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抹烟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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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兮微微笑:“那是自然。”
暮夜在一旁接口道:“既是郡主要住几日;我且让人腾出间屋子来。只是府上少了丫鬟;只怕言公子和郡主都得少了人伺候。”
“那倒无妨。”钟沁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未注意着那细致之人轻轻眯了眯眼;“我无须他人伺候;在军中亦是习惯。”
“我亦不需要了。”言尘也道;“一人自顾着倒能清净些。”
钟沁听着默然不语;夏之兮淡淡一笑:“也好。暮夜;你差人去安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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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公子府 第三十二章晋见,作何解?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32 本章字数:2345
夜幕时分;寒气骤聚;拂过的冷风撩动窗外的枝条;月色下;斑斓的影子打落在雪白的墙壁上;隐隐晃动。
一处;烛光微动;跳动的烛火印在男子白皙的面庞上;颇出些许恍惚;隐没男子面上所有的情绪;只留的几分温雅若隐若现。
灯下;两人对弈;亦初稍稍琢磨;捏了捏手中的白色棋子;轻轻放下;抬眼望了望对坐的夏之兮;凝了凝神;直到对方亦将黑子落下时;方才开口道:“公子;为何不通知曹丞相郡主一事?曹丞相既是已把此时交付与你;本是想为难公子;这如今郡主既已寻着;何不结了这桩事?免得又让他拿此事做文章;绊着公子您的计划。”
夏之兮拣起一枚;置于棋盘上;白子瞬间被围;他淡笑一声;将黑子一一从棋盘上拣回去:“亦初觉得郡主可有变化?”
亦初手指一僵;面上微微出疑;须臾;才轻轻点了点头:“初时;听公子言语;亦初只知郡主乃时常居于丞相府;连着宫中也甚少去;且非不恋家之人;极其看重亲情;然而;近些时日竟能来公子府上座丫鬟;实在非人所思。”
夏之兮唇角轻扬;温雅的面上笑意似有若无:“番阳郡主虽贵为丞相千金;却生性爽朗;战场杀敌她素来不亚于男子;只为哥哥之死;一腔怒火得以这般倾泻。自与月国干戈之战;郡主受伤苏醒之后;番阳郡主举止便出常了。”
亦初眉头微皱;亦随着收拾棋盘:“公子所言极是。那日金城一站;郡主一身真气都不曾施展;亦初瞧之;却并非郡主不愿;只怕是郡主不知如何施展。那日;城墙有数尺高;但凭借郡主的内力却非难事;然则;那日若非亦初赶得及时;怕郡主已坠城;恐是难保性命。”他看向夏之兮;颇为不解道:“这果真奇怪。郡主既是念旧情意;便越发不会弃曹丞相而去。”
夏之兮微微点头;忽而问道:“亦初;你说;人遇着何事方才会性情大变?”
亦初一怔;一时答不上来;却听得屋外有人敲门;三声闷响方落;便听得男子颇为漂亮的声音:“公子;可睡了?”
夏之兮轻轻一笑;一手敛起袖子:“暮夜;你可喜欢点亮着屋子睡觉?”
暮夜笑起来;推门进来;见着亦初;抚掌而笑:“咦?啊初也在?可又是陪公子下棋?”
亦初皱了皱眉;脸色微寒;掉转目光;抿嘴不语。
暮夜踱步过来;轻轻挑起眉角;言辞颇为调侃:“哎呀;我说亦初;你这就不大对了;我说十句话;你能每次回一句就不错了;喂;啊初;你倒是说几句。”
亦初瞪他一眼;依旧抿嘴不语。
暮夜连连YAOOU;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这少年;人小心倒是老了。”
夏之兮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下一刻便出声制止亦初进一步的动作:“暮夜;可是心理有事?”
这般一问;暮夜的神色便勾去了方才的调笑;微微正色道:“方才都城来报;月国使者晋见皇上;送来了月国的两颗千夜珠;为表对皇上将番阳郡主下嫁于月国的谢意。千夜珠乃月国之宝;甚为尊贵;这天下亦只有这两颗。传言月国虞太后极喜喜欢;这次却亦愿意割舍;暮夜委实不大明白;两国联姻本是常事;又何必这般大动干戈?”
