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女攻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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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谙低头看她,见她模样似真的怕了,才点了点头,“那你今日就回宫去。”
他话音刚落,云萱想出声反驳,可是刚刚抬头,云谙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可以不回去……”
“我回去,我回去还不成嘛!”云萱不满意地嘟了嘟唇,最后一跺脚,转身朝朗清院外跑去。
容妍之所以随着云萱来到这里,其一是想借此机会与东皋先生论论学,其二自然是为了云谙而来,可是住在这里几日,非但没见着东皋先生的面,就连云谙,也只草草见了一两次。
她正坐在房中看书,就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片刻功夫,云萱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房门前,脸上的神情并不好看,显然是被谁招惹了。
容妍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怎么了?”
云萱气恼地往她身旁的凳子上一坐,气愤愤地道:“还不是那个武青悠,真不知道她哪里好,不仅何公子对她不同,就连九哥都帮她说话,真是气死我了!”
容妍听得这话,柳眉微微一动,“靖王殿下帮她说话?”
“是啊!”云萱说着抬头,“九哥还威胁我不准找她麻烦,否则就把我在外面胡闹的事情告诉父皇,让我去跟严师傅学习。”
容妍微微一笑,“那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让殿下如此?”
听得容妍询问,云萱更加气恼,“我也没做什么事啊,就是问了问她和何公子什么关系,她不肯说实话,硬说没有关系,我一生气,就骂了她,哪想刚好被九哥听见,以为我欺负她!真是的!气死我了!”说完,她扇了扇风,好像这样便能消火一般。
容妍听了事情经过,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何公子和武小姐只是师兄妹的关系,萱儿不必担忧。”
云萱微微抬头,皱了皱眉,“妍姐姐,你怎么知道?”
容妍柔婉一笑,“你想知道何公子和武小姐是否相互喜欢是不是?其实这种事情,你并不需要问,只需看他们的眼睛,若是看到喜欢的人,那眼神是瞒不住人的。”说到这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黯。
“眼神?”云萱不解。
“是啊,看到喜欢之人时,你会紧张,会兴奋,会快乐,这些情绪就会表现在脸上,眼神更是不会撒谎。”
“妍姐姐,你好厉害,”云萱听后,一下子从凳子上蹦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何公子和武青悠一起的时候没有那种眼神是不是?”说完也不等容妍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吓死我了!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只是这喜欢一个人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样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容妍拍了拍她的手背,“傻丫头,你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的。”
云萱点了点头,过得片刻又“哎呀”了一声,“那怎么办?我得罪了武青悠,九哥让我回去,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
“我们来了好几天了,也是该离开了,”
“那怎么行?我还没让何公子喜欢上我的。”云萱摆了摆手,不肯妥协。
“喜欢就是喜欢,不是时间就能解决问题的,何公子性子冷淡,死缠烂打反而会令他反感,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如何反其道而行之?”云萱目光炯炯。
容妍微微一笑,“若即若离,你一贯热情,突然几天冷淡下来,他会好奇,继而把你慢慢记在心上,如此几番下来,想不喜欢也难了。”
“妍姐姐,你真厉害!懂这么多东西,要是你喜欢上谁了,肯定比我有办法多了!”云萱笑眯眯地说着,并没有发觉容妍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黯然。
有时候,即便你知道如何去做,可是那个人眼里根本没有半点你的影子,那么你做再多,也是枉然!
天光渐尽,容妍和云萱相继离开,武青悠没有表露太多的情绪,反是流绾呼了一口气,“姑奶奶终于走了!”
武青悠倚在窗沿上,侧目看了她一眼,“他们走了干你什么事?”
