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海狂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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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陵野虎道:“这么说你们是饿了两顿啦?”
老方点点头,为了博取同情,还叹了口气。
武陵野虎笑道:“现在总算没事了,瞧这四只野狗,够你们吃好几顿了,来吧!大笨牛,准备升火烤狗肉啦!”蓝晓晴突然娇叱道:“不许动!”
武陵野虎和老方同时举起双手……干嘛?抢劫啊?
对不起!因为最近黑道军火猖獗,治安每况愈下,人人闻枪色变,我们的演员有点反应过度,镜头穿帮啦!
“不许吃那脏东西!”
“可是……”老方看着蓝晓晴发怔。
“这种狗怎么能吃?难道你不愿心吗?”
“可是……不吃我会饿耶。”
“饿死了也不准吃!”
老方老大的不服气道:“打狗的主意是你出的,死狗也是你扛来的,现在又说不准吃,女人!你的名字叫乱来!”
蓝晓晴辩道:“我怎么知道它是吃那种肉的?我说不准吃就不准吃,你要是敢吃上一口,今后休想我理你!”武陵野虎大笑道:“你是大笨牛!从来没听说过有牛吃狗的,兄弟,你就认了吧!别因为吃狗惹毛了女人。”
蓝晓晴价颜像块大红布:“前辈……”
武陵野虎端详一会道:“姑娘好美!真是我见犹怜。”
老方突然捻起酸来:“美不美关你屁事。”
武陵野虎一怔,随即(炫)恍(书)然(网)大笑道:“原来如此,三八兄弟,呵呵!你放心好啦!我武陵野虎是只桀傲的老虎,可不是色浪的突变种,我袁某人的年龄足可做你们的父执辈,在武林中纵无赫赫之名,没听过我的人倒也不多。
袁某一生早已献给五虎山寨,从未有成家的打算,纵使西子再生嫦娥下凡,我也不会心动,你又何必吃醋?”
说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入耳,蓝晓晴羞得无处容身。
老方心头舒了口气,又自嘲的笑了笑,他奶奶的,就算武陵野虎发了春情去泡蓝晓晴,这跟我老方又有何于?难道这就叫恋爱吗?怎么可能,才认识一天而已,可是……蓝晓晴是这么的聪慧,这么的可爱……
但是……老方神色倏然一黯,眉头打了个结。
老方神色问瞬息的变化,大而化之的武陵野虎并未发觉。
“这几只狗你们真的不吃吗?”
蓝晓晴坚决道:“不吃!”
老方咽了口唾沫道:“想吃,但不敢吃。”
武陵野虎笑道:“好极了!既然你们不想要,那就赏给兄弟吧,我那些郎们想狗肉都快想疯了,够他们爽的啦!”
“前辈要的话就全部拿去吧!”
“你也无须前胸后背的客套,我是个野性难驯之人,虚伪客套去他娘,不嫌伧夫粗鄙,叫我一声老哥足矣。”
老方同意道:“对嘛!什么全背全背,把人的手气都叫背了,如果您能招待一顿饭,叫你一声老哥又何妨?”
“帅!酷毙了!”武陵野虎关怀大笑:“你很现实,也很坦白,越来越投我的缘了,当今社会上,像你这般率性的人已是绝无仅有,很多人在当面称兄道弟,背后却桶你一刀,有些人心中恨不得宰了你,见面却胡说八道打哈哈。
你是真小人,真小人比伪君子可爱多了,真小人要你的命,会让你死得明明白白,伪君子要你死,你还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喜欢这种有话直说有屁快放的人,成!我武陵野虎袁仇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我说老哥,闲话别说那么多,我可饿死了。”
