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锦绣-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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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爷爷心里最渴望的,也是他的毕生所望,可韩家要想成就这条路,必须有权有人,爷爷尚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高,而他早已摒弃。
“百家争鸣,流芳百世,想必盛况空前,可韩家现在要的是看的到东西,对吗?权!势!他既允诺你韩家流芳百世之清名,韩家难道就没有成就一家之言的魄力?”需要大元给权撑势,你韩家既是百年世家,那就拿出你百年世家的气势来,再说其他。
没想到青锦的态度如此强硬,丝毫不松口,其实看到其人,韩九就只抱着试试的态度了,揽月入主后宫之事,他也算尽力了,大伯一心想望女成凤,揽月也当的起,可生不逢时,或许那句批言还有后话。
命术之说他也知道一些,所谓命格,并非一成不变,随着时间、外物、坏境之变,也会有所变数。
“韩公子,有句话本不当说,今日就算是本王送你的方子,一家难治,何以治天下,一家之音都不能统一,何以成天下之言?”放弃读书人的清高,撑起世家确实不易,可还是不够,想要权势做根基,首先自己要有铁血手腕,不光是放下清贵的架子就够了。
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入耳发聩,韩九久久不语,以为自己摒弃了读书人的清高,身染世俗之气,已是放下一切了,院中静逸无声,良久,才听的韩九放声一笑。
“锦王一言,醍醐灌顶,手无缚鸡之力是书生,是韩九偏差了,韩家呈函不日就到,韩家自此为大元之民,韩九先行一步,他日再会,告辞。”想靠大元之力,让族中之人妥协,一开始就错了,自己家的事,本就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大元要的韩家既是书香门第,也是立世大族,大元不会帮韩家处理家务之事,这就是锦王的意思,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退三步后才折身而去。
“师叔!”韩九才出去没一会,只见一团白色落在院中。
屋里安静打盹的大白察觉到气息不对,猛地睁开眼,从屋子中串了出来,青锦喜春光明媚,所以入春后,几乎都呆在院子里,待客自怡都在院子里。
笑佛早就知道青锦回来了,本来没有青锦的话,他是不可随意下山的,奈何这事他还说觉得下来告知一声比较好。
“嗷!”大白扑倒青锦跟前,那一身狼样,吓的暖春都忍不住退了几步。
青锦伸手拍了拍示意没事,平日乖顺的,差点忘了,它到底是头狼,不过,这大白不是一般的灵性,居然嗅到了笑佛的气息,知道是个厉害的,这才出来。
“咦,师叔,这狗面相不错”
把狼当狗,老眼昏花了,青锦觉得有些丢人,黎叔和暖春一脸呆滞,小姐身边,都是奇葩,狗还有面相一说,真是长见识了
“你怎么下山了?”她交代过,无事不得下山。
笑佛离开将垂涎的目光从大白身上挪开,长长的白眉颤了颤,正色道:“师叔啊,青天他们可能有些麻烦。”至于大元将士、陛下,笑佛还真没什么概念,只是生灵涂炭,他这把年纪,也不忍看,主要是他的小徒儿在,还有青雨丫头在。
“麻烦?”青锦面色一正,北地有麻烦?
“黎叔,让白墨去请荣王、洛相和阿询过来,你在书房外候着。”说完看向笑佛,“跟我进来。”暖春拾取的退出院子,只是眸中闪烁不定。
书房内,青锦来不及坐下,就开口问道:“可是天有异象?”否则,他不会急的亲身出山。
笑佛看青锦的样子,哪敢拖着,一五一十感觉将看到的说了出来,“师叔,这异象是大凶之兆,天逢大灾才会出现这样的星象,可能北地那边出现什么天灾了。”
“天灾?”请锦支着额头,低声念了句,天地过了寒冬,正迎来舒服的时节,有何天灾?
