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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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好些事他能做,别人不能做”,奉箭立刻想起当日自己和爷在箱子里见着的情景来,不禁有些嫌恶,但转念一想,能为一个人把自己压低到那地步的,实在也不多。
“有些事儿,倒宁愿不做!”奉箭嫌恶道。
奉书摇着手指道:
“有些事你做了,人家也未必上眼儿,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玉堂春别看出身低贱,但对人却是真性情,他记你的好记一辈子,懂得感恩、知恩图报的人不多,他却是其中一个!”
“你啊,从小就不涨脑子,现在啊看人还是喜欢道听途说!我和你说,少跟他往来,省得自己的名声都带坏了,看你将来怎么嫁人!”
奉箭只信眼见为实,他可不觉得一个那样的男人能有什么真性情,反正他近他身,都觉得自己恶心!
奉箭敲敲奉书的头,他奉箭不管什么“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他只知道,爷交待的事,就算是掉脑袋的,他奉箭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什么是真性情?他奉箭才是真正的忠心耿耿,受人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的忠仆!
“哎,你干什么去?”
奉书一见奉箭话说了一半就往外走,不禁有些奇怪。
奉箭头也不回,背对奉书只是摆摆手:“‘锦上添花’去!”
奉书没听懂,要再追问两句吧,前面奉箭又突然顿了脚步,扭过头来道:
“别忘了一会儿提醒夫人,晚上结案,知府大人设宴请山长吃饭,让夫人作陪的事儿!”
“哎——”
奉书想说“你怎么不说”,但声不敢喊大,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奉箭跃上马背扬长而去。
“狐狸!”
奉书愤愤不平地低骂一句——
又把得罪人的事儿留给他做!
想着,奉书瞅了瞅屋门,听着屋内此起彼伏,有渐渐拔高之势的喘息声,满脸黑线:这要是到了晚上还这样,他要怎么说才不会被爷用眼神杀死?
一个小小的知府算什么东西嘛,又不是皇上召见!
兴师动众的也当一会儿事儿!
奉书闷闷不乐地趴在一边的船舷俯瞰江面,等待的时光一个人总是有些百无聊赖,他就盯着江面出神。
也不记得过了多久,隐约就见着那红彤彤的落日渐渐没入江面,粼粼波光好似着火了一般一片霞色,真真是好看。
奉书读书少,也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只觉得美,还是美,他正看得入了神,就听下面有人在喊,也不知喊得谁,奉书下意识地往下一望,就见不知何时回来的雨墨活像个大力士似的,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包袱在缓慢挪移。
这是?
奉书想也不想跃下船舷,便见雨墨大包小包地从那边晃晃悠悠走来。
“你干嘛呢?”怎得棉被都抱出来了?
奉书堵在前面像座小山似的挡在路中间。
雨墨正搬得吃力,一见奉书来了,想也不想把一堆东西就往奉书身上放,气喘吁吁地道:“能干嘛?男人们都出去采买东西了,我们老爷找不到人搬东西,可不就把我叫上了!”
“搬这些作甚?”
奉书轻轻松松接过雨墨抱来的东西,仔细掂量掂量,里面似乎放了些类似茶碗等物事,跟搬家似的。
雨墨摇头道:“我们老爷不说明儿要回老家吗?这不,也不和秀商量商量,就订那边一早去景陵的客船,现在都在搬东西呢?”眼下也不知怎么和秀说。
奉书望了望雨墨指的方向,就见那边是有一条船,正上上下下地搬货。
“那船?”好多乡下来往做小本生意的人呢?
奉书眼在触及一袋袋沾满了泥土的麻袋时,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半年前,他们爷爷带着他们一遭这种船,难以形容的乱,尤其是甲板下面,一块地能挤满满一屋子人和各种豆荚等叫不上名儿的干菜条儿。
“不是!那条!你干嘛?”
雨墨甩甩手,指了指那客船之后另一条明显小了许多的船——柳家的男人出门都比女人讲究,精贵!
“喏!”奉书沮丧往船那头一指。
雨墨望了望紧闭的门,就把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皱成了一团:还没完!
雨墨想说点甚,那边就人喊了:“雨墨,搬点东西又在哪里躲懒了不是?”
