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狂龙-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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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老娘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哮天犬放下杨六婆尸体道:“可以埋在你家门口。”马面阎婆差点倒头栽。
知机子领头阴森森出林,阴阳无常、马面阎婆、哮天犬两翼分张,嗜血神猪两眼冒火一跳一跳也跳了出来;老方屹立如天神,龙舌剑横身前,显得信心十足。
知机子在两丈外止步,表情狞厉可怖,衣袍无风自动,拂尘在身前剧烈摇晃,黑雾漫涌,显得无比诡异。
老方一怔,神态亦立即一变,龙舌剑植于身前顺手处,双手于胞前交叉,十指不断张合,亦有怪异的气流出现。渐渐的,知机子身形似已被黑雾吞没;老方的龙纹衣在扭动、翻滚,宛如活物。
知机子口中喃喃作诵,似九幽地府的泣诉,右手立掌当胸,左掌重覆抓放,黑雾一波波如骇浪般前仆后继!老方眼中神光突现,双掌交互挥动,身躯屹立如铜浇铁铸,双方实际并未接触,但已斗上神意。
在黑雾中,知机子的身形似乎长大了一倍,老方相对的却缩小了许多,在气势上,老方已输了不只一筹。蓦地知机子暴喝出声,拂尘一挥黑雾漫涌,滚滚黑雾透着刺鼻的硫磺烟硝味,一道刺目闪电如利刃般穿出。轰然迸爆,火光四射,老方身形激射出四丈之外,落地屈一腿,面白如纸,眼中神光已敛,一丝血迹挂下嘴角。
“五雷天心正法!”老方心中暗叫。
“小辈,你修为不差,能在本山人五雷天心正法前逃过一劫的人,你是第一个,何妨再尝本山人五鬼搜魂试试?”
老方一声不吭,突地飞越而走,去势如电射星飞。
“咦!他已受伤,快追!”
老方确已受伤,而且伤势颇重,再不走就完了!知己不知彼,和道术通玄的知机子玩不该玩的玩艺,注定他必败无疑,他内腑受创不轻,只得卯命狂逃。
“那里走!”阴阳无常已抢先追出,其他人也不慢,除了尝血神猪和杨六婆!
五雷天心正法是道术配合硫磺火药的功夫,老方肉眼凡胎,想要试试知机子的能耐,结果差点丢了一条小命!寻常血肉之躯,怎能柢得过炸药的威力?
为了保命,老方用尽了全力,内腑其痛如绞,逆血直欲冲喉而出,头晕耳呜口干舌燥,心中唯一的意念是逃!前面出现了一片密林,入林中或可争取一线逃命的机会,后面阴阳无常已接近两丈内,隔空遥劈一掌,老方背心如遭巨锤,哇的一声热血从口中激射,身形却被掌劲推送加速投入密林中,阴阳无常随后奔入,马面阎婆、知机子、哮天犬亦纷纷投入,却找不到老方的踪迹,四怪全傻了眼。
一个伤上加伤的人能跑多远?四怪不信邪,几乎把密林搜翻了!找到几个蜂窝、鸟巢、三条毒蛇,什么也没见着。
在另一处隐密地点,老方又和阎王爷拔河!他盘膝端坐,背上有人用双掌帮他调经理带……不不,是有人帮他调经理脉,以内功帮他疗伤,他好像又死不了!
帮他疗伤的人柔荑纤纤,肤嫩如脂,五官出奇灵秀,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身黑衣,竟是龙门飞凰惠玄霜!
老方口角……老方没跟人口角呀?我是说嘴角,汉字就是这么玄妙,口角叫纠纷吵架,嘴角的解释又不同,嘴跟口的意思不是一样吗?真叫人搞不懂,不管他,老方嘴角的血迹殷然,露出痛苦的神情,还好他的神智尚在,知道自己挂不了!
练武之人,对身体的构造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武学其实不止于练气练招式,伤科更是必修的课,自己受创的程度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原本已离位的五脏已各自回到原位,龙髓的再生机能,使他伤势没意料中的严重。
行功不知几周天,虽然气血仍虚,伤势却已无大碍,龙门飞凰已自收手,却悠然一叹。
老方一揖到地:“在下方不阿,感谢姑娘援手之德。”
龙门飞凰讶然道:“你不认识我?”
老方想了想道:“身形眼熟,面貌陌生。”
老方说的是老实话,他第一次见到龙门飞凰是在毒龙潭脱险后,那时龙门飞凰是蒙面的,老方曾想扯下她的蒙面巾却未如愿,第二次则是在救莫小琼之时,那时老方却是受重伤昏迷中,不知道眼前这位美女差点要了他的命。
“你叫方不阿?”
