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抹烟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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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闭眼;一点一点地回忆当初自家爷爷教的跆拳道的术法。
跆拳道靠的是赤手空拳地对付敌人;剑在手里反倒成了障碍;只是爷爷曾经说过;这世上的障碍也莫过于障碍罢了。她不懂自家爷爷这话的意思;明明是一样的词儿;却还是非要她嚼出点味儿来。
上战场的人;都是手中持着利器;若是自己光拿着那三脚猫的赤手空拳的功夫;也不知道会死几回。这么说来;自己手上的剑是万万不能丢弃的。
钟沁紧握着手里的剑;如今她得把这把剑融进自己的手里;将剑看做自己手的一部分;那样的赤手空拳也就能称杀出几分力道。
爷爷说她是个醒悟极高的人;尤其在武学上。然而;钟沁以为爷爷这话说着不过是给自己有台阶下;她整整学了那么多年的武术;还是个半吊子;怎么可能有天赋?
钟沁略略颓废地坐下身来;草地上还带着微微的湿气;她双脚伸直;又直直地躺下去;睁眼就瞧见头顶上一抹的夜色。星星在其中一眨一眨;却是离着老远老远。
她心里头又挂念起家人当年爷爷走的时候;她的心情甚是沉痛;就像有压榨机从她身上碾过一样;整整半年她都没有缓过神来;以至于家人以为她得了忧郁症;差点把她往神经科里送。
钟沁自笑一声;忽而有些开朗起来。或许爷爷的灵魂也去了某个时空呢。
营地中心的营帐内一片静谧;氛围稍有些压抑。
为首的珉王爷薄唇紧抿;脸上的神色有些许阴郁;一旁的几位将军都不敢抬眼;略略垂下脑袋。桌上摊开的地图被画了好些圈;一阵一阵地被标着记号。
片刻后;珉王爷才缓慢开口:“诸位将军可想到什么对策?明日一战乃是我军攻破金城之关键。”
葛飞看一眼众人;略略上前指着案上的地图道:“王爷;臣以为我等需从巫山处起;金城距我军阵地十里;巫山相距我军五里;巫山地处险要;实为我军掩藏之最佳境地。我军可以先发千人马以火攻攻打金城;城内必然起乱;一起乱;便会大门洞开;那么;我军便可调出巫山军队;一网打尽。”
珉王爷闻言略略沉思;然则觉得这法子似是过于简单;火攻金城尚且还有难度;不大难以实现;再者若是火攻便可让金城大门洞开;又不大现实。
金月两国已派了人出马;定然也有不少善于战术之人;这法子委实不大妥当。
葛飞微一顿;见着珉王爷的神色尚且没有半分转变;他自是沉默下来;一旁的诸位将军亦纷纷出计谋;然则还是大有欠妥。
“怎的气氛这般沉闷?”一人的声音温润传来;微微带着点笑意。
帐内人一抬眼;就瞧见一白衣男子撩起帐帘进来;一袭白衣微微拽地;眉眼微微生出笑意;如玉的面庞极其醒目;然而面色微微苍白;连着唇角都淡淡地有些白。
“之兮;你过来正好。”珉王爷起身;瞬间将方才紧绷着的脸微微柔和下来;“你看明日一仗;如何是好?”
