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这件小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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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之后,冯律师没有做停顿,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就在出租车上整(。。)理资料,而苏雁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插话。按照韩老爷子的引荐,冯律师首先要去找的是一个曾经监察部的老干部,这也是一个从A省出来的老干部,在A省时跟韩老爷子曾一起共事,也算有过同僚之情,只有得到他的帮忙才有可能见到那些中央部级以上的老领导。在北京这人生地不熟且遍地都是官儿的地方,没人引荐的确是一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事情。
因为曾经是姥爷的老同僚,那位老干部没有卡着苏雁直接让门口的警卫予以通行。先跟苏雁寒暄了两句后,这位李老爷子才开始仔细地听冯律师陈述案情。正如姥爷所说,这位李老爷子算得上是一个人精,八面玲珑滴水不漏,苏雁并没有指望着能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有力的支持,她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门路。但是李老爷子曾经在监察部就任过,对于这种事情很是敏感,虽然不愿惹火上身但是也深知既然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他袖手旁观的话日后一旦牵扯出什么事儿来他也晚节不保。
所以在沉吟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慢慢地拨了几个电话。与冯律师交换了个颜色,满满都是充满着希望的光芒,苏雁悄悄握了下拳,安慰自己不就是秋菊打官司么。在李老爷子似乎是交代好了相关事宜之后,苏雁才跟冯律师一起礼貌地告辞。只在临走前,李老爷子才意味深长地说: “你们最好还是先跟廖老还有徐老打一下招呼,小冯,他们的地址都给了你,千万别忘了。”
“好的,真的非常感谢您老人家的协助和帮忙。”冯律师恭敬而礼貌的回答,苏雁也跟着在一旁感激地致谢。
老爷子不置可否地笑笑:“唉,人老了,力不从心啊~”
“哪里的话,您这是老骥伏枥。”苏雁得体地客套,李老爷子笑着朝她点点头。
……有了门路,但苏雁还是体会到了一个词:踢皮球。大多数的门槛苏雁都进不去,但是每每看到冯律师面色凝重的走出来,苏雁的心也跟着黯淡。这官场上的事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每个人都在试探,也在角力,但是不约而同地他们都暗示了一个关键,要先去跟徐老打声招呼。终于看着天快黑下来的时候,苏雁拉了拉冯律师:“冯律师,不如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吧,我租的房子在海淀那边,那的大学多所以酒店啊宾馆啊日租房什么的也多。”
冯律师了然地笑笑:“我先送你回去,顺便在那儿附近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你明天要上班了吧?”
“不用,我明天还有一天假,冯律师让我跟你去吧,虽然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样我能87、错愕 。。。
安心。”
冯律师终究点头:“好。”
回到家强颜欢笑地跟张姐打了个招呼,因为最近开学没多久,他们两口子要准备备课的事宜,所以只是简单的问候了两声,苏雁便回了房间。
重重地把自己抛到床上,苏雁抬起手臂盖上了眼睛。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在有些事情面前是多么的无能为力,有时候不是光凭着一腔斗志就能得以成事的,但是很快她又重新坐了起来,明天,总还是有明天。——但是现在,她需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许翊,我到北京了。”两个字的名字似乎不容易叫出亲密感来,他们都没有给对方安什么昵称,叫起来也只能是这么连名带姓地称呼对方,但是苏雁却很喜欢。曾经看过一本在网上很红的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也总是爱连名带姓的叫男主角,因为这样会带着一种蛮横的甜蜜。
还是那个让她莫名心安的声音,温暖而清澈:“你好像很累,不是又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吧?”
“没,坐的飞机。你总说我这的菜刀不好使,我特意从家里带了一把祖传的菜刀来,结果忘了托运,过安检时被扣了。”
明知道她在开玩笑来掩饰自己的疲惫,许翊还是轻轻地笑起来:“千里送菜刀,这情意还真不轻。”
“那可不,你看我回家都不忘给你带礼物,你说给我那惊喜到现在还连影都不见呢。”
“都说了是惊喜你急什么,应该快了,再等两个月吧。”
“啊,还要两个月啊?”苏雁怪叫一声,重新倒回床上,“两个月没准你都去美国了。”
“不管我在哪里,你都能看到的。”许翊很温柔,听着他似承诺一般的保证,苏雁也笑了起来:“好啊,如果到时候我惊喜不了可得拿你是问。”
许翊没有接茬:“明天我去找你?”