夏之兮淡笑;目光清明;撩起衣袍慢慢起身:“你不知虞太后柳枝往何处倒;自然便是不知道这为何意。”
暮夜微微皱眉;亦初亦攒起眉头看向夏之兮。
夏之兮踱步至窗前;一手推开木窗;回头浅笑:“寒冬已至;想是人与人之间的情分亦顺着寒流愈感冷冽。”他手指划过窗机;眸光微转;却是轻叹一声;“虞太后恐是耐不住了。既是送这般贵重之物;不是求人便是求联合。早闻虞太后手握重权;月国皇上不过傀儡;而今月国皇上又犯病;楚链突起;朝上大臣皆扶持楚链;虞太后再不出手;怕是从此一蹶不起。”
暮夜神色微【炫】恍【书】然【网】;却讶道:“这么说来;此番晋见很可能不过是出自虞太后之意;那来的月国使者;亦不过虞太后之人。楚链与曹潜联手;虞太后却欲与夏国皇上联手。”
夏之兮颔首点头。
亦初又皱起眉头;冰雪的脸上露出几分担忧:“那公子;我们可是如何是好?”照他看来;他们如今好比是夹在中间;动不了半步。
夏之兮轻轻笑道;轻吐出四个字:“按兵不动。”他踱步离了窗机;来至书桌前;淡黄色的灯光照的他白皙的面庞不过甚为柔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今;局势尚未安定;景阳那处还得耐住心思。虞太后既是挑明;楚链自然明了。楚链处事素来细到;无论如何;他必定亦不忘瞅着夏国动静。曹潜想着将番阳郡主拖住楚链;然而;今之番阳;却非往昔番阳。他这一步怕是走的不大安稳。”
他勾起唇角;神色颇为意味深长:“夏国皇上亦非常人;这场无烟之战;谁胜谁负;尚且难以定论。夏国皇上病了如此多年;瞒天过海一计亦该了结了。”
“既是夏国皇上智谋卓越;公子为何不选他?”暮夜颇为不解。
夏之兮轻叹一声:“皇上虽是谋略过人;却是野心极大;极为自得;有朝一日;天下归于他;怕是天下百姓又得受苦。他要的是俯瞰天下;而非安定百姓。”
“那楚链呢?月国二皇子素来爱民;爱将;北行口碑极好。公子为何不考虑他?”
夏之兮微微一笑;却不一语点破:“往后;你们便知道了。”
亦初攒祁的眉头又揉成一团;望向夏之兮的眸光微微颤;他素来尊敬公子;一来为他大雅之气;二来为他救命之恩;三来亦服他慑人气势。
暮夜笑起来;抱拳微微拱手:“公子早些歇息;时候不早了。暮夜且告退。”
夏之兮微微颔首;亦初亦随后退出去。
是夜的月色极好;冬日虽是冷冽;却有极其清朗的月光;庭院里印着的树丫的影子;一抹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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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之公子府 第三十三章览景,览小曲
第五网 更新时间:2011…1…15 13:22:32 本章字数:3008
隔日;言尘说出去走走;于是乎;夏之兮;凤寒;亦初;暮夜;一行人出去;虽谈不上气势;只是一行的青衣翩翩;且都为俊俏公子;倒委实吸引了不少眼球。
钟沁甚感兴奋;所谓好山好水好风光;即便是肃杀的冬日;于她这个现代人来说;亦是不可多得的一处惬意。
钟沁抬抬眉眼;忽而有些许后悔;她本也该换男装出来;这俊男之中出了一女子;不说怪;却是极其扎眼;虽是紫烟亦随从着;却不过是小步随着暮夜后头;而她自个儿可谓置于中心;再者……钟沁心头一紧;攒起眉头。
她这般的架势委实过于耀眼;既是府上公子皆非常人;那么这么瞧着;岂不是暗示着自己越发有来头?
她一抖索;这一下一上的起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几近从来没有间断过。好吧;这如今她即便是进化过的新时代人;对于这个时代恐怖得阴谋主义;大概是除了寒得厉害;还是巴望着能少惹上些。
想至此;钟沁眸光微转;一侧的夏之兮正与言尘浅浅而谈;话语里言辞甚浅;仿若略有相交之友;只奈何这句句里头无不夹杂着国家机密似的的东西;以至于她只能听个似懂非懂。
再瞥着暮夜等人;钟沁略略放慢步子;一丝丝拉大距离;自个儿只管着左顾右盼;眉间渗出几分跃跃之意;一副自在欣赏的模样。
忽而见着自家公子身旁的番阳郡主移了位;暮夜眉毛微抬;侧头便见着一脸兴趣盎然的番阳郡主正慢慢踱着步子;不着痕迹地小小往左侧跨出步子;时不时嘴里轻轻啧啧。
他微有些许失笑;转而不过摇了YAOOU;却是转向紫烟:“紫烟;你且随着郡主;莫让她走失了。”
紫烟一怔;下一片刻便淡淡应一声;语气甚为淡然;一下子微微让暮夜失神;他稍稍放慢步子;却是与紫烟一道;轻轻笑着问道:“可是又觉得委屈了?”
紫烟垂下眼帘;语气甚为谦卑:“奴婢怎敢?能为郡主做事;又何尝不是紫烟的荣幸?”
