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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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算是有点自知之明。”褒王哼了一声:“以你的姿色,若不是大郎下旨,你以为轮得上你!不过本王做事向来不问原由只听结果,因此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你办成了这事,本王保证你娘下半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那可真要谢谢王爷的好意了!不过呢,我娘的下半辈子就不劳您费心了,忘了告诉你了,皇兄已经下旨让我娘以乳母的身份随我一同去周国。”宣萱故意气他。
“什么!不可能我绝不会让她去的!”褒王恨恨地盯着宣萱,
“我娘是一定要跟我一起走的。就算将来我们母女两个死在周国,也不会任你摆布的!再说回来,现在的蜀国,应该还是皇兄说了算吧,难道你想抗旨不成?”宣萱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一下点中他的命门。
褒王恶狠狠地说:“我有什么不敢的!”
宣萱眼珠一转,轻轻娇笑道:“也对,堂堂的褒王爷您有什么不敢呢!估计您现在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是不是有十分的把握了呢?朝中的官员你全都拉拢了吗?你出师有名吗?蜀国的百姓都会拥护你吗?王妃的兄长景将军是皇兄的表舅,手握十万精兵,你伤害王妃的时候想过他会不帮你吗?不过您可以试试嘛,试试,说不定能提前实现您的梦想哦!哎呀,不过要是万一失败了,你可就唉,要是只是为了我们母女俩,打乱你筹谋已久的计划,怕是有些不值吧。不如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想去,你选个绝色美人替代我去周国,你放我们母女俩离开,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褒王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宣萱道:“你个贱。骨头!你敢威胁本王!原本看在你是本王的骨肉的份上,想给你指条明道,谁知你敬酒不吃偏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本王心狠了。”
宣萱怒极反笑:“明道?!还他娘的周杰伦呢!褒王爷,你可真逗,我好久都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笑话了。昕颜从小身体弱,而且还酒精过敏,所以呢你的敬酒罚酒我恐怕都吃不了!”
笑罢,她又一字一句地说:“想要江山社稷、至尊权力,就靠能耐去夺取,管它刀光剑影还是腥风血雨,大丈夫要成就霸业靠自己刀头沥血去挣得,这叫锦绣江山有能者取之,那是你的本事,不要尽做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就算夺了江山能不能守得住还未知,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说完,也不理会褒王,她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来:“王爷,免费送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她在赌褒王爷现在还不敢对她们母女俩下手,至少在蜀国境内还不敢下手,反正不该说的也说的,索性先出口恶气。
第9章 送别()
砰砰…………………宣萱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唤起一阵噪音。
“我会让你后悔的!”褒王怒到极至,又一把推翻面前的小几,几上的茶具洒了一地。柔妃没说错,她果然已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子了,现在分明就是一只老虎,正张牙舞爪的向他示威。
大管家孟远看着宣萱走远了,才从漆黑的角落里出来走进书房。
“王爷!”他看着狼藉的地面,谦卑的叫道。
“气死本王了!孟远,今天晚上就动手,把那两个贱。人给我收拾了,再找两个可靠的人代替。真是气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应该留着她!”褒王恨恨的命令道,气得腿都有些发抖了。
孟远看着气得理智全无的王爷,命人将破碎的茶具收拾干净,又重新煮了一壶新茶来,然后倒了一杯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默默地站在旁边一句话也没有说。
褒王爷喝下一盅茶,看着像是气消了一点。孟远一边打着一边劝着:“王爷,千万不能冲动!想要出这口气机会多的是,不急在这一时。”
褒王思考片刻点了点头。
孟远又劝道:“王爷,您再忍耐一段时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景将军手中还有十万大军,他虽是你的妻兄,可对圣上却忠心得很,而且公主在宫中和皇帝皇后相处了一个月,彼此之间应该熟悉了,小人一夜之间是不可能找出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来的!”
