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抹烟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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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怜闻言;一笑;温温附和:“也是;是阿怜大意了。”
钟沁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和那公主相较起来;也不知是那个高一点;按理来说;这公主的乃皇家之人;架势定然高郡主;只是这如今曹丞相又非一般执官者;他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少了这点金。
“一大早便请郡主过来;是之兮突兀了;如今之兮话也传完;倒不碍着郡主歇息了。”夏之系含笑;又是温软言语。
“本王也不留番阳郡主了;这如今曹丞相大概也急着了;好些时日不曾见着郡主;本王既是领了命;也定会早些送郡主回相府。”
君怜本是心存杀意;奈是如今自家六哥这般说也只好姑且压下心头的涌动;说实在的;她亦有自知之明;凭着自己的身手;若真是来个单打;她怕本是曹沁的对手。
殊不知这一身的演戏法子居然会这般可笑。
前会子还想着杀她;这会子倒是念叨着好生胡她周全。字字甚饱情谊;然而这一双眼睛的冷气直逼;凉飕飕的冷风灌得她寒毛四起。
钟沁微微拢起裙角;站起身来;极力掩去目光里的情绪;却是嫣然一笑:“那就劳烦王爷和军事了。恕我今日人不大舒适;暂不奉陪了。”
钟沁踏出营帐;不由地朝天看了看;刚才那一幕就好似自己被弄得团团转一般;这左一个不敢;右一个保全;呵;她心里泛出苦涩。
明明不是自己掺的一脚;这后果偏生要落在她头上。要不是看在那珉王爷还是有一颗关心士兵的心;她还真忍不下来。说实在;要这么一点点絮叨起来;这种种的错又能算谁?听人家想着拿她做靶子;也不过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地步。
这天下纷争;总归是要有人做垫子。
钟沁叹一声;寻着路子回自己的营帐。
思极君怜;她心里如同打翻了调料盘;说不出滋味;即便她拿过刀子放在她脖子上;即便说她真的下手杀了她;她大概也恨不起来。毕竟;自家的老子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们家族的事。何况;这君怜既是医者;便定有善心;不过是让仇恨蒙了眼。
现代的仇恨钟沁还真没见过;至少在自己身上还不曾发生过。虽是吵吵闹闹有些磕绊;偶尔上火时也忍不住与人斗嘴;确乎没有到达制人死地的地步。
战争年代的观念果真与和平年代的不同了。
这一天的日子过得不大好;她手上的书已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到右手;只是一个字看过去;另一个字又浑然起来;虽是一字字能看的明了;意思却没进脑袋。
一个下午;钟沁都躺在床上发呆。她心里琢磨着不能下江南这事;也不知道夏之兮那话可靠不可靠;甚么皇上急昭;不过;就算不可靠又如何?眼下;她已是无法按着自己的意思走了。
这事;还得盘算盘算。总归;她不能这般就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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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行 第十七章半夜,出走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21 本章字数:2303
总归是躺了一日;晚些时候;钟沁下床走动;在营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又忍不住长舒气;就像自己以前的时候犯了头痛病那会子一样;坐着躺着都不'炫'舒'书'服'网'。
她这落跑一事还得从长计议;然而这个“仪”字却不是单靠嘴皮子磨磨的;她现在的身份就好像被囚在敌国的质子一般;只怕法子一旦有了偏差;还赔上了这条好不容易得来的姓名。她私下暗忖。若是果真上了回都城的路子;左一个珉王爷;右一个夏之兮;前头再磕碰个君怜;那还了得;只怕连半步都离不了。
