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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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芸瞧了,本到了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锦儿妹妹为什么不爱放纸鸢,大嫂?”
二人都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偏就云婷很是好奇,凑过来就一副誓要弄个明白的模样盯着薛弄芸看。
后者一听,抬头回道:“小云,这事说来话长,下次你在锦儿面前别提纸鸢的事就好。”
路珠儿忙将衣袖放下,女孩子的体貌不容有一丝损失。现在的她,因为这道疤痕,在心底总是很自卑。
云婷不依不饶,仍旧对着弄芸继续道:“大嫂,你就告诉我吧,省的下次做错事、说错话,惹得她不高兴。”
弄芸晓得她心中的小心思,但望了眼对面的路珠儿,觉得说话不太方便。于是避而言其他,点播道:“小云,你去陪陪幂儿。”
“她?”
云婷转身,望向不远处独自站着的如幂,纳闷地反问道:“我找她干吗,她又不是亲……”说到这里忙住了嘴,脸颊通红,抬头见四下都站了不少人,只好不再坚持点头应下。
等云婷离开了,路珠儿才抬头,对上弄芸略有尴尬的眼眸,直白道:“她喜(…提供下载)欢二表哥?”
路珠儿的聪颖,弄芸是早就知道的。就说珠儿和如锦当初的那件事吧,明明是她自己脚下一滑从高处摔下,许多下人都已经瞧见了,但还偏说是如锦故意害她。最后黑的说成白的,仗着祖母的宠爱,硬是罚了如锦跪了半天的祠堂。
如锦自小的性子也很执拗,当场就红着眼说以后再不放纸鸢,也再不要理路珠儿。
本是孩童时候的纠纷,偏偏一个任性、一个倔强,等到现在还是针锋相对,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阵势。
不过最近,貌似珠儿有主动接近如锦的趋势。弄芸秀眉一挑,笑吟吟地道:“表妹,是准备应下二弟?”
路珠儿双耳一红,似是怕别人误会忙急急道:“才不是,大表姐这是听了谁的疯言疯语,我怎么可能会……会答应他。”
“不是?”
弄芸嗤笑地又凑近了路珠儿几分,“那我可是真有些弄不懂你的想法了。”
路珠儿被说急了,抬头就反道:“表姐,你那小姑不是喜(…提供下载)欢二表哥嘛,我不答应他不是正好?”
弄芸本来确实是有些替云婷试探的意味,只是现在被一语道破,总归是有失脸面。故而面露哀怨,佯装生气地道:“珠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同小云是什么关系,同你又是多少年的姐妹情,怎么可能偏向她而不帮你?我是真关心你的事,二弟对你的心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姐姐是想劝你,你若是对他也有意,便早点把事给办了也好。”
路珠儿面色一红,抬头对上弄芸一双布满关怀的眼睛,也觉得自己方才的话说的重了些。又想起总是那般温柔地一声声要唤自己“珠儿”、而非“表妹”的他,路珠儿的头低得更下了。
“弄芸搓着手中的帕子望着路珠儿,你若当真以为我是为了小云才问你这问题,就太伤姐姐的心了。”
路珠儿回神,“姐姐莫要生气,我一时嘴快,着实没有怪你的意思。”
其实嘴上那么说,路珠儿心里根本不是那么想。她的大表姐,自己怎么会不了解?云婷是她夫君的亲妹妹,自己不过是个表亲,孰重孰轻,一向精明的表姐心中怎么会没有端量?自己的这位大表姐爱夫成痴,不说当初表姐夫的那个女人,就是一个丫头也容不了。
“那妹妹你的意思是?”
面对弄芸接二连三的试问,路珠儿也不瞒她,干脆地道:“母亲想让我进宫。”
弄芸心中了然,珠儿从小就心比天高、不甘居于人下,怪不得一直对二弟没个准信。不过真是折磨了二弟,对她一片痴心,谁晓得对方的心思一直就不在他身上,想要攀龙附凤。
“大姑姑与娘娘的关系也一向要好,你不必……”
弄芸说着,又把下半句“不必去讨好如锦”的停在了嘴边。再怎么好,到底也比不上同胞兄妹的感情,怪不得上次在薛府见到大姑姑的时候,她对二婶会那么热情。
路珠儿这么直接地告诉弄芸,一点都不担心她去告诉云婷。亦然表哥对自己的心,她怎么会不了解?
