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赌妃-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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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们所有计划都赶不上变化,惊讶诧异的是,本在所有皇子皇孙中,处于下风,劣势到需要兵行险着,去夺取端木宝华神机营令牌的东方潇然,竟在短短几日内集齐了二十万的兵马,攻嫡皇子皇孙一个不备,夺得了匪夷所思的胜利!
恍如当年的华夏帝端木天阳,一处于上风,便毫不留情地将稍微威胁到自己地位的手足残杀,而东方潇然则做得更狠更绝情,诸侯百官全灭,血洗了整个皇宫,以残忍狠涙的暴君之姿驾临一国,登基为帝!
“啧啧~这东方潇然倒是有他的。”顾绫萝似嘲似讽地咋着舌:“希望贵为一国之君的他,就此满足,别再来招惹我们了。”不然,他们尚未进行的计划,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实行起来。
“国得重整,边关又步步进攻,他就是有心要来招惹我们,也力不足。”端木宝华浅笑着道:“你不是说要带着小青走遍山水,看遍风花雪月吗,我们过些日子便启程吧!”
“真的?”顾绫萝眼眸一亮,搁下泥铲子,就朝端木宝华怀里扑去。
端木宝华眼眸无限宠溺地柔和成水,揉着她随意拨到背上的青丝:“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京中大小事务我早已经分派好,至于爷爷……有所罗门给他玩儿。”
“嗯嗯嗯!”顾绫萝点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小青现在都不愿意见魏景存,指不定咱们周游一圈回来了,小青想通了,他们就可以修成正果了!”
“嗯。”端木宝华知道,小青一日不好起来,她心底的内疚就会如影随形,日复一日;他不想她一直就此背负着愧疚亏欠,所以即使是破了答应过皇奶奶的诺言,他也在所不惜。
***
朝臣忙,皇子忙,皇帝更忙。
山东洪水为患,拨下去的赃款被盗,灾民误以为为官者贪了,一个个闹得鸡飞狗跳,山贼以救世主冒出,拯救万民于水火,发起反朝廷之战。
闽城一带出了瘟疫,为官者不但不派大夫诊治,视人命如蝼蚁,不但活烧瘟疫病人,甚至将瘟疫病人家属也困起来,反朝廷分子得知此事,再次以救世主之姿冒出,拯救相邻的两条村子,六百多人。
如今哪儿有为官者为非作歹,就哪儿会有反朝廷分子风火行事,闹得满城风雨,满京流言蜚语。
国库亏空,宫廷入不敷出,官者奉银纷纷减半不止,还勒令为国为民作出捐款,怨言哀声满天飞。
所以,朝臣忙着明面为国为民,暗地里则是为自己谋福利;皇子忙着四处奔波,处理贪官污吏闹出来的笑话,安抚民众;皇帝忙着分派任务,忙着怎么才能将这些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奇怪状况解决掉,别说派人再去闹腾护国公府,就是与妃子赏花赏月的功夫都没有了。
顾绫萝就是在所有相关的人都忙得焦头烂额之时,遇到了喝得烂醉如泥的端木靖。
多日未见,他憔悴潦倒得她差点儿认不得他。
若不是脑海深处早以将他的声音记在了骨子里,她想她绝对不会将那被混混拳打脚踢,毫不还手,还疯疯癫癫大笑着,满身脏乱狼狈的男子,与端木靖联系在一起。
“端木靖,你这是干嘛?”
第199章。时至今日还在舍不得你()
熟悉得仿若来自梦境深处的清冷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
倒在墙边杂物堆旁,浑身脏乱的男子,略带茫然地抬起头,映入那双蓄满迷蒙酒气的眼眸的是,一袭华贵轻纱红衣,容颜精致,柳眉微微蹙起的女子;是他在梦里频频转身,频频亲眼目睹她义无反顾转身离开的女子;更是他想要珍惜之时,她已然成为他人王妃的前皇子妃——顾绫萝。
早已疼得麻木的心,遽然紧缩,丝丝难以形容的痛感,铺天盖地地袭向自己!
端木靖定定地望着她,似乎想要推开眼中的迷蒙,将她清晰地映入自己眸底,也借由这样的相看,将她印进心里,以缓解心底的疼痛!
