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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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是被欺骗的结局,还不如不贪恋那一刻欢愉,最后落得遍体鳞伤
“好了,这件事我不想再听,说些别的吧”阻止还想辩解的易宸璟,白绮歌故作轻松扬了扬手里的信,“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该准备的东西我都替你准备好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哦对,明天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早点到书房,我等你”易宸璟收好玉簪,片刻前满腹衷情模样消散无踪,两人之间言谈又如往日般平淡似水
白绮歌婉拒之意如此明显,易宸璟自知没有解释下去的必要,感情不是儿戏,强求不来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放弃了,就如同深爱红绡这么多年,远超常人的固执不允许他说放手就放手他明白得很,白绮歌仍然不信他,不相信他是真心一片而非出于利用她的目的,这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他当初伤她太深,身上、心上血淋淋的伤口直至今日仍未痊愈
慢慢走下去吧,封疆路漫漫长远,帝业亦非一日之谈,他有的是时间让白绮歌消除误解、卸下防御,终有一日她会像从前那样信任他,将一生幸福交托给他
对白绮歌,他志在必得
敛尘轩最阴冷角落,无人清理积雪的低矮柴房外,白如细玉的圆润手掌握着钥匙,咔哒一声解开沉甸甸大锁,紧紧锁住柴门的粗重铁链啷当落地
“娆儿,娆儿?”推开门,素鄢急切呼唤,被呼唤的人却静静坐在柴草堆后猫一般蜷缩着,两只眼睛充满怨毒
一个月,她被囚禁在冰冷阴暗的柴房中整整一个月,没有人来看她,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只有送饭的老仆每天开一次门,关一次门,留下冰冷的残羹剩炙让她不致饿死人都是会变的,尤其在经历大起大落之后,再弱小的人也会变得扭曲,变得疯狂
“娆儿,快起来,咱们出去,这里冷得要命,再待下去你会冻死”素鄢眼圈一红,心疼地抱住妹妹,却被无情推开
“我若该死,上天早就让我死在这柴房之中,还用得着你来嘘寒问暖同情可怜吗?”冷冷看着亲生姐姐,素娆站起身,披在背上的破旧棉絮掉落在地一袭旧被,一餐粗食,每天与她相伴的就是这些,而不是眼前梨花带雨的姐姐还带着稚气的脸庞露出古怪笑容,素娆低下头,毫无光泽的漆黑眼珠一动不动,阴沉得吓人:“姐姐,一个月了,你可有来看过我一眼?你看看,看看我的指甲,我每天在木头上一道道划过,指甲折了,皮肉烂了,我却等不来你救我姐,你是我姐姐啊!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为什么连你都不肯帮我!”
素鄢被妹妹疯狂模样吓坏了,浑身一抖跌坐地上,眼中流露出哀伤:“不是姐姐不想救你,实在你犯下的错误太严重,殿下只罚你在柴房中囚禁,现在又许你独留敛尘轩等我们回来,这已经是天大恩赦娆儿,别再错下去了,就算我求你还不行吗?好不容易我们有了能够吃饱穿暖的家,你还想要什么?”
素娆不回答,蹲在素鄢身旁一味冷笑,冰冷手指抚过丰腴肩头,轻轻触在那张和自己并不相像的脸庞上,语气阴森:“家?那是谁的家?你的还是我的?姐,你知道吗,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过软弱,凡事不争不抢,总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我们跟着娘亲颠沛流离那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能收留我们的地方,你想眼睁睁看着从此安享富贵的机会被人夺走,任人颐指气使踩在脚下吗?你可以忍,我绝对不会!”
“绮歌从没有和我们争夺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娆儿,你一心想爬上皇子妃之位这我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皇子妃是谁都可以当得的吗?”深深了解亲生妹妹的素鄢明白素娆所指何意,神情里掺杂了几许悲戚,紧紧握住脸侧冰冷手掌声音颤抖,“爱或不爱没人能强求,绮歌初来乍到倍受欺辱,可她还是得到殿下倾心,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你又何必斤斤计较非要去争那虚名?一处安身地,一日平安喜,再执迷于无望目标你会毁了的,娆儿……”
“行了,别跟我说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白绮歌也是人生肉长的,她不比我多什么有她,殿下不会看你我半眼;没她,早晚敬妃娘娘会从我们之中选出一人做皇子妃姐姐,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现在轮到我来给你荣华富贵了”
近乎扭曲的笑容根本不可能让素鄢安心,心里恐慌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娆儿,你想干什么?听姐姐一句劝,别再害绮歌了好吗?!”
