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之绝色妖妃-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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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陌问起陆述天的事,杭天泽抖擞了下精神,抬首低声回道“微臣在永阳细细查探了永阳陆府,那房中地道约掘于半年前,出口是在永阳城郊三十里处一座深山脚下,微臣率人追至那山脚,却适逢前日大雨,将所有车轮脚印冲刷干净,无迹可寻。”
说到正事上,秦陌也渐渐平复了神色,凝眉冷声道“西延的回信到了吗?”
“到了。”杭天泽从怀中掏出递予秦陌,口中不停地道“西延燕皇在信中言明,他已暗查过各大部族,确信陆述天并未进入西延境内。”
“没去西延?”秦陌冷笑一声,清晰地吐出两个字道“北越!”
杭天泽眉角微颤,皱眉道“倘若他这个时候真的在北越的话,恐怕北越不久后将有一场剧变。”
秦陌眸光一冷,略想了想,对着杭天泽冷声道“立即发国书给诸国,就说本国逆贼陆述天携眷叛国出逃,请各国帮助协查,在给北越的国书上更要特别写明……朕疑心此人极有可能已潜入北越,知道吗?”
经过了刚才那一番心思,杭天泽已然明白秦陌的全部心思,他点点头道“皇上放心,微臣会亲自拟旨。”说完,便退了出去。
他走后,秦陌颓然走回龙椅上坐下,抬手揉了揉带着几分疲惫的眉心,喃喃呓语道“意欢,你终于……是要来杀我了吗!”
可惜,回答他的。
只有偌大沉寂空荡的宫殿,还有身下那宽大的冰冷的龙座!
……
北越皇宫 御书房
二日前,越君离在景州联络上云鹰,在接到云牧之送来的飞鸟传书后,纵使他心中万般不甘愿,却也只得黯然快马加鞭连夜赶回玉倾。
云牧之信上有言,让他直接入宫面圣,除了俩人那夜见过面之外,其余让他照直言明,越君离本不是蠢笨之人,细想之下,也觉得除此之外,也别无他路。
既然有心人将自己设计掳去了柳州,那么很有可能此事已被宗帝知晓,既然如此,他不如索性直言,也许还能勉强冲出一条活路来。
越君离入城时,早有那城门守卫认出他,惊喜之下正想往宫里通禀,却被越君离拦住,他对着守城将领沉声道“尔等无需多言,本王自会即刻入宫面圣。”
威严的气势下压制的守城将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目送着他的烈马直往皇城方向而去。
他刚一入城,安天就得了消息禀告了宗帝,在宗帝的默许下,越君离一路顺利地来到了御书房。御书房中只有宗帝一人,便是连安天也只是目送越君离进门后,就掩上殿门,远远地站了出去。
越君离见宗帝面色沉郁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心中打定主意,双膝跪地,颤声道“儿臣叩见父皇。”
宗帝冷冷看他一眼,淡淡道“回来啦。”
“儿臣……儿臣……”越君离数度开口,却又哽咽不能言语。
“怎么,想了一路,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和朕说吗?”
云淡风轻的语气让越君离听得心中怵然而惊,也愈发坚定了它心中所想,于是他双手伸前,整个人的上身都趴伏在地上,低声道“实是儿臣不知该如何说起……。”
宗帝眼皮抬了抬,也不看他,面无表情道“那就从头开始说,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半响,越君离慢慢直起上身,跪直在地,艰涩道“十日前儿臣身体觉得不适,就闭门在府里养病,怎知有一日夜间睡醒起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处青楼中,而这青楼……这青楼……竟在千里之外的柳州?”
“哦……柳州?”宗帝挑眉,端起手边茶盏喝了几口,眼底笑意未明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趁你病重将你掳去了柳州?”
“是,儿臣不敢有隐瞒。”越君离急忙应道。
宗帝目光灼灼地从他面上扫过,半响后,嗤笑一声道“那后来呢?”
闻得那一声犹疑的嗤笑,越君离身子一抖,他定了定心神,硬着头皮将自己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身在柳州,回京半路上听说华池海匪袭扰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个分明。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儿臣醒来后听到华池战事,本想赶回华池督战,可又唯恐父皇担心儿臣,所以才急急回了玉倾向父皇禀明实情。”
“果真如此?”
