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帝女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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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没有人能找出原因。还是皇后娘娘请来的一个和尚说:要想让我病好,只能将我送到宫外来养着。还说了一堆莫明其妙的话,后来听昭明哥哥讲给我听,什么凤凰涅磐之类的,费了半天劲我大概明白了一些:就是十年之内,要想我病好就得受些苦,不能在宫里享福。
昭明哥哥就是我的八皇兄,是皇后娘娘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我父皇最喜(。。…提供下载)欢的一个儿子。他讨厌我八哥八哥的叫他,他大名叫昭明,所以我就喊他:昭明哥哥。
漫山遍野不知名的各种野花不用人修剪,随便摘下来编成花环戴在头上美滋滋的看着自己在小溪中的小脸,很有一点灵智之色,可师兄们却说我丑,说我像女的。
我学艺的地方叫凤凰山,我师傅是一位隐居的高人,早年和我父皇相识,所以既然要送我出宫,就把我送到了这里。我三岁来此学艺,如今已经五年了。除了师傅、师娘没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人们只知道我是师傅最小的徒弟。
凤凰山,峰峦起伏,连绵百里。师傅带着师娘和我们六个弟子住在凤凰山上的梧桐峰上。梧桐峰是凤凰山上风景最好的地方。幽险奇峻,天下闻名。一帘瀑布从山峰上飞泻下来碰在山石上,淙淙作响,涧两岸高大的松柏梧桐,郁郁葱葱。峰顶终年云雾缭绕,峰的南侧又四季百花盛开,我们住的不过是几间茅屋,点缀的只有师傅种的几杆修竹。可是世上再也无人能画出比这笔墨清爽、疏密有致的山水画。
师傅对我们管教甚严,平日里我的功课被安排得满满的,琴棋书画、剑术兵法,甚至行医问药。稍有闲时还要帮师娘洗衣、煮饭。
“豆豆。。。。。豆豆”是大师兄在喊我。树丛里钻出一个小脑袋。朝着我从树上跳下来。冲着我溺爱的一笑:“他们几个都在大门口看热闹呢?就你在这发呆。”又用手扶了扶我头上的花环,“戴上这个更象个丫头了,回头他们笑你,又要哭鼻子了。”我摘下挂在脖子上的另一个花环,套在他头上,“咱们都戴戴戴上,他们就不笑我了。”六师兄脸一红:“你戴上挺好看的,我可不能。。。”看了看我一脸期待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花环戴在了脖子上,一把拉起我:“走我们也去前面看看”。
刚走到山门口,远远地看见师兄们赌着大门口,门口外面跪着一个白衣少年。
“他。。他是。?”大师兄看着那少年说:“今天早上京城里的宰相带着儿子来见师傅,想让师傅收他的儿子为徒。被师傅拒绝了。宰相走了,他儿子却又回来了,在门前长跪不起,说如果不能拜师学艺,就一直跪在山门前。这就是那个人!”
我走上前去,点着脚尖透过师兄们的肩膀,看那少年的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他微微抬着的头,星眸烁烁,眉宇紧蹙,嘴角抿的紧紧的,微微上翘,显示着不服气的倔强。
“都围在这干什么呢?”师兄们听见师娘来了,做个鬼脸一溜烟都散了。师娘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师娘年近四十了,是个温柔美丽的妇人。师傅和师娘没有孩子,对我们都很特疼爱,但是师傅比较严厉,而师娘虽然并不娇纵我们,但是我们心里都拿她当亲娘一样。乐意和她亲近。
我看看日头应该是该做午饭的时候了。于是乖乖的跟在师娘后面去帮忙。
做好午饭,匆匆的扒了两口,心里惦记着一件事,就偷偷的溜到山门口来。
果然那个少年还跪在门外,满头大汗,嘴角抿的更紧了。正斜着眼睛看着我。我有点胆怯的走道他面前蹲下来。解开怀里抱着的小包袱摊在他面前。里面是一壶水、两个热乎乎的玉米饼子,还有一只香喷喷的鸡腿。
“那那个,你吃点吧!”
少年轻蔑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强忍着什么,轻哼一声道:“清风居士既不收我,又何必让你送这些来给我?”
这个人说话好倔呀,眼睛里的神情明明是谁也看不起,不可一世,却又偏偏要跪在这大半天,似乎也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不不是我师傅,是我拿拿给你的!早早过了晌午,想你一定饿了。”
看着我讲话口吃的样子,他眼中的不屑更甚了,“扬名天下的大隐清风居士居然连你这样讲话结巴的小破孩都肯收下,却唯独看不上我。你叫什么名字?”