“星象上看是天灾,总不会是人祸。”人祸,那的是多凶残的手段,弄的天生异象,笑佛想着,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
青锦一时间也摸不着头绪,这天灾也的有点眉目,才好着手应对,况且北地如此之遥,就算现在知道是什么天灾,也是鞭长莫及,真是棘手。
荣王三人听闻消息,放下手中一切事物,急速赶往锦阁,若非大事,锦王绝不会自动请人入府。
白墨带着人,赶赴白府,直接带到书房,见三人,黎叔点头致意,请进书房,随后又出来,随手关上门,守在外面。
“锦王急找,所谓何事?”洛老进屋,就直言开口询问。
荣王和洛璃询也相续看过去,此时才发现,屋内多了个人,打量之下,这老者一派仙风道骨,仿佛书中所写的世外高人。
“你们坐,笑佛,将看到的再与他们说一遍。”不是不愿复述,而是脑中在想事。
师叔有命莫敢不从,笑佛及其专业的将所看星象说了一遍,比之刚才更加具体详细,这些人不是师叔,对着星象之事半知不解的,免得一会还的再三解释,干脆一次说明白,绝非卖弄之意。
笑佛说完,屋子里一片寂静,白墨也忍不住皱眉。
“北地的底报何时能到?到了离开送来,从时间上来看,该是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天降异象,总会有些预兆,即便没有,也好知道北地现在的详情,做好后面的应对之事。”若是天灾,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三人不疑有他,几年前的冰雪之灾,就多亏她身边有人勘破天机,提前做了准备,或许,就是眼前这位高人?
笑佛似感受到他们的目光,一手摸着胡须,一手折放背后,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那高人的形象立时又坐实了几分,青锦无暇他顾,撑着头想着什么,手指有节奏的在桌面上敲打。
“锦王,底报这两天就到了,这北地是否天灾尚不得知,既是锦王身边高人参悟的天象,咱们是不是尽快书信给陛下,让陛下做好防范?”洛老心揪啊,北地天灾多是伤冻雪崩,而今都春暖花开快初夏了,怎么跑出个天灾来。
“不用了,送过去,也无用,洛相,请你过来,是让你们做好善后工作,不管北地发生什么,封锁消息,安定民心,稳住军心,南境之争马上就要开始,军心不可动摇,更不可让南蜀趁机兴风作浪。”
天远地远,就算快马加鞭赶过去,能做什么?黄花菜早凉了,不管天灾人祸,大元势必崛起,老天也的让道,他在北地坐镇,就该信他。
洛相也知道,只是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心中忧重啊,“询儿,看来你的婚事还的缓缓,的像个妥当的理由。”
洛璃询对这桩婚事,从始至终,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何时完婚,全听安排,这是他的责任,此时要缓,自然也没意见。
“偏生在这节骨眼上,本来北地形式大好!”荣王也是有些气闷,甩了一袖子,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出什么大事。
“婚事无需暂缓,该怎么样怎么样。”
第175章 北冀内乱之源(4更)()
青锦的一句话,洛相怀着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继续筹办婚事,人前笑容可掬,应酬往来,人后忧心忡忡北地之事,可谓忧思深重。
“爷爷,婚事有爹爹和叔伯他们在,您就宽心,北地之事,锦王告诉您,不是为了让您担心,咱们做好该做的,二弟已动身前往北冀,陛下定无后顾之忧。”落璃询实在不忍心看爷爷一脸疲累。
这般年纪,本该儿孙膝前绕,煮茶垂钓安享晚年,可爷爷从未得一日清闲,这一辈子都扑在了大元的江山社稷上,忧国忧民从不敢懈怠。
落老也不想孙子牵挂,一扫心中忧思,笑着拍了拍落璃询的肩膀,“好,爷爷不想,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在,爷爷看着就是,过几日就是大婚,咱们洛家的嫡长孙也要成家了,王后洛家的门庭给爷爷撑好了,恰逢乱世,婚事办的仓促,委屈公主了,王后好好待她,举案齐眉,早点让爷爷抱抱曾孙。”
面色微红,依旧笑的云淡风轻,“爷爷放心,孙儿明白。”放下与否,不过图一心轻,他这一生,永不会忘那一句‘阿询’,也永不会忘洛家的家训。
反正走的都是一条道,他们开疆拓土一统天下,他鞍前马后顾守为臣之本分,不愧江山社稷,不愧祖宗家训,不愧为友之义,只愧己心一偶,其实也算不亏。