夏之兮慢步过来;眸子看向案上的地图;他微微笑:“原是被这事烦心了。”
诸将军皆让开道;让夏之兮坐下。
珉王爷眉头又皱起:“如今金城内有月国六皇子楚链;此人战术精湛骂我等不得疏忽;怕是我等计谋一下子让人瞧出。”
夏之兮修长的手指划过地图;直直指向金城:“速战速决。”他顿一顿声;又道;“如今我军深入敌方;粮草供应尚且缺乏;不可拖延;拖延越久;越发失掉士兵锐气;故不得打持久战。”
“如今我方军力与敌方均衡;故不实施围歼;势均力敌只得各个击破。金城有两个出口;一则城门;二则渠山。城门处尚且不为好攻击;以渠山为主;然则需派兵马于城门;城门处兵马需早些假象;以鞭斥地;混起黄土;以造成群兵四起的假象;渠山那处必然是他等主守之处;需得趁机挑起士卒士气;先以气胜人。渠山地势颇为险恶;明日雾气颇重;可为遮掩;到时再用上王爷您的千变阵;士卒必能一半进城。如此;、、、”
夏之兮一一道来;言语间很是温和;仿若谈的不过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小事;一桩桩的事仿若加被剖析地一干二净;委实清明。
珉王爷面上露喜;待到对方话音下落;一拍桌子大笑起来:“好极了;不愧是咱的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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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行 第十章战场,如火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16 本章字数:2486
烛光摇曳;映出男子白皙的面庞;夏之兮微微笑;袖口微微拉拢;淡淡道:“此术只可应对常态;然而若是楚皇子料到我军以渠山为突破口;此计尚且欠妥。”
珉王爷抬眼看对方;眸子一凛冽;双手又紧握起来:“如此说来;倒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应对法子。”
夏之兮微微笑;拂去案上的地图;修长手指一点:“楚链素来谨慎;丁点动静都能入他法眼;如此;他对于任何事情必定多加考虑;然则;有些事过了;反倒成了累赘。”
一旁的葛飞心下一动;飞快地看一眼含笑之人;略略恭敬道:“国师之意葛飞明了;既是如此我等制造些细微事端;以分散其精力;而后趁其不备;再来突袭。”
珉王爷眉角顿开;绷紧的面庞又舒展开来。夏之兮勾起唇角;朝葛飞笑道:“如此;明日一战还需得葛将军临时应对;大战无非有出其不意之时;将军若是把握了;定然能给其一击;挫其士卒意气;方能十足胜之。”
言毕;夏之兮猛的咳嗽起来;苍白的面上越发清秀;应着雪白的衣衫;仿若流光里的仙人。
“之兮;怎么了?”珉王爷赶忙起身;大失惊色;上前拍他的后背;“你的病到底是怎的回事?”珉王爷目中微怒;认识他几年以来;他的咳嗽病不曾有半分好转;近些时候虽是白天不大咳;晚间若是一口气压下便也不会咳得那般厉害;然而;若是一旦出了咳声;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耐他抑制力极好;在旁人前往往压的极深。
夏之兮微微笑;拂开对方的手臂:“无妨;只消得歇会儿。”
珉王爷为叹一口气:“好吧;你早些去歇会儿;此处的事你姑且莫劳心了。”
夏之兮应一声;临去前又留了话给诸位将军:“将有五危;汝拼死则被嗜;贪生怕死必虏;性情暴怒则失理智;过于廉洁则因易受辱而冲动;爱民而无措施制止地方扰动则殆。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
钟沁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一片水蓝水蓝的天空;不远处一片金黄正慢慢腾升浓郁的色泽;因光线一下子进入眼帘;她的眸子被稍稍刺痛;这一痛却让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整个人跳起来。
真是糟糕;昨晚借景生情;居然在这里睡着了。
她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飞速地跑去营地。
她方想着冲进营帐;被迎面而来的阿虎撞得往后一个趔趄;好在自个儿平衡能力还算不错;后退几步后便稳稳地定住脚步。
“哟;阿古你怎的了?这么匆匆忙忙的?诶;你昨晚哪出去了;一晚上没见你人影。”阿虎走出来;看着钟沁。
钟沁拍拍自己的胸口;笑一声道:“昨晚月色好;我去河边歇了会儿;哪知一下子居然给睡着了。”
阿虎不再多问;却是将她一把拉上:“今个儿号子吹响了;我们快去练操场;再不去可得迟到了。军法处置;可不是说说的。”
钟沁应一声;赶忙跟着对方的步子上去。
练操场上;站在高处的珉王爷面色肃然;士卒们皆挺直腰板;场面极其肃穆。
钟沁站在其中背上似在出冷汗;虽是夹在一大堆人中间;然而;这身旁的每个人铿锵的战斗力让她一下子想到一会子上战场的厮杀;血腥四溅。
她微微哆嗦;冷不防珉王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地上回荡起来;极其有力;一句一句的字眼咬得极其仔细;一下一下落进场上的每个士卒心里。
钟沁虽是恐惧;然则;这声音里的力量一点一点透入她心里头;驱除了不少寒意。
大概便是所谓的鼓动士气吧。
想当年高中的时候;语文书上出现的古文聊的大多是怎样以多胜少;以战士们的士气胜人。她从小看过《孙子兵法》;然而;那个时候即便知道哪些理论道理;在实战场上大概会软了手脚。
话说;需得天时地利人和。
今日阳光乃非很好;也不知算不算得上天时?
