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身边的美女御医:女国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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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娟是被押着来的。狱卒用力一推,采娟进了牢房,一个趔趄,跌到在地。
“采娟!”
义妁惊叫着,扑过去,抱住了采娟。
“这是为何?”
采娟却笑着说:“义妁,在你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我不能离开你。我救不了你,郑公子也无可奈何,所以我就来到了这里,陪着你,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呀!”
“我跑到廷尉府,说那个木偶是我送的”
“采娟,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义妁抱着采娟的头,心痛如绞。
“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好姐妹就应该不离不弃”
目睹于此,赵婕妤早已热泪盈眶,走到采娟的身边,赞叹地说:“本宫若是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死而无憾了。”
采娟挤出一丝笑容:“谢娘娘抬爱。”
“圣旨到——”
秉笔太监尖利绵长的声音突然响起,义妁、赵婕妤、采娟都紧张了起来。
是释放她们还是处罚她们?她们心里都没有底。
牢门被打开,三人齐齐下跪,秉笔太监身子臃肿,步履蹒跚,站在牢门口,一字一顿:“因赵婕妤滥用妖术诅咒皇上,犯下大逆不道之罪,皇上有旨,特赐三尺白绫。”
“大人,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弄错了!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我们啊!”
听到这个结果,义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跪着爬了过去,对秉笔太监哭道。
第180章 女侍医(11)()
秉笔太监面容冷酷,他早已习惯这样的哭叫与哀求。
赵婕妤倒显得极为平静,似乎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天,不哭也不闹,劝义妁道:“没有用的,不用求他们了。皇上要赐死本宫,谁也阻挡不了。”
“不,娘娘!要死也是奴婢死啊!”
义妁哭成了泪人。
秉笔太监命人将三尺白绫端到了赵婕妤的面前。
赵婕妤看了一眼,对秉笔太监说:“请公公答应本宫最后一个请求。”
“你说。”
“让我再弹奏一曲。”
秉笔太监答应了赵婕妤的请求,派人去钩弋殿取来了九凤紫漆琴,这是武帝赐给她的,以前在钩弋殿的时候,每天都要拿出来弹奏一曲。
赵婕妤冰冷的手指轻轻地触摸九凤琴的琴弦,正是武帝最爱的那首佳人曲,一种尖利的疼痛滑过指间,沉睡的记忆又被唤醒,往事如昨。身世的飘零,人间的繁华与苍凉,尽在指间的琴声之中,一曲终了,泪落琴弦。
在琴声终止的那一刹那,赵婕妤猝然倒地,一股鲜血从赵婕妤的口中流了出来,赵婕妤咬舌自尽。
“娘娘——”
暴室里久久回荡着义妁和采娟肝肠寸断的呼叫声。
心如铁石的秉笔太监也忍不住潸然泪下,如此决烈的死法,他还是头一次看到。
那个古怪的女囚却把眼睛睁得像铜锣一般。
那首哀婉悲怆的佳人曲还在飘荡: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武帝最宠爱的妃子已经死去,接下来该轮到自己了吧,义妁悲戚地想。
不料,武帝并没有赐死义妁,只听秉笔太监念道:“流放朔方!”
朔方是什么地方?是北方遥远的边境,与匈奴接壤,苍凉而蛮荒,流放到那里的罪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不是饿死就是病死要么就是被残忍的匈奴人杀死。这与死罪没有多少区别。采娟抱着义妁又哭起来。义妁却觉得很幸运了,与赵婕妤相比,武帝算是开了大恩了。
第二天就要执行。在皇宫最后一晚竟是如此凄凉。采娟已经流干了眼泪,把头靠在义妁的肩上,望着天花板,目光呆滞,像个死人一般。
那个女囚却死皮赖脸地凑了过来,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好奇,对义妁问这问那。
义妁闭口不言,心如死灰,没有心思说任何一句话。
女囚见义妁不说话,又兜售自己的故事来。
“你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也不管义妁愿不愿意听,女囚自顾自地说了起来,看来还真是一个疯女人,至少是一个神经质女人。
“我原本也是一个妃子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崔府志与我勾结害死了当时的太医令丞义云天”
崔府志?义云天?