此生得遇他们,以是分外精彩,他无憾。
这个孙子,懂事明理不用说,心如明镜,反而让他这个做爷爷的心疼,但也只能是心疼,洛家的重任,还是只能落在他的身上,人活一世,身不由己。
“恩,成婚了也好,你娘就生了你们两兄弟,总盼个闺女陪她说说话,她身子骨不好,公主进府,你娘也有个伴,那静淑公主,是个懂事的。”虽这桩婚事,不是洛家想要的,但是事已成定居,洛家也不能亏待了公主。
提到娘,洛璃询也若有所思,正如爷爷说,公主进来,娘也能有个说话的人,挺好。
少了大白,这看家护院的,黎叔就自己扛上了,大白被青锦指使跟着白墨、洛璃穷去了北地,虽然不情不愿,但青锦那蛮横的性子,不去就扔出去,大白好不委屈,走的时候,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看的人心都软化了,唯独青锦,睁只眼闭只眼,视而不见。
身为雪地狼王,谁有它清楚北地的情况,它不去,谁去。
虽送了那么一份贵重的添妆礼,青锦还是让黎叔送了一份礼到洛府,一码归一码。
“小姐,白墨他快马加鞭,应该也快的,您就别担心了。”瞧着气色都差了些,担心也没用啊,黎叔苦口婆心。
青锦不是担心北地,既信他,担心也无用,她是在想,南蜀的立后大典,她要不要也送份礼去,和萧家、和梵音总还是有些交情不是,不表示表示,未免太不知礼了。
“女人思虑过多,容颜易老。”身子已经破败不堪了,还劳思伤神,想什么呢,不想活趁早。
南宫炔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面前,很难平和心态,这女人或许上辈子跟他有什么孽缘未了。
虽然觉得这人脸皮够厚,但是这句话说的到不错,黎叔很是赞同,虽然小姐不在乎这容貌之事,但是容貌对女子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南蜀的生意没了,难道风云山庄就无事可做了?”在皇城呆的时日也够长了,这人还打算耐多久,不过收了人家的赌资,也不好赶人家走,但这锦阁可是她的。
看来心情不太好,青锦的性子,南宫炔也摸的八九不离十了,也不介意,反正在她跟前,脸皮什么的,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不过这女人呸没良心。
“本公子可不像锦王,凡事都要过过心,这皇城甚合我意,还想住些时日。”为了研究治她的寒疾,已经几晚没合眼了,这女人
没好气的看了青锦一眼,压下满腹的心酸,算了,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看在她心情不太好的份上,哼哼。
青锦的确心情有些烦闷,谁让他来也不挑时候,怪谁?
“发生何事?”什么事,能让这女人失常?
“无事,来有事?”青锦的情绪化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但是这不表示她就会为刚才的态度觉得有什么不当。
南宫炔是被郁闷糊涂了,这才想起来这的用意,“这个东西你带在身上,进入初夏,会有一段阴雨天,若觉得身子不适,就吃上一粒。”真当他稀罕呆这啊,要彻底治好她的寒疾,他还的回去找老头子帮着琢磨琢磨,暂时这药只能缓解湿气入骨引发的疼痛。
“黎叔,你去告诉书生,让他准备准备。”青锦很少有事避开黎叔,黎叔也没怀疑,小姐想一出是一出是经常的事,离开就出去传话了。
人走后,青锦才拿着手中瓷瓶轻问了句,“我的寒疾是不是重了?到什么地步。”精明如她,如何能看不出来,他那次把脉过后,就察觉神色不对,虽然他一直掩饰的很好。
南宫炔静静的看着她,什么都了然于心,如何还能这般淡定,难道真有人不怕死?叹了口气,这样倒也不用瞒她了,往后替她看病也方便些,省的老要找借口。
“是重了,生冷寒沾上就会引发寒疾,所以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放心,本公子看过的病人,想死阎王也的敢收,本公子不会让锦王砸了南宫家的招牌。”只要他活着,就不会让她先死了就是。
“好了,本公子就不打扰锦王忧国忧民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看着黑色的背影,青锦握着瓶子,轻道了句,“费心了。”眼下的黑气,怕是熬了几宿,此人实则是个嘴硬心软之人,骨子里有身为医者的仁心。
要是知道青锦这么高看,南宫炔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