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锦绣-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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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叔和青天等人将车赶过来,车上竟横七竖八堆放着一群死人,一个个身着黑衣,所有人看着都吓的退开两步。
“太姑姑,都在这,一个不少。”闵青天现在是真心唤一声,太可怕了,昨天他和黎叔进的白家,发现一地的尸体,将尸体整理出来才赫然发现,所有黑衣人都是左胸口一刀毙命,想起她一身是血回来时轻飘飘问的那一句,她伤的是不是左胸,生怕她刺错了地方一样,娘啊,太恐怖了。
白云曦昨日一夜都在刑部跟着太子他们通宵达旦整理案卷,所以家中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此刻听着心惊肉跳,一脸惊恐担忧。
青锦看了一眼,点头,朝着敬王道:“考虑?现在该你考虑考虑,如何还账。”敢打她的注意,还想威胁于她,真是不自深浅。
第84章 胜者王败者寇()
太姑姑?不少人因那少年的一句话一脸纳闷,明明不过双十年华,如何被唤的这般老气?秦玥玺看着她从风雪中走来,他该审的已经审完,走下审台,怎么两三日不见,就成了人家的太姑姑。
看着一车的尸首,敬王等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家那边已经失手了,季邱合气的怒色一撇,不中用的东西,都怪他,没选对人。
“看来白姑娘是坚决要与本王为敌了,实在遗憾。”敬王自怀中慢慢的掏出一块明黄色的绢布,细看,还绣有龙图,咏元帝一见,瞳孔紧收。
青锦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并为接话,秦玥玺已经走到她跟前,朝她笑了笑,眼中终于显出一丝温软。
抬眼望去,两人并肩而战,侧首互望,一对璧人,让旁边的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
景希若离他们不远,带着一张妇人的面孔,端详着两人,真是刺眼啊,同生蛊,真是个好名字,可惜,知道的太晚了,否则她真想与他同生共死一回,再次这么近的看到他,原来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可是她拿什么恨呢?她还有什么?家破人亡,生死一线,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要恨着,否则她一刻也活不下去,那就恨到生命的尽头吧,所以她今天却必须活着,活下去
在看到敬王拿出的东西后,季邱合双手空中一拍,只见空中突然响起了信花,紧接着从街口窜出一队兵马,越有千人,看来是早就埋伏在城中的,都是生面孔,一进来就将禁卫军围住,两方相持,官员和百姓都是惊慌失色,这是谋反,谋反啊。
“反了,赵全,给我拿下他们。”咏元帝反应过来,立刻唤赵全护驾,想要稳住局势,眼睛却一直盯着敬王的手。
秦玥玺等人也一脸戒备,看着四周涌现的兵马,果真是做足了准备,身子不由往青锦身前挡了挡,这样自然的举动,又是深深刺了景希若一下,当真是视若珍宝。
赵全正待出手,却听的四周一阵骚动,只见刑场四周布满了弓箭手,弓已拉开,只等一声令下,场上的人都会变成马蜂窝。
“父皇,你还是省省吧,若没把握,本王敢吗?我是不是乱臣贼子,父皇最是清楚,大家看清楚本王手中的是什么,这是太皇遗诏,废先皇太子之位,立禹王为大元太子的遗诏。”
敬王扬了扬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显然是留存了许久,有些泛久的颜色,站在他身旁的几人都挺起胸膛,仿佛一下变成了此地的主人,渺视在场的人。
“本王不过是拨乱反正,将太皇遗诏公布于众,你们该知道,谁才是大元正统,谁才是窃国之贼,本王给你们机会。”敬王举着那宝贝,情绪激昂,视线落在百官身上,将压抑隐忍了多年的怨气尽数散出,仿佛他就要踏上顶峰,荣登大宝。
那些涉案的官员,一看这架势,在看周围布满的弓箭手,心下一横,毫不犹豫的站到了敬王身后,一副与有荣焉的神态,一改之前的将死之色,反正结果都一样,不如搏一搏。
慢慢的,场上官员去了三分之一有余,咏元帝就如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一副痛苦难当的神色,天子之威去了大半,尽显老态。
敬王看着走到身后的官员,如君王一般对着他们颔首,看向咏元帝就要将圣旨展开,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不想再等下去。
“遗诏?”青锦伸手挥开斗篷,敬王只觉得双手一看,寻声望去,那明黄色的绢布已经到了别人手中。
所有人视线都随之定在那抹红色的身影身上,只见她看也没看,随手一抛,那明黄色的绢布就落在了台上高架的火捧里,眨眼功夫已经燃起。
