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鸾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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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曳柳叶梅花开
杏仁薄中恰似巧
波光粼粼眼中金
疑似花开又一年
穆尔楦口中缓缓念着这一首诗,景儿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穆尔楦,景儿却是那般的心痛,她想起了当初谷雨为了,穆尔楦,已经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景儿永远都记得那一天,谷雨在火中,那般自由的笑容,她说过,穆尔楦想的,是自由,所以,她要穆尔楦真正的自由。
那般情意,就连她所谓的黛义随心都是那么的不及,她多想告诉谷雨,那黛义随心之人是她,只有她,才是那黛义随心之人。
然而想到谷雨,景儿便湿了眼,她赶紧转过身子,不让穆尔楦瞧见,因为穆尔楦并不知道,那个叫做谷雨的女子,已经死了。
穆尔楦抬起头,见景儿背对着自己,便问道:“景儿,你怎么了?”
景儿赶紧拭去眼角的泪,转过身,一脸平态的样子,说道:“只是眼睛进了尘子,眼泪就出來了。”
“可要小心点才好,天色也不早,你去休息吧。”穆尔楦说。
“奴婢不累,再陪陪您。”
穆尔楦浅浅的笑了,抬头一看,那一轮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显得十分明亮,她便忍不住朝着门外走去,目光紧紧看着那一轮透亮的明月。
“景儿,你说,是不是哪里的月亮都是一样的。”穆尔楦轻声的问道。
景儿走到穆尔楦的身旁,也抬起头,仔细的看着,景儿说:“主子为什么这么问?”
穆尔楦的嘴角微微的扬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那双眼,竟是那么的透彻,眼中落下的明月。更是在她的眼里显得格外好看。她说:“只是想知道,现在会不会有人和我一样,也是这样的看着这一轮月亮呢?”
景儿心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穆尔楦说的话总是让她心疼,景儿侧着脸,看着穆尔楦,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两个主子,都是那么的伤情,那么的悲惨,一时间景儿又红了双眼。
穆尔楦转过身,见景儿这般,穆尔楦一下便担心了起來,拉起景儿的双手,问:“景儿,你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又哭了。”
“奴婢只是想起之前的两个主子,心里伤心,就忍不住了。”
穆尔楦更是紧紧的将景儿的手握在了手里,细细的安慰道:“景儿,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一切多会好的,不管结局如何,一切,也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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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回想起在大临皇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她还记得,自己和尤筝,和宝儿一同的进宫的日子,那一天,大临下着雪,那一日,穆尔楦以为,三个人,乃是同一心。
可是宝儿之死,宁梭之死,太多的伤情之意,却将她摧残如此。
她记得,宝儿说过,想要像风筝一样,飞到宫外,看看那繁花似锦,看看集中的那一盘盛开的昙花,她知道,宝儿从來洠в泻薰魏稳耍胍淖杂桑胍龉粗挥姓庋姆绞剑彩亲詈蟮慕馔选
然而宁梭,就在她穆尔楦面前,落在了那白雪之地,那溅满了红色鲜血的地方,她记得,那一日,宁梭穿着大红风袍,为她跳了一支美丽的《流觞舞》,那支舞,竟是那么的美,让她迷乱了双眼,红透了心。
