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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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的手。
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偏又说不上个子丑寅卯来。
我勉强笑:“我就不去了,你们吃得开心啊。”
慕容清关心道:“小爽现在在什么地方?她在寝室吗?”
哥哥关心妹妹本来是正常不过的事,可我心里却隐隐有点不安,我撒了个谎,“没有,她已经出去玩了,听说她系里有文艺演出,她是啦啦队长。”
慕容清哦了一声,“那就不叫她了,你真不去吗?那我们去了哦。”他神色间闪过一丝异样,似乎对慕容爽还能出去玩感到意外。
望着四人远去的背影,我脸上的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僵住了。因为我看清了李小佩拉着慕容清的手,她的手腕居然从不可能的角度完全翻转了过来,照人体解剖学,这是健全的肢体不可能做到的事,唯一的解释是,她的腕骨碎了,至少已经断了。
但是她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他们四人在失踪那段时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另外,慕容爽到底在门缝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她现在人事不知,要怎样才能救醒她?我头脑都快裂开了,心里猛然一跳,有种直觉告诉我必须马上赶去见慕容爽。
宿舍管理员大妈见到我,挥手驱赶道:“你怎么又来了,刚才见你扶病人才让你进去了,现在怎么又来?不行不行,学校是有规章制度的。”
我谎称拿药给病人,不由分说冲了进去。
气喘吁吁地冲进她寝室,发现她的床位赫然已经空了,只有床单上一些痕迹才能证明在这之前,有个人曾躺过这里。
我脸唰地白了。
她同学端了盆水进来,我急声问道:“慕容爽上哪里去了?”
她同学满脸疑惑的神色,“奇怪,刚才她还躺得好好的啊,睡熟了的样子。”我伸手一摸,果然她睡过的地方还留有余温。
我跺跺脚,急忙去问管理员大妈,大妈肯定地说:“一定没有出去,我一直在这里守着的呢,何况她刚刚生病被你送进来,我对她的相貌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记错。”
那她去了哪里?一个活人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这些问题像块块石头重压在我胸口上,逼迫得我喘不过气。
“那有什么特别的陌生人进来过?”
大妈没好气地说:“有一个。”
“谁?”我惊喜问。
“就是你。”
我怔住,苦笑:“那除了我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没有了,你快走吧,别干扰我正常工作。”
正 文 仙魔道 第七章 鬼宴
临晚的风带来丝凉意,一阵风卷着叶片在用砖铺成圆形图案的地面上打了几个旋,风催乌云,天色灰暗,兴许会下雨。
我低下头走,数着自己的鞋尖在地面一个个圆里移动,恐惧、担忧、愤怒将心里有限的空间挤满。事情之诡异莫测,出人意表,让我频频失算。我决定去见路小柔,她特别叫我今天晚上去她家,说不定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在山上一闪而过的白影或许是她,可她去山上干什么呢?我有自知之明,自己并不是她的敌手,但我料想她暂时没有杀害我的意思,否则,我早已死于非命。
许宗元没有如昨晚一样出现,我心里莫名地有点失望。呆立在楼前抬眼仰望,5楼的窗上透出淡淡温馨的黄色灯光,真不敢相信里面竟有一个女鬼,而且还长得那么美。3楼,那窗里黑漆漆的,但我还是敏感地察觉到黑暗里一束眼神正似笑非笑地望着我,3楼住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的一切行动似已尽收他眼底,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在这样外象平静内涨邪气的地方,他还能镇静自若,本身就不简单了。
经过3楼,3楼的楼道里奇迹般的亮着一盏昏暗的白织灯,像黑黑海面上的航标。我停下脚步注视着那扇贴着福字的门,金亮的福字嵌在一团血红里,左下角有些卷边了,白色粘胶的纸背沾了灰尘。我刚想拔腿上楼的时候,心里忽然一动,缓缓回过身来,再往福字上细看,福字表面上是几只蝙蝠,但蝙蝠翅翼身形之间的空隙却像。。。
蝎子!舞动毒螯待人而噬的狰狞蝎子,血红的,生似刚从尸体的伤口里爬出来,栩栩如生,一股妖气跃然纸上,森森然地迫人眉睫。