敬王奋力奔过去时,只看到火盆中残留的灰烬,就像是多年的信仰瞬间被人击碎,疯狂的盯着那些灰烬状态有些疯魔,像一根紧绷的弦被突然割断。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这么烧了?那可是遗诏,太皇的遗诏,好嚣张,众人看着不自觉吞了下口水,洛璃穹几人互看了一眼,这女人招惹不得,洛璃洵则摇了摇头,权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
只有秦玥玺满眼笑意,暗自喝彩,这才是他的阿锦,烧的好。
“你竟敢烧了太皇遗照,本王今天绝饶不了你。”敬王阴沉着一张脸折回,一步步靠近青锦,眼中尽是阴霾。
冷哼一声,根本没将敬王的威胁放在眼里,眸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与霸气,“就凭你,没那个能耐,将一份不知所谓的前人遗诏视若如命,还妄想不该想的东西,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江山就在这里,有本事尽管来夺。”
干脆利落带着挥手天下的王者之音,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明明尽在眼前,却感觉从很远传来的声音,明明就是一个女子,却浑身散发出了雄者傲视天下的王霸之气。
斗篷下只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不是倾国倾城的貌美,却美的恰当好处,多一分则艳、减一分则暗,就那一双灿若浩瀚星河眼眸就足已吸引所有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看着遗诏被烧,咏元帝神色一松,仿佛得到了解脱一般,可听到这铿锵之声,不由羞愤交加,这分明是一语双关,既是鄙视敬王,亦是不屑于他,她在告诉他,若这江山握的稳固,一份遗诏不过是不知所谓的东西罢了。
今日总算是得见这个白家小姐,他亲封的雪义县主,怪不得不来谢封,的确,一个县主,人家根本不屑一顾,那她到底要什么?
敬王显然被说的恼羞成怒,好一个白青锦,笑他无能,笑他望想,今天她休想活着离开,也刺的失了耐心,抬起手一挥,四周的人便拉箭起身准备就绪,刑场一片惊恐。
“那本王今天就夺了这江山让你看看。”敬王放生大笑,带着他身后那些官员想要撤离,让周围的弓箭手准备射箭。
秦玥玺丝毫不慌,见敬王一动立刻纵身而起,在一片惊呼声中顺手卷起侍卫的腰刀一跃而上,刀已落在敬王的脖子上。
不错,擒贼先擒王,这造反之人,多是心智不坚的人,一旦群龙无首,根本不堪一击,青锦看着敬王脖子上的刀,对秦玥玺投去一抹赞许。
第85章 驱魂术(二更)()
秦玥玺回了她一个眼色,这皇城中他能调用的兵力太有限,在没有把握说服父皇的情况下,未免打草惊蛇,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在城中备下多少人,能调用的校尉营也只有凯旋校尉和芽儿的禁卫校尉,让他安排一个保护皇宫,一个附近见机行事。
敬王被驾着脖子,瞳孔一缩,心中已经不淡定了,频频向景希若使眼色,对方视若无睹,气的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她,却见对方对他古怪一笑,秦玥沅等人见状,立刻冲上前制服季邱合等人,那些弓箭手见这状况,哪里还敢开弓。
“放下箭,饶你们不死。”秦玥玺高喊一声,朝赵全使了个眼色,赵全早已密切关注一切,收到信号,立刻对着弓箭手吼道:“你们早被禁卫军包围,放下箭,束手就擒,可留性命。”随着这一声大吼,只听不远处传来冲杀之声,气势如虹。
那些弓箭手一听哪里还敢不投,敬王不能怪我们,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我等只能自救,再加上天寒地冻的,手早就僵了,就是开弓,怕也没什么准头了。
“别听他们,你们这混账,软骨头。”季邱合、李宗胤知道大势已去,气的破口大骂,所托非人啊。
敬王一脸颓败之色,眼中的不甘与愤恨侵蚀全身,双肩塌下,再不见之前趾高气昂斗志昂扬的姿态。
咏元帝今天被惊吓的不轻,神色恍惚,目色有些迷糊,看到危机解除,立刻起身,瞪视着敬王等人,一步步由着杨喜搀扶走下台来,被冻的有些发红的鼻子还留着清涕尤不自知。
弓箭手都投了,和禁卫军对持的人还有什么可坚持的,纷纷放下手中兵器,老百姓也终于松了口气,捂着胸口,朝手心呵着热气。
“赵全,将他们全部绑了。”咏元帝不想再跟他们多说,走下来,看了一圈,自己让赵全帮人。
“父皇,刑场就在这,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该抄家的抄家,今日百姓都在这,朝臣也在这,请父皇予以一片清明。”秦玥玺将人交给赵全,单膝跪地请奏。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么多人,牵涉之广大家心中有数,若不当机立断,后患无穷,对朝堂对社稷就是个隐患。
洛老爷子带头,袁典焕、白云曦等人立刻跟随,其他官员也相续跪下请命,朝廷现在最需要的是清明。
咏元帝看向太子,再看向百官,他知道,从今往后,这大元的朝堂要变天了,今日这些贼子的话对他的指责与羞辱,如同扯掉了一块遮羞布,他还是他们的陛下吗?