这么说来……
钟沁咬咬牙;转身收拾自己营帐里的东西。衣服什么的一概都不拿了;不过值钱的首饰可少不了;她挑了几件瞧着还挺有分量的首饰;往衣兜里塞。
这会子虽然是黑夜;然而大概是因为处于一片空地上;月光极亮;只要前头三五米的人都能隐约看的清明。她不敢拿衣服;就是为了能躲避嫌疑;手上多个包袱;怎么说也会让人瞧出端倪。若是空手;她拿个“散心”的借口尚且还能蒙个几人。
几个营的军队还守在金城;如今这驻扎的地方巡夜之人自然也少了不少;钟沁想着这会子那月金两国的军队实力大抵消去;这样误入他军的几率也减小了些。
月色下;一蓝衣女子碾着小步子;速度不快不慢;正徐徐地远离驻扎中心;女子面上毫无表情;只是一心将思绪放在脚下的路上;然而;她一手紧紧拽着裙角却显露了紧张的破绽。
走出驻扎区;钟沁吸一口气;方才恰见着巡逻之人;好在对方已是知道自己郡主的身份;也未加多问;出了驻扎区;钟沁又茫然起来。
此处的地形极其复杂;她上回随着大军攻打金城;从驻扎处至金城;七拐八拐错开了老些路子;前头是一片林子;钟沁咬咬牙;朝后头瞧一眼;她身后的驻扎区火把生出的光线隐隐闪烁;她吸一口;好吧;姑且赌一把。
林子里的路极其不好走;大概是老长时间没有人踏进过;连一条路子的印记都不曾留下;杂草且不说;就是那扎人的刺;钟沁不知道自己手上出了多少泡泡;好在啊;这练武的人;这么丁点的伤口;算不上什么。
钟沁最最庆幸的是;这会子不是大热天;也就是说;她最怕的动物;滑滑的蛇已处于冬眠当中。说实在的;这么想起来;她还真佩服自己。这几天过下来;居然能挺得住。
一个时辰过后;钟沁终于知道自己还是小小地低估了。这片林子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她这双脚已经走得几乎使不出力气;那尽头似乎还渺渺无期;头顶上的月光越发亮起来;想是快到午夜。她不敢换方向;怕一换了方向;又得重新来过;这前头走的;都一并弃了。
再过半个时辰;钟沁终于忍不住了;天哪;这不是真要折腾死自己?她心里一急;脚下横着的枝丫一下子偷了漏子;“啪”地一声;她便这么往下扑了。
一时间;脸上的疼痛几乎逼出了她的眼泪;这才叫做真正刺痛的味道啊;那手臂上方才扎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钟沁爬起来;身心似一下子触动;疲倦铺天盖地。
她抬抬眼皮;看来今晚是出不去了;那么只好暂且睡一睡;明天早上再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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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初看着自家公子;公子手里捻着一枚棋子;他甚是不解;方才番阳郡主走出了驻扎区;这不是明摆着要逃走;自家公子却未让他阻止。这般;岂不是在曹丞相那处少了一把柄?
“公子。”初寒轻轻唤道;他心里头实在有些许疙瘩;“为何您不让初寒将郡主追回来?”
夏之兮将手中的白棋落置棋盘;苍白的面上淡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初寒以为月、金两国实力如何?”
亦初一顿;稍稍沉思片刻方道:“亦初曾踏足过月国;月国地处平原丘陵之间;土地肥沃;百姓丰足;那军纪异常严密;以亦初而看;若真较实力;怕是一时半会儿;夏国也不是月国的对手。”
夏之兮轻笑;微微颔首:“不错。夏国此番能攻下金城亦非偶然;不过是月军缓兵之计;夏军越入月国城府;越发难以做主攻方;如此一来;被动一战;气势大率;怕是那几座攻下的城池照本收回去。”他淡淡笑;手指中的一枚棋子又放下:“郡主这一枚棋子;于月国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曹丞相举兵不日便是;郡主再怎般重大;于曹丞相而言;又怎能与天下相比?”
亦初【炫】恍【书】然【网】;亦顺着坐下来;夏之兮将棋子收了;又将黑白棋子分开:“亦初可否陪我下一盘?”……
林子里的夜晚果然不是安宁的;飞禽鸟兽来个鸣叫也不是非常之事;听到第二声吼叫时;她心底打颤得几近把持不住自己;老天爷;这又演哪门子戏?