珉王爷话音一落;众士卒便高声嚷叫起来;那口号极其响亮;一直在这片土地上回荡。
因临时分配;阿彪阿虎和钟沁分开;两人被分去了攻打渠山;而钟沁那对被派去攻打金城。本是三位将领;只一位姓何的将领带钟沁的队。
何将军在马上舞着刀子;大声道:“兄弟们;今日我们攻打金城;不可失去我军士气之时;尔等亦不可死拼;我等只需拖住城上之人;故如今我等需及时自保;兄弟们听从本将军的指挥;切莫调离队伍。”
众人皆应。
骑兵的马尾上界拖了长长的鞭子;带起一阵阵黄土。
钟沁握着手里的长剑半响;战斗的鼓声已是连成一片;她仰仰头;下一秒跟上前去。
不到一里;城上已架起了弓箭;因光线不足;那箭大抵偏了方向;只是密不透风地从耳边倏倏划过;因来之前;每个士卒都备好了挡箭的刺盾;由一层厚厚的铁片做成。
然而;拿在手上甚是沉重;钟沁的手臂发酸;一旁有士兵失了策;一支箭直直刺入他的左臂;钟沁随着呼一声;忍不住停下步子看一旁的人的伤势;然而;这会子乃非正常时候;她叹一声;一咬牙又往前冲。
何将军时刻喊着嗓子;呼唤着士气。
这一场的箭雨下了整整一个时辰;待到对方的箭消失殆尽;又是一阵“冲啊”的呼喊;钟沁的左手出了红色的血丝;方才一支箭擦过她的肌肤;好在只是划破了皮肤。
后头;何将军又一声令下;冲上城墙!
夏国的士兵都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刺盾;纷纷往城墙上爬。
钟沁心下一咯噔;这般的冲围;不过是去送死;若是再来几把箭;夏国的这批队伍定然完蛋;无论如何这手中的刺盾不可轻易丢掉。
她赶忙扯住那何将军;大声道:“将军;不可再前行;盲然前进;定会遭致全军覆没。”
那何将军已是眸子一片通红;如今正是血热之时;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一手撩开她;一下子又策马向前。
钟沁才一转身;那箭又是如雨而来;她惊呼一声;挡掉飞来的箭;又腾出空隙瞧一眼前方。
夏国的军队一下子倒下一大片;那本是接近城墙的亦都软了脚跟似的;瘫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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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行 第十一章身份,悬疑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17 本章字数:2350
厮杀声彻响空谷;声音撕心裂肺;钟沁抬眼望向城墙高处;会轻功的士兵已有些攀着墙壁跃上城头;那何将军已是一踮脚便从马上飞身出去;又是稍稍蹭着墙壁的反作用力;一下子跃上城头。
这城墙约有五六丈高;于一般人而言是怎的也无法用轻功上去的。
钟沁咬牙依旧不放手上的刺盾;顺着他人的脚迹;挡住自己前方的视线;几近是摸着走。待至城墙下时;那箭雨已停住;夏国的军队已是溃不成军;只是功力尚好的几个是那个了墙头挥舞着大刀;血色顺着刀片一寸一寸下流。
满目的腥味。钟沁吸一口气;身上的衣服也被戳破了好几个口子;皮退去的地方隐隐生出血渍。她虽是怕到极点;却越发没有勇气临阵逃脱。
当下;舍了刺盾;抓住了梯子往上爬;上头的人挥着刀子一下一下砍断梯子的扶手;钟沁猛地吸气;长剑顺着自个儿的手臂挥动;她挥动的幅度极小;不过是跆拳道上的几个小动作。
忽而梯子被人往后一推;离了城墙悬在空中不过数秒;便往后仰;钟沁架在半空中心下一凉;这如今在这世上不过活了几日便得坠楼而去;诶;委实有些许不甘。
她闭上眼;虽是死不瞑目;到底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好吧;既来之;则好生处之。
身子从梯子上缓缓下落;耳旁居然还能感觉呼呼地风声;只是落了不过几秒;便好似又腾空而起;自己似乎被人拽了一把;倏地又回转一圈;下一片刻;自己腰间多了一双手——大概就是所谓的轻功可了;对方一把拽着她飞离城墙;速度极快。
钟沁被憋得难受;方才又是一阵惊吓;整个人都浑身发了冷汗;那人连赶几里路;方才放下她。钟沁微微抬眼看对方;哪知对方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朗声道:“郡主受惊了。”
钟沁顿时连连后退几步;她着实受惊了;这会子倒是被这一声“郡主”给吓着了。
她极力平定自个儿心境;在心里念叨;莫怕;莫怕;莫怕……
她抬头看一眼仍半跪之人;轻轻叹口气:“起来吧;怪不得你。”只是;堂堂一郡主;怎的突然来了这军队?再者;若是郡主;那珉王爷怎的会不识得自己?
钟沁里乱的厉害;一手扶上自己的额头;那人起身后又道:“郡主;时候不早我等早些回营帐;军师怕您又如上次那般受伤;便派属下来看护。”
钟沁脑袋一击;这是什么话?派人看护?她一下子拽紧自己的衣袖;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