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老公找上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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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托起我的裙摆,也吹落我眼里滑落的泪珠。
千言万语,在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余下满满的哀伤和牵挂。
“擦擦。”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我愣了愣,侧头便诧异的看到陈骏琛竟然在我身后,他手里拿着一方叠好的方巾递过来,脸上满是关心。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刹那间我竟然不知道要叫他什么才是,只脱口而出的时候没多大的错误,我暗自庆幸幸亏还有点脑子。
似乎听我叫他老师,陈骏琛感觉到很是新鲜,他品味了片刻才笑道:“这么多人叫我老师,还是你叫的时候,我觉得好听。”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只当最简单单纯的那一层理解了,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接他的方巾,倒是从自己的包里把一方锦帕拿了出来擦了擦。
陈骏琛一愣,也不说什么,安静的把方巾收回。
待我情绪稍稍的平稳了些,陈骏琛也在分别在我母亲和外祖父的墓前摆了鲜花,还双手合十的拜了拜,我赶紧谢过,他看向我道:“说来也是凑巧,今日过来是拜祭一位老朋友的,没想到竟然遇到你了。”
老朋友?
对于陈骏琛嘴里说的这位故人,我确实有几分好奇,可见着陈骏琛也没有往下说的欲望,我边也没有问,只是附和着道:“能得朋友千里迢迢的拜祭,我想,他泉下有知定然很欣慰。”
“希望如此。”陈骏琛点点头。
正说着话,原本好端端的天陡然变了色,几个闷雷打响在天边,哗啦啦的一声就下起了雨,这雨还有越发大的趋势。
我和陈骏琛都没有带伞,而且陈骏琛还腿脚不便,我只能帮着他推着轮椅,两人快速的往墓园外头走去,眼看着就要出去了,陈骏琛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伸手给他挡住雨,不由得问:“老师,你怎么了?”
陈骏琛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腿上有点抽筋,很疼。”
“还能坚持吗?”我现在已经浑身石头了,陈骏琛也差不多,送陈骏琛来的车子就在墓园外的不远处。
可虽说是不远,但是推着轮椅过去也是有一定距离的。
陈骏琛脸色有些煞白,还没回答,我就道:“不然先避雨,我给你按一下脚,以前我常帮我外祖父按脚,会一点。”
“那……那实在是辛苦你了。”
陈骏琛很是为难和抱歉。
我摇摇头表示没事,陈骏琛指了指侧边:“这里我常来,那边有个平时工人休息的铁皮屋,到那边去躲一下吧。”
两人进了铁皮屋,外头的雨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滴噼啪的搭在铁皮上,声音还是很大的,里头有什么响声儿外头都听不到。
我蹲下帮陈骏琛把皮鞋脱了,不轻不重的按着他的脚,生怕弄疼了,时不时就问:“老师,你的腿好点吗?还疼吗?”
陈骏琛捏了捏腿,笑道:“没事了,都是老毛病了,这两条破腿愣是给我添乱,要不是我,你现在也不用……”
“老师,你说的太客气了。”
我在一旁坐下,心里默默的道,陈骏琛和陈季白虽然是两兄弟,可一点都不像,长的不像,性子更是不像,要是换了陈季白这种情况下,估计霸道的很。
沉默着,雨势很大,我身上和陈骏琛身上都湿透了,在这密不透风的铁皮屋里,很是难受,可男女授受不亲,又不能把衣服脱了,我只能找借口去生火,想借着火势烘干一点,这样穿着也舒服。
我才起身,陈骏琛就开口:“听说你有婚配了?”
脚步一顿,我回头:“那是以前长辈们定下的玩笑话,现在做不得数,我觉得我们也该与西洋人那般婚嫁自由。”
“那你可有喜欢的人了?”
陈骏琛平静无波的问我,平静到就像一个长辈问晚辈你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可我总觉得不对,但想了想仍旧老实的摇头,却又顿时警铃大作的瞪圆眸子问:“老师,你不是……想要给我介绍人吧?”
