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浣衣女-第6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很紧张,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情况。
隐隐约约的远方传来狗叫声、马蹄声,还有惨叫声。刘三牛太紧张了,分辨不出这个叫声是不是属于他的同袍?
刚才他们是分了几个方向,五个还是六个,刘三牛记不清了,记得自己是挑最偏远的一条路来的。当时想着,自己体力好,年纪轻。当然应该把捷径留给别人。
他拐着弯儿,向着旁边一个沙山往下去。他想这兵书上所言。遇到猎犬追踪,要往下风口去,狗儿都闻不出到人的味道。千万不能往上风口去,那会成为一个人肉活靶子。
第124章 配个骏马当王子()
刘三牛才爬到沙山顶上,不多大一会儿,有两个骑兵带着猎犬,从刘三牛原来的道路上穿了过去。不一会儿又原路返回了。显然发现这条路上并没有人走过。
沙漠之上处处是路,处处都不是路。
必须要非常熟悉附近环境的人,才能保证不迷路。
一般人不敢告诉你,怎么在沙漠中抄近路,这是正常的,是害怕人迷路。
好在刘三牛依仗李将军对他的欣赏,多次出营跟踪那几个四川兵,保持近距离观察,对周围道路很熟悉。
刘三牛拼命的奔跑着,他觉得肺已经憋得快要爆炸了,整个腿已经疼得毫无知觉,每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他仍旧在不知疲倦地迈动迈动迈动。
看到玉门关的大门和烽火台时,刘三牛第一次觉得,这个平时只能枯燥训练的军营是如此的可亲,如此让人温暖。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到侧面的小门那里,对上出营时安排的暗号。只说了一句“小绿洲那里发现吐谷浑人。”就晕了过去。
自从天快黑了,巡逻的小队有一支没有按时返回,军营的中高层已经开始惴惴不安,都没有安歇,尖刀营这样的特种兵部队已经二级响应了,人人都整装待发,睡觉都把行军的东西全穿在身上,随时准备着。
随着刘三牛带回的消息,让整个军营上下如同一个觉醒的巨人一般,一盏盏灯亮了,一个个火把点起了,一位位士兵走出帐篷,一匹匹战马牵出马厩,整个军营蓄势待发。
这一切,刘三牛都不知道,因为他昏过去了,真是奇怪,有危险时主角总能用各种正当的理由避过去,难道是开了外挂?
刘三牛睁开眼睛时,忍不住笑了,活着真好,回到家真好!
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深灰色的顶棚,只是军营里统一的颜色,最耐脏的颜色。
他转头居然看到了老油条的脸,果然不愧是保命的神人,老油条就是老油条。
老油条倒是醒得比刘三牛早,听到声音转头看着刘三牛,两个难兄难弟的吭吭地笑了起来。
老油一边笑着,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说:“咱们小队就剩咱们两个了。”
老油条的情况比刘三牛要危险得多,他是顺着对方的刀,就势一直滚一直滚,一个个沙丘不停的滚。他的运气真好,趁着天黑,对方还没有找到他的时候,唐朝的驻军拎着火把,铺天盖地的布满了整个沙漠。
后来听到兄弟们回来炫耀杀了多少敌人,立了多少战功,他才知道。他们遇到的吐谷浑人的先锋部队。真正的大队人马还在后头,他又是庆幸,又是后怕,若是他们碰到大部队,根本无法幸免。
刘三牛还来不及庆幸自己活着,就知道兄弟们都立了战功,还知道了同袍们都在打仗,自己却躺在这里睡大觉,这怎么能行呢?
土谷浑地形是一个狭长地带,与整个陇右道全部接壤,边境紧挨着秦州、鄯州、河州、阳关、凉州,凉州的背后就是兰州,吐谷浑人离刘三牛的家人,可比刘三牛自己要近得多了,这简直就是放了头饿狼在自己的床边睡着,这怎么能允许呢?
