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冰柜里有个女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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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弄”是上海的特殊叫法,相当于别的地方的“**路**号”)。我瞥了一眼,这个帖子发于2000年初。
南市区?我似乎没有听说过上海有这个区。
百度了一下才知道,2000年,南市区已经撤销,并入了黄埔区。那时候的我,还在大学里乐呵悠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法学书。
黄埔区?我马上联想到了南京路、外滩、豫园、城隍庙等等著名景点。那个地方,得有多黄金啊?这个家伙,竟然是住在上海的中心地段?
我大致推算了一下,如果他今年30岁,约摸22岁大学毕业……那么,2000年,是他刚刚大学毕业一年。我擦咧,刚刚毕业来到上海打工的娃,就住进了如此奢侈的地段?
看来,他不是个屌丝啊……
时隔7年过去,他还住在这个地方么?
无论如何,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这地方还真TM远。查过丁丁地图之后,我决定乘坐地铁2号线。从北新泾地铁站上车,坐了九站才坐到南京东路。接着找了辆出租车,直奔白渡路。
出租车一路上都在小弄堂(弄堂,在北京叫“胡同”)里穿行,没有双黄线,没有人行道。逼仄的道路,低矮的房屋,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大上海,这是中心城区黄埔区?
一直听说有“石库门”、“亭子间”这个说法,我总算是见识了。
在上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很多并不富裕、还住在老旧弄堂里的上海人,都十分擅长一种最充分利用空间的超强技能——“螺狮壳里做道场”。一个亭子间,几平米到十几平米,里面能住5、6个人。现在回想起来,2009年曾经有一部叫《蜗居》的电视剧热播,里面的李老太太指着那个小房间说,这里面最多的时候住过7个人,人挤着人、人摞着人,她老公去世时,她一点不伤心,因为终于可以抻直了腿睡觉了。
我望着这个凌乱逼仄的弄堂,王永顺就住在这里。
这里的房子大都是两层的,最多三层,门窗刷了红漆,多已褪色脱落;墙是水泥或者黄泥磨的,年久失修,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看起来十分破旧。两边的房子之间,只容得下四个人并排站。而两侧的墙边,花盆、尿盆、马扎、自行车、垃圾桶,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随意摆放着,二楼的竹竿伸出来,零星地挂着几件没收回家的衣服。如果是艳阳天,这些竹竿上定然是晒满了床单被子,花花绿绿五颜六色,被称为“万国旗”。各种违章建筑层出不穷,竟然还有人在二层楼的中间,凌空搭了一个走廊……不,那不是走廊,竟然也是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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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如果这个东西搭得不牢,砸了下来,下面又正好有人经过,那定是好几条人命的事。在这个地方,人的性命远没有一个居身之所来得重要。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进进出出的人还是有的。在这个没有腾挪隐蔽的空间里,不知道塞了多少人,就算夫妻行房,恐怕也得把音量压到最低。如果王永顺把尸体带回家玩弄,他要怎么避开这么多目光呢?我心里默念着地址,一户户数过去,找到了王永顺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灯是黑的,应该还没回家。
我决定在这里等他回来,作个确认。
问题是,虽然出门时我特意戴了帽子和口罩,但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万一正面遇到王永顺,恐怕还是会引起他的注意。
拿定主意,我便出了弄堂,快步走了一阵,专挑小路走。
没走几步,一个年纪估计在24、5上下,留着清汤挂面般的头发,面容比较清秀却穿着性感丝袜短裙的女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略带羞涩却又十分直白地问道:“帅哥,要不要服务撒?”
这肯定是个站街女了。我指了指脸上的口罩,摆摆手道:“今天感冒,身体不好,不要了。”
站街女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见我没有严词拒绝,便上来拉住我道:“耍一下撒,出出汗,好得快撒。”
我心里一阵窃喜,但是仍然装作为难的样子,道:“那……好吧,多少钱?”
“五十。”
我点点头,道:“可以。不过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做这种事,你能不能作出点女朋友的样子来?”
