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锦绣-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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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们也是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芽儿,却谁也不敢开口,这么个娇俏的丫头,是来闹场子吗?胆子也贼大了。
整个校场,静的针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到,青锦看向季邱合,眼露一抹厉色,一个兵部尚书,这般拖沓无主见,怪不得大元兵部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咏元帝刚处理完朝事,还没顾得上喝口茶,就听到这么个消息,杯子直接掉到地上,宫人跪了一地。
“去打听一下,谁家的孩子,让季邱合赶紧开始,还等我的什么话?朕堂堂天子,金口玉言,他当朕开玩笑吗?混账!”
骂完,又安排了人去武举场盯着,随时来报。
陛下,你可不就是句玩笑话吗?哎,这季尚书怎么做,这圣怒都的受着,只是这去报考武举的女子,怕是要连累家人了。
待到传话的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季邱合也知道触了圣怒,对芽儿更是怨气加重。
武举考场有女子参考的消息不胫而走,闻风而去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当秦玥玺和洛璃洵得到消息的时候,立刻就知道说的是谁了。
他们也万万没想到,青锦会报了武举,可想想就明白了,也只有武举,光明正大的比试,做不得手脚,赢了就是赢了,可让他们更想不到的在后头。
秦玥玺碍于身份,不好亲身去看,让雷奔去考场上盯着,有什么事立刻来报,洛璃洵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听到消息,直接去了校场。
雷奔离开太子府后,太子妃正在花园修剪一株罗汉松,那日太子没去参加清河秋宴,她便打听到了,太子是去了一处叫锦阁的地方,而锦阁内住着的是一位女子,那哪位女子正好也是跟太子同游梅园的女子。
“娘娘,雷奔去校场了。”
“晴儿,这多余的枝条剪去之后,这盆罗汉松看着才舒爽,你也让人去看看吧。”太子妃挥了挥手,继续侍弄别的花草,她身旁的晴儿立刻领命出去了。
外场的第一项举重已经开始了,主要考的是力,分三个大组,每个大组分五个小组,每组二十人,三个大组在三个场地同时进行,每人需扛五石粮食走二十步,到达着算合格可入下一场,未到达则淘汰,而论时计算,速度最快来分优劣。
芽儿在第四小组,看着前面两组已经考完,静静在一旁等着,场外来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在一堆人里,青锦就算坐着不动也实在太扎眼了,黎叔决定,明天的外场要换一身衣裳,眼中却难掩傲色。
五石粮食能扛起都费劲,还要行走二十步,确实需要一定的力量,若非平时勤练,除非是天生神力,男子都这般难,更何况女子?
所以到第四组的时候,在场的人,包括其他的考生,都扯着脖子盯着芽儿,生怕错过什么。
当众人看着她轻飘飘的将五石粮食提起二十步到点时,下巴都差点掉了。黎叔和白墨觉得不好意思,这明显是用内力作弊啊,在看青锦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好默不作声继续看着。
台上主考的季邱合眼珠子差点掉下来了,懂点行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来考武举的,多多少少都是内行的,也不只芽儿一个这样,有本事你就用,人家又没规定不让用。
洛璃洵总算在第二项开始的时候赶到了,兵部的人自然都认识他,虽不明白这个少年郎中怎么突然过来了,都客客气气的笑脸相迎到台上。
而台下有人发现洛璃洵来了,更是情绪高涨,没办法,无双公子在皇城上下都知道,平时可是难得一见,今儿个倒是奇了。
第17章 芽儿()
步射,距靶心五十米,站力拉弓,每人九支,中五支合格,中多则优,第一项已经淘汰了七八十个,因看过第一项芽儿的表现,大家再看芽儿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青锦坐在看台上,看着下面的考生拉弓射箭,眼中不免露出一抹失望,怪不得大元这些年越来越弱,以小观大。
