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海边:种种田,撩撩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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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贵心里也不好过,想了想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也就半拉子,懂点笔墨而已,教也教不出个名堂来。”
罗氏恨恨呛声。
“那行,你担心你爹教不好,那你就去问他们要些银子,我们送天儿上私塾总行吧?”
“上私塾贵着呢,一年得十几两银子,我爹娘哪里拿得出来”半晌,海贵才挤出这么一句推辞。
罗氏连连摇头,将面前海贵盛好的饭碗用力一推,怒声道。
“让跟你爹学,你开不了口,怕你爹教得不好;让你去要点银子送天儿去更好的地方,你又说拿不出来。你怎么就这么会想呢?”
海韵一直旁观着,见两人战况已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暗地里叹了口气,开口了。
“爹娘,有事咱们好好商量成吗?别吵着吵着伤了感情。”
罗氏却是硬声道。
“这事没得商量,只能二选一,如果你爹明天不去说,我就带你们回娘家去!”
她这也是无奈之举,要有选择,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罗氏亲爹酗酒,整日里除了喝酒便是在去找酒的路上,昏沉度日。
两个姐姐是早就出嫁了的,弟弟和弟媳则在外做点小买卖,常年不着家。
家中便只得罗氏亲娘一个人操持,另带着两个小的孙子孙女也是艰难。
海贵听她说到这份上,明白她是心意已决。
他自知理亏,终犹豫着道。
“行,明天我去说。”
第7章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行,明天我去说。”
一场争吵,最终以海贵的妥协终结了。
几人安安静静的将桌上的冷饭冷菜分着吃了。此时天色已近黑,海韵只下意识扒拉着填饱肚子,对于到底什么滋味,只有两个字评价——难吃。
吃过饭,海韵倒了那咸海水仔细漱口,回了自己房间。
借着窗口投射进来的月光,她发现了床上的异常。
眼眸一冷,出声警示道:“谁?”
海天迷糊的爬起,拥着被子道。
“姐,是我啊,你快点来睡吧!”
“小天,你怎么在这里?”竟然是原主弟弟,海韵不解。
海天愕然,“姐,我一直是和你睡的啊,昨夜你生病了,爹娘才让我去他们房间睡的。”
海韵支吾着半天没回过来神。
和一个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同床,会不会太刺激了些?
尽管他是这具身体的亲弟弟,可毕竟不是她的亲弟弟啊。
默了半晌,她道。
“小天,为什么爹娘到现在都不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咧?”
海天往后一躺倒,闭紧了眼眸,缓缓回道。
“这个家又不是咱爹娘做主”
海韵这才想起,她们三房的处境。
她初来乍到,对这家里的情况具体也不了解,只能靠着只言片语进行猜测。
可屋子真的有这么紧张吗?以致于他们姐弟俩这么大了,还得挤一个房间?
要知道,这古代的人儿,十六七岁可就都要说老婆了。
好在,海韵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上辈子在执行任务时,也没少和男人挤一个房间。
她瞅了眼早已进入梦乡的海天,利落的爬上了床,睡觉!
…
天刚蒙蒙亮,海韵便醒了。
从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她只觉得神清气爽。
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昨个儿换好的淡水清肠道,她小心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头回走出屋子了。
大清早,还有些凉意,海韵深吸了口气,开始在院内小跑起来。
这具身体太脆弱,她可得赶紧把它练扎实来。
除了再不喝那咸海水,从今儿个起,她也要开始体型锻炼了。
要不然,天天顶着个如此肥硕的身躯,她啥事也干不成!
方跑了十多圈,汗水便浸湿了衣衫,海韵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她轻扶着门框,想着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正准备回屋之际,不远处传来了轻微声响。
下意识的,她又往里走了走,隐在了暗处。
借着微弱的晨光,看见正中的屋子门开了,董氏从里走了出来。
她脚步稳健,麻溜的朝海韵爹娘屋子方向行去,待到门口时,鬼崇的停下了。
贴着房门听了片刻,方才大力拍门道。
“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还睡得着呢!”