听了这话,站街女毫不犹豫挽着我,头贴在我肩膀上,随着我往王永顺所在的弄堂走去。
快到弄堂时,我装作犹豫的样子,减慢了脚步,对站街女道:“今天实在没这个兴致,但是看你的样子,很喜欢。你能不能陪我在楼下站一会聊聊天?站半个小时五十块。”
各位看官,你以为站街女就喜欢做那种事?她巴不得听到我说这话,又有钱拿又不用装着叫床,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忙不迭答应了。于是我扯着她走进弄堂,找了个路灯不亮的地方站定,东扯西扯闲聊起来。
有了这个一脸媚态的站街女给我打掩护,心安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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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结束很久之后,我曾经和一个朋友聊起此事,他不解:“你丫怎么不搞个报纸遮住脸?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么?墨镜口罩围巾全搞上,报纸一挡,假装读报,就OK啦!费劲找个站街女干什么?你小子想吃人家豆腐吧?”
当时我就捶了他一拳,回道:“你TM站在那么暗的路灯下,戴着墨镜读报纸?你当王永顺是傻波伊啊?”
在聊天中,站街女告诉我她叫灏灵,四川人,家里很穷,小时候跟着一群男孩子学坏,不好好读书,没上高中,便随着一帮朋友到东莞打工,耐不住诱惑,下了海。先是到了按摩中心做推油,后来又在KTV坐台。虽然接下来的半年里,她经常与男人近距离接触,哪怕最隐私的部位也会被摸,她却一直守着底线。大概一年前,一个老板出高价给妈咪,妈咪安排她一个人去了这老板的会所,老板给她抽烟,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被这个老板趁机破了身,接着她就做了二奶。但是没有风光几天,出了车祸,整个人失去了意识。半个月前,她醒了过来,却躺在在上海的医院里。而且那个老板再也找不到了。在这里举目无亲,又不敢回家,只能做起了这一行。
我听着一阵心酸。有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站街女的故事,十有八九不能信。但是我却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因为在整个叙述过程中,她的眼珠经常往右转动,基本没有向左转动过,也没有用手摸脖子或者单边耸肩的动作。
她讲完这些,眼睛里闪着一点泪光,这让我相信她是个真诚的人,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管是谁,都有倾诉的欲望,都有被人理解、被人关怀的需要。我不禁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腰。转念一想,不对啊,她没上高中,那时候多半就是15、6岁,现在的她,应该不会超过20,怎么看起来却比真实年纪大了5、6岁似的?便问:“你多大?”
第九章曾经的伤心事()
她被我搂着腰的时候,身子颤了一下,把头靠在我胸膛上,轻声道:“18岁。”
我的下巴差点惊到胸脯上,看来从事这种行当,确实会让女人老得很快。
她说我与那些猴急的男人完全不同,居然会听她说自己的故事。这些事压在心里许久,说出来终于好受了些。
我听了这话,拍了拍她的背。
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失恋了?