“所以小人觉得现在要做的事是把公主和亲的行程故意散出去,楚国的探子可正等着呢;而且明天早上公主启程的时候,您不仅要大张旗鼓地去送,还要在圣上和众人面前表现出您无比地疼爱她、无比地舍不得她的样子,还要送上丰厚的嫁妆。最多半个月,只要她一出了蜀国边境,到达南平境内,不知道有多少楚国人在等着她,等两边的人马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到那时候咱们混在送亲队伍里的人和随后派去的人趁乱来个黄雀在后,把她们母女俩抓住,再杀了送亲使张天佑,剩下的可都咱们的人。至于到时候送给周国皇上的美人是不是公主那可就由咱们的副使大人说了算。”
“将这母女俩弄回来关在王府,要杀要剐,要怎么折磨还不随您高兴。这样一来,您也出了气了,圣上那边也不会起疑,只要您送去的绝色美人得到周国皇帝的宠爱,有周国的百万精兵支持就不怕那区区十万兵力了!您觉得怎么样,王爷?”
褒王心情舒坦了不少:“就让她们再多活些日子,一切就照你说的办,你去准备吧,千万别搞砸了!”
这边,宣萱才刚从书房出来,没走几步便觉察出在这屋子周围黑暗中藏了不下十个高手,个个呼吸沉稳,隐匿极深,若不是天气渐热,空气中有一丝男子的汗味,恐怕她也发现不了。宣萱想到身后有十来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只待书房里的那个人一声令下便会群起而攻之,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要不了几个回合便会死得很惨,一抹冷汗不由的自她的额头流下,手脚发凉还微微打颤,却还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迈着小碎步在仆从的带领下缓缓的走回听雨轩。
进得听雨轩的卧室,宣萱挥挥手支开了所有的使女婆子,一下跌坐在塌上,手捂着胸口深深地呼了几口气,这才惊觉后背衣衫全都被汗湿透了,正冰凉地贴在身上,想想还是有些后怕,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恼了褒王,直到柳氏让人弄了热水进来,才抛开思绪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夜里,宣萱留下柳氏跟她一起睡,只说是跟娘睡习惯了,一个人睡不着,其实却是怕夜里褒王爷狗急跳墙对俩人下手。柳氏也不疑有他,高兴地一起躺下了。
宣萱让柳氏躺在里面,自己躺在外面戒备,把睡觉前藏在枕头底下的削水果的刀摸了出来,握在手里,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一切动静。
第二天清晨,在柳氏的轻声呼唤下,宣萱猛地一下惊醒,原来还是身子太弱了,多熬会儿夜就犯困,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心里一阵后怕,若是昨夜褒王有所动作,恐怕俩人就见不着今天的太阳了,不禁羡慕起当特警的师妹白冰来,那个丫头别说一晚上不睡了,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行,就连那些男兵们都“夸”她是“纯爷们”。
一阵洗漱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一帮侍候穿衣梳头的娘子在她脸上鼓捣。梳头、开面、敷面、扑粉、描眉、上胭脂、点唇、贴花钿
一通捯饬下来,宣萱看着镜中人,几乎认不出那是自己,果然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娥眉纤长,明眸如水,红唇娇艳、双颊微粉,额头上的伤疤经过精心治疗又上了粉只剩下浅浅的印记恰好被金色梅花花钿遮住,端庄娴雅中又透出一丝娇媚;身上穿的是皇宫里新制成的宫装,五十个灵巧的宫人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精制而成,比普通的宫装要稍长,上身是鹅黄底色粉红牡丹纹抹胸加藕荷色广袖襦衣,下裳是十二幅高腰襦裙,襦裙用了蜀中特制的晕裥花鸟纹蜀江锦缝制,胸下束着一条银色蝴蝶结长穗宫绦;外衫是紫色单丝罗大袖薄衫,上面用银线绣了祥云暗纹和展翅欲飞的青鸾图,运用了蜀绣近百种技法绣制而成,一条珍珠色的披帛缠绕在双臂间;长长的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高高的双环望仙髻,发间簪着各色精美头饰,其中最华美繁复的是盛世风华金步摇,使用了翠羽、琥珀、红宝石、金银等材料,钗头上的花枝衔挂数十颗玉泽圆润的珍珠流苏垂坠而下,整个人更是显得华贵而高雅。
在几个使女的搀扶下,宣萱走出了听雨轩。今日的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地上的红地毯一直铺到了正厅。正厅里已有不少人,皇帝和皇后亲临王府正坐在主位,褒王和王妃左右相陪。
宣萱莲步轻移,大袖衫迎风飘动,广袖翩翩、丝帛飞舞、长裙曳动、环佩叮当,也别有一番风资。帝后对宣萱的表现相当的满意,相视一笑,觉得没有选错人。
宣萱上前拜别帝后、褒王、王妃。褒王爷摆出一副慈父的姿态,特意将红袖和绿荷两个使女送给她,专门贴身侍候,还给她准备了几十箱丰厚的嫁妆,让宣萱觉得很可笑,心想:这个褒王爷不去做戏子还真是可惜了,别看现在在众人面前对我这样好,恐怕只要我刚一出蜀国就会派人来取我的性命。
这边,王妃送上了一只紫檀木小匣子,里面是她出嫁时母亲给的珠宝、金银首饰、玉饰等,她拉着宣萱的手,眼泪已止不住:“昕儿,这盒子里有些珠宝首饰,等你到了周国能用得上,将来好也罢歹也罢,一定要多忍耐,要好好安顿你娘。”她轻轻将宣萱拥住,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匣子是皇后亲赠,你一定要将它好好带在身边,切记!”