武陵野虎猛敲自个脑瓜子笑道:“瞧我,只顾着哈啦打屁,记忆力居然成了薄薄的一片,差点就长翅膀飞走了,居然忘了你们还没吃饭,走!到我那蜗居去,你们要吃多少就吃多少,直到你们撑死为止。”
武陵野虎今天很怪,老提“死”这个不祥字眼。
武陵野虎袁仇,也就是流传川、湘、鄂三省歌谣当中“虎落平阳被羊欺”所指的那只虎,他是个坦率豪爽之人,诚如他自己所形容:野性难驯,至于为何有“被羊欺”之说,下文自有一父待,在此先略过不提。
这只野性十足的大虫,不仅在两湖四川一带享有盛名,就是在整个中原武林也是灸手可热大名鼎鼎。
提起这位个性刚猛无比的人中豪杰,武林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之所以誉满武林,不仅由于他的武功狂猛辛辣,出手间有我无敌,气吞河岳,主要的是他对人义薄云天正气不阿,令同道敬仰有加,出道近廿年盛名不坠。
今晚;他是出山……不不!他是出外巡逻,正好碰上了这档事,老方命不该绝,该感谢这只野虎适时的出现。
不对!老方该感谢的是三杯大醉侠,安排如此巧妙的情节。
武陵野虎找了条山萨,将四只死狗捆在一块,也不管血淋淋的腥臭扑鼻,单手一提便已上肩,这四只狗加起来不下于两百斤,看他上肩毫不费力!两臂怕不有千斤之力,盛名之下无虚土,修为罗责了得。“走吧!”武陵野虎死狗上肩,迈开大步依旧纵跃如飞,两百来斤对他来说轻若无物,丝毫不影响矫健的身手。
对这种草莽英雄,老方和蓝晓晴也不客气,随后便跟。
武陵野虎在江边隐密处藏了一只木舟,当下带领二人上舟,也不用桨橹,双掌推处,小舟已如箭般激射而出。
武陵野虎算是一位草莽中的传奇人物。
草莽人物其实没什么不好,人有三六九等,绿林人物也是有好有坏良莠不齐,上焉者划地占山开疆辟土,渔樵耕猎,自给自足,对所谓的王法嗤之以鼻,自己当自己的土皇帝,这种人固然也是狂人,但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中焉者,打着替天行道的大帽子,专搞劫富济贫的玩艺,土豪劣绅贪官污吏见了他们非破财不可,但只要钱不要命,只劫财,不劫色,得手钱财也会济孤助贫,他们心中自有一把尺,正所谓盗亦有道不是非常盗。
下焉者,掳人勒赎,勒赎不成便撕票毁尸,劫财劫色烧杀奸淫无所不用其极,不分善恶,视人命如同草芥,看不顺眼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那不叫绿林,那叫土匪,等而下之的武林败类!
这种人为一般武林人所鄙视,亦不屑与之为伍。
五虎山寨的作风介乎中上之间,山寨建在武陵山南麓靠近沅江的支流处,辟有百数十亩的良田和园地,种些水稻、甘薯、玉米和一些寻常菜疏之类的作物,从外观看,这种根本不像是山寨,跟一般山村并无二致。
其实五虎山寨并不指望这些庄稼,武陵山方圆数千里,有的是上好的木材,百十条大汉“旦旦而伐”砍都砍不由兀,把木材扎成木排,顺沅江下放到常德脱手,省本又厚利,是寨中主要的收入之一
此外打猎也是他们另一个重要的财源,武陵山多的是飞禽走兽,随便拿根棒子去敲敲就能敲到野鸡野兔什么的。
照理说武陵山寨并不穷,日子却不见得好过,但他们很少“出草”,除非碰上大赃官大恶霸时,才偶尔出动一次,目的不是为财,只是为了惩恶,同时也把“出草”当成调剂身心的余兴罢了。
闲言表过,且说武陵野虎带着老方和蓝晓晴上了木舟,木舟如箭矢般激射而出,老方立足不稳,哗啦一声笨牛落水。
武陵野虎忙掉头救人,正所谓欲速则不达。
还好老方水性不差,倒没喝多少水。
武陵野虎可没敢再快风驶快船,让小木舟缓缓划过水面,朝五虎山寨荡去,夜深清幽万籁俱寂,波光如镜,映出山光倒影上叶扁舟荡漾水中,多么的诗情画意,陡然一声哈啾震耳,一切美景瞬间破碎,老方在“刹风景”。
武陵野虎关心道:“老弟,你受凉了吗?”