我几乎是苦恼地呻吟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事端,而且都出现在差不多的时间,相隔不远的地方。
我霍然觉察整个金水花园像个大转轮散发出冲天的阴气,阴气还不断向四方扩展延伸,也许不用多久,整个城市都会笼罩在这阴气里。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可怕的情景?无边的黑气里,憧憧楼影间行走着一个个行尸走肉的人,谁倒下就引起旁人的争食,我忙甩甩头,清醒噩梦般,心惊胆寒地不敢细想下去。
这扇门后正有双眼睛在盯着我,高高在上得像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我只能凭籍灵力敏感地知道他在看我,却分辨不出恶意还是善意,值得惊异的是他有深不可测的灵力,而且照这门上贴着的福字散发的妖气来看,绝不是正道中人。
我突然想见见这门后的人。
我的手指缓缓地按向门铃,还没触到鲜红的塑料按纽,那门就慢慢开了,但从外面半人高的防盗门往里却看不到一个人。里面并没有开灯,所以看不清什么情景,“钪铛”防盗门的插销响了一声,防盗门也缓缓打开,此时就算猛地在我面前出现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我也不会吃惊,但是等我看清楚门开启处的人时,我却吃了一惊。
这是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子,只有12、3岁的样子,怀里抱着一个布熊娃娃,一双眼睛又清又亮,有着年龄不相称的智慧。由于他坐的是轮椅,身形低矮,所以刚才被防盗门挡住才没有看见。
“你好,大哥哥,你有什么事吗?”
我说不出话来,“没。。。没事,小弟弟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你陪我玩吗?”
“我还没按门铃,你怎么知道门外有人呢?”
“我不知道呀,我是拿垃圾出来扔的。”他扬扬轮椅边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里面鼓馕馕的装满了东西。
我细细看他,除了脸色特别苍白些,其他的和普通孩子没有什么不同,但他身有残疾,整天呆在家里见不到日光,这也情有可原。
我抚抚他的头:“乖孩子,进屋去吧,以后别乱开门和陌生人说话,小心坏人。”
“恩,谢谢哥哥,楼道里黑,你小心摔跤哦。”他把垃圾放到门边,手滚动着轮椅推进门去,门要掩上的那一刻,我陡然从他眼里看到一丝狡黠。
这孩子有古怪,我心里喊了一声。
我满怀着疑惑来到五楼,路小柔家的门虚掩着,我定定神,深吸了口气,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毕竟要面对是一个阴气强烈得令人生畏的鬼。
“进来吧。”我还没象【炫|书|网】征性地敲门,屋里先传出个甜甜的声音。
我握紧了拳头,走进去一看,屋里没有点灯,燃亮了红蜡烛,摇动的烛光给路小柔美丽的脸上染上两腮晕红,她似乎刻意打扮一番,一袭粉红色的连衣裙。她面前的桌上铺着白布,摆着几道菜和两杯红酒,简直像个浪漫的烛光晚餐,但仔细想想这是一个女鬼的布局又觉得难以言表的诡异。
我沉住气,在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大婶呢?她不在吗?”
“她已经睡着了,就算打雷她也听不见。”路小柔说。她是不是暗示我就算叫救命也没人听得见?
“你叫我晚上来有什么事?”我单刀直入地问。
“你不是家教吗?当然是教我啦。”她笑嘻嘻地说。
“你想要我教什么?”
“当然是你最拿手的了,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要教我的。”
“什么?数学还是物理?”
“捉鬼。”她温柔地说,但是这轻柔的声音却如同有人在我心里擂鼓一样震撼我的心。
风从窗外吹来,扬起了蓝色的窗帘,烛影摇红,将她的笑颜拉扯得忽明忽暗,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我和她就这样相互看着,我手心里早蓄了把冷汗。
“我是开玩笑啊,呵呵,别当真。”我笑起来。
“呵呵,我也是开玩笑呀,宁老师。”路小柔也嫣然笑了。
“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打了个哈哈,“我宁愿相信有外星人也不相信有什么鬼,现在飞船都登陆月球了,上面也没什么仙人嘛,对不对?”
路小柔笑了:“可是你口袋里的朱砂是怎么回事,身上还贴了不少迷信的东西哦。”
我硬着头皮道:“朱砂是拿来画画用的颜料,身上贴的那些是画画用的纸,拿在手上不好看。”
路小柔哈哈大笑:“宁老师,你没觉得你的这个谎撒得有多么拙劣吗?”
