的风气所污浊，他们的思想，都很澄澈清明，看待事物很容易看破它的本质。
所以孩子和精神病人，他们其实较之常人要聪明很多。
只不过和孩子相比，精神病人总不被世人理解，可回归本质来看，不论孩子还是精神病人，他们的这种聪明大概就是“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的一种境界吧。
从另外一种比较玄学的角度来说，顾澈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爷爷带她去给她哥哥叫魂的那个神婆。
在顾澈老家，根据传言，许多神婆在成为神婆之前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她们平常在生活中行为都是很正常的，和普通人一样，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发疯，疯了一段时间过后，清醒过来，便做了神婆。
顾澈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神婆是为了自己这个身份的炒作成分，不过说到底，半真半假，她还是信上五六七八分的，可能是某位野仙家贪嘴上了她们身，给她们补偿了点自己的能力；也可能是因为玩心大起，上身后遗留下了点法力；又或是受了爷爷奶奶的命令负责将它们这一代野仙家的香火人脉给传承下去，这才找了个接班人。
或许是由于野仙的魂魄强大，导致人的魂魄承受不住发了疯，等留下了小法术离开后，神婆才醒了过来；又或许是因为人类灵魂太弱，仙家对她们得进行好几天的醍醐灌顶才能完成法术的继承。
可不论是哪种猜测，反正在她们疯了之后，都获得玄妙的能力。这不是道士、玄士传下来的法术，而是类似于东北五大仙家的那种不算多出名的野仙所留下来的。
大概获得了这种能力就要牺牲一些东西，这些神婆之后都性情大变，就如同看破了红尘般，终日不出门，平常用自己的能力帮助别人，收取一点钱财用来供奉仙家。
这种不为常人理解的行为，也正是用来区分常人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吧。
再从科学的角度来讲，那便是，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天才，就是疯子；疯子，就是天才！
天才，他们之所以能被称之为天才，就是因为拥有比平常人更加大胆，更加疯狂的想象力，而且他们还敢于实施，为此哪怕触犯道德、法律。
他们的行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无异于疯子，或者说也只有疯子才能作出这种疯狂的事情来。
天才和疯子仅有一线之隔，这个界限大概就是他们心中作为人类的那一丝的准线了。没有了底线的束缚，他们就不能被称之为天才，而是只能被人说是疯子了。
这三种角度，不论从哪种角度来说，他们都不会被常人所理解，这就是精神病人与普通人之间的区别，也是聪明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
…………
这时，门忽然从外边被推开了。
顾澈看去，就见到女护士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正是顾澈之前从余生的精神病例视频里面所看到的，地狱来客——陈越。
陈越穿着病号服，目光呆滞，嗫嚅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女护士将陈越按到椅子上，对顾澈说道：“警察同志，这就是陈越。现在他没有发病，平时就是这个状态，虽然看起来神智不清，但他还是能听懂你说的话的，警察同志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他就行。”
顾澈点了点头：“好。”
“我就在门外边等着，有什么事的话，警察同志你叫我就行。”女护士继续说道。
“嗯，谢谢。”顾澈微笑着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女护士也笑了笑，她转身走出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你叫陈越？”顾澈试探性地向陈越问了一句。
“我是陈越。”陈越目光发散，听到顾澈的问话他也没看顾澈，只是呆滞地说道。
“你还有家人吗？”顾澈又问。
“没有……我是一个孤儿。”陈越回答道。
顾澈步入正题，“你说，你去过地狱，然后又从那里逃了出来？”
“地狱？……地狱！！！”陈越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目光涣散的眼睛陡然一凝，厉声道：“地狱！没错！我去过地狱！”
“可怕！很可怕！你知道有多可怕嘛！！！”陈越身体颤抖着尖叫着，显得歇斯底里，“惨白的妆容！红色的舞鞋！她们宛如人偶一般！太可怕了！”
“枯败的小路两旁生长着花朵，有的整株只有花，有的整株只有叶！”
“狭窄的道路上拥挤着浑浑噩噩的人，他们表情呆滞，他们没有目的地，他们就像……孤魂——野鬼！
但！
我不是！我不是！
我还没死！我没有死！
我活的好好的！
我很清醒！我没有疯！我没有疯！”
陈越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胸部快速起伏，嘴里还不断的自言自语，“浓雾翻滚起来，露出一张张人的脸！把我们遮盖、包围起来。
随后！从里面出来一个个舞女！她们画着惨白的妆，穿着红色的舞裙，踩踏着红色的舞鞋，迈着优雅的步伐！
紧接着！四周，四周还响起了音乐！我之前并没有听过！可我却无比的熟悉它的名字，它叫安魂曲。
舞女们伴着音乐跳着舞蹈，她们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说着说着，陈越忽地又安静下来，他抱着头坐在椅子上，“然后，我看见，在我身边的人们他们似乎也很高兴，他们和舞女一起跳了起来！
我迷茫了！我迷茫了！
是我错了吗？！
难道是我自己疯了？！
忽然！
音乐停了！舞蹈也停了！
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我！像是在看异类一般！
我头皮发麻！于是装作快乐地跳了起来！
音乐再次响起！
狂欢……又开始了！”
第73章 叙述（）
陈越双手抱头，一扫之前的疯癫模样，他坐在椅子上淡淡地对顾澈叙述着他在地狱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但顾澈仍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语气中蕴含的浓浓的恐惧。
“这是一场狂欢！
浓雾！
舞蹈！
舞女！
音乐！
一切都是那么的优雅、热闹、欢畅！
这一幕宛若音乐舞会一般，可我……却只在这当中感受到了——
枯寂，
死亡，
残忍，
麻木，
静默！
因为，在他们当中……只有我！只有我是清醒的！