海韵瞅了瞅仍有些灰暗的天,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只剩下冷笑。
估计是听到了屋子里有动静,已经起身了,董氏满意的往回走。
正走到一半,被匆忙走出的海贵叫住了。
他睡眼惺忪,衣裳也只半披着,正扣着扣子。
董氏疑惑看他,“老三,有事?”
海贵走到她面前,轻声将昨晚和罗氏商量好的事说了出来。
只见董氏当即蹙了眉头,眸中寒光一闪,复又恢复了温和之色道。
“老三,不是娘偏心,你爹毕竟能力有限,现下教着老大老二家的两个,哪里还有余力再教天儿啊!”
海贵面有难色,又道。
“可是娘,天儿都十二了,还一个字都不识,以后大了总不能种一辈子地吧?”
董氏听了,眼眸一转,逼问道。
“老三,你实话告诉娘,是不是你媳妇让你来的?”
海贵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知子莫若母,他越是这样,董氏越发是心里有底。
她弯起薄凉的唇,正色道。
“知道娘为什么一直不让你们分家吗?”
“就是因为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老大老二家的出息了,也一样会孝顺你和你媳妇的!”
海贵听了,憨厚的露齿一笑,“这我知道。可是”
还不待他继续说完,董氏打断道。
“老大家的青儿不一样也跟着去下地吗?老大都没说过一句,要我说,天儿和青儿一样,就都不是读书的料,学了也白学,还不如干点实事!”
海贵苦笑着辩解道。
“那是青儿不爱读,一读书就打磕睡,大哥没法子才让他跟着下地干活的。”
“都一样!”董氏见好言好语说了没用,转而厉声道。
“老三,你总不好让天儿和韵儿一块在家吃闲饭罢!那迟早我们老海家得被你们三房吃穷喽!”
海贵心里苦,他知道娘一直偏心。
可守着孝字,他一向往宽处想。现如今,老二家的三个孩子也都在家吃着闲饭,怎么他家才两个孩子就不行了?要知道,他家的韵儿和天儿,可都是年龄最小的吖!
这样想着,他支吾着坚持道。
“娘,天儿必须得读书。”
嗬!这头一次老三要造反哪!
听了这,董氏气不打一处来,半晌撂下一句。
“那就换韵儿那死丫头下地!二选一,你看着办吧!”
海贵瞬间面如死灰,片刻后方挤出一句。
“娘,村子里再穷的人家都不会让女儿家下地的”
这是来仪村一直以来的传统。
据说在五百年前,村子里曾出过一个尊贵无比的人物——皇后。
而自那时起,村子里便有了不成文的规定:穷养儿富养女。
指不定什么时候这身边的女儿就得遇贵人,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不是?
董氏冷笑数声,呛声道。
“就韵儿丑成那样子?还想着有贵人能看上?嫁不嫁得出去还是个问题呢!”
一想到这她就来气,总不能养她一辈子吧?
她面色阴沉,斩钉截铁道。
“天儿还是韵儿下地,你自己说。”
无论哪个,海贵都不愿意。
他抬眸向董氏望去,观她不容商量的神色,便知是没有余地了。
一边是妻子殷切的盼望,一边是从未干过粗活的女儿
他心中百感交集,第一次觉得,做个选择竟比当牛做马还难!
正纠结着,一声清脆的回应却是从大门处响亮传来。
“爹,我下地!”
第8章 愚孝的海贵()
海贵愕然回头,海韵正逆光站于门前。
董氏一听,倒是呵呵笑了两声,看好戏般的道。
“既答应了,这就随你爹去吧,省得空长了一身肉当摆设。”说罢,事不关己的回屋了。
海贵看着面前看似没心没肺的女儿,痛心道。
“你知不知道下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海韵心一咯噔。
海贵正色回道。
“咱们村近百年来,但凡有女子下过地的,最后都注定孤老一生。”
海韵诧然,“为啥?”