她站起身来,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你画的是什么呢?是不是鬼画符啊?”她唇里吐出的气凉凉的,让我觉得耳朵有点痒,我心里着实有些担心她舌头突然一长,从耳孔直进贯穿我的头颅。
我略略扭了扭颈子,尽量自然地避开她的嘴唇。
我强忍心里的不安,装成平静地说:“呵呵,我对民间文化很感兴趣,耳目渲染间不自觉也接触了一点传统。”
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哦,那宁老师真不简单啊,想必捉鬼也是会的。”
我忍无可忍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你到底想怎么样!有话直说。”
路小柔没有生气,咯咯一笑,苗条的身子坐回椅子上,“哎呀,宁老师火气真大啊,毕竟还年轻啊。”
“我至少比你大!”
“可我看你生起气来还像个小孩子,挺可爱的,坐啊,你愣着干什么,尝尝我的手艺。”她微笑着招呼。
我冷哼了一声,横下一条心,大不了,今天晚上就丧命在这个女鬼手里,我倒要看看她玩弄什么鬼蜮伎俩。
“吃啊,这是我特地为宁老师准备的菜。”她用叉子指着我面前的盘子,白色盘子里盛着酱红色的东西,浇了一些浓稠的红色汤汁,边上铺了几根绿菜。
她在她面前的盘里切下一块食物,放到嘴里优雅地咀嚼,红色的汤汁染红了她的嘴角,就像血。
我心里猛跳不止,持刀叉的手僵住了,“什么菜?”
路小柔用白丝巾优雅地抹抹嘴角,微笑说:“人肉。”
我咬紧了牙:“什么人的肉?”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袭来,身上禁不住发颤,因为我突然想起失踪的慕容爽,我一时间方寸大乱,狠狠地瞪着路小柔,只要她说出那个名字,我就不顾一切的动手,只希望能和她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正 文 仙魔道 第八章 半人半鬼
路小柔突然笑得弯下了腰,“宁老师,你别这么没幽默感好不好,这是牛肉啦,七分熟,刚刚好哦,不吃可就浪费了。”
我脸上一热,掩饰说:“我不喜欢吃牛肉,谢谢你了。”
路小柔又切了一块肉细细的咀嚼,等咽下以后,用丝巾擦拭唇线优美的红唇。
“你来我家几次了,见过我爸爸吗?”她突然说。
我知道她一定有下文,便摇头,“没见过大叔,他是不是出差去了?”她咯咯笑了:“其实我不应该问你,因为就连我也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连张相片都没留下,只知道,他的骨骼很健壮。”
我心一怔,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既然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又怎么知道骨骼很健壮?而且为什么要用骨骼这个词?这听起来很有点不自然。
“我还没生下来,他就死了。”
这女鬼为什么和我说起她死去的父亲?有什么用意吗?我心里讨道。
“你见过螳螂吗?绿色的很漂亮的昆虫。”
我点头,“见过,我小时候还捉过来玩。”
她悠悠说:“螳螂有个习性,雌螳螂和雄螳螂交配以后,就会把雄螳螂生生吃掉。”
“恩,我知道。”我脸上一红,和个漂亮女孩独处一室,听到交配这个词真有点风光旋旎。
“那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不在了吧。”她端起高脚杯,烛光映照中玻璃杯里晃荡的褐红色液体像死血。
我心中猛打了个激灵,脱口惊呼:“难道。。难道。。。”
路小柔轻轻笑了,“没错,结婚那天晚上,我妈就把他吃了。”她把如此可怖诡异的事轻描淡写的说出,好像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我胃里一阵翻滚,很想呕吐出来,那个满脸慈祥的大婶,居然。。。居然是吃人的恶魔。这令人难以置信,但若不是真的,路小柔根本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
房门咔地开了,路小柔的妈妈穿着睡衣走出房来,两眼呆滞无神,灰蒙蒙的没有生气,等她走进了洗手间。
我流着冷汗说:“她有梦游症?”
路小柔笑着说:“她不但有梦游症,还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就算自己做过什么可怕的事她都不会知道,平时虽然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可内心却没有知觉,一片混乱,简单的说,她是个疯子是半个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