“不,好!”咬着牙一字一顿,素娆甩开扑过来的素鄢,恶毒眼神在阴暗柴房熠熠发亮,“你听着,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是帮一个外人还是要我这个妹妹?!你可以帮她,没关系,不过我告诉你,白绮歌不会活太久姐姐,你没发觉异样吗?这么冷的天,这么简陋的饭我依旧活着实话告诉你,有贵人暗中帮我,白绮歌,必死无疑!”
苍狂笑声近乎歇斯底里,素鄢怯怯地看着笑弯了腰、笑出了泪的素娆,总觉得,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相依为命半生的那个妹妹她心爱的妹妹不会这般丑陋疯狂,如此被嫉妒迷失双目、一步步走向歧途的人,是谁?
来不及想太多,脑后忽地传来一阵剧痛,视野里天旋地转渐渐黑暗,软软倒地前素鄢听到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而后再无知觉
“你——!别碰我姐姐!”笑声戛然而止,素娆换上惊恐表情死死盯着门口,尽管害怕到双膝发抖,仍拼命尖叫着把昏倒的素鄢拖到自己身边紧紧抱住
“管好你的嘴,再让我发现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下场和那两个被杖毙的宫女一样”碧色双眸毫无感情,精致容颜麻木漠然,苏瑾琰揉了揉手腕,看都懒得看素娆一眼,“皇上下了密令,准许白绮歌随军出征,一旦她在易宸璟身边立下军功,你们姐妹便再无出头之日”
心脏瞬间被冰冷攫住,素娆吞口口水,语气竭力保持着镇定:“我该怎么做?”
“用不着你做什么,从中传话便可”苏瑾琰掏出封信丢到地上,“出征之前拿着这封信去找齐涛齐副将,之后但凡有任何回信都要及时给我送来——只要你老实听话,我保证,易宸璟回来时带的,只会是白绮歌尸骨”
☆、第091章 意外礼物
“不是说准备了大礼吗?就是这个?”易宸璟书房里,白绮歌看着案上华美服饰哭笑不得
“当然不是,这是接受大礼前必须做的准备”把衣服抛给白绮歌,易宸璟指了指屏风,“去换上衣服,我看看是否合身”
只是换身外衣而已,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白绮歌大大方方走到屏风后窸窸窣窣换好衣服,再出来时让易宸璟眼前一亮,唇边笑意赫然
“你适合穿些颜色艳丽的衣服,总穿那身没什么味道的素衫实在浪费身姿,以后不许再穿”
“我穿什么你也要管?”白绮歌对亮眼的桃粉色着实没什么好感,连带对挑选这套衣裳的易宸璟好感度也降低半分,“平时少看些兵法书吧,再看下去你要被女人嫌弃了,选这么难看的颜色还自以为多美,真对不起你那双眼睛”
一番真心话换来一顿抨击加讽刺,不善斗嘴的易宸璟哑口无言,幸好外面战廷敲了敲门轻咳一声,这才给了他离去借口
“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易宸璟的阴晴不定、莫名其妙亲近之人都有所了解,白绮歌也没有多嘴问闲事的习惯,反正该她知道的事情易宸璟不会隐瞒,不该她知道的,就算把他耳朵磨出茧来也得不到半个字答案随意应了一声,对书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绮歌坐在案边翻看兵书,等待说要送她大礼的易宸璟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渐渐袭来时,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怎么才回来?早知道这么慢我就——”慵懒抬头,剩半截话被生生吞下
进来的人并不是易宸璟,而是另一个她非常熟悉的男人,曾经温柔抱着她安慰她,让她倍感温暖的男人温和笑容依然如故,挺拔身躯稳重如山,卸去战甲,令无数敌人闻风丧胆的英气面庞还年轻,却已经染满风霜
“二哥!”
