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狂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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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方向传来了一声震耳长笑,声震夜空。
接着长啸如泣,叱喝之声随之而起。
在万籁俱寂的静夜里,令人心弦为之狂震。
毒王和洞庭黄鱼发动了,时间抓得很准。
叫骂声、奔跑声、呼喊声,突然哗哗响起。
木屋区有了骚动,有人匆匆抓了兵刃向东北方赶去。
怪影趁机再往中枢地带淌进,但心中懔懔,他知道干天弘诡诈多端,既已放出消息引诱自己,必早已安排罗网侍候,岂会只闻两声怪声便已乱成一团?其中必有更大的凶险,心里虽懔然,但却不会怕。
此时的他是过河的卒子,已无后退的空间。
猿臂一攀,横校引体向上,轻推一幢木屋的门。
一根其细如发的丝线绷断,弩箭如飞蝗般激射。
“不好!”怪影心中大震,但已没有思考的空间,本能的反应当机立断,老猿坠枝,人已倒挂而下,三枝劲弩擦胸而过,危极!险极!
劲弩破空锐啸未歇,怪影已翻升另一株巨木之上。
果然如所料,干天弘已有万全的准备,状况不妙。
不妙也得妙,船到江心,马行狭道,唯一的路只有勇往直前。
身形一长,又扑向另一幢木屋,身未至,屎已先淋……不不,是矢已先临,这个时候淋屎未免太臭了些。
怪影一扭,前进间化不可能为可能骤升三尺,木屋前一刀一枪突现。
怪影冷哼声中,无畏的从两种兵刃微不可见的空间锲入,枪化飞虹,刀也易了主,两名大汉哼了半声便倒摔而下。变化间有如电光石火,未见交手胜负已分。
怪影看都不看结果,挟刀飞扑另一幢木屋。
木屋中一声牛呜震耳,阴阳无常一身黑衣现身,左手夺魂链以雷霆万钧之势朝怪影飞砸,右手拘魂牌作势出击。
怪影大吃一惊,乖乖隆的咚,剧本不是这样的。
他以为老方现身,六怪应该会去追踪老方才对。
看来算盘拨错了档,大势不妙!还是老话一句:不妙也得妙!
也还是那句老话:船到江心马行狭道有进无退。
怪影一声沉叱,身形骤沉,刀光如雷暴卷而上。
阴阳无常拘魂牌化为一片玄影迎击。
铮铮铮……兵刃交击之声急如密鼓,随即一声气爆。
劲气旋啸声中,怪影借势升腾扑向第四幢木屋。
阴阳无常收回夺魂链,密林中枝桠纠葛,夺魂链派不上用场,反而碍手碍脚,单手抡拘瑰牌随全影身后扑出。
怪影在飞扑途中突然身形一沉,落地后形影俱消。
这一着出乎对手意料之外,而那幢木屋门开处,身形高大如男子的马面阎婆,高举手中四十八斤的鸠首杖蓄势已久,但见黑影一闪,衣袂破空声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杖砸出,这一砸力道千斤,巨石也将粉碎。
阴阳无常岂止大吃一惊,百忙中大叫:“是我!”拘瑰牌奋力架出,人亦同时打千斤坠,以抵消鸠首杖的压力。
马面阎婆亦自警觉,猛力收劲,饶是应变得快,阴阳无常仍被压得一跤摔得屁股开花,正想爬起来,一条高大的身影已在树枝折断声和惊叫声中,随着残枝败叶黑鸦鸦的压下,又将他压成仰八也!