“那可是公主!况且脾气还不好,奴婢就担心哪里得罪了她,把奴婢的头给砍了。”流绾坐在床边,一面折衣服,一面说道。
听得这话,武青悠莞尔一笑,“你这话要让她听见了,难保你这颗头还能不能保住,不过你也无需太担心,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没有王法。”
“我也就在这里说说,总之,她在这里,我心理就不踏实。”流绾现在与武青悠相处越来越亲近,说话也随意了许多,不再像前世一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现在都走了,你不用担心了,”武青悠笑道,这话说完,就听到院子里响起一阵凄凄哀哀的琴声。
从不远处的院落里传来,和着风吹树叶一齐鸣响,有种说不出的悲哀……
微微一愣,她站直身子,朝那发声的地方眺望,不是别处,正是东皋先生的院落。
东皋别院里长居之人只有他们几人,能在那个院子弹琴,且有这样凄哀婉转曲意的,不会是云谙和何坤,除非他们也和自己一般是重生的,否则弹不出这样的调子。
一会儿功夫,那调子像绵绵密密的网,把整个院子笼罩在这种悲凉的情绪里,曲调时而缓,时而急,时而又停止,好像是有人信手拨动,又随手放下,像是在抒发胸中的苦闷一般。
武青悠正若有所思,就见旁边两个房间的窗户同时打了开,何坤和云谙同时露出头来,几人对视一眼,皆没有说话,只是一同朝东皋先生所居住的院子看去。
在这曲调下,那些长鸣不衰的夏虫们,声音也陡然似消退了一般,耳边只有那欲语还休哀伤蔓延。
一曲结束,另一曲又起,如此断断续续,竟半个时辰未歇,眼看明朗的月亮高悬星空,四周的景致从漆黑中渐渐变得朦朦胧胧,被银辉照耀,把几人的脸庞都映得晕晕蒙蒙的。
陡然间,琴声戛然而止,几人等待片刻,那琴声再没有响起,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声音停歇,云谙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武青悠,并未说话,她却懂起了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把窗户关上,对着流绾招呼了声便出了房间。
而云谙见武青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转向另一边看向何坤,尚未开口,何坤便道:“先生的事,你们管不到!”说完,便也关上了窗户。
云谙从房中走出来的时候,武青悠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师兄,就我们两人过去吗?”她看着何坤紧闭的房门,问道。
云谙轻咳一声,“大师兄累了,要早些休息,就我们两人过去看看吧。”
“那好吧。”两人一面说着一面下了楼梯,朝朗清院外走去。
“师兄,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先生弟子的?”
“我也仅早你一年,大师兄是跟着先生最久的,好像从九岁开始就被先生收入门下。”云谙解释完,今日清心苑的琴声也是他第一次听到,东皋待他如父如友,所以在何坤表明态度这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后,他仍然想去看看先生究竟怎么样。
武青悠略有几分诧色,“大师兄竟然跟随先生六年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堂堂王爷会是先生的第一个弟子呢。”
云谙微笑,那笑容在月辉下似散发着迷人心魄的芬芳,武青悠不敢直视,匆匆收回视线,只听得他清润如流水般的嗓音在宁静的院子里响起,“我也是机缘巧合才拜得先生为师,如果先生收徒讲究门第身份,也不会如今还只你我,大师兄三个弟子。”
“师兄说的是,”今夜的琴声仿佛绵绵细丝融入她的心脏,以前她从没想过东皋先生为何年近四十还未成家,无子无女,四处游学,生性狷狂,也不喜与人太过接近,就算他们几个弟子,平日里也难得见他一面,这些是什么原因呢?原先她没想过,可是现在从这些琴声中她找到了些许答案。
“到了,”云谙说了一声接着便停下脚步,两人因为担忧和好奇,所以结伴前来,但是走到门口,都有些犹豫,该不该迈出这一步。
就在这时,清心苑中突然被一声脆瓷破碎的声音打破安静,接着便是错乱的几声脚步声响起,两人立马朝旁边的大树下一躲,接着便看到东皋跌跌撞撞地走过来,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身上的狷狂气质越发明显。
武青悠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趴着树干,小心翼翼地窥视。
东皋踉跄了几步,并没有摔倒,最后停在院子中间,仰望头顶一轮明月,一动不动……
从武青悠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半张脸孔,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那月色笼罩的身影,显得比平日多了几分萧索寥落。
他就那么垂手而立,身体不如往日提拔,一站就是一刻钟。