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能让别人有机可趁,那她还是路珠儿么?
想着便自信地扬起嘴角,路珠儿望向已经同如幂放起了风筝的云婷,嫣笑道:“与幂儿交好,可没什么用。”
弄芸抬头,目中复杂。过了一会,才慢慢启唇道:“今年薛家也会有姐妹进宫。”
提到这个,路珠儿果然抬起了眼,眸中多了丝警惕,好奇地问道:“会是她吗?”。
弄芸摇头,“母亲这阵子在与二婶商量,是选谁进宫。”
“如果是她,那我岂不是就没希望?”
路珠儿立马就想到了危机感,三姑姑那么疼爱如锦,如果是真的是她,自己是连一分希望都没有。对于如锦的心计手段,自己是没放在眼里,但是她有三姑姑帮衬着,那就非同凡响了。
如果进宫注定了到不了顶位,那倒还真不如嫁给亦然表哥算了。
不行,怎么能这样就放弃?
很快,方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就被路珠儿否定。她抬头,对着沉默着的弄芸道:“表姐还是劝劝这位陈二姑娘,心思花再多都不会有用的。二表哥的性格我了解,他认准了谁那就是谁,变不了的。”
弄芸一愣,分明从路珠儿眼中瞧见了不屑与高傲。
以前自己没有出阁的时候,对她的性子倒是极为欣赏的。可现在弄芸却觉得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了,她不否认自己为了幸福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至少自己已经得到了。而眼前的珠儿,她什么把握都没有,就敢大放厥词?
当真以为凭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就能玩弄所有男人于鼓掌之中?
想起一开始珠儿还说自己的丈夫“能抛弃青梅娶自己,不过是个薄情人”的话,薛弄芸心里就不舒服。
一下子,二人都沉默不语。
……
如锦跟着弄熙一路往东,倒是奇(提供下载…)怪,二人独处,弄熙居然什么话都不说了。等走到陈府东北角的那附近,如锦停下脚步,看着她道:“四姐姐,我们不是要去赏花吗?”。
弄熙睨她一眼,回道:“是去赏花啊~”
如锦转头看着来时的路,皱眉纳闷道:“那怎么越走越偏僻了?”
弄熙别有所想,四下张望了才道:“这儿过去比较近,妹妹你第一次来陈府,不认识路。放心吧,我可是熟悉的很。”
弄熙说完,见如锦还是不信,继而就道:“你要不放心,我先去前面看看?”说着还用手指指了指前方,“对、就这样,我过去瞧瞧,你哪也别去,就站在这儿,可好?”
其实在越走越偏僻的时候,如锦就早意识到了些什么。此时弄熙这位好姐姐,要在这儿把自己丢下?
如锦也不拒绝,点头就应下。
陈府的每一条路、每一处院落,她都熟悉无比,难道自己真的会出现迷路这种现象?抬头四下望了望,眼神复杂,心里不知为何,还是有些不安。
弄熙心中得意,没想到这个傻妹妹还是那么好骗。让你出风头,让你被别人夸,让你懂梅花篆。等等让你试试找不着路的感觉,看你能怎么办?
