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你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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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自己去那边再买个冰淇淋吃。”
*
当天晚上我洗完澡,刚披好浴泡走出浴室就听见卧室门响。
门外,沈卿来一抹喜色。
我猜出了他来的目的,却只是问他:“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他似乎料到我是没话找话,压根儿不回答这个问题。弯着嘴角,盯着我的脸一阵好看,直到我耳根发红,他才颇为满意地拉起我一只手,将捂热了的哨子放在我掌心。
他眉眼带笑,语气认真:
“我好不容易把它换回来了,你收好,再也不要转送给别人,不管是谁。”
他离我很近,即便还没有洗澡我也能嗅到一股属于他的男人香。那样的语气说不出的柔和可爱,撩拨得我的耳朵痒痒的。
迎上他的目光,那双美眸里满是氤氲的雾气。
薄唇轻启,他说:“男人和女人交换赠送的礼物,通常用作定情。”
第011章 小溪的爱()
从沈卿来满目含情地对我说晚安,直到窗外晨曦初现,我不能确定这段时间里我到底睡没睡着。
半梦半醒间,全是他温言软语的情景。
他说那只兔子和那把哨子是定情之物,记得当时我发愣了似乎有一个世纪才醒悟过来。
——他的意思是,我和他的情就这么定下了?
他还说,那天早上他踏进我家的第一步就有预感,觉得即将见面的沈姓“姑姑”会和飞机上那个吐黑水、被他误作为哑巴的沈醉是同一个人。
那时候,他只是凭着直觉去固执地相信。
可当他在书房与我爸爸交谈时,听到二楼突然传出的一阵嘹亮哨声,顿时兴奋得连毛细孔都炸开了。
他听见的也就是沈航用来叫我起床的那声哨响。
我呆呆地问他,那么多哨子,凭什么认定那个声音来自他送我的那一把呢。
他得意地告诉我,那哨子是特制的,全世界只有两把一模一样的,本来全部属于他。
现如今,有一把正被我当护身符一般的藏在枕头下。
原来,
如此。
回头我还得去问问他,我们用兔子和哨子定下的情,该不会是姑侄之情吧?
从枕下摸出那枚哨子握在手里,我满心欢喜和甜蜜。
*
我没有谈过实体恋爱;精神恋爱也就尝试过一种——单相思。
中学时期我一度将一个校园偶像般的学长视作我青春期的情思寄托,然而那一厢情愿的感情,在丝毫未被男主角察觉的情况下就无疾而终了。
我曾对死党陈小溪讲述过这段过往。
我们坐在麦记明晃晃的落地玻璃窗边,她用啃完一个双层牛肉汉堡的时间听完了我对这段过往情史的所有内容描述外加心路历程的感悟。末了,她很诚恳地问了我两个问题。
第一问:姐们你可是在陈述你自己的真实故事?
第二问:若第一问的答案为“是”,请问姐们你在陈述这段故事时,是否投入了你真实的情感?
两题我都答“是”,陈小溪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在吸完一杯可乐的时间里做了激烈地思想斗争,最终下定决心告诉我实话:姐们儿,我对你贫瘠且似是而非的所谓青春期爱情,表示同情。
似是而非的,还有我当时对她那般评价的理解。
只到现在,我才真正的懂得了小溪的话和小溪的爱。
中学时期就恋爱经验颇丰的她,在那时候就已明确地告诉了我——我那段少不更事的“暗恋”根本不算是“恋”,仅仅扣了个“暗”字。她也否认了我“单相思”的说法,她说你非要上纲上线的话,也就沾了个“单”字的边——你不苦,因此你并未相思。
当时我就震惊了,这厮不是一向严重偏理科的么?!
