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抹烟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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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那人微微挑眉;“姑娘演戏颇为真切;然而少了些许氛围。这戏里唱的内容如今已颇为 (炫)丰(书)富(网) ;姑娘这一版怕是老掉牙了。”
钟沁憋着气;对方这般一说;才咬咬牙继续道:“我爷爷时间年前就隐退江湖;本是无心过问江湖之事;只奈何如今又牵出朝廷之人;武林中许多人都想着寻他;他却决心已定;故万不肯出山;只想要把一身的功力都传授与我;往后能好生保住性命。”
她说完又看他一眼;吸吸气:“公子若不信我也没法子。我爷爷如今已西归;你也找不着他了。”
好吧;她钟沁虽然想象力不够 (炫)丰(书)富(网) ;然而说谎的套子还是一流的。想当年愚人节时不知道捉弄了多少人;不过也因为如此也被人捉弄得直逃窜。
这武林中不是都这样;隐退之人难免都有点宝贝;还想着称霸的人就希望能将宝贝拽在自己身旁。
那人却是轻轻抬眉;也不看钟沁;一人独自思索起来;只是那股颇为懒散的气息依旧没有散去。须臾;那人才正眼看她;钟沁不知道对方信了多少;总之;这嘴皮子还是得死死磨下去。
那人忽而低低笑出声;缓缓道:“你知道什么是骗本公子的下场不?”
钟沁毛骨直耸;手心里的汗不知出了多少;又是湿淋淋的一片。她抬起脸;微微笑:“公子既然不信;又何必这样问我。我本是没那心思琢磨别人的心思;也不知道今天是遭了什么运到;好好的日子就沉了这么一块石头。”
那人又是大笑;俊脸倾近钟沁;盯着她半响;钟沁不知道这会子自己该怎样回应;只是难受得像是血管崩溃。老天爷;这会子你莫不是真又想要咱囚在这船上?
那人忽而退开几步;钟沁胸口的气息稍稍平复。
“你叫什么名字?”
钟沁一愣;开口道:“钟沁。”
“钟沁?”那人重复一遍;嘴里念叨几句;才转身对着她;“既然本公子知道了你的名字;那么也让应该让你知道本公子的名字;我叫楚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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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行 第二十一章公子府,招人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24 本章字数:2356
但见月色朗朗;照的江面有些许清冷;夜市将近尾声;和水荡漾的婉转歌声点点收敛;缓缓消没;似只能闻得一尾后的音符;猛然收住;【炫】恍【书】然【网】如裂帛;岸上水上皆是无言。
仿若这一曲独独为她而奏;钟沁听的恍惚;胸口泛起温热的触感;连着四肢都带着麻麻的酥味;浑身起了一道劲;如同上回练剑时……再闻得乍然的收音;一下子回神;胸口的热度随之迅速而将;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人;却是撞上对方的眸子;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倏地离去;钟沁眨眨眼;那人却是笑意盎然;神色甚为放荡不羁;浮于面上的笑意或浓或浅。
钟沁压住悸动;面上浅笑:“对不住;方才走神了。”
楚伊又靠回软垫;悠悠道:“方才那曲子特为姑娘所奏;若是姑娘不出神;倒是让在下对天下第一琴音的叶姑娘深表怀疑了。呵呵;钟姑娘以为这曲子如何?”
如何?钟沁微有茫然。她五音不全;对于音律的品味甚是差矣。说得好听点;就是人家觉得难听的;她就偏偏陷于其中;人家觉得赏耳的;她却不大欢喜。是故;那会子大学寝室里放歌;她都不敢拔了耳机;只能自个儿一个人独自享受。
然则;她总归是知道对方那“如何”两字;指的是什么。既是天下第一琴音;那又何必多言?
“悦耳之极。”
楚伊听的四字一愣;继而大笑起来;连连拍手:“好啊;好啊;好个悦耳之极。”
说起来;对方现在的神色比之她初一眼在船尾看到的静态姿势委实不同;那会子见着的不过一侧身;玄色衣料怎么说来也应该配静雅之人;这人啊;还是穿点大红大紫的;才叫做相配。
磨蹭了老长时间;那楚伊却将话题扯得老开;钟沁吊着的心一时难以平复;当下便匆匆开口:“那么楚公子可是信了方才钟沁的话?若是信了;可否放钟沁回去?自然;若是不信;公子怎么办;钟沁也毫无法子。”
楚伊微微挑眉;又稍稍倾近身:“姑娘说的甚感人心;在下怎会再怀疑?既是如此在下也不留姑娘;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钟沁大喜;虽是知道地方定是不信;但今日只消得先放了她便行;她立马站起身;欠了欠:“定然。”后会无期。她在心里头默念后头四个字;赶忙道了别出去。
江风委实大了些许;钟沁走下船;速度极快;深怕对方反悔。她心里头憋屈;这算什么来着;明明是对方不讲理;这会子还得自己奉承?