“豆豆!”
“豆豆?哈哈,,哈哈”少年一阵大笑。可我却不喜(。。…提供下载)欢,师兄们也经常笑话我,但是笑声中有捉弄,却没有轻蔑。即便被师兄们逗哭了,但是心里并不真的难过。依然追着他们让他们带我玩。而眼前这个少年的笑让我很受伤。我不明白拿东西给他吃,为什么他会这么笑话我。
“天底下真有傻瓜叫豆豆!走开!”他突然生气起来,那神情像是忍耐了很久终于忍不住爆发的样子。他一把抓过铺在地上的包布,狠狠的扔向身后的山坡。一张原本很英俊的脸正此刻咬牙切齿很生气的瞪着我。
我猛的站起身来,用手指着他说:“你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家家伙,难怪师傅不不收你,师兄们都比你你强!师傅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不吃算算了,为什么要扔扔了?”
就在这时,我们所在的山门前一侧的树林传来沙沙的响声,接着一声虎啸在山谷中回荡,茂密的树林中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四下的鸟儿争赶着飞上天空。接着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啸,一只斑斓猛虎向我们扑来,我一声惊呼滚下山坡。周身疼痛,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头上了一阵剧痛,顿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有人不停的摇晃我,又好像听见师兄们在喊我的名字。
我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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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家怯生口吃儿?
我的头像裂开了一样,睁开眼,看见周围熟悉的环境,知道我躺在自己的小屋内,师娘正垂泪坐在床沿上,几位师兄皆是一脸担忧的守在屋内。
“师师娘。。”我抬手轻轻拭去师娘眼角的泪痕。师娘见我醒了惊呼一声,将我搂住,又泪流满面。大师兄也冲了过来忙问:“豆豆,你没事吧?摔坏了吗?疼不疼?伤到哪里了?”
我摆摆手对众人说:“豆豆豆不痛!”直叫众人担忧之色未褪却又笑了出来。
我记起一只大老虎扑向自己,然后滚下山坡,但是当时还有一个人也掉下去了,四下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那个少年。
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一位儒雅脱俗,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稳步进到房内,正是我师傅。他身后跟着一位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丝织的白袍上有几点血迹,右臂上还打着绷带。
师傅走近我,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凝神片刻,对师娘和我说:“头撞上了硬石,没有大碍,算是万幸了。”
我低低地喊了一声:“师傅!”。师傅面露慈爱之色道长叹道:“等你伤好之后,为师在多教你些防身的本事。”我侧目向那个白衣少年望去,见眼中闪出一丝亮光,稍纵即逝。
师傅又抚了抚我的额头,转过身来,指着师娘对那白衣少年道:“冠霖,来见过你师娘。”
白衣少年走上前来,优雅的正襟下拜,行叩首大礼。口尊:“冠霖拜见师娘”。师娘细细的打量了他好几遍,像是深深的探究一般,那眼神竟是我从未见过的,我说不出为什么,只是觉得不似看我和师兄们那样慈爱,简单。师娘看向他和大师兄缓缓道:“起来吧!以后就和海峰住在一起吧””
“是!”
师傅又指向屋内的师兄们对白衣少年说:“再见过你众位师兄”。那冠霖又朝着师兄们深深一躬到底:“拜见各位师兄!”
师傅又面向我介绍道:“这是你小师兄!”我撇撇嘴,看着眼前这个谦卑恭顺的少年,简直和山门口对我咬牙切齿扔东西的那个判若两人。我鼓着嘴瞪着他。他却是依旧对着我深深一拜:“冠霖拜见小师兄”我不理他。
“豆儿!你这次意外,多亏冠霖相救,如果不是他奋力擒虎,你们恐怕是等不到大家去救你,按说你应该谢谢他才是!”
看不出这个貌似被宠坏的少年还有些勇气,我想起那只斑斓猛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不光是为了救我,也是为了救他自己,但是总归要不是因为他我此刻已经葬身虎口了。这么一想,又看他受了伤的手,心中也不生气了。对他道:“谢谢谢你!”
那少年听我说完又翘翘嘴角,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只是眉宇间又闪现出原本的一丝孤高桀骜。
6、知心白衣俏儿郎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从那天起,白衣少年季冠霖成为了我的师弟,虽然我还不到八岁,他已经了十二了。他人前依然要叫我一声小师兄,当然仅仅是人前。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依旧轻蔑的使唤我:“豆豆,过来!”有时还学我口吃的样子喊我:“豆豆豆。快快点”!