“儿臣句句实言,不敢欺瞒父皇。”
宗帝皱眉,眼底森寒微闪道“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又是为何要掳你去那?”
越君离苦笑着摇头道“儿臣不知,儿臣醒来时并未见到背后之人。”
“一点头绪也没吗?”宗帝又问,声音听不出喜怒。
“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在柳州醒来后并未见到那幕后之人,因此确实不知是何人所为。”
说完他又跪着膝行两步,紧紧抿着干涩的唇道“不过儿臣揣测,会否是东海外的海匪所为,这半年来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两郡的商事,一直没敢下手。此次正好趁儿臣病重神智不明时对儿臣下手,一面好趁机抢夺商船,一面也想离间儿臣与父皇间父子亲情,让父皇疑心儿臣,好替他们除了儿臣这个眼中钉。”
宗帝听完,冷笑一声道“你的意思是那海匪趁你病重时,入府劫了你?”
越君离仰首,忍住心中惧意,大胆地迎上了宗帝的目光道“儿臣只是揣测,否则儿臣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行此之事,而且儿臣听说自己刚离开华池第二日海匪就动手了,怎会这么巧,不是他们还会有谁?”
宗帝半响没说话, 片刻之后道“你说的朕都知道了,至于真假朕会令人去查。”
越君离犹疑着开口道“如今华池战事犹在,儿臣想父皇能否恩准儿臣回华池,助冷世子擒获海匪,问明真相?”
宗帝淡淡道“华池那里冷天凌已经赶过去了,他自会处理。你既然重病未愈便被贼人所掳,想必这一路也辛苦,不如就留在府里,好生将养着吧。”
“父皇……”越君离脸色青白地看着宗帝,却在迎触到宗帝冷睨来的目光后,背脊发凉。
他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垂首低声道“儿臣谢父皇体恤,儿臣遵旨。”
“嗯,去吧。”宗帝收回视线,拿起一道奏折,翻看起来,不再理他。
越君离见状只得慢慢起身,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往外走出。
他转身之后,宗帝放下手中书册,眼底闪着薄如冰屑的笑意,目光送着越君离的身影渐渐远去。
“安天。”
安天听到殿内宗帝的唤叫声,推开御书房的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冷天凌行军到哪了?”
“冷世子昨日已率大军抵达华池。”
宗帝点头,沉声道道“好,传旨,说此次务必活捉匪首,押来京城,朕要亲自见。”
“是” 安天应声。
……
下午时,宫里传下一道圣旨,顿时在本就鼎沸难安的群臣心中,又砸下一道深深的波澜,旨意内容是说离王殿下已经归京,因身体不适,目前暂留京城休养,病愈前外人不得搅扰其休养。
这道旨意一下,所有人都知道,这已是变相软禁了。
随后云贵妃多次哭着求见宗帝,想要出宫去离王府探病,都被宗帝严词回绝,然后第二天起,宫里太医便每日两拨地往离王府跑,美名替离王探脉开方。
云牧之心中一边庆幸幸好事情并未滑落至最糟糕的境地,一边也知道这个时候无数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所以即便是私下,也没有再和越君离相见。
但他还是设法给云贵妃传了书信,安抚她道虽说暂时丢了华池的差使,但山高水长,总还是有扭转之机,因此,云贵妃的情绪便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而当南意欢在府里听到这则消息时,她只是淡淡一笑,便继续安心地画着笔下那一副尚未完成的水墨。
宣纸上,海上一艘小船,孤帆逐浪,天边黑云层叠压顶,风雨欲来。
……
日子又万分平静地过了五日。
这一日早朝之上,气氛凝重,群臣激辩,起因有两桩。
