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偷了个王爷-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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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原本我的计划只是让明妃受些轻伤,她的流产,是皇后设计的,我只不过是将计就计,借此让柳太医进宫。明妃身边的小乐,是我刚入宫时一起在浣衣局的姐妹,我救过她。所以明妃的事儿,事无巨细,她都会告诉我。柳太医原是该带着小乐去太医院的,半路上,把玉姑换成了小乐,而我早已将药交给了小乐,只等到了时辰,小乐再自行回明妃宫中即可。当然了,大内侍卫是不会去注意一个去太医院拿药的小宫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槿贵妃有些感慨,比起秦书雯来,她差的太远了。“我只听说过易容术,那幻颜蛊也是真的存在么?”槿贵妃又问道。
秦书雯摇了摇头,“并不,幻颜蛊只是南疆蛊志中一项记载罢了,却从未有人真正炼成过。龙隐卫从李德生那里搜出来的也根本不是什么幻颜蛊,只是一个被公子下了药粉的普通蛊虫罢了,药效也仅仅片刻功夫,而且中蛊之人还要忍受十分剧烈的疼痛。”
而这整件事情在梁帝的眼里,就变成了这样。
李德生先与皇后勾结,制造京都瘟疫。以此来逼迫自己向北狄妥协。顾长珏大婚之日,李德生偷偷回宫,用幻颜蛊变换了容颜,接了玉娘出来。而龙隐卫当时看到的,在朝阳宫里有三个人。也就是说,李德生还有一个同谋。就是皇后身边的听荷!因为在顾府中,一直寸步不离皇后左右的听荷,不在!
所以,李德生接了玉娘,交给皇后,为的是追风令的下落。皇后密谋李德生,联合东海王,造反!
而眼下,玉娘的下落仍未可知,方辰被派出去寻找追风令以及穆家后人,至今也是半点消息也无。如今,还没有万全之策去对付东海王,皇后暂时还不能动。梁帝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他真恨不得立刻宰了他们!
“顾太医果然心思缜密。能让皇上如此震怒,那个玉娘身上,一定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也许,不单单是你所说的关于灵玉峰灭门一事。”槿贵妃在梁帝身边这么久,对梁帝的脾性多少也是了解了一些了。
“如今看来,确实是这样。只是不知,皇后宫里的血栀子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京都瘟疫真的是皇后所为?”秦书雯不解。
槿贵妃也是直摇头。
而此时的顾长珏已经回了府,端坐在桌前,双手交叉,两根拇指并拢撑着下巴。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正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出神。玉娘的情况,他已经看过了,一时半刻,是没什么法子的。
“公子,那血栀子竟然在皇后宫中出现,莫不是京都瘟疫的事,是皇后”
顾长珏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也想不通。血栀子的出现,自己也着实一惊。
若瘟疫一事真是皇后所为,没道理把如此致命的物证留在宫中。除非,也是另有别人想借此栽赃嫁祸。
“书白,紧紧盯住皇后,有任何异常,速速告知我。”
“明白。”
“还有,吩咐千机门弟子,分批进京,随时候命。”
秦书白心中一凛,饶是玉姑的事儿,公子也不过仅仅调用几名弟子在身边差遣,如今玉姑已经救出,到底还有什么事儿能让公子如此紧张呢。秦书白摸不透,也不好追问。只得领命下去了。
外面的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已是傍晚时刻,天色渐渐暗了,莹白的雪花在漆黑的夜空下,显得有些寂然。顾长珏抱着暖手炉站在回廊里,望着静静飘落的雪花。单薄的身影迎风而立,孤傲,冷清,却坚韧无比。
顾长珏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风雪吹在脸上。
老天爷,我曾祈求家人平安,和乐一生。却没想到灵玉峰一事,让我失去所有。我隐忍多年,只为寻得真相,为枉死之人报仇。拖着一副病弱之躯,本以为要孤独一生,却没想到阿笙的出现,让我的生命开始有了色彩,我以为老天终于怜惜我,不忍我如此孤寂冷清。那是我一生中,最开怀的日子。于是我祈求上天,让这快乐延续。谁知,老天竟和我开了如此玩笑。
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确切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何时何处中了这毒,更不知道这毒是怎么被下到自己身上的。他只知道,他命不久矣。
三年,还有三年。
顾长珏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老天爷,你就如此喜欢与我作对么?是不是我顾长珏求什么便不得什么,若真如此,那好,那我祈求,祈求来生,莫要再遇见阿笙了!