瞬间,面对无数苦难都不曾落下半滴眼泪的白绮歌声音哽咽,等那只温暖手掌轻轻拍在头顶时,已是泪如雨下
这就是易宸璟送给她的大礼,白家次子,名震九州的昭国大将军,白灏城
“傻丫头,都嫁人当上皇子妃了还哭”结着老茧的手指擦去白绮歌脸上泪痕,白灏城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把她搂在怀里,眼中疼惜柔光绵绵不尽,“山高路远,每次给你写信都要很久之后才能收到回信,如今昭国安定,终于有时间能亲自来一趟看看你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白绮歌很想说自己过得很好,可是嗓子哽咽得又疼又哑根本说不出半个字,只能拼命点头,拼命让自己看起来很幸福
回头看了眼关紧的房门,白灏城扶着白绮歌瘦削肩膀仔仔细细打量一番,语气透出深深心疼:“过得好怎么会瘦成这样?走路上真怕认不出你”
抹去眼泪停顿许久,喉咙不那么疼痛的时候,白绮歌终于能开口说话
“二哥不也是吗?还不到一年就瘦成这样,走路上我也快认不出来你了”
大概只有面对白家人,特别是宽厚又温和的白灏城时,白绮歌才会露出这般与小女子无疑的表情语调,带着一丝活泼俏皮,像是撒娇一样这就是家人啊,无论何时都会包容她、保护她的一群人,哪怕她曾犯下弥天大错,哪怕世人都恨她骂她,唯有家人会挺直身躯为她遮风挡雨,不求回报
前世渴求而不得的亲情,此生她甘愿用一切换取
寒暄许多家里事情后,白灏城又多次打听她在遥国景况,白绮歌不愿亲人为她担忧,每每提及都说一切安好,然而,白灏城微暗目光却在告诉她,他根本不信
“五皇子曾派人到白府说起你的遭遇,往皇宫来的路上又听说你前些时间小产,这些我都不敢告诉娘亲,就怕她急火攻心病倒,可我和爹爹总不放心,一直想找机会把你接回去”再次压低声音,白灏城紧紧握着白绮歌纤细手腕,一缕红线拴着的小物件塞到她手里,“这护身符是我在城门外发现的,那时我就猜到你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才来到遥国,就算受再多苦也会忍着不说从小你就这样内向,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让我和爹爹怎么放心得下?”
“二哥你多虑了,殿下待我很好,小产也是因为自己马虎大意没有注意保养倒是五皇子,这件事我本想写信告诉你的——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如果说大遥宫中有谁想害我,那人非他莫属”
来之前还以为白绮歌最亲近的人是那位“善意提醒”的五皇子易宸暄,没想到事实竟是如此,白灏城倒吸口气,眉宇间尽染忧郁:“越说我越担心你,总觉得在这宫中你连个可以依靠信任的人都没有”
“怎么没有?二哥可还记得小羽的未婚妻常思忆常姑娘?”见白灏城点头,白绮歌笑道,“常姑娘幼年时闺中挚友姜锦簇就是正值皇宠的锦昭仪,她待我十分关心还有遥皇,见过面后总觉得人很慈祥对了,还有玉澈,原本打算前些日子送她回昭国的,谁知这丫头铁了心非要留在大遥陪我,我还想着找机会把她踹回白家让二哥你收了她呢”
白灏城天生的大将之命,战场上雄姿英发、所向披靡,可下了戎马面对儿女情长却短了九分气概,被白绮歌半开玩笑地说起嫁娶之事竟当即红了脸,语气也吞吐起来
“胡说八道,玉澈年纪还小,就算长大了也该找个心仪男子嫁个好人家,你看我一身粗鲁怎么照顾得了她?再说……再说……”
“再说什么?”
尴尬目光挪向脚下,白灏城给自己打了半天气,舔舔干燥嘴唇,声音比白绮歌还要小上三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里,再容不下其他”拉着白绮歌的手指向自己心口,腼腆却坚定的语气听不出半丝虚假
装满刀剑兵马的脑子终于开窍,也开始对儿女情长感兴趣了?白绮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向来不近女色的二哥有了心上人,绝对值得爹爹娘亲放爆竹庆祝
白绮歌本打算问问是谁的,想到在昭国生活时间还不如在大遥长,认识的人也就最亲近的几个亲人,就算问了也还是不清不楚没有印象,索性作罢
说起来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生活时间最短的地方有她最贴心的人,这些人远在天边;生活时间最长的地方有她接触最多的人,这些人离她最近,心却隔着层层阻碍,可望而不可及
一时沉默,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战廷的声音依旧木讷敦厚:“祈安公主,殿下说您与白将军聊完的话就到偏殿用膳,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应了战廷一声,白绮歌回身问道:“二哥,你在这里待几天?”
“到七皇子殿下出征”
听着挺久远,实际上也就四天而已白绮歌低低叹了一声,颇有些落寞:“这次出征我会和他一起去,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