“明天……可能不行。”苏雁原本明媚的声音顿时低沉了下来,她也不想瞒着许翊:“明天我要跟律师去找几个人,弄我爸爸的事儿。”
顿了顿,她继续说:“其实一直没有跟你说,是我爸爸出事儿了,他被搅进一桩行贿还有工程罪里。但是他是被冤枉的,他不过是帮人背了黑锅,但是那个人来头很大,我们没有办法……但是我了解我爸爸,虽然我并没有在他身边长大,但是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有他的原则……”
苏雁说得很急,几乎话与话之间的停顿都很少,似乎在极力澄清些什么。她反复强调着原则这两个字,似乎这是她唯一能抓得住的稻草,让她稍微能够理直气壮地陈述这一切。许翊只是静静地听,终于在她停下来的时候,才慢慢地说:“这几天很辛苦吧?
87、错愕 。。。
”
仿佛心里的焦躁还有不安一下子随着这句话都沉淀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个调皮的微笑:“还好,同志们不辛苦。”
许翊似乎一声轻喟:“快休息吧。”
“不困,再聊五块钱的。”苏雁不依不饶。
“那先挂了,我用座机给你打,我家里的电话每个月话费都用不完。”
“不要,不许挂。我就是要听你说话,你给我唱歌吧。”
“乖,别闹。”许翊的声音里有了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不,我就要听你唱歌!”苏雁也耍起了无赖,“你要不唱歌我就哭,还要在床上打滚儿把鼻涕乱蹭。”
“那也是你的床。”许翊也乐了起来。
“……”
直到手机打得开始发烫了,苏雁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可是还是有说不完的话。没出息,啐了自己一声,她才晃晃悠悠地荡去洗澡。
明天还要跟冯律师去见徐老,估摸着冯律师应该已经找到地方安顿好,苏雁又拨了一通电话给他,跟他又从头到尾顺了一遍今天的事情,并约好了明天的时间。挂上电话后,苏雁接着又拨了家里的电话,这一趟回家她与韩素萍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听着韩素萍在电话那头叮嘱北京开始变天了,要注意穿衣服,苏雁忍不住有点脸红。到了北京第一通电话没有打给自己的妈妈,而是先打给许翊,有她这么没有良心的没有。这通电话打得很长,连苏雁都没有发现打到后来她居然会用一种小女儿的语气跟韩素萍的撒娇,挂上了电话,她才感到心里一阵温暖。
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睡意,苏雁忍不住又拿起那个已经快没电了的手机,给许翊发了条短信。按下发送键的同时,手机就提示收到了一条新短信,同样的三个字,睡了吗?发件人:许翊。嘴角又弯了起来,苏雁望着手机一个劲直乐,要不要这么有默契啊,一时间玩心大起,她一个键一个键的按着回复:没呢,没听到你唱歌睡不着,你说怎么办吧。
能猜着许翊的脸上肯定又是那种哭笑不得的无奈,但是没猜着短信这么快就回了过来:那来帮我开门。
苏雁一愣,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你说什么?”
许翊带着微微的笑意,慢悠悠地说:“你不是说没听到我唱歌睡不着么,来帮我开门。”
“你在哪儿?”
“你说呢?”