回来客栈;她一上楼就觉得心里不安。今天的事情又让那本是大大的一团增了一层厚度。事关那“内力”甚的;她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体内流动的气流。
再者;这楚伊绝非常人;就这么一脚的力道便让他猜出那么多的事;只怕是惹上了江湖之事。她感到莫名的心慌;江湖又非比朝堂;死个一两个人又何妨?
实则;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只怕这身子的主人绝非一番阳郡主那般简单。她初时想到一堂堂丞相千金居然会有武功;且照方才楚伊说来;恐是内力也不薄;这叫人如何信得过?
那个楚伊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钟沁本是心头思绪万千;如今又过了她本来的睡眠点;在床上翻了老长时间也没有睡意。于是便披衣点了油灯。她手里痒得厉害;以往现代的时候有什么想要记住的;往往都喜欢记录下来;到了古代已经老长时间没有写过字;一时间居然还颇有几分怀念捏笔的味道。
她叹一声;又吹了灯;翻身上床。
翌日清早;钟沁正埋头喝粥;一旁的人又絮絮叨叨说开。说来也不怪;这时代的文化制约不是甚紧;百姓们空余之时亦欢喜念叨着如今国内出了甚事;又或者某某家望族怎般怎般了;这倒和现代的别无差异。
“欸;这夏月两国终归交好;如今夏军已撤回;我方才听人道;这一和好的盟约却是夏月两国联姻;一年后将曹丞相之番阳郡主嫁给月国皇子。”
“这话怎么说?那番阳郡主不是丢了?如今怎的又要番阳郡主和亲?”
钟沁一顿;一下子吃不下去;却也默念着;是啊;这番阳郡主丢了的事;不是大昭天下;月国的人怎会不知?
那人笑着道:“所以才是一年以后方才履行婚期;若是一年以后番阳郡主仍未有下落;便让五公主替她。此次盟约又立下‘月夏’两国三年之内不得交战的条件。”
“欸;那可奇了;不是夏国打赢了仗?虽说攻下了几座城池;这盟约怎的就不给夏国有点好处?”
“这个我亦不知。怕是又有甚的顾忌。我等寻常百姓也只是稍有耳闻;这其中的原由我等即便想知道;怕也没那机会。”
钟沁闻言居然甚感苍凉。怕是被又卷进了这场交易之中。她忽而猛的惊醒;这么说来夏国的人肯定是在找她了;且是这清水镇与战地甚近;既然知道她是从营地逃跑的;便肯定会找到这处来。
她默默地捏了捏筷子;心想着如果出了清水镇;自己又搞不着东南西北;怕是才踏进路子;就碰上找她的人;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当下正摆摇不定;却又听得身后之人道:“今日公子府招下人;府前门庭若市;多家女子不惜去公子府当丫鬟;只为能瞧几眼府中的公子。”
“怕是得百里挑一;公子府岂是常人能进?”
“也罢;府上公子如何又与我等何干?只是如今的女子倒是越发不懂得矜持了;倒是自个儿硬往男子那处塞。”话毕;轻笑一声;带着极度的嘲讽。
钟沁的眉头微扬;公子府招下人?那不是个好地方来着?
她才笑一声;又皱起眉头。方才那人说进府的女子必是百里挑一;这么说来还有面试来着。只是;这面试不会搞个要琴棋书画一一比试吧?
钟沁的脑袋一下子涨起来;琴棋书画她一样不通啊。
想了会子;还是喝了粥;上楼换了件衣服;去那公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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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公子府 第二十四章今日,乃重阳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26 本章字数:2391
钟沁咬字醇然;望着眼前之景;嘴里蹦出的词亦越发顺溜起来;也难怪柳大这般讨女孩子喜;单就瞧这词;一滴一滴浑身是女儿家的细腻;道的是自个儿的情;绘的却是你我之情。然则;却探不出乃男女之情异或朋友之情。
兜兜转转;还是转不出萧萧然之叹。眼瞧那一抹蓝影越发想的萧条;钟沁一下子后悔背柳永这首词了。她本该说点畅快的心意;这秋意虽是略略感人;然而;若非人自个儿心境掺和了那般的色泽;怎的会出这般的寞落?