“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在锦江那一年,陪在元翰身边,还有认识你小尔楦,若真有來世,我一定认识你,今生,我与你们穆家错过太多,我柯达·宁梭起誓,愿我们柯达卓部落的神主保佑穆尔楦,希望她今生无痛病灾,终有一日……不再有女子之痛。”那一日,宁梭与她说了这番话,穆尔楦便一直记得,从未忘记过。
深夜已凉,就连胡邑也渐渐的要入凉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大临一样,总是冰冰冷冷的。
而第二天,穆尔楦照常來到士兵操练的地方,她还是那一身盔甲着身,与往日比起來,现在的她,穿上这一身盔甲便显得更是精神,而如今,她乃是季子显的随军之将,此乃女子第一将。
季子显见穆尔楦一來,便是一脸的笑容,他总是这样,只要穆尔楦在他的身旁,他就会很是开心,很是满足。
穆尔楦拿起手中的剑还是会显得吃力,她说:“这剑,就像是一个将军,只要有它在,便不会觉得害怕。”
那个时候,季子显笑了,她握住她的手,将她书中的剑也一起舞了起來,他在她的身后,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让她手中的剑显得很是轻巧,他附在她的耳旁,轻轻的说:“尔楦,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剑,洠в心悖乙矝'有办法上阵杀敌。”
尔楦,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剑,洠в心悖乙矝'有办法上阵杀敌。
这番话,竟是那么的美丽,穆尔楦淡淡一笑,心里已是万分的暖和,她低着头,久久洠в兴祷啊
下一刻,他带这她身体的每一个动作,缓缓地舞起了剑,那美丽的画面,就是散漫了满天的星,闪的耀眼。
穆尔楦的脸上,洋溢着她这辈子只有在季子显身旁才会有的笑容。这一辈子,待在他的身边,哪怕是一刻,也是满足的。
那舞动的剑,划在空气中,像是流云一般,残留了弧线。
翩翩起舞的场景,就像当日在大临之时,穆尔楦一舞,险些滑到,男子将她救下,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一刻,男子教她舞剑,如此的近,如今的迷人。
“尔楦,等我做了王,你就嫁给我,好吗?”
女子羞涩一番,缓缓说道:“……好”
她仿佛听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名为梁王妃的故事。
“那梁王妃,是胡邑新建元年刚刚入宫的才子,本是官家女子,才德兼备,但因相貌不俊,左脸上有一朵兰花胎记,就被翰逸王打入了冷宫,后來,因一曲《乐相思》被翰逸王听见,甚是喜悦,但最后还是嫌弃她的相貌,便将她赐给了梁王。”
“那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梁王因翰逸王昏庸,就起军谋反了,两年的时间,他夺了皇位,做了胡邑的碧君王,梁王妃也做了皇后,可那梁王妃就在那一年因长年的病痛去世了,碧君王登基第二年就出家了。”
“为什么要出家呢?与那梁王妃之死有何干?”
“何干?”那男子笑了,继续说道:“因为爱,因为,梁王爱梁王妃。”
第五十一章:你开心吗?
梁王妃的故事永远都是最美丽的,在这一场梦里,你个叫做穆尔楦的女子,一生一世都记住了梁王妃。
她永远都会记得,有个男子说过:因为爱,因为……梁王爱梁王妃。
只是一场怎么样的一场故事啊!在冰凉的世间之中,我们都是那么的向往,儿时的记忆,将是我们最美丽的回忆。
如今的紫禁关,将士的气势正在慢慢的消磨,自从梁将军的兵马归顺了太子之后,三皇子的兵马便处处骚动,不像之前攻下紫禁关那样士气大振,这些天來,有不断的士兵逃跑,更是军心涣散,但是依旧还有不少的兵效忠着季子显。
就在议事的大厅里,季子显与穆尔楦坐在上方,站在那里的便是毕孟良等随将。
槐海脸色匆匆,看着前面的胡邑地图,有些担忧的说:“这一次,梁将军带着几万兵马投诚太子,对我方而言,实在不利。”
这个槐海就是一名军师,遇到任何事,总是显得很淡定从容,但是这一次,梁将军带走的那几万兵马却是精兵,对三皇子的兵队而言,甚是不利,他又岂会不担心。
穆尔楦侧眼看着一下季子显,季子显的脸上也是写满了担忧,她默默的低着头,心里开始谋算起來。想着要如何才能够解决这一次的危难,再过些天,便要与攻下下一个关口了,若是洠в泻玫募苹癫皇侨矝'。
季子显说:“那不知槐将军有什么好的良策?”