宣萱郑重地点了点头,此时也双眼微红,已泛起水雾,只能不住地说:“王妃快别这样,昕儿怎么承受得起。”
站在王妃身边的是褒王女儿中的一个,已经出嫁了好几年了,看到这场景有点吃味,撇了撇嘴说道:“王妃这是怎么了,公主不过是去周国和亲,又不是上刑场,干嘛哭得这么伤心,应该高兴才是。”
褒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女人讨了个没趣,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嘴。
忽听门外礼官喊道:“吉时已到,请公主起驾!”
想到以后可能都没机会见王妃,宣萱心中感慨万千。王妃坚持送她到大门,她对着褒王妃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方登上马车,绝尘而去。
第10章 终于见着钱了()
车队出了城,便风驰电掣地向岷江码头奔去。
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码头早就被戒严,地上也铺上了红色地毯,江中别的船只早已被清理干净,只停泊了一队制造精良的官船。船身被妆扮成喜庆的红色,船头插着蜀国的旗帜。蜀国皇帝指派的送亲使以及二百名护卫的兵士跪在两侧恭迎长平公主。
按理说,本来送亲应该是自家兄弟,只是本尊家里男丁单薄,一个堂兄是皇帝,一个弟弟才半岁,只好从亲戚和大臣里挑个合适的人出来送亲。消息一出,平时那些生龙活虎的人突然一两天之间全部病倒,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要不就病得起不来床,把皇帝气个倒仰,最后还是礼部侍郎张天佑看不下去了,主动请命护送,解了皇帝困窘尴尬的局面,又被加封了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
宣萱在柳氏和翠玉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缓缓地向大船走去,华美宫装繁冗的裙裾拖在地上,裙角随风飞扬,她的心里一片忐忑,为真正的昕颜也为自己,刚跳出一个牢笼又要被送进另一个牢笼,她不愿去想前面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只盼望在这两个牢笼的连接处有让她们逃离的那么一个缝隙。
大船起锚,一路顺水而下,直奔下游而去。
上船的当天中午,宣萱就让送亲使张天佑把这次的行船的路线、停靠给养的码头一一呈报了上来:走水路,从成都出发,一直顺流而下到南平国江陵城,周国的迎亲使在那里迎接,汇合之后一起走水路直至寿州,然后走陆路至周国都城开封。
至于走水路的原因她是知道的,李白的蜀道难让世人皆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虽然周国和蜀国有边境相邻,但走陆路出川的路在古代只有一条,那就是从成都出发,过广汉、德阳、梓潼、越大小剑山,经广元而出川,在陕西穿越秦岭,出斜谷道,不光路程遥远、道路崎岖难走,而且多是高山深壑、崇山峻岭,经常还有山贼出没;走水路就不一样了,一路山水壮丽,顺水而下节约时间,还有战船保驾护航,安全系数极高。
经过一天多的航行,河面越来越宽,大船也行得越来越快。宣萱午睡刚醒,张天佑派人来禀报快到两江的汇合处戎州城了,请公主准备下船,当地官员在码头恭迎。宣萱知道这戎州城就是现代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