武青悠不敢稍动,腿脚因为紧张而有些麻木之感,她侧了侧头,朝云谙看去,见他也正低头看着自己,武青悠努了努嘴,意思是他们要在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云谙摇了摇头,面色也比平日沉重了几分。
在这种萧索压抑的气氛中,过了良久良久,那一动不动仰望明月的身影才突然晃动了一下,接着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魂,无处话凄凉……终是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包含无尽凄凉的声音时断时续地响起,武青悠见到东皋转过身来,眼角滑落一串晶莹在月光下拉出一条弧线,最后没入地面。
看着眼前的东皋,武青悠心中微微一恸,原来先生是在纪念他挚爱的亡妻。在她的世界里,除了爹爹一生只娶了母亲一人,其他无不是三妻四妾,而她也从没见过爹爹思念娘亲的时候哭过,所以看到眼前这一幕,她除了被东皋的情绪感染,便是极大的震惊。
她呆呆地站着不动,直到先生转身离去,仍旧没回过神。
“青悠……青悠……”云谙唤了好几声,武青悠才猛然回神。
“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武青悠眼睛看着东皋离去的方向,面上的神情还有几分恍惚。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先生是找到了值得自己挚爱一生的人,若是我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给我整个天下,我也不换。”他静静地看着武青悠的侧脸说道。
武青悠愣愣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见她一脸茫然,似乎才醒过神,完全没听到自己的话语,云谙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露出柔和的笑容,“没什么,走吧,先生在纪念亡妻,我们帮不上忙。”
武青悠点了点头,抬脚跟着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对云谙道:“师兄,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云谙回头,正欲说话,却见武青悠已经转身离开,脚步飞快,他略一犹豫,还是跟了上去,却并没有出声叫她。
她孤身一人走到东皋居所的时候,远远地,从敞着的房门看去,东皋正趴在桌子上,不时往嘴里灌酒。
云谙此时也跟在她身后,心中好奇她返回究竟要做什么,想要看个究竟,所以没有开口叫她,只是远远地站在密集的竹林里,远远看着她。
武青悠在门外徘徊了一阵,才一咬牙,抬脚往里走去。
待他走到东皋近前,东皋翻动了一下眼皮,眼神迷茫地定在她身上,又眨了几眨,那模样分明醉得不行了。
武青悠蹲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东皋的醉容,她很羡慕那一个逝去多年,却依旧占领着东皋整颗心的女人,没有一个女人不盼望完整的爱情,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将来会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丈夫。
所以,看到东皋如此模样,她的心思一点也不平和,好似一滩暗涌,激烈澎湃。
东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舌头已经不听使唤,武青悠听不清他在念着什么。
她伸手推了推东皋,“先生,先生……”
东皋一动不动,最后头一歪,手中的瓶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差点摔到地上。
武青悠伸手接住,再轻放在桌上,抱着双腿一动不动地看着东皋的睡容。
云谙在外面看到这幅情景,面上露出深思,对于武青悠他一直看不懂,她有时就像一汪清潭,垂首就能见底,有时却又像变幻的浮云,始终捉摸不透下一瞬她会是一种什么模样。
现在他越来越辨不清自己的心理,一开始只觉得她身上像笼罩了一层层的谜,他很好奇,所以想靠近拨开那团迷雾,可是当他靠近过后,胸口跳动的那颗心会不知不觉地跟着她的一喜一怒跟着变动。这一瞬她可以阳光灿烂,天真无邪,下一瞬,她又穿上了层层叠叠的外衣把自己包裹起来。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就连他父皇母后,经历了那么多沉沉浮浮的人,身上也没有她那种多种多样的迷幻色彩。
两人一里一外,一站一蹲,月色稀稀疏疏,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
屋子里,东皋平缓绵长的呼吸声充斥武青悠耳中,最终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站起身来,笑着看了一眼睡着的东皋,然后才转身走出屋子。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