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魔-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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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神鼓在手,谅那什么神捕鬼捕,纵是举天下兵马前来围剿,却又奈得了我等何?”
四人俱各大喜,再次与头陀施了礼。
这头陀唤进平儿,嘱她与金贵儿一起安排宴席,与这四个和尚接风洗尘。自己却陪了四个凶神般的同伴,携手去参观博格达山神庙周围景致。
四人见了周围景致,齐声喝了声采。
但见神庙庙宇宏恢,建筑风格古瘦苍劲,环绕神庙是一派参天古柏,松林郁郁,静穆肃杀。极目远山,却是白雪皑皑,冰封千里,与眼前一派春色相映成趣。
下山之路曲折盘环,仅有一条小道千回百转而上,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头万夫莫开之险,地形之险要,当年的水泊粱山也望尘莫及。
众人正指指点点闲扯之时,却见平儿款款而来,说是酒饭已备好,请各位官人进去了。说完对众人敛衽一笑,身子一扭,转身袅袅娜娜而去。
不料那“驼鸡活阎罗”见了这平儿,一双斗鸡眼竟落在平儿细腰丰臀上不肯下来,想到这赤发头陀和自己一般丑陋,却有这等艳福,天天有这样的美人儿相伴侍候,不觉艳羡道:“大师好运气,娇妻美婢,在此清静之处伴着丽山秀水,却是神仙过的日子。”那头陀给奉承得心痒酥酥,连忙谦逊道:“哪里比得上各位大师,从前是仙踪鹤迹,无牵无挂,随性所致,云游四方,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那圆照和尚插了一嘴,道:“二位也不必再客气,从今以后,我等已是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正端兄弟也就不必再羡慕天魔兄的日子,这日子今后却也是大家的了,天魔兄你说是与不是?”
众人听了,俱各大笑着称是,说笑间,进了斋房,却见一张有模有样的红木八仙桌上整齐摆着十八样精美素餐,几坛好酒,那陈年窖酒的香味直透出来,令在场诸人个个“咕咚”吞着口水。
少顷,又见金贵儿从内室款款而出,打扮得千妖百媚,勾魂荡魄,进来对四个和尚道了个万福,“各位师父远道而来,本当盛情管待。只是荒郊野庙拿不出好东西,还望师父们权且将就得一顿,胡乱请些个。”
那声音娇滴滴甜蜜蜜,差点把头顶两只燕子也诱下梁来。几个冷血和尚,见了金贵儿这番娇媚,不觉都痴在那里。直待好一会儿,才有人结结巴巴答礼道:“娘子好……
好…手段,安排得如此美酒佳肴,贫僧等远道而来叨挠,心下甚是不安……”
宾主寒喧已毕,纷纷围了八仙桌坐了,见了桌上那十八样素菜,齐齐喝了声采。
那几个和尚连日来餐风宿露,自是十分辛苦,肠子早已辘轳般打转。上得桌子,更不待多话,一时间风卷残云,吃了个杯盘狼藉。看看八分饱了,方有人想起还长着舌头,于是又开始小口咂酒,慢慢说话。
席间,只有那“驼鸡活阎罗”一双眼睛从金贵儿扫到平儿,又从平儿扫到金贵儿,一顾劲赞声不绝,转头对那赤发头陀一再说:“天魔君拥着娇妻美妾,住在世外仙源,人生一世,再复何求?”
那金贵儿给奉承得眉花眼笑,对这“驼鸡活阎罗”扔了一个媚眼,“师父休得胡乱夸讲,乡野女子见不得大世面的,师父如此错爱,却不是折杀了奴家?”落在这驼鸡身上的眼神,竟是越发温柔撩人。
正是“居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那金贵儿天天与赤发头陀厮混在一起,早已对丑陋男人看顺了眼,相貌再凶悍的汉子也吓不倒她。此间在这席上做了个女主人,对四个客人周旋应酬、关怀备至,风头十足,竟是让个个欢喜,人人心醉。
那坐在主位上的赤发头陀见金贵儿给自己挣了脸,也自是说不出的得意。
须知这头陀苦寒出生,何曾见过这等贵夫人派头?平日两个人进餐,没得机会去领略金贵儿待人接物的魅力,今番见了金贵儿手段,才知道什么是大家闺秀的风度,见了众人对他毫不掩饰的艳羡,真个是说不出的骄傲!