当下;钟沁趁着言尘负手自顾沉思之际;回了屋内取来一件披风。这天气虽说没有寒到彻骨;但言尘身上那一层薄薄的料子委实少了点。几日来;言尘待她不错;做的事也无非是沏茶端水甚的;亦不大十分约束于她;她瞧着那每月十两银子的工钱的份上也觉得自己该尽点本分。
钟沁走近了些;抬抬手上的披风;出声道:“公子;天气有些许凉了;加些衣服吧;可莫着了凉。”
半响不曾有回答。钟沁憋气;好吧;她承认这言尘是个闷葫芦;然而;她现在得再加几句;她活了那么多年还第一次见到这么闷人的葫芦。
言尘转身时政见者身后的女子正低着头;嘴唇微微蠕动;只是听不见她正嘟囔着什么;他皱了皱眉;声音又冷冽下来:“过来;给我披上。”
钟沁正腹诽着;听着上头忽而传话;赶忙拉回思绪;慢吞吞地踱步过去。言尘身量颇高;钟沁站过去只到他脖子处。衣服披上后;转至他前头;轻轻打了个蝴蝶结;钟沁才安安稳稳地退回去。
“你可知几日是甚日子?”言尘忽而问话;钟沁一愣;眉头皱起来;她不知道;确切的说;她就连这会子是几日都不知道;她来这个时代已有几个月;只凭着外界气候的变化过日子。当真还没想过这如今是几月初几。
言尘不语;钟沁暗自算了算;片刻后方道:“公子;奴婢知道;今日是重阳节。”
言尘微叹一声;那一声似有若无;听的钟沁有些许恍惚。想是重阳节乃逢着家人团聚;一齐登山CHA茱萸;亦或者品品菊花酒;话话桑麻;这古代亦甚喜佳节吃些许糕点甚的来着。
也难怪方才言尘又让自己去取些糕点来着。钟沁很是困惑;怎的这周遭的氛围偏生感觉不出半点佳节气息?再者;这公子府住的皆是公子;若是公子皆出同一母;倒从来不见他们好生聚一聚。
钟沁想的微微急躁;一晃脑袋;索性去了这些繁琐的问题;心道着别人家的家务事;她又何必去劳心?
见着言尘孤寂;她心里忖了忖;当下便建议道:“公子;方才奴婢去厨房闻言府上新酿了菊花酒;今日重阳节;可要奴婢取些来?一人喝酒未免有些乏闷;若是公子不介意;可否让奴婢陪公子喝上几杯?”
言尘一怔;他宽大的袖子顺风微微扬起;腰间的玉佩缀着的流苏亦随之摇摆;他缓缓点头;淡淡应一声:“也好。”
钟沁吁一口气;赶忙又出了院子往厨房跑。这世人不是都说;这做下人的讨主人欢心;方才能有好日子过。这主人家心情不好;难免会牵涉到自己身旁的人。
再回来的时候;言尘正坐在亭内;手上捏着一花糕;正出神。钟沁咳一声;上前将酒壶放在石桌上;又斟了满满两杯;清雅的菊花香瞬间扑鼻而来;且非浓烈;倒是如同蜻蜓点水;一下一下;落在鼻间。
钟沁咽咽口水;瞧一眼言尘;他却一动不动;只是眼睛望着那酒杯。钟沁无奈地想翻白眼;她见过的男人大多爽气;再不济;也不会这般一下子发呆。
她看不下去;忍不住问道:“公子可有烦心之事?若是憋在心里头难受;说出来也无妨;这话一说出来;心里头堵着的石块自然也就下去了。”
钟沁知道自己的嘴巴一向有缺点;就是看不得有人总是皱着眉头;前些日子她忍住不多管;想不然还是问了。
言尘面色一变;眸子扫过钟沁;甚是凛冽;看的钟沁发凉;下一片刻;他却幽幽笑起来;笑声甚是干裂;言尘本是清冷之人;这般一笑到时面上添了色泽;继而笑声戛然而止。周遭的景物皆沉寂下来。
里经常会出现这么一群人;素来不喜笑颜;偶尔一次却是一触即发;笑的一发不可收拾;然后;就是那肇事者遭殃。
钟沁不怕言尘;她亦非极有同情心之人;只是对于这般的人略略感到愤慨。整日抚琴抒情;整日皱眉冷言;整日唉声叹气;这算哪门子的解脱?他既是想要摆脱这般的日子;为何就不来个一搏?只奈她不过也是个偷生之人;如今不过是人家的一个丫鬟;这些话自然就往肚子里吞。
一时想的气愤;钟沁抓了酒杯就往自己嘴里灌;喝的急了;一时呛着;更要命的是;这酒看着清纯;想不然是那般的烈;钟沁的喉咙里似上了火;咯得极其难受。她眨眨眼;伸手去抓一旁的茶壶;猛的灌了几杯;片刻后才稍稍压下了方才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