然而,这就像吃不饱的空气,越是吸取,便越觉得不够。他颓然地垂下眼眸,不再看顾绫萝,冷漠如冰的声音,满是酒气的粗糙和沙哑:“滚。”
“……”
顾绫萝很想转身就走,还是头也不回的那种,可被她深埋在脑海中的记忆,如泉眼破涌而出,有把不属于她的声音在悲伤地哭泣,让她双腿好像灌了铅般沉重得抬不起来。
“呼——”顾绫萝深吸一口气,垂眸不屑一顾地睨着端木靖:“不是我不想走,而是因为被你亲手害死的顾绫萝,时至今日还在舍不得你,在为你这副令人嫌恶的模样哭泣!”
端木靖猛然抬头,不敢置信地望着顾绫萝。
“我在驿馆说的话是真的。”
“真正的顾绫萝,早已经被你和秦秀钰联手害死,和护国公在天上重聚了。”
“她死前最后一刻,也还在怨你为何要对她如此狠心。”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明明只是因为爱你而已,却就因为爱你,将自己弄到那般凄惨田地,甚至烟消云散。”
“我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帮她复仇,看到你如今这般潦倒,这般狼狈不堪,她应该安息才对,可她却在我的脑子里难过。”
说着,顾绫萝强逼自己不要再被脑子里的回忆左右,毫不留情地转身,迈开步子的同时,也凉凉地扔下一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注定要失去的,不论怎么抓,终究抓不住,如果拼尽全力罔顾他人性命而企图抓住,最后只会让自己沦为罪孽的奴隶,而犯下的错,作过的罪,总有一天需要去弥补,秦秀钰是如此,你母后亦然。”
端木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顾绫萝说的话,从前零零碎碎的片段,如今整整齐齐地在他脑海中蹦跶,如顾绫萝哀怨的哭声,如她眼眸中那夏日骄阳也无法融化的悲伤,如她跪在自己脚边苦苦的哀求,所有的所有,与刚才钻入自己耳中的清冷字字句句,全都融在了自己心里,那无法抑制,也不想要抑制的疼痛,更加的肆意,也更加的疯狂。
他直直地望着那抹远走远走的红色身影,迷蒙的雾气,终于凝结成泪,在寒风中,无声而落。
是吗……
那个心心念念自己的顾绫萝,早就已经被自己的愚蠢和狠心害死了吗……
***
秋童和初冬说着悄悄话,冰凉冰凉的夜风而至,刮在盏盏打着亮光的灯笼上,拂过孩子们灿烂的笑容,纠缠着街上每一个人。
顾绫萝走至常常光顾,已经熟稔下来的炒栗子摊前道:“大婶,给我两袋麻辣炒栗子,其中一袋多加点辣味儿。”
“哎~好咧!”大婶一瞧是顾绫萝这个熟客,平日里就扬惯了的笑意更甜了,也不忘关怀地道:“今个儿比昨天冷多了,王妃你没事儿也快点回去,别着凉了。”
“嗯。”顾绫萝真诚地应着,仰头望望无边无际的夜色,颇为感叹地道:“可惜这南方再怎么冷,都不会下雪。”
“下雪好看是好看,可着实冷,北方啊,这个时候该是铺天盖地的雪花儿了。”大婶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本就柔和的眉目更加柔和了:“那会儿每逢下雪,街上总有孩子在兴高采烈地嚷嚷,明儿醒来,雪满地儿了,孩子们就打起雪仗,要是扔着路人了吧,老大不小的人吧,也会掺合着玩……”
顾绫萝听着大婶沾染着温暖回忆的话语,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描绘这这幅画面,构图里面有她,有端木宝华,有小青,也有很久没见的小梭月,还有小梭月的父皇,碧鲁格苏那个一国之君,心底一阵暖融融,唇边便是荡开一抹迷人的笑意。
决定了,他们就去碧鲁国找小梭月和碧鲁格苏打雪仗吧!
“皇婶?”
刚在心底喜滋滋地作了决定的顾绫萝,闻言下意识地转头,就见一袭浅蓝色素裹银边锦衣袍,头戴同色系冠玉的端木恒,浅笑着朝她走来。
“恒侄儿。”顾绫萝接过大婶递给自己的两袋炒栗子,会以端木恒一笑:“你怎在这?”
端木恒走近好奇地瞥着摊子里边,标记着不同口味的炒栗子,答道:“无端端就走到这儿了,嗅到炒栗子香,想到曾有个女子和我说过,这里的炒栗子很好吃,便过来瞧瞧,没想到竟巧合遇到皇婶。”
顾绫萝因端木恒的话愣了愣,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竟记得她曾和他说过这里的炒栗子很好吃?