一桩是南秦发来国书,痛斥本国叛臣陆述天辜负皇恩,率着残余的私军外逃,协请北越帮助查探追剿。
另一桩则是冷天凌从华池一日之内接连发回三封奏报,急陈此次海匪势强,战船装备先进齐全,甚至拥有数艘不知名攻击力巨大的战船,他率军多次出击,皆被其所阻。
前者安天在朝堂上将国书刚一念出,殿下群臣便鸦雀无声。
只因自古以来各国君主都心知肚明,只要本国有逆臣反叛出逃至他国,势必是因为与其有暗中勾结,那么要么会在他国承认之前暗中搜寻暗杀,要么会在他国承认之后公开发国书斥责讨檄,很少有在情况未明前,就以正式国书形式协请相助的。
此封国书来此,那么分明就是怀疑是北越勾结叛臣陆述天,与南秦为敌了。
至于这一年多来给国库带来了千万般好处的华池和明德两郡,若是因小小猖獗的海匪而阻了海商大业,那么北越泱泱大国的脸面更无处可搁置。
因此,桩桩件件都让宗帝冷了脸,怒了心。
朝议一日后的最终结果,依旧是疾速传出的两道旨意,一道是责令镇南王冷文昌回京,专司查办陆述天之事,并给南秦回书表明绝不姑留此等不忠不义之臣;另一道是修书至东祁,寻求抵御海匪应对之策。
据说冷文昌回京之日,在御书房中与宗帝密谈了半日,方才出宫。
而就在给东祁国书发出的第二日,北越竟意外收到了东祁发来的国书。
国书上,沈星辰直接言明道已知北越华池之难,并声称半年前东祁也曾受过同一拨海匪之苦,对其战船较为熟悉,但苦于前次被那匪首逃脱,此番重遇,他愿御驾亲临东祁,倾东祁全体水师之力相助,以报旧仇。
但国书的末尾又不经意提了一句自己思妹之心益重,不知可否邀请沈星染同至华池一聚。
宗帝眸光冷冽地对着这封国书看了许久,眼眸越沉越暗,安天也站在一侧,殿内气氛有些沉闷。
宗帝又取出刚刚收到的冷天凌的又一封奏报,上面写的整个华池和明德两郡人心惶惶,已经有四成以上的各国商行已经陆续在撤号,原本繁华热闹的内城已渐渐人去楼空,所有港口船只停航,转而被严阵以待的兵士所取代。
良久,他垂眸低叹一声,冷声道“安天,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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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皇帝与海盗同桌用膳
圣旨是安天亲自带人送到太子府的,彼时南意欢正与越君行坐在前厅,越君行接过风寂递来的药碗喝着,那碗中药汁墨黑且散发着浓浓的苦涩味。
看见安天高举着明黄的圣旨进来,他微有诧异,放下手中喝的一空的药婉,又就着南意欢伸来的手,含服了一颗饯果后,问道“父皇有旨?”
安天微微一笑,走到厅前停下脚步,恭敬道“是的,还请太子和太子妃殿下接旨。”
越君行和南意欢相看一眼后,相扶着起身,顺从地跪在地上聆听。
安天打开手中明黄绢帛,高声宣道“奉天承运,近日海匪猖獗,屡犯我华池边境,致使两地万民受苦,海商之势大损,朕心甚忧。为此,特命太子替朕代为前往两郡督战并抚慰,钦此!”
越君行微有片刻的错愕后,叩首道“儿臣接旨。”说完拉着南意欢一同站了起来。
南意欢蹙眉不悦道“安总管,父皇的旨意上并没有提到我啊,怎么你也让我接旨呢?”
安天笑着将手中的圣旨交给越君行后,转身向南意欢施了一礼,笑道“太子妃,皇上给您的是口谕。”
“什么口谕?”南意欢挑眉。
“皇上说,东祁沈皇这次会轻率东祁水师御驾赴华池相助,因此请您与太子殿下一并前往华池,顺便与沈皇一聚。”
“什么?皇兄要去华池?”南意欢惊喜地叫道,像是太意外,她连连对着安天追问道“真的吗?皇兄确定说了他要去华池吗?”
安天看着南意欢一脸喜不自禁的样子,也笑着点头道“千真万确,错不了,奴才听说东祁来了国书,国书上是这样写的,怎会有假。”
“太好了!”
南意欢轻盈地蹦跳到越君行身边,毫不避讳安天在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