“没错!姑娘……”
“外号叫醉海狂龙?”
“也没错!姑娘……”
“你可认识龙门飞凤惠绛霜?”
连番被抢词,老方有点不爽:“姑娘何以言词咄咄?”
龙门飞凰歉然一笑道:“抱歉!是我太心急了些。”
美人的一笑,令老方火气全消,龙门飞凰不是普通的美,美得清新,美得脱俗,美得令人心跳,美得令人好想卡嚓:,…什么话!面对美人嫣然一笑,老方只好笑了笑道:“是我较失礼你较不对啦!龙门飞凤只闻其名,不曾面睹芳容,难道姑娘就是惠绛霜惠姑娘?”
“我叫惠玄霜。”
“龙门飞凰?”
“是的,惠绛霜是我孪生胞姐。”
“惠家一门双明珠,令人欣羡。”
“家姐却已魂黯香消。”
“哦?”老方也不知说些什么好。
“你不感好奇吗?”
“好奇是有,但不敢探人之私。”
“你是个君子。”
“不!我是个小人。”
“方少侠……”
老方笑了笑,拭了拭口边血痕道:“我也不是什么少侠,不敢以侠自居,习武之人,旨在捍卫一点正气罢了!好勇斗狠,非侠者所为,武士心,拆开是志在止戈,我好酒贪杯,根本有失侠者风范,做不成君子,只好当小人。”
“哦?酒多乱性……”
“酒固不是好东西,但非十恶不赦,饮酒有度,醉不及于乱,不伤身,不沉溺,有原则,喝酒有时、地、人!时不对,不喝:地不对,不喝;人不对,不喝;伤心不喝、痛肠不喝、烦闷不喝……”
“那你还有什么场合可喝?”
“场合是有,因为前面不喝的条件对我来说不太存在。”
“那你为何叫醉海狂龙?”
“藉酒佯狂而已。”
“你很风趣。”
“有时候也很疯来。”
龙门飞凰噗嗤一笑,但眉宇间却隐含忧色。
老方由衷道:“姑娘好美。”
“比你那秦小兰如何?”
老方老实道:“你只可远观,小兰可为伴侣。”
“我明白了。”
“姑娘明白什么?”
“没什么,你的伤势无碍了吧?”
“谢谢惠姑娘相助,已无大碍。”
“那就好,我要走了。”
“姑娘,我……”
“你不必说什么感恩的话,也许我们有一天会兵戎相见。”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还今天的情。”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记住你今天的承诺。”龙门飞凰说完飘然自去,老方心里有被套牢的感觉。
托天材地宝的福,养伤三天,老方又活蹦乱跳了。
他不是属猫,可能是属壁虎或是蚯蚓,壁虎遇敌会自断尾巴,过不久新的尾巴会再生,蚯蚓断成两半也会再生,老方被打得五脏离位还能不死,不然他属什么?他属什么都不稀奇,我有个朋友是属茶壶的才奇怪呢!
什么?没人属茶壶?他不属茶壶干嘛老跑茶艺馆?
老方失踪了三天,四个半怪气疯了!嗜血神猪的腿骨折筋断,要复原是不可能的了,杨花婆死了,这是六怪空前的挫折,难怪他们抓狂。这天,他们搜到一座山峰下,老方在三十丈外现身,龙纹衣已失去光泽,脸上气色仍差,见了他们就跑。
“该死的东西!”阴阳无常当先往上追。
马面阎婆亦不落人后,跟踪飞射,知机子也毫无顾忌往峰上抢:哮天犬好似鬼,故意落后一段距离,这个山峰山形陡峭,越高越形险峻。
老方的身形在前面高处若隐若现连爬带蹭,跑得极为吃力,显然伤势未愈影响体力的发挥,阴阳无常好乐;一跑四追,阴阳无常使尽全力,不过拉近十丈左右,老方还在二十丈外,马面阎婆却已落后三十丈之遥。
前面峭壁如镜高耸入云,老方已跑到死路了,却暴虎凭河,转身横剑大喝:“阴阳无常,有种放牛过来!”
阴阳无常姓牛,闻言早已怒火满腔,不顾一切全力狂扑。
老方摆出架势似欲硬接,阴阳无常心中暗骂:“找死!”手上不觉加了两成劲,冲势更猛,势如离弦之箭,老方直待阴阳无常欺进身剪二尺,突然身形一挫高不及三尺,侧滚,起脚,一气呵成!