第五十四章宫中局势()
“阿笙,快来,尝尝我做的菜。”
叶星云一身红衣,围着一条围裙,袖口挽到了手腕上,额前几缕碎发肆意飘着。白皙的俊脸上蹭上了几处黑灰,活脱脱一个酒楼店小二,很英俊的店小二。
“呦,想不到堂堂燕王殿下,还会做饭呐!”阿笙挑了挑眉,在门口踢了踢靴子上的雪,进了屋,走到暖炉前,暖了暖手。冻的通红的俏脸上满是笑意。
“当然了,不过,我也只做给阿笙吃。”叶星云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摆好了菜,又烫了壶酒,准备好一切,才招呼阿笙过来。
“蒸笋尖,夜合虾仁,盐焗花生,红烧鸡块,草菇蛋花汤”这些都是阿笙最爱吃的菜。原来原来那次在顾府吃饭,他便已经记下了。“真是傻!”阿笙笑骂道,心里却是泛起阵阵苦涩。
“这还有青梅子酒,是在小院儿后面发现的。阿笙,你这里好东西不少嘛。”叶星云笑着说。
“你倒是会找。”阿笙嗔道。一桌子的家常小菜,配上酒,还有眼前围着围裙的男人。不知不觉中,他已将称呼变成了‘我’字,这样一看,两人间仿佛是一对农家小夫妻,满是浓情蜜意。
自从沛晴的事儿过后,阿笙便把自己的大部分东西全都搬到了这个小院。就连勒泰玲珑他们,也都各自安置了自己珍贵的东西。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沛晴不知所踪,浮笙楼,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
叶星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明亮的眼神渐渐的暗了下来,察觉到叶星云的情绪,阿笙问道:“你,怎么了?”
叶星云抬头,眼底带着一丝黯然和迟疑,半响,方才开口:“阿笙,你答应嫁给我,是不是因为那晚的事儿,因为我们”
阿笙瞥了叶星云一眼,没说话,也没理会,自斟自酌的喝着酒。
“阿笙”叶星云有些急了,他不明白阿笙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很重要么?”片刻,阿笙终于开口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叶星云眼神飘忽着,打了个酒嗝,笑了笑,继续说道:“不,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只要阿笙能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重要了。”
阿笙一瞬不瞬的看着叶星云,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黑灰,轻叹一声,说道:“那晚,我很清醒。”
叶星云黯淡的眼睛倏地一下亮了起来。
“一切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我想,我不是抗拒你的,所以,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试着去爱上你。”阿笙轻声说道。
叶星云伏在桌上,看着阿笙,痴痴的笑着,那眼神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好啊。我等着,多久我都等着。阿笙,你知道么,我第一眼见到你,便喜欢了。”半响,又说了一句:“特别的喜欢。”
叶星云摘下了腰间的荷包放在手里,轻轻摩挲着。喃喃道:“若是那时,我领了旨便直接娶了你,你就不会爱上他了,说不定,我们现在都有孩子了呢”咕囔的几句,便醉了过去。
阿笙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独自喝着酒。一杯接一杯,似要用这香甜的美酒冲淡心中的苦涩。他一直都在误会,他误以为那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是她写给他的。阿笙摇了摇头,手指轻柔的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轻轻地别在耳后。便这样一直误会下去吧。
屋外是银装素裹,冰天雪地。屋内却是暖炉氤氲,酒香弥漫。这里,像是一片净土,远离世间的喧嚣,远离凡俗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
而此时的皇宫中,却是步步惊心。
梁帝派人捉拿了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听荷。听荷跟了皇后十几年了,是皇后的陪嫁丫鬟。顾长珏大婚那日,她的确没有跟皇后出宫,是因为皇后派她去做一件极隐秘的事。当被大内侍卫捉到慎刑司时,她很安静,因为她知道,这一遭,早晚都是要来的。
慎刑司的刑罚,饶是有功夫底子的男子都抗不过去,就别说一个深宫之中的弱质女子了。