义妁心潮澎湃,情不能自已,“腾”地站了起来。
一直靠在义妁肩膀上的采娟也跌倒在地。
“怎么了?有问题吗?”女囚大惑不解地看着她。
义妁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掩饰道:“没,没什么,坐久了不舒服。后来呢?”
“后来,崔府志过河拆桥,想置我于死地,我就装疯。我在这个牢里已经呆了二十五年了我不甘心,总有一天,我要崔府志血债血偿”
女囚咬紧了牙关,脸色阴鸷。她哪里能想到站在她旁边的就是义云天的女儿。
又一个杀父仇人突然冒了出来,义妁却不知所措,如果是嫉恶如仇的采娟,可能早就冲过去把女囚掐住了。可是,义妁,她做不出来,她能做什么呢?与女囚厮打?还是破口大骂?或是大声喊冤?如今她身陷囹圄,自身难保,什么也做不了。说什么阻止崔府志为所欲为,只不过是自己痴人说梦罢了。她好无助,她只想哭,大哭一场。
许久,义妁才告诉女囚:“我就是义云天的女儿。”
女囚大吃一惊,倒退了三步,“你,你,说什么?”
“我就是义云天的女儿?”义妁重申了一遍。
女囚怪笑了两声,狠狠地说道:“崔府志,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的死期到了!”
女囚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义妁的面前:“姑娘,你终于可以为你父亲报仇了!你,还有我,一起去见皇上!把崔府志的滔天罪孽说出来,全部说出来!”
女囚咆哮着,熊熊大火在女囚的眼睛里燃烧了起来,已经压抑二十多年了,如今她要释放了,她要爆发了。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第二天,在女囚还在昏睡的时候,义妁和采娟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女囚醒来,不见了义妁,疯狂地大喊大叫,在牢房里来回奔跑。
“姑娘,你为何不为你父亲报仇!”
女囚比义妁还绝望。
第181章 女国医(1)()
第十六章女国医
由于是女犯,义妁和采娟并没有坐囚车,押解她们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凶横的官兵。
“走吧。”
官兵给义妁和采娟戴上枷锁,命令道。
等待义妁和采娟的将是一段慢慢旅程,她们将走过平原,走过草原,走过沙漠,走过戈壁,也许她们能够到达流放地,也许她们会死在流放途中,一切皆有可能。
对押解官兵来讲,这委实不是一件好的差事,与受刑相差无几。
一路上官兵一句话也没说,义妁和采娟也都保持沉默。官兵看起来凶横,心地似乎不错,没有对她们吆三喝四。据说有些官兵对待流放罪人像猪狗一样,除了打骂就是侮辱,巴不得他们早点死在路上,自己好脱身。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日头已经偏西了,官兵突然说了一句:“过了这个山坡,再也看不到长安了。”
义妁和采娟微微一怔,她们知道官兵的意思是,如果她们想回头望一望长安,可以让她们停下来。
马后桃花马前雪,教人如何不回头。前面,戈壁沙漠,寒风凛冽,积雪成堆,后面,阳春三月,春暖花开,这样的景致教义妁和采娟如何不伤感?
“采娟,你后悔这样做吗?”