原来马面阎婆一杖砸下,发觉冲上来的土见是自己人,百忙中全力撤劲,劲是收回五成,但树枝却承受不了千斤之力竟尔从中折断,木屋亦随之崩散,马面阎婆猝不及防脚下踏空,跟着手舞足蹈的跌了下去。
就是这么不巧,把刚爬起的阴阳无常差点压扁。
这种馍事也会发生,简直是件大乌龙。
两人狼狈爬起相视,有诗为证:
分明敌人在其中,打来竟然不相同:
怪影不知何处去,读者笑得快发疯。
夜色太暗,怪影又太狡猾,发生失误不是不可能,阴阳无常客串了一次卖肉粽的角色,心中自是愤怒已极。
怪啸声、狂笑声、叱喝声,此起彼落;两老怪激怒如狂,四处狂搜怪影,打乱了干天弘的布局。怪影已远离三十丈外,在另一幢木屋旁潜伏。
按照木屋分布的格局,此处确是中枢地带。
中枢地带反而平静得多,好像是台风眼,台风的中心为什么叫台风眼,三杯大醉侠孤陋寡闻实在不明所以,不过以人体而论,中心点叫肚脐眼,台风眼之名是否由此而来,尚待就教于高明。现在是紧张时刻,废话不多说,镜头拉回现场。
怪影悄然贴树揉升,未发出半点声息;紧贴木屋,怪影的花纹与茅草浑然成为一体。凝目望去,藉着微微的光线打量,附近的木屋构造似比刚才的稍大,也较为整齐坚固,这一带必是首脑居处无疑。六
怪影闪至门边伸手轻推,门却在内扣住,这种简陋木屋,再怎么扣也不可能牢不可破,这种扣只能防君子不能防小人,怪影一运内劲,内扣随即断落。
毫不犹疑,怪影闪身而入,一支冷冰冰的玩艺儿已架上了咽喉,怪影未稍瞬,头一偏,反手已扣上对方脉门,人亦扭体反抱,触手处鼓腾腾软绵绵热呼呼又有弹性,那种感觉真好,像坐云霄飞车……
一声女性尖叫,怪影一震,手下滑扣住纤腰,手中刀已架上粉颈:“不许叫,只要你合作,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是谁?”怀中的女人倒蛮听话,刀子架在脖子上,不听话可不行,台风还有眼,刀子可没眼。
“只许我问你,不许你问我。”
“你……你要干什么?”这样问就对了!
“秦夫人莫小琼被囚在何处?”
“囚?”那女人奇道:“我不知道!她并没有被囚,她是展翅大鹏的岳母大人,在这里做客的,怎会被囚?”
“你说什么?”怪影心中一跳,差点把手中刀给弄掉了:“莫小琼是展翅大鹏的岳母大人?你有没有搞错?”
“怎么会搞错?我亲耳听见他叫岳母大人的。”
“怎么会这样?”怪影一头酒水。
“什么会这样?”女人还敢问,胆识不错。
“就是……怎么可能?”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找莫小琼?”
“你管不着!”
“看你不像凶恶之人,条件交换如何?”
“什么条件?”
“告诉我你是谁,我告诉你莫小琼所住的木屋。”
条件很简单,怪影正为找不到目标而苦恼,只要报出名号就能得到正确的情报,这一宝押下去应该不会吃亏。
“成!希望你不是骗我。”
“赌咒!”
“好!我外号醉海狂龙……”
“醉海狂龙?该死!”那女人一听醉海狂龙四字,突然一声嘶叫,肘顶脚跺,全然不顾架头钢刀,疯狂攻击。
怪影一时也搞不清楚这女人为何一听醉海狂龙便发起疯来,一时之问被攻得手忙脚乱,此女显然并非坏人,他不愿伤害无辜,对于这种意外的变化,他干脆打破木屋跃入暗影之中,不再理会那疯女人。那女人竟也不舍,到处狂找怪影。
这一着又出乎干天弘意料之外,局面更不好控制:怪影有够衰,只报出个绰号便挨了好几下粉拳绣腿,交换的条件也甭提了!还好他早已运功护身,挨得起两下子:不用说,这个女的必是龙门飞凰惠玄霜了!他紧贴树干上,谁也没发现。
一声臬呜,杂乱的人声突然静止,阴阳无常和马面阎婆隐起身形,连龙门飞凰也被人暗中知会潜伏待变。怪影意念一动,躲得更隐密了!
东北方依旧有喝叱声此起彼落,怪笑声也时隐时现。
主战场却静得落针可闻:双方都在等待,这是一场耐心的考验,不管谁先暴露形迹,都有可能遭受致命的攻击,两方面都有所顾忌。
怪影的优势是只有一个人,反正动的一定是敌非友,可以放胆下杀手,缺点是人单力薄,一动必受围攻!对方的情况则相反,不敢随便出手,以免误伤了自己人,但是只要认清了目标,敌人要逃命可没那么容易。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怪影身在敌营,时间是最大的压力,拖得越长越不利,骚扰欺敌也不过用在一时罢了!但干天弘这边人多势强,初期倒有警戒之心,等了约两刻钟后,精神开始慢慢松懈,不再那么全神贯注了!
怪影又开始春天两条虫,什么意思?就是蠢嘛!他开始蠢动,悄悄的,一寸一寸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葡萄成熟还早得很哪!你现在上来干什么……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拜托!蜗牛和黄鹂鸟,你在唱卡拉OK呀?
这是什么狗屁作品?打架打到唱歌倒也不简单。
怪影终于又贴身在一幢木屋旁,木屋中却传出一声幽幽叹息,怪影一怔,这声音好熟,像极了一个人。没错!像一个人,不像一只猪——废话!