唇边的笑意扬起一抹轻快的弧度,顾绫萝从自己怀中那袋不带辣的炒栗子里,抓了一把递给他:“来,尝尝。”
猛地,一幕画面从端木恒脑海中闪过,然而速度太快,他想要抓住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抓不住了,他疑惑地晃了晃犯起迷糊的脑袋,接过顾绫萝手中的炒栗子,如普通人家里的侄子对自己婶婶那般乖巧地道谢:“谢谢皇婶。”
“走了,你皇叔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顾绫萝朝他挥挥手转身。
“皇婶慢……”端木恒抬头笑着说,话语未完,只觉得看着顾绫萝转身那一刹那,心遽然被刀子插一般的疼痛!
这是……怎么了?
他惘然地望着那近在眼前的红色身影,仿若这个身影早已经刻在了脑海一般,眼前是不断回放的,红衣女子对他转身离去的画面,空寂的心口疼得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喃喃地道:“……走。”
第200章。只为钻个空子,和你说说话,你信么()
端木宝华与顾绫萝原定两日后出发,可因为五日后便是皇贵妃的寿辰,只好把启程的时间,推迟到皇贵妃寿辰以后。
想说过几天就要和端木宝华开始没有归期的长途旅行,顾绫萝打算给皇贵妃挑份特别点的生日礼物,换了一身男装,带着同样男装打扮的春芬就往那如意斋跑去。
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位置里,顾绫萝磕着瓜子儿,看那拍卖品一个换一个,就是没自己合心意的,已经准备再看两三件就要打道回府了,身旁忽然坐了个玄米银光紫锦衣袍男子。
顾绫萝斜睨这模样普通到落入人群中,足以令人转眼就忘记的男子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回拍卖台上。
“……别小看这坛子女儿红,它可是来自天蜀皇宫,由先皇亲自酿制的女儿红,传闻里说,这先皇有个特殊癖好,喜爱用处子之血来酿酒,酿出来的酒不但有处子的幽香,还有点点新鲜的血腥之气,这色泽如血白寒玉的酒哇,舌头一旦沾上,那就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绝顶味道!底价九百两!”
“真重口味。”顾绫萝看着中年胖子男放价后,叫价的客人,磕着瓜子儿撇着嘴儿低声自喃道。
岂料,刚坐在她旁边的男子似笑非笑地搭着话道:“宝亲王妃就不想尝尝鲜么?”
听得男子拆穿自己的身份,顾绫萝也没多大的讶异,只是斜斜地睨了男子一眼,在叫价声下,低声用男音回道:“本王妃口味虽独特,但还不至于如此变态,公子要是有兴趣,自己拍下好好享受便是。”
男子似是而非地摇摇头:“喝多了,腻味了。”
“也是,瞧你们兄弟姐妹一个个性子扭曲就知道,你们自小都是喝这种变态酒长大的。”顾绫萝将手中的瓜子壳倒在桌子上,又重新抓着一把吃起来。
“怎么知道是我的?”男子笑得爽朗,好奇地问道。这精妙绝伦的易容术,这世间他敢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顾绫萝明明才随意地瞥了自己几眼,竟然就能认出自己,而且他知道她光凭声音就能认人,还特意变换了声音。
顾绫萝偏着身子挨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瞥着男子:“味道。”
男子失笑,微眯的眼眸满是暧昧地看着她:“才那么一次,宝亲王妃就记住了我身上的味道?”
不就是抱过她一下,靠得很近,她嗅到了味道,不觉意记下了么,这东方笑遥说得她两天雷勾地火有过一腿似的!
顾绫萝白了他一眼,也懒得和他纠缠这没滋没味儿的废话,戏虐地道:“你皇兄如今贵为一国之君了,你这个大功臣不回去领封赏,还逗留在我华夏京城干嘛?难不成想我们用大刀欢送你?”
东方笑遥潇洒地轻笑出声,那经过易容的五官虽然平凡无奇,可他这么一笑起来,在这拍卖会场若明若暗的灯光下,竟有些别样的帅气,他略带调戏意味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进顾绫萝的眼眸:“如果我说,我一直留在这儿,只为钻个空子,和你说说话,你信么?”
“我信……”顾绫萝眼眸的光应着忽明忽暗的光浮浮沉沉,唇边扬起一抹调皮的笑:“……才怪!”
东方笑遥眸底的专注,不为人知地颤动着散去,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无谓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