洛璃洵入场便在众人中看到那个静静而坐的女子,她怎么坐在那里?那考试的女子呢?虽然隔的远,正看到了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顺这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校场上婷婷而立,英姿飒爽的芽儿,许久,才反应过来,呼了一口气,暗道,原来是这样,便是他们都想错了。
调整心态,静下心来,看向芽儿,便知道她为何如此了,搭玄、拉弓、出箭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全场静悄悄的,人家三箭还未射完,她已九箭射中靶心,原来女子弯弓射箭竟是这个样子的。
青锦盯着靶心,还算满意,只是动作还可以更快些,久没让她玩这些,还是有些生疏。
台上的考官一个个目瞪口呆,已经渐渐忘记她是女子的事,而在场的考生,目光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佩服与灼热,这就是行武之人和文人的区别,强者为尊。
由于她的表现,让后面比赛的人都打起了精神,反而有了几分男儿的血腥,即便不能赢她,也不能输的太难看。
骑射一项,考究的是眼力与动作灵敏的配合,当芽儿骑上马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被炫到了,整个校场感觉都是已她为中心的。
只见她弯身,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那马便有了灵性一般,跃蹄长啸纵身飞驰,马上的人笑的稚嫩干净,墨发飞扬,一手握弓,一手搭箭,任由马儿围着靶圈奔驰,身姿颤动,手却纹丝不动,瞄准、拉弓、射箭没有丝毫迟疑,箭支离玄最后都稳稳的落在靶心上。
都说百步穿杨,今天在场的人终于见识到了。
黎叔看着这样的芽儿也有些明白小姐的意思了,以前他不知道小姐为何教芽儿这些,现在渐渐懂了,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九霄龙吟惊天变,风云际会潜水游,他家小姐就是一条蛟龙,有岂会困于锦山,芽儿自小由着小姐一手栽培,早已不是一般的女子,只是平日里嘻哈皮闹,险些忘了。
而白墨则是静静看着,眼中说不出的负责,有羡慕亦有欣赏。
不知是谁带头,随即一片掌声雷动,看台上的季邱合确是冷汗直流,这样的气势,他见过,就是在那些边疆回来述职的将军身上。
洛璃洵突然想起,那日她说有何不可,还有她说的一起,这样心怀天下的人,有怎能用常理看待,今日再看到她身边的一个丫头就有这般风采,能得她的一句一起,是何其有幸。
纵身下马,芽儿觉得有些畅快,笑脸如花望向看台上的青锦,青锦正好也抬头看到,无奈摇头,这丫头,又再邀功,算了,回去赏她几个话本。
到这,今日三项就算结束。
出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三项第一都让人无话可说,直到目送她离开校场,大家还在回味。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飞到了皇城的每一个角落。
传闻,武举科考第一天出现了一女考生,据查是西城白家二房的嫡女的丫头,生的孔武有力,能单手举起五石大米,自小被送去习武,五大三粗,箭法超群,百发百中,会骑马弯弓如男子一般,另一版本是这个丫头,自小跟随白家小姐,被世外高人收为弟子,习的一身本事保护身体柔弱的小姐,貌似天仙、风华绝代,马上英姿如何如何大概意思就是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只此一枚应无双。
威严的皇宫静静的矗立,琉璃瓦被残阳折射的闪闪发光。
咏元帝听完内侍的话,久久没有声音,那内侍悄悄的退后两部,杨总管使了使眼色,宫人们便陆续退了出去。
又过了许久,咏元帝双眼幽幽,低沉的声音在宣和殿想起,“你说,这中间是个什么关系,白家太子到底在下一盘什么棋?洛家那小子和太子自来亲厚,自小在翰林院一起读书这白家小姐身边的一个丫头这般厉害?”还是有点不信。
扬总管听的心惊肉跳,眼神却掩饰的很好,脸色依旧笑呵呵的,“陛下,小的哪里懂这些,不过太子殿下素来是个恭孝的。”
咏元帝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都当朕糊涂吗?一个员外郎跑一趟就能筹到三十万石粮食?那些个商贾、豪绅就有这么大义?堂堂一个太子会没事陪着十一去祭拜舅舅?还有洛家那小子,是个爱凑热闹的?没事会跑去看什么武举?”说完,又是一声重重的鼻音。
杨总管退后一步,不再说话,抿着嘴静静听着,跟在咏元帝身边多年了,咏元帝多疑的性子随着年纪增长更盛从前,一旦起了疑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消的。