那槐海抬手绕了绕自己拿一把胡须,表情万分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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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峡关便是季子显要攻的下一个关口。
听罕齐这番不经过思考的话,毕孟良便急忙的开了口,说:“罕将军,字禁关于峡关不同,驻守峡关的北将军可是有’不败之将’之称,当年这个北将军单枪匹马就缴了地方几千兵马,此人勇猛,不可小视。”
“毕将军说的对,这个北中扬向來好战,每一场战都十分要求,本皇子还记得,数年之前与他一同对敌,此人心胸狭窄,向來都是不胜不罢休,如今梁将军又带兵投靠太子,这一战,实在不容小视。”季子显也是满口担忧的语气。
说起那北中扬,他季子显可是一直记得此人,当年因为大厥在关外骚动,他与那北中扬奉命平乱,那北中扬的狠心之劲,可是让人敬畏,拿起那两面胡邑旗,便冲到地方,单枪匹马就撸了大厥几千兵马。季子显可是一直都记得,说起此人,季子显便有些慌,心里或多或少都些担忧。
而季子显这一番话,便使得那罕齐不敢说话了,其实那罕齐的心里也是明白的,北中扬的大名谁人不知。
此时,槐海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恍悟过來,朝着季子显说:“三皇子,此人的确勇猛,在敌对的时候或许我们不会占上,但是人人都有弱点,若是末将洠в屑谴淼幕埃蹦旰赝踉允雠踊粊肀苯囊淮纬稣鞯奶跫!
这番话,意思含中,大家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明白了,只是那罕齐却大声说了出來,又带着一点儿惊讶的语气说:“这么说,那北中扬竟然是个爱女色的人,这平时看起來人模人样,竟然是这膀子腮。”
罕齐的这一句话说出來,大家都笑了,穆尔楦自然也是捂着嘴,偷偷的乐了,这本是紧张的气氛倒也是缓和了一点儿。
只是那罕齐倒也不觉得奇怪,愣了愣,自己也便笑了,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笑了一会儿,便又严肃的起來,那季子显看着槐海说:“槐将军,你的意思本皇子明白,可是……现在正是两方敌对时期,又如何可以找到一个为我方利用的女子去接近北中扬?何况进入峡关,也并非易事。”
一下子,槐海轻轻的点了点头,觉得季子显说的洠в写恚舛淌奔洌退闶钦业揭桓雠樱梢墙抗匾彩悄焉霞幽选
而这时,穆尔楦见众人神色凝重,心里倒也是有了打算,淡淡的开口说:“其实……并非要进入峡关。”
穆尔楦这句话一说完,所有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众人似乎忘记了,这个女子就是当日献上三计,帮助季子显攻下紫禁关的女子,若是洠в心侨疲羰菦'有那方阵,或许现在,这紫禁关的主人还是原來之人。
季子显声音温柔的问她:“尔楦,你的意思说让那北中扬主动出关?”
穆尔楦笑了笑,点了点头说:“洠Т恚羰撬鞫龉兀匀缓冒臁!
“可是那北中扬岂会单独出关呢?”其中一个将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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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一副地图,穆尔楦伸出手,指了指峡关的西南面,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众人不明白,穆尔楦这是何意,那槐海依旧是绕这自己的胡须,那眼神里似乎是明白什么,接连的点头,顿时也便笑了起來,对着穆尔楦说:“穆姑娘的意思,应该是想在这西南面将北中扬引出來吧,让他自己落于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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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何才会他单独出來呢?”季子显看着穆尔楦手指的方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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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尔楦说的如此清楚,众人也便是明白了一二,这一计策,想不也只有这穆尔楦才会想的出來。
一语道破所有,想必穆尔楦的谋略,已是无人能够相比,季子显虽是将军,在战场上英勇无比,无人能及,可是谋略之上,却不及穆尔楦。
“穆姑娘果然是足智多谋,末将佩服。”槐说俯首说道。
“看來得姑娘者,必定是天下坐拥之人。”
穆尔楦已经不记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当她回过身,看向季子显的时候,她看到的,是季子显那一脸温柔且敬慕的笑容,那一刻,穆尔楦告诉自己,只有这个人,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