他们都已经死了！可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必须逃出去！我是一个活人！只有人间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顾澈知道陈越他此刻的情绪很激动，但同时也很脆弱，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轻声向陈越问道。
“不！不！不！你让我说下去！
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说的话，只有你，只有你能认真的听！我需要向一个人倾诉！也需要一个人来倾听！
不！不要！
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说下去！不然我怕是会憋疯掉！”
陈越没有回答顾澈的问题，他猛然看向顾澈，瞪大眼睛道，“让我按顺序说下去！或许！或许！我留下的这些话会是地狱真正存在的证明！可能……可能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说！
终有一天！他们那些所谓的科学家！会相信地狱的存在！到那时，他们就会明白，我现在说的这些话是多么的真实！珍贵！
他们会后悔！会后悔一直把我当成精神病给关起来。
而等到他们后悔的那一刻，或许……或许我已经被地狱给从新抓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
后悔去吧！没有后悔药可吃！
所以！我希望你！我祈求你！请不要打断我！让我说下去……
好吗？！”
顾澈看着陈越那苍白得仿佛没有丝毫生气的脸色，轻轻点了点头：“好……你说吧，我听着。”
听到顾澈答应下来，陈越这才将盯着顾澈的目光收回，他使劲挠了挠头发，而后低下头捏着衣角继续说道：“这场狂欢我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我只知道，这些舞女！以及这场狂欢！都是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
可！这不是欢迎我的！我还没有死！她们凭什么欢迎我！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逃出这里！
所以！在这场被浓雾包围的舞会狂欢时刻，我一边假装跳着，一边慢慢地逃离那里！
嘿嘿！一群傻子！一群呆瓜！所有人都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逃出去了浓雾中的舞会狂欢！但是！四周都是浓雾！当时，我害怕！我恐惧！一心只想着逃出那里！
我就一直跑啊！跑啊！
跑着跑着，在浓雾中，我的前方，出现了一颗大树！那大树上边，那大树上边结满了一个个白色显得很是虚幻的心脏模样的物体。
这棵树是我在浓雾中见到的第一个东西，我没有跑过去！我有足够的谨慎！我怀疑这棵树可能会吃人！每吃一个人他的枝干上便会结一个白色心脏模样的果实！
所以！我没有走过去！
可是！这是我在浓雾中遇到的，唯一一个物体！最终！犹豫了很长时间，我还是走了过去！
我觉得我可能能通过它从这里逃出去！
走到大树的身边后，我知道大树上结的那是什么了！因为我的脑海中响起来了一个声音！
它！就是这颗大树！它的确可以让人离开这里！它说只有留下我自己的良知，才能够离开！
原来！那树上结着的一个个心脏模样的东西，是人的良知！
我是一个人！怎么可能！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没有了良知！那我还是人嘛！
这样，我就更逃不出这里了！
它还想骗我！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上当！
于是，我再次跑开了！
后来……
后来！”
陈越说到这停了下来，抱着脑袋的他忽然抬起头来，浑身颤栗，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恐惧之色，他瑟缩着慢慢走到房间的角落里，使劲朝角落里面挤，似乎是想要躲在最里边。
“不！不！不！”
在外边等待的女护士听到了陈越的吼叫声，她急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先是看向顾澈，然后又是循着顾澈的目光看向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陈越。
“他……他发病了！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他发病了，我现在必须要安抚他的情绪带他去治疗，你们恐怕要结束你们之间的谈话了，真是不好意思……要不你改天再来？”
女护士她一边语气中带着歉意地对顾澈说着，一边走向了整个人挤在房间角落当中的陈越。
“好吧。”看着陈越此时的模样，听到女护士的话后，顾澈点头答应道。
女护士走到陈越身边蹲下来，也就在这时，刚才还浑身颤抖的陈越忽然不动了，随即他很自然地站起身来，脸色平静地对女护士说道：“我没事了，让我继续跟这位警察同志谈谈吧。”
陈越的神色无比平静，一扫之前的恐惧表情和异常的行为，甚至，甚至就连他之前那种双目无神呆滞的情绪都没有了。
此时，他仿佛在一瞬间就换了一个人！
比一个正常人都像正常人！那就更不用说他之前还是一个精神病了。
“你……”女护士似乎也惊呆了，她张了张嘴，然后又看向顾澈，最终叹了口气，“好吧。警察同志，那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再叫我。”
“嗯。”顾澈微微点头，她看着陈越也是很疑惑，在她的感应中，陈越的灵魂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所以说，他还是他，并没有换人。
女护士走出房间后关上了门。
紧接着，陈越猛地坐回了椅子上，他松了口气，神色眉目间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呆滞无神，又有些疯癫的状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差点！我就没机会说了！还好我聪明！骗过了那护士……
不过！我确实没病啊！”陈越揪着头发又自言自语地嘀咕起来。
顾澈也发现了，这个陈越确实没有精神病，只不过他的灵魂太过弱小，经历了地狱的恐怖后，给他的心理留下来巨大的阴影，这些后遗症导致他的精神状态终日恍惚失常，而且他又经常对旁人说他去过地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精神病。
其实以他现在的情况，只要安安稳稳地在精神病院里待上个一年半载，就能够完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