刚跳出陆成这个火坑,陈季白我还没应付过去,真是没有这个心思,这陈骏琛也不像是那种多事愿意做媒的人,怎么还问起这个了。
我心里不自觉的就开始打鼓。
陈骏琛似乎陷入沉思中了,在我还以为他不说了的时候,他又突然开口道:“若是我说是想要给你介绍人呢?”
呃。
不要了吧?
我忙不迭的摆手:“不了不了,我还小,并不想……”
陈骏琛推着轮椅上前,猛然就握住我的手,黑眸深邃难明,他打断我的话:“若是我把我自己介绍给你,你可愿意考虑考虑?”
第48章 怀表再现()
我呆住了,脑子里嗡嗡嗡的像是忽然就钻进了成千上万的蜜蜂,扰的我乱糟糟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活了两辈子了,都没有人跟我这么深情款款的表白过,说实话,我差点就动心了,可铁屋的门咣当的响了声,被风吹的,倏然,我又警醒了,不对,陈骏琛怎么可能喜欢我?
把手从陈骏琛的手里收了回来,我抿了抿唇,盯着他的眼睛,摇摇头:“老师,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
陈骏琛盯着我看,右手轻轻的抚着左手戴着的玉扳指,半晌,他缓缓的笑:“实在是失礼了,我随意说说,就吓着你了,也对,我这废人的模样,岂能……”
“不是不是,老师,您很好,是我见过的人之中最有思想有文化的人,一双腿行动不便算不得什么,人若有志,定能胜天的。”
我听着他说不过是随意说的,倒是也松了口气。
陈骏琛又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三弟如何?”
这句话就差点让我噎死。
陈季白!
那个不要脸的疯子!
我别过脸,免得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自然,她咬了咬牙,道:“少帅自然亦是人中龙凤,只是,千寻与少帅不熟,实在不好评价太多。”
“是么?”
陈骏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猛然提起了,该不会他知道点什么吧,以陈季白那么张狂嚣张的作风,如果不是我求着他,估计他都能直接就掳我回大帅府。
我硬着头皮点头,陈骏琛倒是没再说别的,只是指了指外头:“雨势小多了。”
赶紧离开才是上策。
我正要说话,陈骏琛就嘘了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我惊了,却已然听到外头有疾驰的脚步声和紧随而来的枪声。
“你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看看情况!等平静了你再离开!”
陈骏琛虽然瘸着坐在轮椅上,但是也是上过战场训练有素的合格军人,动作十分的利落,那平日执笔写字的手握起枪来也很是敏捷。
我还来不及阻止,陈骏琛已经出了铁皮屋,我今日出来是来拜祭的,外祖父给我的勃朗宁并没有揣着,这个时候外头枪林弹雨的,我根本不敢出去。
但是不到片刻,似乎陈骏琛也开了枪,集中在这一块的枪声被他引向了东边。
往后退了几步,我把火堆升起来,坐在火堆旁烤火烤了一会儿,身上的裙子半干不湿的,仍旧是有点难受。
雨停了。
枪声也没有了。
我刚起身,铁皮屋侧边的门就被撞开了,一前一后的进来了不少人,都是拿着枪的,我赶紧把火堆给灭了,蹲到角落去。
一个胖子被一脚踹的狗吃屎一样的趴在地上,身后跟进来一个男人,气场凶悍,他个子很高,比起陈季白也不遑多让,身上披着长款的黑色披衣,手上戴着半截的黑色皮质手套,右手的银色手枪直接抵住胖子的眉心。
胖子抖着那肥硕的身躯,哭着求饶:“秦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我他妈的再也不敢在您的地盘上撒野了,北港码头的货我都给你了,行吗?”