一得了意,便将自己当初如何在酒店中救助金贵儿,如何见色起意遭了放逐,又如何在枯井发现了干尸,获得秘籍神物之类,并如何血洗神庙,大败官军等一一讲了出来。直听得几个和尚咋着舌头,惊叹之声不绝。
饭后,那圆照和尚欠身对头陀曰:“多谢大师赐宴。此时天色已晚,想是嫂子已要安歇,大师就此请随意,我等兄弟欲再到庙外随意走走,领略一番神庙风光。”说毕对其余三人丢了一个眼风,三人会意,也一齐起身告退。
那头陀领着四人去看了各人住处,道了一声:“各位请便。”径自回金贵儿房中去了。
这圆照和尚带领其余三人,信步走出庙门,去那松林边上一棵大树之下站定,转身对三人道:“听了赤发头陀之言,不知众师弟心下如何计较?”
那悟常和尚对圆照和尚说:“这赤发魔头武功盖世,魔鼓又如此可怕,我等怕是白来一趟了。”
那“驼鸡活阎罗”正端是个急性之人,听得此言心下老大不满:“兄长何以竟出此言?我等千里迢迢而来,总不成给这魔头三言两语就给吓了回去?你们怕了,我却是不怕,待小弟今晚夜半三更就下手,偷偷潜到那魔头卧室,冷不防点了他穴道,夺了魔鼓却又理会。”
那郑玄说:“正端师弟之言极是。吾等久有称霸武林之心,现在机会就在眼前,若是试都不试就给吓了回去,却不是笑掉天下人大牙?只是正端师弟之言也有考虑不周之处。
你不曾听那魔头说,这魔鼓却不是随便一人都能用得,还得要知道咒语,照了鼓谱奏出,才能发出魔功。还先不说这魔鼓夺不夺得到手,即使夺到了手,不知咒语鼓谱,拿了这魔鼓也是无用,最多作个发射暗器的东西。若是大老远来得个七十二枚梅花针暗器,却也是不值得很。这世间暗器好手多的是,谁也不能凭了这个称霸武林。”
那驼背正端道:“我等不妨先将这魔头和魔鼓控制起来,再慢慢用酷刑拷问这魔头,不愁他不肯说出魔鼓用法。”
这圆照和尚说:“各位师弟所言极是。这些事为兄的早已考虑过。咱们既然已经来了,就得将事情干成。只是万不可贸然动手,若是稍有闪失,却不是枉送了我等四人性命?
眼下我不准任何人轻举妄动,有敢轻举妄动者,我先杀了他。我等目前能做的,只是和这魔头拢络好关系,让他觉得我等四人已是死心踏地追随他,慢慢让他放松了警觉,待得时机成熟了再下手不迟。”
众人都说:“兄长所言极是,我等听从兄长号令便是。
有轻举妄动者,我等将群起而诛之。”
那圆照和尚说:“有了各位师弟此言,为兄的就放心了。只是正端师弟性好女色,你对那妇人主婢二人之心也是过份露骨,小心打翻了那魔头醋坛儿,危害我等四人大事。
正端师弟须得暂时约束自己,待得大功告成之时,为兄的保证我等三人都不和你争,这两个女人都是你的如何?”
众人听了大笑,那驼鸡见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却也只好唯唯诺诺,耐住性子,保证不再轻举妄动。
四人说说笑笑转身往庙中走去,谁也没注意到一个黑影从方才四人站立之处的树上跳下,飞也似绕道抢先回了寺庙。
这四个远道而来的凶神在说起金贵儿平儿之际,那金贵儿主仆二人却也正在说起他们。
那平儿一边为金贵儿铺床,一边对金贵儿笑道:“夫人可曾见今番那驼背恶和尚,一双贼眼好生不老实,竟落在夫人身上不曾离开过,想是已中了夫人魅力的魔法。”
金贵儿笑道:“我倒不曾见他对我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厮的眼睛不曾离开过你,如今却要反咬我一口,你却不是拿我当傻瓜?”
平儿道:“有夫人在,平几何时有人留心来着?只是这四个和尚长相凶恶,似非善良之辈,夫人倒要留心才是。”
金贵儿道:“我反正是给掳来的压寨夫人,大不了谁有本事又将咱掳走,去别处当当压寨夫人。只是咱二人名为主仆,实是姐妹情意,万一那驼子将你掳去了,丢下我一人在此冷清山庙之中,却是怎生是好?”
平儿道:“这赤发头陀一身好手段,又有魔鼓在手,我倒不信有谁打得了他主意,今番这驼背歹人不起贼心也罢,若是对咱主仆二人起了甚歹意,怕是难逃厄运的,夫人最好放心,料那驼子纵有贼心,也是空想一场。”
二人说说笑笑,见了那头陀进屋来,这平儿马上住了嘴,匆匆收拾好床铺,向那头陀道了晚安,掩上门自去,这头陀逢了喜事,又多喝了两杯,上前搂了金贵儿,急煎煎就要为她宽衣。
这金贵儿将那只伸入自己内衣的手攥在自己手中,笑着对头陀道:“看你这猴急的样子,前世莫不是饿了女人的?