一句话,让我在这昏黄暧昧的夜晚,回想起了过去的情伤,多看了两眼的陌生女孩抛来的白眼、鼓起勇气向暗恋对象表白换来的冷言讽刺、女友的背叛……
特别是最后一件事情,可以说改变了我很多。
那是我高二时,17岁的雨季。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闯进了我的世界,驻留了整整六年——我的高中、大学,特别是大学。青葱岁月、时光留痕的美好四年,其他同学都在搂搂抱抱、卿卿我我、XXOO的时候,我却对异地恋和真爱抱着美好的幻想。也正是因为这份幻想,六年恋爱之中,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我一直期待着她的落红沾在洁白婚纱的那天。但是,那个女孩没有考上大学,早早地进入了社会,等我大四快结束的那个五一节回家找她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激情喷薄而出……然后,我才发现,那层薄薄的证明,已经不在了。
也许,你会说我有心里洁癖。
也许,你会说我有处女情节。
但是,在我最初发现这件事的时候,她告诉我,过去曾经在夜路上遇到过色狼……
我心里没有任何反感,反倒觉得,她有过这样的经历,我更应该好好呵护她。
当然,这天晚上,一夜无眠。
但是,第二天中午,我看到了她的手机上的短信,才知道她已经属于一个年纪与她父亲相当的男人,已经在他家里住了很长时间。
分手,持续了很久。她一直在道歉、赌咒、发誓,并与那个男人断绝了关系。
因为,我没办法不去想象她在那个男人身下娇喘呻吟的样子。让我真正心痛的其实是:曾经那样清纯、那样小鸟依人的她,在进入社会2、3年后,竟会变成这个样子。也许,那时的我,会这样介怀,是因为涉世未深,很傻很天真。
以上,就是我的情伤。
其实,也许,很多男人都曾经这样傻过、天真过,但是,背叛和伤害,使他们逐渐相信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认真你就输了”之类的鬼扯淡,再加上青春荷尔蒙的煽动,最后变成一个热衷于一夜情的浪子,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刚刚爬下一张某个女人的床,接着又爬上另外一张。
但是,这些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谁都害怕背叛。但是,只要是有思想、有欲望的活人,无论当初发过什么誓言,无论当初下过多大决心,都会在时光的消磨、欲望的诱惑、现实的无奈之下,变得面目全非。
只有死人,是不会变的。
突然心里一震:会不会就是这段情伤,让我对异性失去了信心?
我现在如此迷恋萧璐琪的尸体,是不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属于我、她才不会讽刺我、背叛我、离开我?
难道,这就是我恋尸癖的来源么?
灏灵见我突然沉默,问我怎么了,我说没有什么,想起了一段往事而已。她忽闪着大眼睛问我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就把这段尘封了六年多的往事,和她说了。也许在外人看来,我们真的就像一对难舍难分、喁喁私语的情侣一样,其实我和她就是一对苦逼在那儿互诉苦逼史,诉完,各自叹息。
灏灵说,她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心里的话。她的生活,不是在呻吟,就是在数钱,然后把赚到的钱,寄回家去。当然,躲避警察,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
我心里一声叹息。
时间多么宝贵啊。有这些时间,不如去多抓点贪官。这样的可怜女子,何必把人家逼上绝路。
说起来,我现在的生活,又何尝不是时时都在被抓的阴影下艰难度过?
没想到,在这样的夜晚,一番倾诉之后,一个28岁的一流大学法学硕士,与一个18岁初中文化的站街女,竟然有着这么多相似的交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一个人影走进弄堂。我的心跳瞬间加速——这正是王永顺。昨天被萧璐琪一顿痛殴留下的伤,还清晰地挂在脸上。
王永顺走过我身边。只是瞥了我和站街女一眼,便匆匆上了楼。我知道,他的直觉会告诉他:这是一个裤裆里着了火、又不敢去女朋友回家打炮,就只能在这里依依不舍的屌丝。恐怕就是杀了他,他TM也想不到,这个与他擦肩而过的家伙,竟然是跨越了大半个上海来找他麻烦的林佑。
刚刚还因为回忆而变得柔软的心肠,此刻重新坚硬了起来。
顺子,你惹了我,你摊上事儿了。
当然,虽然我恨得牙痒,但是却没有冲上去找他。毕竟,我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一个电话,我分分钟就得进局子喝咖啡。
他到底腹黑到什么程度,我根本不知道。他随口说出的“湘西炼尸户”,到底是否存在,我也不确定。
也许你会说,既然他不是什么特异人士,那就直接冲上去干掉他,一了百了啊!
确实。但是,他一定有什么特殊手段,是我所不知道的。否则萧璐琪就不会死死生生,让人费解。
总之,我不能就这么把自己丢进一个完全不了解的境地之中,自投罗网。这里是他的主场,而我的风格是不打无准备之战。就像对付茅斌一样,用我的节奏,要把他引出来,落入我的陷阱之中,拆掉他的所有底牌,然后把他彻底打倒在地,永远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