她极其那会子和同学出去露营;说实在的;不是好玩不好玩的问题;而是刺激不刺激的问题;那个冒险啊;她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这会子;额;不对;钟沁赶忙摇了摇脑袋;不想不想。
钟沁咽咽口水;那声音一下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发出来的;听着不像是狼叫;只是一潮一潮;委实让人打寒颤。
顿时;她心里头后悔自己挑这条路来了;钟沁靠着树枝半响;那声音已将快将她逼疯;她站起来;好吧;只能硬着头皮好好往前走;这林子里晚上看来是呆不得。
月光的亮度还是极亮;钟沁脚下踩着的枝丫发出清脆的声响;如今她心里一阵阵发毛;听着丁点儿声音都按压不住心里发起恐惧。
淡定二字不是说说的;钟沁以往在大学里喜欢一个人晚上的时候抱着枕头看恐怖片;那个时候她一直不信鬼怪之说;所以对于这些鬼怪的电影业甚是不在意。
然而;这身临其境了;终究出了忍不住的颤抖;她仰头微微闭眼;老天爷啊;你是眷顾每个人的;对不?哈;就不会把我给落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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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行 第二十章进舱,所谓侃侃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23 本章字数:2458
江上起风;微微撩动裙摆;那人掀起船舱的帘子;朝钟沁颔首一笑;钟沁本是憋着气;对方这一笑也不知是真还是掺着几分味儿;然而初一看;倒有几分安心的味儿。是故;她才稍稍欠了欠身;提起裙摆进去。
奢华;奢华!钟沁只觉得眼前一亮;周遭的雕琢玉器仿若一瞬的剑影刺得人有些许睁不开眼;那锦云软榻;覆着柔软的绸缎;一条条流苏顺着微微下垂;这地上却是铺满绵绵的垫子整个船舱里德地板上都嵌了这么一层;再过去便是那青年公子;略略慵懒地拿眼看她;面上带着几分饶有兴趣;当下;钟沁便是心头一颤。
这男子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正道之人;虽是生的极其好看;五官精致;一双眼犀利;略略带些邪气;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一玉色簪子高高挽起;额;钟沁不得不承认所谓魅惑人心;大抵亦是如此了。
打量过后;钟沁才记起自己这么被邀请上来;连点目的都没有搞明白;当下她又不得不稳下心神;朝对方抬抬眉眼:“呵;公子此番邀请我上船一谈;委实让本姑娘稍稍意外;那么;敢问公子可是有何事?”
那人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姑娘莫急;坐下谈亦无妨。”
钟沁微微踌躇;才似下了决心将两只脚全然踏进舱内;在对方手指的椅子上落座;这会子自个儿又出了几分欲哭无泪;她倒是真后悔上船来了;也不知对对方耍的是什么戏;来人不熟;恐是来人熟她。
钟沁默然;一句话也不肯多说;须臾那人才懒懒开口;语气颇为散漫:“方才在下几近被姑娘一脚踢来的花灯糟蹋了衣服;姑娘以为如何?”
钟沁一愣;这是什么话来着?方才那人不是说;额;貌似也不曾说一切了断。
她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抬起头看向对方:“真对不住;那是我不好。只是;本姑娘以为;公子并非那般计较之人;想必公子可是有其他话要说?我不喜东躲西藏;要么就来个开门见山。”
实则;钟沁那“本姑娘”三个字咬得极其生僻;当下对于自己的称呼她实在难以用合适的;只能遇到卡住时;用“我”字替了。
那人笑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格外得亮;本是蛊惑人心的脸蛋越发散着色泽;钟沁咽咽口水;男子的美实在有几分邪气;隐隐里让她不安起来。
“姑娘的嘴皮子还不赖;想不到心思也够透。如此;姑娘这么一说;在下倒觉得对不住了;好似在下含沙she影;话说的打溜。”
钟沁打心底想着拔腿就走;她吸一口气;微微扬起笑容:“公子也莫兜圈子了;若是公子不说;本姑娘亦恕不奉陪;时日不早;明日本姑娘还有事要做;可不能搅了睡觉的兴致。”
那人凤眼微眯;大笑一声:“甚好;甚好。”他倏地敛起笑容;“姑娘方才那一脚带足了内力;内力之大让在下略有些许意外。在下这番请姑娘上来;想问姑娘一句;何人授了姑娘的武艺?”
一字一句钟沁听的极其清明;穿起来后;她一下子怔住;就这么个问题?
内力;武艺?她微微讶然;方才她用了内力?为什么自己半点感觉都没有;这又是怎的一回事?她心下咯噔得厉害;稍稍走神。
“姑娘若是不说;倒也无妨。在下这船内空了间屋子;若是姑娘不嫌弃;倒可住几日好好想想;待到想明白了;也不是晚事。”
钟沁瞪大眼睛看着对方;那人甚是无赖地回看她。这人怎的这般无理;不说便来个限制人生自由?
“方才公子身边的人与我说;若本姑娘不想说;定然不会为难;公子这般的话;难不成想弃了方才的承诺?”
那人轻轻一笑;斜靠在软榻上;俊脸颇为带趣:“姑娘可是听着了本公子说过这话?那话既是我身旁的人说的;就是他说的;与我何干?”
钟沁大怒;这算什么话?
她十指紧握;一下一下吞回自己的怒气;深深扯出笑容:“那好;我说了便是。”她抬眼看他一眼;对方甚是期待;钟沁抿抿嘴;微微垂下眼帘:“武艺是我爷爷传授与我;他将一身内力传授于我后;不久便走了。走之前曾千叮万嘱让我别告诉他人。”
“你爷爷?”那人微微挑眉;“姑娘演戏颇为真切;然而少了些许氛围。这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