天天白天黑夜的受用兀自不够,这天色尚早,却又等不及了,也不怕客人笑话?”
头陀也笑道:“你这骚娘们平日何曾比洒家斯文,不也是那床上饿鬼?今番却说出此番斯文话,却莫不是见了有客来,却又生了异心?那驼子一双眼睛恨不得将你吞将下去,你当洒家没看见?刚才与平儿在这里说说笑笑,莫不是在商议和那驼子私奔?如今这推三阻四,要扫洒家之兴却不正是证据。”
金贵儿笑着往那头陀鼓胀胀下身捏了一把,笑道:“我当你是江湖好汉,武功盖世,想必心胸开阔,谁知也是寻常小丈夫心肠,竟也如此拈酸吃醋容不得人。那驼子什么货色,见了吓自吓不过来,还想得那些事儿?你这一提,我倒想起方才平儿之言。”
头陀一边脱衣,一边道:“方才平儿说甚来着?”
金贵儿道:“平儿不说,我也要说。这四个和尚相貌凶恶,看来非善良之辈,相公须是小心一点为好。”
头陀道:“洒家也不是傻瓜,须得你们提醒?此四人于我有极大帮助,至于他们安的什么心肠,洒家自有计较,娘子只管看照好自己,别让人甜言蜜语拐了将去,让洒家空欢喜一场就是。”
二人说说笑笑,相拥了宽衣上床。自是一夜的忙活,别无他事。
次日起来,这头陀请了四个和尚到客厅议事。
四人进来坐定了之后,头陀开口道:“昨日承得四位大师来助,洒家正是如虎添翼。今日请了各位来,却是要向四位大师讨点主意。”
那圆照和尚欠身道:“天魔有事,尽管吩咐,小僧们才已立下誓言,要追随天魔君蹬前马后,干一番大事。”
那头陀道:“洒家久居此深山野庙,虽已有征服中原武林之心,却是孤陋寡闻,对外面的事情知之不多。四位大师久在江湖之中,这征服中原武林之大计,该是从何处入手,还得各位明以教我。”
那圆照和尚沉吟一阵,将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道:“老衲倒有些想法,今说与天魔君听,不知与天魔大师之念是否投合?”
头陀道:“大师但说无妨,洒家在此洗耳恭听。”
那和尚道:“中原武林,素以少林,武当,华山三派执掌牛耳。但近年来,随着少林老掌门人,武功盖世的明见长老,武当,华山剑法开创人的相继去世,这三派在武林的影响已渐衰微,而近年兴起之崆峒派,以一套天下无敌的‘崆峒剑法’打遍武林无敌手,竟已以武林至尊称霸天下矣。只是最近这崆峒派的武林霸主地位却又遇到了强有力的挑战……”
“又是哪家英雄崛起了?”那头陀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插了一句。
“去年,四川又崛起了一个邛崃派。该派创始人是个女子,原是武当门人。精熟了武当剑法之后回四川自立了门派,在武当剑的基础上新创了‘邛崃剑法’。该剑法的奥妙并不在单打单斗,而在于一套变化无穷的‘邛崃剑阵’。据说该阵全由女子操演,有七十二种门径,变化无穷,攻守严谨,天衣无缝。据说该阵创立以后,还没有一个人从阵中闯出来过,此阵在江湖上竟是人人谈之色变……郑玄师弟有何话说?”
这圆照和尚正说到兴头上,见那郑玄几番张口欲言,遂停下话头转身问道。
“听到这里,在下忽然想到一事,想插进来说两句,望圆照师兄见谅。”这郑玄对圆照说,眼睛却望着那赤发头陀。
“大师想到什么,但说不妨。”头陀点头道。
“在下临来之前,听得一个消息,说是这崆峒派对邛崃派日益增长的势力非常不安,竟派人去向邛崃派下了一纸战书,相约三月之后,腊月初五,在青城山比试武功。专挑了邛崃剑阵。说是若闯不过这邛崃剑阵,当把武林霸主之位拱手让与邛崃派。”那郑玄道。
“我也听说了此事。据说两派不但约定了比试时间,而且还专请了少林、武当。华山等八大门派掌门人为他们充当仲裁人,并帖告天下武林同道,欢迎到时前去青城山观战助兴……”那“驼鸡活阎罗”也插了一句。
“腊月初五;就是三四十天之后的事了?我们也许还来得及。”那赤发头陀听了,沉吟道。“大师的意思是……?”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