海贵皱了眉头,“为啥至今也没人说出个所以然来,但韵儿,你如果还想找个好人家就不能跟爹下地。”
海韵自是不信这些所谓的迷信,但架不住她爹这一本正经的恐吓,颇有些心有戚戚。
话说,她这辈子可是奔着过正常生活去的,若是连成亲都成了奢望,那还谈什么生孩子?
可是,海天怎么办?
她思忖了会儿,咬牙坚持道。
“爹,您看我长这样也是难嫁人,还不如成全了弟弟,往后他出息了也能带带我不是?”
她的眸子晶亮,再不复往日的躲闪惊恐。
海贵见了,长叹了声,“咱家韵儿长大了!”
因着海韵的要求,海贵临了出门前,都没将她要下地干活的事告诉罗氏。
倒是一起去的大伯小儿子海青,皱着年轻的眉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兴许是嫌热,他衣服都懒得穿在身上,而是拢成一团,搭在肩上。他年纪比海韵大,却是和她一般高。
只一会子,他收回了探索的眸光,痞里痞气的走在了前头。
而大伯海大和二伯海二却是一句话不说,只低垂着头往前走,以至于海韵连他们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虽说海韵去下地是存了私心,想干点活减减肥,可长辈们的不闻不问却仍是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子凉意。
她故意和海贵走在后面,轻声询问道。
“爹,咱们这是下地去做什么?”
“收麦子吖!”一说到这个,海贵的眼眸直冒光。
收麦子?不是水稻那昨晚吃的大米哪来的?
这样想着,她也问了。
海贵奇怪的看她一眼,“韵儿,你是不是病糊涂了?”
他说着赶紧上手到她额头一探,见不烫才吁了口气。
“大米是你奶去集市上同人换回来的,村里也就咱家吃得起。”
这么说来,海家不穷?那这身上的补丁衣服是为哪般?还有她屋子里那缺胳膊少腿的桌子
海韵心中疑惑,却是转眼间便明白了过来。
对比下堂姐海莲身上穿的花枝招展,就知道,一个孙女是穷养,一个是富养了!
心下不忿,却暂时无可奈何。
出门走了二十分钟左右,终于是到了地头。
看着触目可及的一片金黄色的麦子海洋,就象看着一锭锭古代的黄金似的。
海韵眉开眼笑,“爹,这些都是咱家的地啊?”
“想得美!”海青扬起一张稚嫩的脸,嗤笑道。
海贵憨厚一笑,对海青的插嘴不以为意,转而解释道。
“咱们海家一共是16亩地,其中10亩都在这周边,种了小麦。其他的6亩就等收了麦子后,种玉米了!”
十六亩,好象也不多的样子。毕竟这一大家子可有近二十张嘴嘞!
想着这,海韵问了句:“这么少的地够咱们家吃吗?”
海贵眸子瞬间黯淡下来,轻声回道。
“自然不够,所以你也别怪你奶对你狠心些,毕竟这几年咱家一直在啃老本呢。”
海韵看着这随时随地为着恶毒奶奶着想的爹,一时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百善孝为先,是值得称颂的,但愚孝,就大大不可为了。
如果董氏一视同仁,对个个都毒,那她也无话可说。可事实却不是如此
她想好好敲打敲打海贵这榆木脑袋,可观他一脸情真意切,终是作罢了。
上一世,海韵还真无缘割过麦子,也误打误撞的应了景——原主也不会。
海贵熟练的拿起一大件割麦工具,据他所说叫“钐子”。只见他右手持木拐,左手拉绳,由右向左,连拉带抡的,片刻功夫,就割下了一大片麦子。
而海青则是羡慕的看了一眼,实在的拿起了镰刀,慢吞吞的割起了麦子。
海韵正稀奇的瞅着,海二——海韵二伯却是面色阴沉,冲她吼道。
“来地里是干活的,不是来发呆的!不会干就滚回去,换海天来!”
海韵这辈子,只对两种人印象深刻。一种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