“没有,刚才是一条小泥鳅钻到我鼻孔里。”
武陵野虎差点打跌,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我真服了你,连鼻孔也能捞鱼。”
“那有什么了不起,牛一毛还会嘴巴喷粪呢!”一句话逗得大家都开了怀。
说着说着小船已靠了岸,武陵野虎舍舟就陆,一条不甚明显的小径不知道往何方,远远却有三两灯火明灭其间。
老方这个衰星真的很悲哀,光着两只脚丫子,浑身湿淋淋的,暗中不辨路面,高高低低挨挨蹭蹭翻翻滚滚跌跌撞撞,也不知撞出了N个疱,走得眼中发花,头上冒泡,总算把两条不听使唤的腿给拖到地头了。
五虎山寨名动武林,照理来说应该山门巍峨气派十足才对,可是眼前的景况却跟想像中差距不只十万八千里。
严格来说这根本不是寨,这是一个山窝,三面俱是插天高峰,数十楝木屋依山环抱而建,庄左山腰有一道流泉,飞瀑冲下形成一座深潭,再沿庄前流过,形成一条十余丈宽的护庄河,垒巨石为寨墙,墙高不过丈多而已。
这种建筑也能称为寨,那三杯大醉侠所住的公寓高达十二层,钢筋水泥坚固非常,窗口正对泳池,“景观”特佳,堪称“疗心殿”矣,此外内部密如蛛网大门全是一个样,三杯大醉侠醉酒之时经常在家门口迷路,三过家门而不入,所以又可称为“大禹治水”阁,有次被人闯空门搬光了家当,又名叫“杳如黄鹤楼”,各位贤明读者以为然否。
题外话暂且休提,言归正传。
五虎山寨丝毫没有绿林的霸气,反而显出宁静纯朴。
然而,今晚却有了不寻常的紧张气氛,寨中人来人往,个个露出紧张的表情,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空气中显露出一种浮躁不安的气息。
武陵野虎一出现,那群人立即围了过来。
“什么事?干嘛慌慌张张的?”武陵野虎不悦道。
“这、…:”一名瘦黑的汉子欲一肓又止,看了老方和蓝晓晴一眼。
武陵野虎道:“没关系,这两位都是我的‘内人’……”
“两位都是?”瘦黑汉子嘴巴张成O字型。
武陵野虎尴尬道:“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不是外人。”中国的文字的确妙不可言,“内人以外vto外人”、“开心vs关心”,字意相反,指的却是不相关的词,令人莞尔。
“到底是什么事?”
“回大哥,”瘦黑汉子恭敬禀告道:“我们插在重庆府的旗子回报,羊家那三个狗腿子,纠众准备来袭了。”
武陵野虎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哥,旗子传书说是今天早上出发的。”
武陵野虎神色一缓道:“重庆到此地路途遥远,最快的脚程也要三天,他们要发动攻击也是三天后的事,放心吧!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从容布置,今晚我有贵宾,吩咐下去,安排大鱼大肉来吃个又醉又饱,免得做了饿鬼。”
武陵野虎话中充满不祥的预兆。
“大哥……”瘦黑汉子眉头微皱。
“别说了,快安排宴席为两位贵客接风。”
“是!”瘦黑汉子不敢再说什么。
“对了!等下叫老二、老三、老四他们一起过来商议,顺便介绍你们认识我新交的两位朋友,大家好好干几杯。”
瘦黑汉子领命欲走,武陵野虎又叫道:“等一下!这几只肥狗拿去厨房整治整治,全部赏给弟兄们打牙祭。还有,主席上不可有香肉,明白了吗?”
瘦黑汉子点了点头行了一礼,拎了狗尸自去张罗。
“来来来!两位这边走。”武陵野虎肃客入屋。
老方此时的扮相实在不是狼狈二字所能形容,衣被裤裂浑身湿透,披头散发还光着两只脚丫子,若说这样的人也称得上贵客的话,那三杯大醉侠寒天剃光头打赤膊,岂不成为“上宾(冰)”了?
在一大票“观众”的惊讶目光下,老方和蓝晓晴被当成佳宾般的请进大厅,外面的人终于开始窃窃私议起来。
“大当家的莫非不正常,怎么把这种人当朋友看?”
“可不是吗?八成有根筋不对。”
“大概是脑袋变‘控固力’啦。”
“那男的长得像三个月没东西吃的青蛙,又瘦又凸目。”
“不过那女的倒很标致,莫非大当家的动了色心啦?”
“是很正点,我见犹怜。”
“那男的会不会是个‘拖油瓶’?”
“不对!看样子当小舅子还差不多。”
“不像,同‘公司’出品的品质不可能差那么多。”
“简直是美女和野兽!”
“会不会是一对私奔的小情人?”
“要是这样,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此时此地,老方完全被瞧扁了。
大厅里,武陵野虎点了数支牛油巨烛,亮如白昼。
不一会,瘦黑汉子已带着另外三名汉子告进。
老方斜着眼打量这些人,但见他们各个形容古怪,就说那个瘦黑汉子吧,尖嘴猴腮缩头缩脑其貌不扬,瘦得跟老方差不多,脸色苍黄一脸病容,像是患了第三期肺痨症的人,风都吹得倒,实在不怎么样。
第二个则是个大水缸般的胖汉,体积起码有瘦黑汉的三倍大,胖嘟嘟肥笃笃的,浑身肥肉松垮垮像要滴下油来,两撇鼠须往上翘,八字眉儿往下吊,眯着眼似乎还没睡醒,或者仍在半睡半梦半醒之间。
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