第012章 梦里是谁()
是。在遇到沈卿来以后,我才切实地感受到了言情小说里所讲的那种悸动与甜蜜,也由此引发了一丝杞人忧天的怅然若失。
不为其他。只因太过美好,害怕把握不牢。
我在梦里通常有自主意识,即,我有一个隐约的认知:我现在正在梦境里。
……
还是在那间书屋里,我能嗅到空气里游荡着藤蔓植物被阳光照耀之后散发出的细碎的清香。这次的场景却不是一个小小的我端坐在那里看书或者玩儿手影游戏了。
我看见一个眉目清朗的小男孩儿,5、6岁年纪,脸上挂着刻意为之的“长者”神色——装模作样的严肃,眼帘微垂,睨着前方。他穿着一套干净的儿童海军衫,头发理得短短的,精神抖擞地根根竖立。
小男孩儿真漂亮!可他是谁呢?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更小的女孩儿,身高刚及他胸口,穿一件鹅黄色的娃娃裙,梳着公主头,小辫子上别着一只月亮造型的银色发夹。
小女孩儿背对着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她的眉目。
那会是年幼的我么?
……
男孩儿拉起女孩儿的一只手,将一张人民币按进她手心:
“听话,自己去巷口买根雪糕吃!”
小女孩儿原本站得规规矩矩的,这会儿高兴得手舞足蹈,绕着小男孩儿又是笑又是跳,一个劲儿地说:“一起去!一起去!”
小男孩儿被小女孩儿“咯咯”的笑声感染,刻意紧绷着的精致小脸顷刻间眉开眼笑。
两个孩子互相追逐嬉戏,笑声稚嫩清脆不绝于耳……
我原本一直站在暗处观望着这一幕,此刻却情不自禁地迈着轻缓的步子朝他们走近。他们却似乎感受不到我的存在,笑闹了一阵以后,蹦蹦跳跳地跑出了书屋。
我看着他们手拉着手离去的背影,心头溢满绵密的幸福感。阳光透过墙上的窄窗照在我身上,背脊暖暖的。
眼前的影像开始逐渐雾化……我知道,这是即将梦醒的前兆。
*
这算是个美梦吧!对于戴着月亮发饰的小女孩儿和我来说,都是妙不可言的。
小女孩儿因为一根即将到口的雪糕而欢欣鼓舞,我因为梦境终于不再一成不变而心潮澎湃。
那间阳光书屋——比沈航和藤原纪子更早的存在于我的记忆里。或者用“记忆”这个词不准确,因为它即便对于我来说那样的熟悉,我却从不能确定它是否真实存在、抑或是曾经存在过。
然而这场梦里的一切都带着真实的触感,这令我有股按捺不住的欣喜与激动。如果给我一只画笔让我用一副画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我一定会画出迎着朝阳的向日葵,一大朵一大朵、一大片一大片地绽放,那样舒展的姿态,那样绚丽的色彩,那样满裁着无尽的希望。
第013章 款式不错()
门锁轻响,门被推开,沈航鬼头鬼脑地探进脑袋来,见我睁着眼,他嬉皮笑脸地朝我挤眼睛:“懒虫醉,你要再不起床,我就和阿来侄子两个人出去玩儿了啊!”
那还得了!我刚和沈卿来定下情,都还没来得及谈,哪能这样耽搁时机呢?!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我“腾”地一下就从床上弹起来……
话说……
昨天夜里我洗过澡之后,就一直身着浴袍。
沈卿来跑来我卧室跟我谈事儿的时候,我尚能淡定自如,可等他说完“定情”俩字儿之后,我基本上就晕乎了。除了本能反应地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之外,我就记住他晶亮的眼睛朝我眨呀眨呀,棱角分明的薄唇朝我张啊合啊,没洗澡也能冒着香的年轻男人体息朝我熏呐熏呐……其余还有什么,恕我没多少印象了。
在他跟我“晚安”以后,我基本上进入一级恍惚状态,早把脱浴袍换睡衣的事儿忽略个干净,直接就挺尸了。
一夜好梦之后浴袍的腰带已经松脱,此刻经由我生龙活虎地一记鲤鱼打挺,它们彻底以装饰物的附属姿态,各自垂挂于腰两侧。刹时间,我有感胸前一片清凉。
正朝着我移近的沈航,猛然间伸出双手捂住眼睛,缺了牙的大嘴嚷了句特别讨人嫌的话:
“哎呀!哎呀!!我看了不好的东西,我的眼睛快要瞎了!!!”语声未毕他就转身就朝门口跑——
我心中一愕,略一低头,立刻明了沈航所指,薄羞带怒朝他低吼:“让姐来助你一臂之力!”与此同时操起枕边的东西扬手就朝沈航掷去。
也许是因为我的错愕导致动作较平时迟缓,亦或是沈航历经上次一役已然有所防范,再或者是这次用的投掷物本身自重过大……总之那凶器并没有挨到沈航半根头发。
在那厮挪着小脚逃到卧室门口那一瞬,一抹修长的白色身影蓦地出现,沈航“嗖”地一下就闪到了白色身影后面。来人避而不及,我眼睁睁瞧着那本《现代汉语辞海》在空中画了一道僵硬的弧线之后,沉钝钝地堕了过去……
一声懊恼地低叫——我分辨不清是出自门口那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还是发自我的内心。
我痛苦地闭上眼,在心底万分虔诚地祈求:各路神明菩萨上帝阿拉们保佑!千万别砸到脸!不是他伤不起,那是我的损失啊!小女子自愿罚去体重二十斤为所犯的过失赎罪!阿门~陀佛~哈里路呀!