我的五个师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大师兄最年长也不过十五。都自幼随师傅长在山中,心性单纯。大家自然相处的十分和睦。季冠霖心眼最多,平日里干活时总是耍花活,但练功却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用心,从不偷懒。青山绿水间,流水飞涧旁处处他有白衣舞剑的身影,那身姿宛如世上最美的舞者。
此时我正呆呆的看着他舞剑的身影。飞来的落花洒落在我的头上,浑然不知。头顶传来清泉溅玉的声音:“过来拆两招!”说话的正是季冠霖。
我拣起地上的一个杨柳枝,飞身上前。我三岁开始学剑,今时虽年幼,但师傅教我的剑法心决早已烂熟于心,近日里师傅更是经常单独教我,剑术自是比以前又精进了许多。几招下来,冠霖面露欣赏之色,手中的剑加了力道,我也加快了身形。我们两个的身形在瀑布前蓝白闪动,衣带飘飘,越舞越快。如矫龙惊蛇,此来彼往。
“豆豆,你知道吗?我听说如果谁的身上天生带有痕迹,是因为前世亏欠了别人,而那人就会凭这点印记寻来讨债!你可要小心了!”季冠霖边说还边扮了一个恶鬼的表情。
每次打不过我,都这样!非得挖苦我两句才解气似的。可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摸了摸我眉心的那一粒朱砂痣。有点担忧起来。他看到我害怕的样子,洋洋得意地看着我。突然手轻轻的摸向我的眉心,使劲一捻。“我以为是学小姑娘,点的梅花妆呢,还真是胎记!”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细细的打量我。我别过脸去不看他,他搬过我的肩头,把我的脸正过来。
“打打不过我,又想什么鬼主意?”
“呵呵!我正想今年过年你假扮成女孩跟我回家去,我就说你是我师妹,长大后要嫁给我做老婆,让我娘省了整日里给我张罗媳妇的心。”
“你你胡说八道!看看剑”说着拿我手里的柳枝狠狠的打向他。
“哎呦!”季冠霖一声惨叫。我慌忙丢开柳枝,忙问“打打重了?”哪知他脚下一使劲,我来不及躲,扑通摔倒在地上。
“你你你,这个小人!”
他却一脸得意地挖苦我:“自古兵不厌诈,比剑赢了我,不过是仗着比我多练几年,师傅又单独给你开小灶。但行兵布阵你可差远了。”
我气的鼓鼓的白了他一眼,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他挑着嘴角笑意更甚:“谁让你先动手,在家里陪我练功的几个师傅,让我打得鼻青脸肿,还要向我陪笑脸。再说了,让你假扮我的娘子还委屈了你不成,这天朝想嫁给我季冠霖的女子恐怕从京城可以排队到青梧山山门口了。”
“哼!厚脸皮!”我看着他不由想起了八皇兄子佩。
记得去年除夕下了一夜的大雪,初一早上瑶华殿前一片玉树琼枝,子佩哥哥背着我踩着厚厚厚的积雪从瑶华殿一路走向凤凰台,又背着我一步一步踏上高陡绵长的九九八十一层玉阶。我不知道子佩哥哥为什么执意要背着我,我也没有要下来,时而用衣袖轻轻拂去他额上的汗渍。把脸趴在他的背颈上,感觉很暖很暖。
就在那天,父皇在凤凰台上昭告天下,册封八皇子昭明为天朝皇太子,立云南王的长女为太子妃。这是父皇在位三十八年,第一次立太子。那一刻凤凰台上下无数的人向昭明哥哥跪拜下去,朝贺之声震耳欲聋,此起彼伏。我透过珠帘看他,烟花映红了昭明年青英俊的脸颊,他的目光远远的投向远方,脸上仍旧是端庄沉静,淡淡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眸光华莹润中透出摄人心魄的光芒。他绝代风华的身姿屹立在华光溢彩的天空下,白色的衣袂飘飘若仙、襟袖飞扬。身上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成的宽容和高洁气质,让人甘心的俯首膜拜。
数月后的册封大典和昭明娶亲因为我要回到山上来都没有赶上。但是心里却反复幻想、构建着昭明娶妻的画面,昭明哥哥那样一个超凡脱俗的人,身穿彩服,骑着高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