潮湿阴冷的刑房中弥漫着腥臭的血腥味。面前的女子浑身是血,早已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了。
“还不快说,到底把人带到哪里去了?也免的再受皮肉之苦。”侍卫也早已没了耐心,他在慎刑司多年,经手多少嫌犯,哪一个不是受不来刑罚,早早就招供的,可从没见过这样嘴硬的,还是个女子。
“什么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人了吧。”听荷也知道,进了这慎刑司,多半也是没有什么活路了,只是担心皇后娘娘,希望一切顺利,那样,自己就算死了,也值了。
“哼,嘴硬,给我接着打。”
刑房里鞭子抽在身体上啪啪的声音混杂着痛苦的呻吟,很是凄厉。龙十一等在刑房外,已经两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进展。别说那个女子的下落,就是连一点关于皇后的事儿,都没审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龙大人,她,她咬舌自尽了。”侍卫赶忙出来禀报。
龙十一正暗自思索,被侍卫这么一说,顿时惊了,赶紧去禀了皇上。梁帝阴沉着一张脸。似乎这几天,他便一直是这个表情,皇宫中满是沉闷的气息,闹的人心惶惶。
“去天牢。”
短短两天时间,在这宫中呼风唤雨几十年的李德生,便沦为最不堪的阶下之囚。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坨烂泥,蜷缩在肮脏的牢房中一个角落里,满身的血污散发着恶臭。似是听到了脚步声,李德生吓的浑身发抖。他以为那些人又要用刑了。其实与听荷比起来,李德生受的这点儿刑罚算什么。龙隐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别再打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德生双手死死的抱着头。他真的不明白,那天明明是去捉贼,怎么又跟玉娘扯上了关系!
“李德生!”梁帝厉声喊道。
李德生身体猛的一顿,小心的抬起头,见是一抹刺眼的明黄色。李德生紧忙的爬到了梁帝身边,那双肮脏的手刚要触碰到梁帝的脚踝,就被一旁的龙十一踩住了。空荡的牢房里,回荡着骨头碾碎的声音还有李德生凄厉的惨叫。
“皇上”李德生痛苦的看着梁帝,汗水混杂着血水,缓缓流下。“皇上,玉娘的事儿,真的不是奴才做的啊,奴才,奴才更没有与皇后勾结啊。”
“不是你做的?难道,朕的龙隐卫都是瞎的么?难道朝阳宫的宫人也都是瞎子么?那么多人都看到你带着玉娘离开,你还在狡辩,李德生啊李德生,朕平日里是不是待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朕是如此好骗。”梁帝冷笑着说道。
“皇上,奴才跟了您三十几年了,奴才承认背着您做了不少肮脏事儿,可是奴才从来没有背叛过皇上啊。”李德生趴在地上,睁大了双眼,紧紧的盯着梁帝。浑浊的眼眸下仍然掩藏着一点精光,似要将梁帝看透。又像是在赌,赌梁帝对自己的心。
这样的眼神让梁帝很不舒服,因为,他太了解自己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从中看出不同的意思来。这么多年,梁帝也早已习惯了。只是如今方才发现,这样的习惯是多么的可怕。“挖了他的眼睛。”梁帝冷冷的说完,便快步离开了牢房。
“皇上,你还是不相信奴才,皇上,您好好想想,莫要中了别人的奸计啊,皇上啊!”
龙隐出手干净利落,眨眼功夫,便挖了李德生的双眼。血水顺着空洞的眼眶流了下来,滴落在李德生的手上。牢房里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李德生满眼漆黑一片,似乎只能听见血流的声音,异常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
夜半,梁帝摒退了众人,独自坐在朝阳宫,只觉心中空空荡荡。仔细回想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可一切又是这样顺理成章,毫无破绽。梁帝揉了揉眉心,心中隐隐的难受,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一阵阴风吹了进来,明亮的烛火抖了抖,屋里忽明忽暗。梁帝似乎听见了低低的抽泣声,声音里满是痛苦和哀怨。还有腥臭的血腥味,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滴声。甚是恐怖。只一瞬,便又恢复如常。朝阳宫里依旧是灯火通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梁帝一阵恍惚,刚才,是在做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