“你想得美!”沈航讨人嫌的声音再次突兀地响起:“你又在用你的体重赌咒吧?!神明们会不高兴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顿生一个想要拍死沈航的恶念。
忽闻得一股近在咫尺的温暖清香,我立时就平静了下来。
沈卿来穿着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微微歪着脑袋立在我床畔。他手里掂着那本《现代汉语辞海》,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神色有着勾魂摄魄的诱惑力,我看着看着就愣了。
他轻抿着嘴唇,与我对视的眼里突然有了笑意,笑意牵起他的嘴角,一枚梨涡若隐若现。
他的视线缓缓从我的眼睛朝下巴方向移去……
末了,我听见他说:“款式还不错。”
我脑海瞬间一片空白,嘴里却冒出一句差点气死自己的话:“我也觉得款式还不错。”
第014章 刷牙才吻()
其实这件粉蓝色的运动款文胸的确是不错,半个月以前我在日本买的。
目前它被浴袍半掩着,呵护着我不甚丰满却浑圆饱实的胸。
我本能地伸手掖紧了浴袍,虽说为时已晚。
冷静了一下,我拿腔作势道:“破门而入乃荒蛮之举。”
他憋住笑,很无辜:“我没有,门是小航打开的。”
沈航本来贼眉鼠眼地潜伏在门外观察室内的动向,这会儿被我羞愤地一记狠瞪骇得缩了缩脑袋。为了避免引火烧身,他毫不犹豫“噔噔噔”地朝楼下飞去。
……
我轻吁了一口气,瞥了眼沈卿来立在我床畔的一双长腿,一本正经道:“不请自来乃失礼之举。”
他将手里的大部头往我面前一递,笑道:“我正好接到被你丢出去的《现代汉语辞海》,拿过来还给你。”
我不接,不耐烦:“不敲门就进入女生房间乃轻浮之举,乃登徒子!”
他声音微讶:“我有敲过门的!”
我气短:“没听见!”
他从容地在我床边坐下,惊得我不由自主往后挪了挪。
他微愣一下,忍笑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分析:
“我想你之所以没听见,是因为当时正在很大声音地说‘让姐来助你一臂之力!’”
我终于恼羞成怒,恨声道:“什么姐?!你应该叫我姑姑!”
他一讶,却是相当乖顺,“是的,姑姑。”
“……”
叫得如此顺口,天生的侄子命。
“姑姑,小侄向您禀明:小侄并非登徒子,也并未轻薄姑姑。”
这小侄说到点子上了。
我心里在乎这个。
不能因为他帅,就可以举止孟浪;不能因为他说“定了情”,我就合该被他欺负。
我捏拳的手心里有点儿汗,斜睨了他一眼,拿话呛他:
“我看你一点儿局促也没有,经常干吧?”
“不说文言文了?”他不答反问,气得我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他苦笑,似告饶般地温声道:“醉儿——”
我一颗心顿时跳出三种频率。
他说:“穿运动款并不失态,美国海边的沙滩上到处都是这样穿的女生。”
我不作声。心里认为他说得有道理,头就轻轻点了点。
“那你在生什么气?”他好笑地问。
我心虚,低下头喃喃道:“没有。”
他突然伸出手抬起我的下巴,急得我一时间犹如被电击——“不要!”
他一阵闷笑,我立马懊丧不已,扭头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未得逞——下巴被他以两指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