第五十九章 偷窥
弄熙离去,如锦在原地等了一会,见她真的不再回来,自嘲地一笑。
这世间哪还有什么真心姐妹情?前一刻可以在马车里对你拉手搭肩,后一刻却是说想把你丢下就丢下。
抬起眼眸,望着四下,曾经的自己还很喜(…提供下载)欢往这儿跑。因为再往北走上一段,就是他的住所清风苑。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自己最后丧命的地方。
微微一犹豫,如锦脚下已毫不犹豫地朝北走去。
一路过去,如锦居然连一个丫头都没撞见。本来这边就地处偏僻,没什么人会过来。现在……如锦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或许出了那个事之后,他已经搬离了吧。
也是,毕竟那已经成为一个不吉利的地方了。
如锦轻车熟路地走到清风苑门口,望着半掩着的大门,哑然失笑。不过半年的光阴,它就成了一处废院,台阶上布满杂草,而曾经擦得闪亮的院门此时竟然因为日晒而掉漆,翘起一块块泛白的木屑。
左右望了望,如锦走上台阶,手指微微颤抖着推开院门,发出“吱”的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极为刺耳。透过缝隙瞧着里面的景象,如锦发觉院子里真的是一片狼藉,西面院墙下的藤萝杂乱无章的伸延着,而屋檐上泛白陈旧的大红绸缎竟然还挂在那儿。
瞧着这份萧条,瞧着窗柩上失了色的大喜字,一下子冲进如锦的视线里。她站在那儿犹如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无法动弹。她甚至都能想象出来,自己命丧黄泉后,她那满口仁义道德的大舅母皱眉对着下人一声令下,从此这个院子不准人再踏足时候的模样。
这儿有那么多的回忆,属于自己和他的。他能走得如此干脆,自己却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
自己果真懦弱
如锦在心里自责,她恨恨不得直接一场火将这个院落烧得干干净净她恨,恨作为姐夫的他与弄芸恩爱携手站在自己面前妇唱夫随的模样她恨,恨自己还活在过去的记忆里……
勉强稳住自己的情绪,侧身走进去,面对着空空如也的院落,如锦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心情也跟着到了低谷。
清风苑不大,西边的是个小书房,旁边还有个次间,他以前喜(…提供下载)欢一个人在里面看书。有时候自己过来,就在那个小次间里等候,但通常很多时候,自己都等不到他出来便得起身离去。现在想想,或许自己对他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的,否则若是真的有心,又怎么会次次让她等上那么久?
如锦讽刺地一笑,如果不是那纸婚约,他估计也不会娶自己。
正对着自己的是间朝南的小屋堂,记忆中,里面摆着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家具。侧首东边是主卧,旁边还有两间耳房,如锦聚精会神地望着那紧闭的主卧大门,黯然神伤。当初落锁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边,她就是倒在了那扇门后,至死都瞧不见外面一眼,求不了一声“救命”。
原来前世最后的那一刻,她居然还愚蠢地在等他
等宁哥哥呵呵~真是可悲,他转身就能迎娶娇妻,何曾把自己放在过心上?
感觉不到艳阳的炎热,露在外面的娇嫩肌肤已经被晒红,可如锦却依旧没觉得有丝毫不适。脚步轻轻地移过去,走上走廊,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抚在雕花镂空的大门上,连心都在打颤。如锦咬住唇瓣,双眼已经控制不住地闭上,这一刻,竟似是有什么想要夺眶而出一般,如锦心里酸楚到了极点。
曾经的她多么渴望成为这儿的女主人,可是现在……所有的希冀早就如这秋日的树叶一般,枯黄、凋零。
再多的留恋又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能回到当初?
物是人非,大概就是这般感觉吧……
站了好一会,却突然听到自隔壁的耳房里传来人的说话声。如锦心里一惊,好奇地侧望着那里,屋里有人?
自己来了有些时候了,而站在这儿也不是一时半刻,居然一直都没听见动静。如锦不禁为自己的大意、松懈感到懊恼,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又觉得站在门口不好,便到走廊转弯处的窗户边,侧耳细听。这一听不要紧,入耳的却是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都说了让我走,等会大家找不到我会起疑的。”
细细的女声带着沙哑,不过才说了一句,就听到另一个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想起,“别和我说这些,你不就是怕这间屋子么~”
不过两句话,如锦便知道了说话之人是谁。
如锦满心惊愕,隔着窗纸不可置信地望着里面,似是极度想要否定心中的想法。伸出食指,将窗纸捅破,里面的情景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如锦的视线里,也让她心底的侥幸彻底破碎。她掩手捂住嘴巴,双眼睁得大大的,目光却不自然地更盯紧了些。
屋子里,许多家具都已经被搬走了,除却那几方长台和几个椅子,便只剩下一个木制长椅,上面躺着一男一女。女子的粉色衫裙在男人的身前早就形同虚设,那白色绣莲的小衣也半敞开着,就那样躺在男子身上。而搂着她的男子也是衣襟大开,墨发四散,一只手仍旧在女子身上流连。
虽是背对着如锦,但她还是认出了他。
他们、他们竟然可以做出这种苟且之事??
如锦的脑中轰的一声,似是遭了一个晴天霹雳,浑身上下犹如千般重,简直无法动弹。她怎么都想不通那样单纯天真的綝儿会与人做出这种事,她还是一个姑娘,这怎么可以?而且还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