刘三牛想想就觉得自己快疯了,吐谷浑人可以出兵的地方太多,防不胜防,双方距离太近。
再说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挣个好前程,现在当然应该在战场上。
他原本就是累的虚脱过去,身上没有什么伤,吃饱喝足,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坚决要求重返战场。
刘三牛的小队已经被打散了,找不着小队长只能去找中队长,中队长找不到,只好去找大队长。
大队长也找不到呢?刘三牛就傻眼了。
此时双方战线已经推进到小绿谷那边去,留在军营的人不多,据说受伤回来的兄弟们说,李将军试图把敌人撵到大绿谷那边去,这样战场在别人的国家,自己的田园受损就少些。
当日刘三牛回来得匆忙,没有交出出城符,这就视为任务一直没结束,小队长OVER了,军营里忙着打仗,兵荒马乱,没人顾得上他。
玉门关背靠高大的城池,占据交通要道,自古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也有依附于它的周围的百姓,不仅有屯军,还有屯田的,还有屯军马的。
刘三牛捏捏自己内衣的一角,那是大嫂在自己出征前给自己装了一些小面额银票在里头,生怕自己会有所需,现在正是他需要的时候,就是现在!
他好容易才在后勤部找了一个熟人出来,带他出来买战马,大部分后勤部的人都参加运粮队,保护前线后勤去了。
在沙漠里打仗,没有马寸步难行,他要参与到这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中,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武器和骏马是必备的,武器他参军的时候已经备好。
后勤部的人对周围就是熟悉,直接领他到一户人家,不知跟人家说了什么,那户人家牵出一匹马,后勤部的介绍:“这是最优良的阿拉伯纯种矮脚马,最适合沙漠行走,是通过丝绸之路运过来。”
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钱够不够买半匹马,刘三牛心里嘀咕着,什么都没说,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放到桌上,实诚的跟养马的老汉说:“这是我全部的钱,出门时家里给我带的。”
养马的老汉瞥了瞥桌上的钱,只问了句:“你为什么要到前线去,后方才安全,才能再见到你父母。”
刘三牛憨厚地笑了,这种笑容很有感染力,“老丈,我家就是陇右道的,身后有我的爹娘和兄弟姐妹,吐谷浑人要是从我这里冲了过去,我就没有家了。”
“他们只能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能冲过玉门关。”
那老汉什么都没说,伸手从炕桌的角落里,拎出了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油腻乌黑的小罐,随手拿两个粗瓷碗,倒出两碗酒来说:“敬你!”
也不管别人喝不喝,自己喝完便抬手送客,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刘三牛出了人家的院子,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手中牵着的骏马,回头望望老汉紧闭的门户,人间处处有奇人啊!
第125章 偷袭偷袭()
旌旗林立,戒备森严的唐军大营门口,刘三牛原以为凭自己当时还未交回的出城符,以及跟谁都熟的那张脸,就能进去。却没想到遇到一个特别认真的哨兵,直接把他扭送进去了,这是战时,谁管你认识不认识,哨兵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杀不能错放。
李将军一瞅,哟,这小牛怎么被绑进来了?
宽敞的帅帐中将官们都在,刘三牛急切地表达了想要参战的愿望,坚决不肯当后方的太平兵。
将官们原来都一脸严肃,以为是逃兵或是奸细,让人绑成这样,不想让人误会也难。
竟然是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小毛头,想上战场见识见识,大家哄笑了。
“不错,是个热血汗子。”
“还汗子,毛长齐了没有,来,明天让爷带你上战场,只要不吓哭,就算你是英雄。”
“编到我营里吧,是个先锋的好苗子。”
“我有马。”刘三牛这话的意思是,千万别把他编到步军里,那他的马不就白买了,骑兵永远是战场的优势力量。
“行啊,还是有钱人家的儿郎,在马上操练过吗?”
“练过,以前没入伍前,在马上打过架,挥过刀。”
“去尖刀营吧!”李将军一锤定音,确定下来。
刘三牛大喜,尖刀营只有各营最勇猛的士兵才能进去,主要负责战场冲锋,最急难险重的任务都是尖刀营的。
一个文官样的主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就跟着我了。”叫来亲兵,把刘三牛带下。
刘三牛一路上兴奋地问亲兵。
“大哥,你哪里人啊,参军几年了?”
“咱的主官是啥级别呀,他看上去象文官啊,不象武将啊?”