男人背对着我,还戴着黑色的绅士礼帽,我看不到脸,他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嘭的一声,刚刚前一秒还在求饶的胖子已经倒在血泊中了,那胖胖的脸上满是血污,额头上被枪近距离打出的孔一直汩汩的往外流血。
我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的眼前,不是……应该说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眼前被杀,这种感觉很是可怕。
这伙人不是善茬,我得快走。
趁着他们还没注意到我,我猫着腰慢慢的朝门口挪去,就在我要跨出铁屋的门的时候,一支枪抵上了我的后脑勺。
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都听到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里透露的杀机很重,而且说的是肯定的语气,我就算说没有看到他也不会信,可我仍旧咽了咽口水,忍着害怕:“没有,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心里一紧,急急的盘算了一下,男人说的是听到而不是看到,也就是意味着,我看到他杀人这个没有什么,可听到刚才胖子的那些话就得死了。
手枪在我的后脑勺左右移动,就像是要找个最合适开枪能一枪毙命的位置。
为了保命,我主动装傻说:“大哥,你是警察吧!太英明神武了,惩治罪犯就应该这么干脆利落!”
手枪停住在我后脑勺点了点。
他没吭声。
我又说:“那种罪犯就应该毙了!上回我也见过巡捕房的蔡局长亲自带队去抓一伙走私大烟的,蔡局长一连两枪就把那家伙给毙了,不少百姓看着都叫好呢!”
说这话,我是表明我真的没有听到胖子说的那些话,所以我以为他是警察,枪毙的是逃犯,是理所当然的事,是正义凌然的事。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像是时间都停住了似的,就在我以为他定住了的时候,他一声不吭的收回了枪,顺手把他戴着的绅士礼帽扣在我的头上,盖住我的眼睛。
我听着脚步声在我耳边完全消失之后才敢把帽子摘下来,已经看不到人,胖子的尸首也没了,哪怕是那一摊血都没了,处理的十分干净,就像是没有出现过一样,我匆匆的推门出去,寻了半晌,只在铁皮屋外的草垛里找到一个掉落的怀表。
心神一动,这怀表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四周无人,我飞快上前捡起,叮的一声打开怀表,里头是一个女人的照片,我猛然的想起了,与陈季白初遇的时候,他让我转交的怀表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陈季白当时要把怀表给的就是刚才那个男人?
突然,我又想起陈季白那时候吩咐手下说的话——去把码头给我炸了!用前天到的那批重量级的家伙给兄弟们练练手!
我沫默默的回想着刚才胖子的话,挑出一点有用的信息:秦爷,您的地盘,北港码头的货。
同样是码头……
那男人是秦苏叶!洪帮龙头老大!那人和陈季白是死对头,两人势成水火,也势均力敌。
记忆顿时如潮水般倾斜涌来,前世秦苏叶废了北边军阀钟毓闽的一条胳膊,炸了西边军阀谢振生坐的火车,基本上把西边和北边的地盘儿都收入囊中,当时能和秦苏叶抗衡的只有南边西平的陈季白。
要是我没记错,前世秦苏叶是被奸细出卖落入钟毓闽手里,当时洪帮的人去请求陈季白支援,可陈季白没有答应这才导致秦苏叶最后遇害,因为这事,整个洪帮和陈季白打了三天三夜,最后虽然陈季白赢了,可也算是元气大伤的一次战役。
这个事我了解的不多,但是当时可是一件轰动的大事,报纸的头条登了整整一个月,我想不知道也有点困难。
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大人物!
惹上一个陈季白我已经吃不消了,再多一个秦苏叶,我可真是要欲哭无泪了。
我直觉手里这个怀表很是烫手,赶紧丢回草丛里,飞快的跑出了墓园,在外头又找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陈骏琛,我有些担心,可我想着既然刚才动手的是秦苏叶,那么他肯定认识陈大帅的长子,现在的秦苏叶能力还不够,根本不可能伤陈大帅的长子。
所以,陈骏琛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稍稍的松了口气,赶紧将身上皱乱的衣襟和发髻整理一番,正要伸手招一辆黄包车回沈公馆,便看到一个许多日未见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第49章 好,又一个狠的!()
我浅然微笑,落落大方的开口:“陆湘湘,好久不见。”
从另一辆黄包车下来的用围巾裹的严严实实的不正是陆湘湘么。
“沈千寻你个贱人!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陆湘湘一看到我,怒火就蹭蹭的往上窜,她咬牙扯掉脸上的围巾,我看着她脸色憔悴,原本饱满红润的脸现在凹进去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