人间仙姬,是她!这个曾经对老方动过情的女郎,已尝了爱的苦果。
听那幽幽的叹息之声,饱含了幽怨和伤感,有如弃妇般的哀伤和悲苦,怪影感到相当惊讶,人间仙姬是个豆蔻年华、如花般的少女,而且傲气凌霄,从不假人以词色!这样娇娇女,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感伤的叹息?
他并不知道他毒发后,人间仙姬姬小燕移情别恋,又被弃如敝屐的经过,时间已不容他多想,以为她也成为人质。
“屋中可是小鸡?”怪影以传音入秘之法问。
叹息之声骤款,一时静如无人。
“小鸡,是你吗?”怪影再问。
有人附壁轻问:“谁?方哥吗?”
“小鸡,你可无恙?”
姬小燕呆了呆,两行清泪悄然滑下双颊。
“小鸡,你怎么啦?”
“我……没什么。”强忍哽咽,姬小燕黯然回答。
“我来救你出去。”
“不,不用了!我在这里很好。”
“小鸡,你可知道这里……”
“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
“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禁制?”
“没有,我完全自由。”
“是不是因为我……”
“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你……”
“谢谢你还关心我,我会生生世世记得你。”
“这里是虎穴,跟我一道走吧!”
“不!我不想再见到你。”
“为什么?小鸡……”
“不为什么,不要勉强我。”
“可是……”
“秦夫人在左边第三栋,去救她!不要挂念我。”
“小鸡……”
“你再不走我就大声喊了!”
“小鸡……”
“走!”
怪影无可奈何怅然隐去,木屋中,姬小燕双手掩面,泪珠成串滴下。
左边第三栋木屋里,莫小琼昏迷不醒,怪影略做检视,发觉莫小琼全身气机受到独门手法禁制,可能还有慢性毒药的问题,解穴耗时费力,也没时间探究中了何种毒,干天弘果然阴险极了!他算定就算救了人也无法解禁制,只能背了人逃跑,这样一来必让来人无法发挥全力,要逃比登天还难。
匆匆将莫小琼捆在背上,先离开险地再说,还好莫小琼身材娇小,倒也不算是重负。刚钻出木屋,蓦然暴吼震耳,劲风千钧压顶。
怪影不进反退,鱼龙反跃冲破木屋从后面脱身,茅草树枝激射中,嗜血神猪两柄九爪怪耙迎面扫到;怪影转体抛肩,刀化神龙摆尾,借刀侧闪。
“找老夫你稳没搞头!”哮天犬狗头锤来势如电。
怪影左掌虚按,身形化不可能为可能,再次升腾。
“找我你太嫩了!”上空杨六婆锦蛇带吞吐如虹。
怪影未待杨六婆接触,脚尖一点,横枝向右激射。
阴阳无常拘魂牌一立,暴吼道:“此路不通!”
怪影再折向,马面阎婆鸠首杖招发如风雷,落地再起,知机子拂尘化为一蓬钢针迎头压到,怪影左冲右突,竟无一丝可趁之机,合围之势已成。
“哈哈!姓方的,你认命吧!”树梢高枝上,干天弘站在那儿神态倨傲。
“听说龙能飞腾变化,你再变给老夫看看!”
“该死的东西,到现在居然还不死。”
“一个人要弄来杀两次,可真没搞头!”
“你再不死老夫会吐血!”
怪影打量四周,不由心头一凉。
干天弘得意道:“姓方的,你看清楚了吗?”
怪影微吸口气,阴沉沉道:“看清楚了!那又如何?”
“这里就是你的埋骨处,风水还不错吧?”
怪影冷冷道:“留着你自己用吧!”
干天弘脸上闪过一丝阴毒的笑容道:“我还用不着,要你死的人不只我一个,醉海狂龙,今夜你插翅难飞了!”
怪影嘿然道:“你只会站在那说大话吗?”
干天弘道:“你不必激我,对一个将死的人,我无须中计,我留你多活片刻,只是为了想证实一些事情。”
“你想证实什么?我保证没上过你妹妹的床!”
“住口!口头上占便宜对你没好处。”
“你问吧!我不一定回答。”
“方不阿和方条直是不是同一个人?”
“是不是同一个人与你何干?”
“你没有问的资格,只管答我话!”
“你好像已主宰了我的生死?”
“不错!你的命捏在我的掌心里,从你一进入树林中,所有的行动皆在掌握,不然岂容你深入重地救走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