刘三牛听到回答更兴奋了。尖刀营的主将是云骑尉,正七品啊,能在战场上升到这位置,那必须有大量军功啊,意味着主官一定是经验丰富、久经沙场的干将。
尖刀营就是啃硬骨头的,任务重,第二天一大早,刘三牛和同营帐的其他兄弟一起收到出战通知。
带他的师傅仍旧是个老兵,黝黑的脸庞,眼睛里闪烁着跟老油一样的狡捷。
这老师傅教导得确实很用心,从每匹马的站位,马和马之间的距离都一一的给刘三牛细说。
刘三牛与其说紧张恐惧,不如说兴奋热血,从一个小队出门不足十人,到现在整个尖刀营,前望不到头,后望不到尾,队列整齐,就算马儿跑偏了,下一步就会回到阵中,人很多,马很多,很安静,没人提问,没人交头接耳,那样一种肃穆庄严,一种成员的荣誉感油然而生。
在刘三牛渐渐老去,与京城里的文官武将勾心斗角,天天打嘴巴仗的时候,经常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那么多的士兵,年轻的,中年的,年老的,每一个人都不顾及自身安危,全力以赴,只为完成一个命令。
刘三牛的马儿跑出阵外,它还不适应在马阵中行走,总想到宽敞的地方跑跑。
师傅已经落到后面,刘三牛只能自己应付,在他和那马儿奋战时,旁边伸来一只手,抓住了缰绳,不知怎么一提,马儿就乖乖跟上走了。
刘三牛感激地对旁边的人笑笑,马上转开眼神,那人全身有一种杀气,感觉象一柄出了鞘的剑一般,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剑,刘三牛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呸!还想上战场杀敌呢,一个眼神都不敢看,真没种!刘三牛在心里自己唾弃自己,鼓起勇气,看向那人。
那人见他竟敢又看回来,面露赞赏,冲他比了比大拇指。
受到鼓励的刘三牛,仔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如何操控马匹,如何保持马匹与其他马的距离,让自己的马儿舒服又不脱队,刘三牛在细心模仿。
那人也放慢了速度,好让刘三牛看得清楚。
没有任何一个字,两人就这样在沉默中前行,在沉默中教学,在沉默中惺惺相惜。
老师傅走在后面,心里有点涩,今天新分给他的少年年纪跟他儿子差不多大,第一天上战场,任何基础训练都没有,上了战场,活下来的机会很少。
出发前,老师傅亲自给刘三牛的马蹄上绑上了毛巾,嘴巴上绑上了嚼头。
一面绑一面说:“绑上毛巾,可以防止石子沙粒塞进马蹄中,还可以让马儿走路不发出声音。绑上了嚼头不让马儿叫。”
“我们是去偷袭!”
“偷袭?白天偷袭?”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我们尖刀营就是喜欢出其不意,谁都想不到,大白天里我们会去偷袭”师傅笑了。
“现在,敌人的主力和我们的主力正在对阵,谁都想不到,我们回到他们的老本营偷袭。”
以前老师傅教导别人时候,都是自己做一遍,让徒弟再做一遍,务必学会记牢。
这一次,他没让刘三牛自己上手,觉得刘三牛可能没下一次了。
明明知道,隔着一座山的那边,是自己同袍在和敌人战斗,自己在山这边,偷偷摸摸的要去偷袭,这种心理确实很刺激。
就好象锦衣夜行,怀里揣了个宝藏,偏偏不能告诉别人。
在刘三牛的兴奋、激动、紧张中,看到了吐谷浑人的大营,营帐很松散,与大唐的兵营安置区别很大。
有一个在外洗衣的妇女,抬头看到了大唐部队,惊慌失措地扔掉了手里的盆,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刘三牛就算听不懂她的语言,也明白肯定喊的是“敌人来了!”
既然被发现,就没有必要再隐蔽慢行,带头的首领做了一个冲锋的手势。
所有人都开始都开始蓄势冲锋,刘三牛旁边的那个杀神对他大喊一声:“跟着我!”
一声尖利的呼哨声,那人没有随着前锋一起冲击前辕,而是分了另外一个方向,向着军营的中帐冲去,他的身边紧随着一群人,看样子应该也是一个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