“不后悔。”
采娟回答得干脆利落。
官兵递给她们一壶水和两只烧饼。
采娟和义妁推来推去,都说自己不饿,其实都已经饥肠辘辘。
“都必须吃。否则你们走不到朔方。”官兵说道。
路过阴山。像一位缄默无语的俊朗汉子,纵横的沟是他的年轮,苍褐的山石是他健壮的肌肉,他高的昴着头,顶着天之一角,展示着他亘古的沧桑和高贵的孤独。冷峻而神秘,灿烂而古典,苍茫而深邃。
“走过这座山前面就是大漠了。”官兵说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大漠。
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不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一声驼铃。偶尔会有一棵树静默在风中,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样子,那树的名字叫胡杨,千年不倒的胡杨,这个世上最孤独也最顽强的一种树。当然还会有寂寞的飞鸟低低地掠过天空,它们破空的鸣叫使得大漠更加空旷寂寞。
义妁和采娟先是被大漠的神奇所吸引,尔后又被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情绪所包围,脚踩细软的沙粒,放眼望去,漫漫黄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历经风沙锤炼的胡杨,孤傲地挺立在天地之间,寂寞而又执着地等待远处模糊红柳的影子。辗转的厉风把胡杨塑成愤怒抑或呐喊,抑或哭泣的姿态。远处依稀可见几个凄凉的墓家,一堆堆白骨是将士的忠还是牛马的怨?抑或是一个孑然漂泊的风中过客?
“义妁,我们不会走不出这片沙漠,成为那堆白骨吧?”
采娟喘了一口气,此时的她已经眼冒金星,口干舌燥。
“瞎说什么?一定能走过去的。”
义妁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已经干枯。
现在她们急需要水。
“这片沙漠并不长,一定得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走出沙漠,否则晚上我们会被冻死。”
官兵话不多,总是在恰当地时机提醒她们。义妁和采娟对官兵产生了好感,觉得他根本不是来押解她们的,而是来护送她们的。要不然,为何一过长安,官兵就把他们的枷锁解开了呢?
下坡的时候,采娟惊喜地叫了起来:“看,那里有泉水!”
义妁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跟着采娟朝泉水奔去。她们实在太渴了。在雨露罕迹的沙漠有这一处隐泉,真是个奇迹。
“我看老天是可怜我们,所以变出了这么一汪泉水!”
采娟把脖子升到泉水里面,咕噜咕噜猛灌起来。
快走出沙漠的时候,采娟再也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沙地上,小心翼翼地脱掉靴子,一看,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采娟哭着说:“义妁,你们先走吧,别管我了。”
义妁的脚也不堪忍受,每走一步,就像踩在钉子上一样。
“那就歇一会吧?”义妁看着官兵冷峻的脸。
官兵于心不忍:“好吧。走过沙漠,前面就是草原,朔方就不远了。”
但片刻的歇息丝毫起不到缓解疼痛的作用,采娟一站起来,就“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义妁,我不想走了。你们快走吧!”
“不可以!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第182章 女国医(2)()
采娟没有一点站起来的意思,看来她的脚真的不行了,就这样坐着,还痛得厉害,何况走呢。
“义妁,我在想,我要是死在这里,被风沙掩埋,不失为一件美事。”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来背你!”
“不用了,义妁,你自身难保,怎么背得动我?我可不想拖累你,害得你也跟我葬身于沙漠。”
“我来背你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官兵发话了,声音中气十足,看来体力还很充沛。
义妁和采娟面面相觑,一个押解官兵背一个流放罪人?她们做梦也想不到。
“这,这不太合适吧?”采娟支吾着。
“别废话了!时间紧迫!再说路途也不远!”
官兵的语气不容置疑。恭敬不如从命,义妁把采娟弄上了官兵的后背。
终于走出了沙漠。这时候,展现她们面前的是一幅迥异于中原的壮美景象,蔚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骏马奔驰,成群的牛羊,白色的营帐一座连着一座,远处还有悠扬的马头琴和凄婉的胡笳声传来。
义妁愣住了,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上林苑的日子。
就在这时,官兵突然对她们说道:“你们逃走吧。”
义妁和采娟大为惊讶:“为什么?前面不就是朔方了吗?”
“朔方不是你们这种人呆的地方。匈奴人茹毛饮血,残忍无比,常常骚扰大汉边境,像你们这种年轻的女子会被他们抓去当女奴的。”
“真有这么恐怖?”采娟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可是,你为何要这么做呢?你放了我们,不是害了自己吗?你回去如何交差?”义妁问。
“我也不瞒你们了。我是郑成议将军手下的一名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