阴阳无常一声不好,臀部挨了一脚,对面也有一个阴阳无常扑过来,脸上同样狞恶,但他连转念应变都来不及,“匡郎”声中碎玻璃片四射,阴阳无常已带着一声绝望惨号冲出悬崖,摔向百丈崖底去了。
这么高的绝崖,就算有软甲护身,就算阴阳无常气功盖世,落地不成肉饼也必成板鸭,死得糊里糊涂。
原来这是一处断崖,老方巧妙的利用大片镜子的反射,使阴阳无常误判成山崖,仗着浑身横练,大胆的往前冲,结果冲破镜子率下了山崖,自己爬上来也自己摔下去,六怪功力最高的他,死也死在高处;马面阎婆目睹这一幕,不觉脚下发软。
老方横剑大喝道:“来吧!马面阎婆,你还犹疑什么?阎王驾前已有了牛头,还少个马面等你去补实呢!”
马面阎婆回头一看,身后鬼影俱无,知机子和哮天犬竟未跟来,马面阎婆落了单,不禁背脊发冷,进退两难。
老方纵声狂笑道:“马面阎婆,你是个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变态者,你不但外表丑陋,内心也凶残,牛有力死了,杨花婆也死了,你活着也没多大意义,既然你活得跟三杯大醉侠一般无聊,何不跟牛有力跳下绝崖解脱?”
马面阎婆一听把她拿来和三杯大醉侠,登时愤火中烧,三杯大醉侠是什么东西,理都没人理:剃头店公休谁要理?我马面阎婆上八十年前威震武林之时,三杯大醉侠还在枉死城找好人家投胎呢!三杯大醉侠双目喷火,一声厉啸,提起鸠首杖飞身猛扑,杖出七星倒施再变九龙闹海,如星河倒泻浊浪排空。
一比一,老方胜券在握;一声清亮长笑,身形不退反进,无畏的锲入杖影玄幕之中,龙舌剑暴闪,剑气凌霄寒光耀目,如箭簇般突入。
剑啸盈耳,人影幻起幻灭,分不清谁是谁。
“哎!”马面阎婆激怒中自曝空门,于是老方就起脚闯进去大搬家……不不!,我是说老方起脚扫向她的右腿,于是他们就有了一腿……不,不是,我是说马面阎婆和三杯大醉侠有一腿……这是什么话,怎么越说越不清楚?
应该说是三杯大醉侠挨了马面阎婆一腿……我写得好好的,没事干嘛跑到书里去挨一腿?我是说马面阎婆激怒之下失去了平常的警觉性,一个不小心露出了空门,老方飞脚就踹,正中马面阎婆的右跨,马面阎婆一镇,接着强而有力的打击及体。
“哎!哎!哎!”一拳一惨叫,每一拳都有几百斤重,遮不住,拦不开,挡不了,闪不过,拳拳及体,杖也不知抛到哪去了,澎澎噗噗拳掌着肉之声不绝于耳,挨一拳退一步,完全失去还手的能力。
退了百十步,挨了百多拳,马面阎婆砰然如倒了一只金刚怪兽,披头散发,脸上青红相间,口角……她不敢有口角,是嘴角,嘴角血迹殷然,眼神散乱,大声求饶:“哎!唷!不,求你别再打了。”
老方面露邪笑,拳头在口边哈了哈。
“老……老身认栽!”
“认栽也不行!”
“那……那你要老身怎样?”
“我还没打过瘾呢!”
“求求你别再打了,老身……”
“不打也行,得说出让我满意的理由。”
马面阎婆想了想道:“老身愿做你的奶妈!”
老方差点掉了下巴!理由充分,奶妈除了K奶之外是不能乱K的。
“那不行,你怎可当我的长辈?”
“那……那老身就当你的义女!”
老方下巴掉到肚脐眼去了,马面阎婆大概被打昏了,说话语无伦次。
人昏了头就是这样,三杯大醉侠就曾有对电线杆猛陪不是的经验,它站得好好的,是我喝醉了不小心撞到它,其实错在我,男子大醉汉,错了就要认错,多亏电线杆大杆大量没跟我计较,否则三杯大醉侠属猫也死不够。
马面阎婆见老方表情怪异,忙又道:“老身发誓,从此以后退出江湖,回居延海清修,足迹永不履中原!”
老方其实忍笑忍得快憋不住,以致于表情怪异,马面阎婆却以为老方要变脸,得饶人处且饶人,赶尽杀绝未免有伤天和,再说马面阎婆在六怪当中不算挺坏,老方要杀她就不会舍剑用拳了,闻言才大笑道:“这倒使得,希望你遵守诺言,否则必杀无赦,你走吧!”
马面阎婆狼狈爬起,想去拾鸠首杖,老方眼睛一瞪,吓得她连滚带爬,抱头鼠窜而去,从明朝初年至国父推翻满清,武林中再也没有马面阎婆的消息了。
六怪剩下两怪半,老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