“按太子案卷所记,今天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咏元帝显得有些疲惫。
张寒侗拿起案宗,一个个念下,三十九人,斩立决十五人,流放十六人、还有八人免去官职,牢狱七年,家中该抄的抄,家中牵连或罪的一律按律法处置。
判决一下,已吓晕了好几个,名号在列的也是一脸死灰。
百姓盯着刑台,刽子手已经就位,敬王、景丰、季邱合、李宗胤四人同时被压上邢台,当头碰到斩头台上的时候,敬王终于大叫,“住手,我城外还有三万兵马集结,一旦我有半点损失,他们立刻攻入城来,防城营早已被我的人控制,父皇,你当真要杀我吗?”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可当他喊出声来的时候,已经是气势不足示弱了。
季邱合和李宗胤互看一眼,眼中难掩失望,心里也就泄气了,景丰早已吓的面色苍白,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声的求助,他知道,她女儿那里有底牌。
“那便让你那三万人攻进来再说。”秦玥玺忽视咏元帝眼中的一抹担忧,三万兵马若能将皇城拿下,那便如她所说,胜者王,败者寇。
见秦玥玺油盐不进,咏元帝也吓住了,台下百姓和官员都盯着他,这个太子好生铁血,今天势必是要血染邢台了。
“殿下,放了我爹,让我们走,否则陛下也将没命。”这时候景希若揭开面具,顺手一扔,突然看向大皇子,说了句‘动手’。
只见一直算安静正常的贤王突然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趁人不备,一把拽过咏元帝抵着他的喉咙,咏元帝不敢置信的扭头看着贤王。
今天在场的已经被惊了无数次,再无之前的大惊小怪了,今天再发生什么,他们也不觉得惊奇了,景希若挑眼看向秦玥玺,“殿下,学你的,擒贼先擒王。”
秦玥玺悠悠的看着她,转而看向咏元帝和贤王,贤王目不斜视,只盯着咏元帝,匕首的锋刃贴着咏元帝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破喉咙。
咏元帝盯着贤王,感受到生命不受自己控制的恐惧,这个孽畜,心里谩骂,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转而看向秦玥玺,目光竟带了点恳求,这怕是咏元帝登基以来,头一次露出这样的眼神。
“驱魂术。”青锦看了一眼贤王,神色一冷,转头望向景希若。
秦玥玺听到眉头一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但是贤王明显的不对劲,这才想起这段时间贤王一直不对,看了下刑台又看了下咏元帝,不知在想些什么。
邢台上趴着的敬王突然放声大喊,“父皇,你不能杀我,父皇你。”
“斩!”一个斩字,震的在场的人胸口发闷,有内力的人更是被震退两步,而台上的刀斧手没有丝毫迟疑,手起刀落,四个人头同时滚落,鲜血涌现。
贤王则应声倒下,手中的匕首也顺势滑落,刀斧手个个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滚落的人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白青锦。”景希若瞳孔放大,眼睁睁看着景丰在她眼前人首分离,双目充满血色,张嘴对着青锦一声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