“哎——”
一切尽在不言中。
雨墨别过奉书,一鼓作气,又抱起奉书手上的一堆东西,朝那边船跑了。
奉书只得返回原处继续守门,他倒想给雨墨帮帮忙,无奈爷的屋门可不能没人守。
看着雨墨小蚂蚁似的奔忙,想到何季叔要走,他还真有点恍惚,总觉得何季叔似乎来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有点不习惯以后会没有个人斗了。
离开大漠的日子,怎么说呢?有点无聊呢!
364。第364章 知府设宴:柳金蟾手忙脚乱()
月上江面。
屋里的声音渐渐平息,微微平静了些许,就隐隐传来里面小夫妻低低的呢喃细语声,里面的话虽然听不真切,却也知道,大抵是事结束了,正各自吹枕边风呢。
奉书正要如何寻个托词敲敲门,外面奉箭回来了,他立刻状似不经意地跑到船另一头大声喊道:“奉箭,知府大人在哪儿设宴啊?”
屋里柳金蟾正汗津津地趴在枕上,听北堂傲叨叨近来七日的事儿,忽听门外奉书这么一句,吓得当即从枕头弹跳起来:
“糟糟糟,今儿知府大人宴请山长,让我作陪呢!”
说话间,她左拢袍子,右拉裤子,跟慌脚鸡似的,忙了半日,不是衣领没拉紧,就是腰带找不着了,急得人趴在地板上伸手往床脚下乱抓。
“早不忙夜慌张,你先起来,把头梳了,我让奉书他们两个进来另外寻一条就是,看把你忙的,又不是只一条腰带,少了就不行的!”
北堂傲也急,但他被柳金蟾这胡找一通,索性连自己里衣裤都寻不着了,只得拢着被子在帐里干瞪眼,大白天的,又不是自己家屋,他那好意思光手光脚出帐?
柳金蟾得北堂傲这么一提醒,这才稳住心神,一面喊奉书他们进来,一面将北堂傲的衣物递给北堂傲。
北堂傲素来是完事就要换沐渣衣的,这递来的衣裳他也胡乱拢上,只先给柳金蟾梳头,一面让奉书和奉箭二人先给柳金蟾另寻一身出去吃酒的衣裳:
“夫人是挽髻么?”
柳金蟾正愁事多,哪里会做那等麻烦事儿。
“跟着山长自然是学生装扮,弄那些个劳什子烦琐事儿岂不是费工夫?”挽一个发髻起码半个时辰打底,她去陪什么?陪下人们洗碗么?
“好了好了,顺便扎扎就好,不用那么细,大女人不拘汹!”
眼见着北堂傲梳了又梳的精细状,柳金蟾拿着发带就不住地往北堂傲手里递,心急这个如焚啊,她柳金蟾过去,都是从起身到出门五分钟解决所有问题,头发打结,趁着她爹没注意,恤刀一绞
而今
“大女人是不拘汹,但别人见了不说女人不好,倒说你屋里没男人!”
从小就被教导衣不整不出门的北堂傲,可不理柳金蟾这套,他的妻主出门必须纹丝不乱,衣冠楚楚,这才能证明他“夫贤”。
因此,柳金蟾急得好似热锅上蚂蚁了,北堂傲还是死压住柳金蟾在椅子上坐了一刻钟整理发带、袍角等,才放人。
急得柳金蟾啊,这叫一个挠心,待北堂傲手一放,她就那离弦的箭似的,一冲出门,挺着个西瓜肚还敢从船舷上翻下去,跳上马,一溜烟儿消失在街角,亏得北堂傲衣裳未整不得出门,不然他得直接被柳金蟾吓晕在船上――
他的孩儿啊,还好吗!
北堂傲不及看,那边正令人搬上搬下的何幺幺却吓得不轻,好半日他指着远去的柳金蟾讷讷不能成言――
那那那是他身怀六甲的女儿?
怎么成个女侠了!
他的孙女哟!
这微微一走神,何幺幺巴巴看着街角柳金蟾的身影隐没于人群里时,才一拍大腿想起,他还没和他丫头说自己要走的事儿呢!
看把他吓得!
屋里的北堂傲一如既往的沐渣衣,一边听奉箭说去玉堂春哪儿的情形。
“他的案子才开审,明儿就要结案?”