顾不上再跟许翊多说,苏雁立刻跳下床穿上拖鞋就往门口跑。一瞬间心如鼓捣一般剧烈的跳动,仿佛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张姐跟郭楠似乎早早就睡了,客厅里只有苏雁房间里透出的微弱的光芒,按捺住不87、错愕 。。。
受控制的心跳,苏雁轻轻压下了防盗门的把手。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但即使在这样混浊不清的光线下,面前那个微笑着的大男生还是透着一股干净的清爽,橘黄色的光晕在他身上晕染开,让他仿佛披了一层柔和而朦胧的亮色,越发显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使劲眨了两下眼睛,苏雁才结结巴巴地说:“你怎么……怎么来了。”
“同志们辛苦了,首长当然要亲自来慰问慰问。”调皮地眨了眨眼,许翊伸手把还在门口杵着发呆的苏雁轻轻地拉到了自己怀里。
慢慢伸手环上他的腰身,苏雁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深秋的北京已经有了很重的凉意,但是他的怀抱温暖如旧。许翊穿的是一件咖啡色的休闲西装外套,绒绒的面料贴在脸上,让苏雁忍不住多蹭了两下。
“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靠在他的胸口,苏雁闷闷地说。
“我不知道你想见我,但是我知道,……我想见你。”他的胸腔随着说话而带着些许震动,苏雁的心也跟着这些震动而有着异样的柔软,愉悦而安宁,像无数细密的气泡从心底泛起,满满的不留一丝空隙。
就这么傻呼呼地站了很久,久到许翊忍不住开口:“冷么?”
由于跳下床过于匆忙,苏雁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她往许翊怀里又钻了钻:“不冷。”
许翊失笑:“还说不冷,快进去吧。”
“那你呢?”终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苏雁对上他清澈的眼睛。距离很近,近得她能从许翊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而且只有自己。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完我就回去了。”他抬手掐了掐她的脸颊:“怎么这么红,诶,还挺软。”
“去去去~”苏雁鼓起一腮帮子气,但是没有挣开他的手,因为心底又泛起了一股不舍,“要不……”
“要不什么?”许翊眼里闪过了一丝促狭的光芒。
“要不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仿佛那点小心思被看破了,苏雁真是恼红了脸,恶声恶气地赶人。
“那我走了啊。”许翊不以为意地笑笑,“明天你先忙,后天周六我再来找你。”
“嗯。”苏雁红着脸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匆匆拉住许翊的手:“你怎么回去,我跟你去拦车吧,这个点不好打车……”
“我让出租车在外面等着呢。”许翊挤兑地打量了一下苏雁,“再说,你就这样跟我出去?”
顺着许翊的目光,苏雁低头看自己,顿时一口血没喷出来。——她居然连内衣都忘了穿……终于恼羞成怒地甩上房门,隐约还听到许翊在门外欢乐地说:“你还可以再胖一点。”
……87、错愕 。。。
本以为经过许翊那一闹会睡不着,没想到却睡得异常的安稳,一直到冯律师打电话过来询问,苏雁才慌张地从床上一个打挺跳了起来。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拎起包苏雁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家门。
今天要去找那位传说中的徐老,冯律师的脸上更凝重了,苏雁不敢多话,于是一路无言。
这一路很长,长到苏雁一直都记得那天,深秋的天空有着秋高气爽明亮的蓝色,泛黄的落叶已经一片一片的不断掉落,在道路两旁垒成了两道厚厚的彩带。那鲜亮的黄与蓝,和着有点萧瑟的秋意在干燥的空气中流淌。出租车师傅把电台广播开得很小声,窸窸窣窣地只穿插着电台DJ有一搭没一搭的报告路况信息,那些零碎的片段持续不断地塞进苏雁的脑海,真切而遥远。
车子飞快的行驶,但是苏雁心里却慢慢浮现出了大片大片的不安,这条路她好像并不陌生。跟着冯律师走进这片幽静的小区,那股惶惶不足以对外人道的惶恐愈发深刻,密密麻麻地好似要把她的心包得密不透风。
那不好的预感终于在踏入那栋简洁大气的小楼里得到了证实。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领着苏雁还有冯律师走进了颇有古韵的大厅,在看到那个坐在茶几前下棋的老人时,苏雁的脸顿时一片苍白,似乎浑身都脱力了一般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但是更让她错愕不已的是正坐在老人对面与他下棋的那个男生,——那一瞬间她几乎就有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徐老,许老……原来是这个徐老。
那个男生脸上也升起了一股惊诧,他甩下手中的旗子慢慢站起来,用他那清澈好听的声音,迟疑地问:“苏雁,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不带你们这样的,都猜到了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