“今生。”咏元帝唤了一声,突然从殿中出现一个人,一身黑衣,脸色还带着面具。
“去查查白家和那个丫头。”
“是!”说完,又如刚出现的时候一样消失了。
杨总管依旧默不作声,只是眼中却闪过一抹深色,咏元帝一辈子都在权利的漩涡中打转,在位这么多年,心思之深自非一般,他可以宠着谁,可以给谁权利,也从未有过易储的心思,他清楚太子的确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可是,他也绝容忍不了有什么事超出他的掌控,朝中皇子、臣子,都如风筝,的他拽着,该飞多高、多远,要由他操控,一旦有风筝挣脱了线,飞的太远太高,就不好了。
诚如咏元帝一样,他在观望朝堂,朝堂中人又如何不是在时时揣摩他的心思。
“洵儿,你今天不该去,皇上是什么人,你和太子又自来亲厚。”洛老爷子有些担忧,这个孙子一直都不用他操心,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冲动。
洛璃洵笑笑,他以前一直便是这样,绝不性错踏错,“爷爷,无论去与不去,皇上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也从未在意过。”
“她和琳琅银庄到底有什么关系?她想做什么呢?非这么大心思,就为了让一个丫头参加武举?”一个女子,本事、野心大到伸向朝堂,洛老爷子也不得不关注了。
洛璃洵收起笑,她想要的比爷爷想的大的多,“爷爷,和琳琅银庄的关系暂且不论,就单她,就比这世间许多男儿都不错,她是个让你孙子都有些惭愧的人!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今日武举上那一招一式一个武状元当之无愧。”不拘一偶,心有乾坤的人。
被自己引以为傲的孙子如此毫不掩饰的高抬,那就绝对是当得起或有过之也不一定,洛老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这该是年轻人的一代了,也好!只要对大元无害,武状元是个女子也无妨,他只愿大元国富民强,百姓安居乐业,也不枉他洛家世代鞠躬尽瘁。
而太子在听完雷奔的话后,静静坐在书房,怪不得那日瞧她眼中一抹兴味,原来人家手笔大的很,三十万石粮食,不过是给自己的丫头铺路,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看来他该准备贺礼了,到时候去贺一贺这大元史上第一个女状元的主子,心想事成。
第18章 武热()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的,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钻营,而老百姓不过是瞧个热闹,青锦让大元从不被重视的武举,一日之间风头盖过了文试。
而白家又岂会不知道,白昭仪在知道自己侄女居然让一个丫头报了科举,还是武举的时候,已是不知如何自处了,帝王的一句玩笑话,竟然有人拿着当了令箭,而这个人还她云裳的侄女,皇上会如何待她暂且不说,这等于是把白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一场风波在所难免,白家来人唤青锦回去,青锦以明日还有要事需静休为由,推脱不去,还让人带回一句,定会让丫头认真待考,到底是白家的丫头,不会丢人,不比挂念。
谁要她认真待考、还不丢人吗?还不必挂念,老夫人听着下人一字不差的回话,气的面色通红,胸口闷的直捶。
“娘!你消消气!注意身子!”几位大爷和媳妇在一旁劝说、安抚,他们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又惊又觉得荒唐,可那丫头,他们一句话不敢多少,先前老夫人交代过,她的事一律由她,可这也太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老三,你亲自去,去请回来!”咋怎么样,她还是她亲祖母,孝字当前,除非她不想出门了。
三老爷也为难啊,说实话,见过几次这个侄女,他心里也没底,那可不是一个将规矩放在眼里的人,否则也干不出这等荒唐的事,二哥到底是放哪里养大的?
一旁的四爷那是见识过芽儿厉害的,不敢出声,五爷被青锦敲打过一次,心里早就没了底气,见着青锦都矮了一截,哪里还有长辈的威风。
“老三,你别去了。”白大爷刚回府,就直奔着老夫人这来了,武举的事他在户部办差的时候就听说了,还有同僚阴阳怪气的给他道贺,贺他们白家要出一位丫头武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