北堂傲一入水里,就微微有点诧异,要知道单刘府告金蟾讹他家白银千两一事儿,单是取证、审人证就来来回回用了七日,今儿刚结案,后面白鹭山长奏白鹭县令贪赃枉法,而今还在取证细查中
玉堂春这个案子虽是旧年的,但其中牵涉也不少,难不成那知府想鱼目混珠而过?要知道这也是扳倒刘府一个有力的证据――
唆使恶奴逼良为娼,强占民夫
“听衙门里的人说是。”奉箭皱眉。
北堂傲微微凝神:“案子打算怎么判?”
“眼下福娘死无对证,莺哥胞姐和母亲也都不在了,三个重要的人证不在,纵有莺哥胞姐一纸血书,但也只能说明玉堂春的卖身契是她交给福娘的但刘府可有她欠银百两,以玉堂春抵债的字据”
北堂傲瞪眼:“此前,怎不曾听他们说起?”
“玉班主似乎也不知有此事!莺哥也说他姐从未提及。”奉箭皱眉。
北堂傲垂眼:此案果然只能速战速决,毕竟玉堂春的卖身契在他们手上,再查下去,只怕知府和他都难脱收受贿赂的干系不说,案子还是难翻。
“那福娘做事果然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北堂傲心里嘘唏,暗想亏得那日遇见的是他,不然金蟾只怕也难逃她手。
“那苏秀才的事儿呢?”玉堂春的旧事既然翻不了案,那么他的所求是否又能如愿呢?
北堂傲不禁有点同情这个深陷淤泥,却难自救的男人了――
怪道他求了那么多人都石沉大海,着实是那刘府对官员审案的过程太熟悉,这打官司庶民如何能与官斗?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
奉箭也还是摇头。
北堂傲微微心沉。
“虽然说当日苏秀才为老班主奔走是为了一腔正义凛然,但刘府告他拐带人口却是人赃并获的。”
“人赃并获?”北堂傲扬眉。
奉箭叹了口气:“那刘府是在前往白鹭镇的客船上拿住玉堂春和苏秀才的。”
北堂傲瞠目:“船上?”不是说一直在苏州城为救老班主奔走吗?
奉箭点点头,很是无奈地叹息道:
“说来也是苏秀才轻浮了,居然没媒证、没下聘,就私自决定带着玉班主去自己父母的坟上上香说来都是送冬衣送的!”冬衣没送成,倒把自己连同刚得来的功名一并葬送了。
“太过轻率!”儿女婚事岂是小事?
北堂傲暗想自己和金蟾未成婚的事儿,当日若给那福娘知晓,只怕也会给金蟾扣上一个拐带人口的大罪,先下大牢呢――
若自己不是出生贵胄,又深谙官场,他们二人想来也是如此下场。
365。第365章 喜从天降:公公居然要走了()
“礼法森严,怎是寻常人能知晓的?”法不容情!美人当前昏了头的秀才,这教训也算了送了她此生前程了。
北堂傲不禁感慨道:“多大本事端多大碗!”
他北堂傲不是皇亲国戚,不是仗着军功卓著,不是家姐后面撑腰,更有家兄端坐六宫之首,他又怎敢与这礼法搏上一博,但就是这样,他不也把自己摔得遍体鳞伤吗?玉堂春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庶民,落得如此下场,想来有一半也是咎由自取了,谁让他们都是男人呢?
奉箭不解北堂傲此话从何而来,不禁微微抬眼,只见自己爷对着水面入神,一时猜不透爷的心思,便不敢冒然说话,只在一边慢慢注入熬了药的热水。
“听你如此一说,那苏秀才举止轻浮、无视礼法,县令判他革除功名也是符合礼制的,并无不妥当之处。”
撇开刘府设计不谈,一个男未嫁、女未婚,既没媒证以示定亲、更无正式的提亲下聘、无端端趁着人家男儿家长辈身陷囹圄,就私带人家儿子乘船去自己家说是上坟告亡去的父母,但谁信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干点授受不亲的事儿?更何况还两情相悦。
北堂傲对这个问题不愿深谈,毕竟他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一个未婚失节的例子,女人的海誓山盟都是花言巧语罢了。
“只是此案子若是维持原判,奉箭想那苏秀才此一生就与功名无缘了。”违背礼法,拐带良家妇男,无疑就是德行有损的意思,再考秀才,谁愿意再给举荐呢?只怕名都报不上去。
奉箭放下水壶,眼看北堂傲的神情,试探着闲聊似的插话,他本想说话,可是一转眼看见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