“你的荣幸?”暮夜目光直直转向她;唇角的笑容似有若无;“这般可不像你。这几年来;听得你言语甚少的;便是涉及王侯将相。只是;”暮夜微微正色;敛起语气;“凡事若缺了个忍字;便是如何;亦少不了得罪于人。”
紫烟身子一僵;猛的抬头;却冷不防撞进对方的眸子;顿时华光四she;那张俊逸的脸带着点点的笑意;顺着嘴角的弧度点点散开;撞击她的胸口;砰得;瞬间加快了心跳的速度;夹杂着方才刹那闪过的【炫】恍【书】然【网】。
她脸上微热;只留的一句“奴婢懂了”;便是速速调开视线;转而去寻索钟沁的方向。
暮夜望着那抹背影轻轻扬起嘴角;浅色的眸子里溢出几许温暖。
此时并非清晨;却是日落西山之时。清水小镇之美大抵都出现在日落之时;霞光漫天;通红得仿若烧着了半天的云;将本是白花花的色泽染了颜料;泛白的冬日里越发显得有些许温度。
早些时候夏之兮便遣人于船上备了茶水糕点;大船荡至河中央;隐约能瞧见对岸隐隐的烛光;船头甚为宽敞;一人安置了一张椅子;坐着喝茶水;听听曲子。
钟沁的兴致却一下子被磨去了大半;也不知是这掌舵的人技术好;亦或者那帆调动的角度甚为恰到;此刻船正停至河中央;稳稳地安定着。
原是这赏月游船便是在船上喝茶聊天;钟沁以为可以顺着江水周游一圈;一路行赏风景;这一江冬水;一处一景;停滞方才是浪费。
果真是自个儿期望过高;对于游玩的情绪过于高涨;这如今连着精神都提不起来。
“倒是有一事忘了告之言公子了。”夏之兮微微笑;将手上的茶蛊捧回手心;“十一月初十乃皇上生辰;皇上望着言公子亦能前去捧个兴。”
言尘眸色微动;淡淡应道:“那是自然。若是公子不介意;可否与公子们同行。”
“自然。”夏之兮唇角微扬;“今日月色既好;言公子可否为我等奏一曲?琵琶声虽是悦耳;然却不及古琴之音;自然越发不及言公子一曲。”
言尘面色平静;抚平微折起角的蓝袍;颇为难色道:“奏曲自然非难事;只是今日出来不曾带琴;且言尘对于琴质素来挑剔;怕是今日应不了公子的要求。”
夏之兮淡笑起来;却是摆摆手:“早闻言公子的脾性;是故之兮早些时候便让人备了上好之琴;想必定不会让言公子失望。”
言尘神情瞬间微变;钟沁听着起了好奇;抬眼瞧着夏之兮;男子白色衣摆轻轻扬起;唇角的弧度甚为优美;夜色下的朦胧;仿若勾勒的行云流水之雅然。青山之淡定如此;白云之纯然亦乃如此。
须臾;却是一袭红衣的凤寒抱着从舱内琴出来;一卷冗长的衣袖微微遮盖了古琴的一头;随即长袖一展;那古琴已稳然搁至言尘身前。
钟沁眯了眯眼;倒瞧不出甚的好琴坏琴;这个时代的古琴大抵都长一个模子;单从外边审视;亦不过边角的弧度;亦或者古琴架起的厚度稍有区别;至于那琴弦如何;她是如何都看不出甚的究竟。
然则;耳边却是一声惊讶;稳然入耳。
“想不然竟是月雅琴。”言尘这一声里带了些许轻叹;漫出几分怅惘。
钟沁本是瞧着那古琴;冷不防受着一簇的视线;她微微转动目光;夏之兮漆黑的眸子依旧笑意连连;却是盯着她;颇为意味深长。
冬天的夜晚本是有些许冷意;钟沁今日出来时加了老些衣服;这如今瞬间的寒流一下子击垮她这几件衣服的抵御;刺激她的胸口。
方才;她可是露了甚马脚?
钟沁按下心悸;又听得言尘的话传来:“只是;这月雅琴怎的去了公子手上?传言乃是月国太妃之物;琴弦乃为汗血之马尾毛所制;因其弹度极好;奏之效果极佳;然而;至太妃甍毙。本是传于月国倩嘉公主楚清妍……”
言尘打住话头;这话好似未完;连贯起来;又仿若是个句子。
钟沁少了那心思去想;只是听着夏之兮回答道:“言公子所言正是。月雅琴却本为倩嘉公主所有;却奈何倩嘉公主不喜拨弦;逢着一日出门遭劫;凤寒出手相救方才避过;倩嘉公主念及报恩;便赠与了月雅琴与凤寒。”他淡笑一声;“想不然;凤寒却又于隔日差人将琴送至府上;至此便搁置起来;倒无人使用。”
言尘手指轻动;跳动的音符一个一个缓缓从他指尖泻出;顺着华光的月色;瞬间的色彩;仿若随着琴声周转。
腾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