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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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去一个儿子的白敬甫一夜白发心灰意冷之际提出将所有事情的决定权交给白绮歌如今战事甫定急需控制局面宁惜醉虽然心疼她却也明白现在还不是她能够休息的时候白绮歌自然也知道肩上的担子有多重沉思许久才淡淡开口:“追击并非明智之举四万士兵只是遥军兵力的一小部分眼下昭国还不足以抗衡遥国所以我打算联合安陵结为友盟暂时以守为主一来安陵是为反抗遥国进攻昭国是为摆脱遥国臣国身份两方目的有相同之处;二来安陵有精兵昭国有良将两相结合实力大增若能结盟互助将事半功倍”沉吟少顷白绮歌又苦恼地揉了揉额角:“不过这些打算我还没有和安陵那边商量由始至终我们见到的只有兀思鹰军师和卢飞渡将军倘若真要联盟怎么说也该对方主君露面商谈才对可是到现在……”
“这样确实显得缺乏诚意”宁惜醉接口托着腮眉头微皱
白绮歌苦笑:“不是显得是根本就缺乏诚意他喜欢神神秘秘别人无权干涉但眼下要商量的是两国大事遮遮掩掩不肯露面算怎么回事假如那位自以为神秘莫测的主君坚持不肯现身那么我也只能拖着耗时间”
复杂情况似乎让宁惜醉有些厌烦叹口气站起身弓腰向白绮歌伸出手:“难得夜色正好想些烦扰之事未免浪费白姑娘愿陪我出去走走么”
看了眼璀璨星空、高悬明月白绮歌轻轻点头迟疑片刻后将手交到宁惜醉掌心才一碰触柔和温度立刻从指尖传递到心里一如他长久以来表现出的温柔体贴
他的温柔更胜那人却不是白绮歌此时最想要的
一不小心又想起那人名字白绮歌心口蓦地一痛撕裂一般汩汩流血脸上笑容瞬息散去
易宸璟易宸璟易宸璟……
心里脑海里无论怎么逼迫自己躲开忘记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再次想起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皱眉的样子想起他独一无二的气息与温暖想起与他在一起时任何一个不起眼却至死难忘的记忆片段
这种痛这种毒这种名为思念的顽症病故膏肓深入骨髓穷尽一生一世都无法清除
“白姑娘”宁惜醉倒吸口凉气眼看白绮歌脸色一瞬苍白不知所措觉察到她脚步飘忽似是站不稳无奈之下只好把人拥进怀里
白绮歌没有挣脱…现在没有力气
酒不醉人夜风也不伤人最恨是那寒症说来就来连个招呼都不肯打小腹剧痛让白绮歌站不稳、走不动靠在宁惜醉怀里汲取些热气还能好受些刚想开口让他扶自己回屋忽地传入耳中一声低低呼唤
“绮歌”
宁惜醉从没有这样叫过她而且那声音……
猛地抬头望向门口朝思暮想却又不想见到的身影正静静站立在月光之下
☆、第317章 萧索别情
憔悴脸庞上眼窝深陷许是因为伤病未愈本该神采奕奕的面容暗淡无光一双眼直直望着白绮歌喉结轻动却再说不出其他话
有那么一刹白绮歌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易宸璟应该在遥军大营中收拾东西准备撤离怎么会出现在眼前可他身影、表情又是那般真实他就在那里看得见听得到不过咫尺距离触手可及
“太子偷偷过来的吗”宁惜醉也有一瞬间失神确定眼前男人不是幻象后放开白绮歌不着痕迹向旁边退了半步手却不敢松开…白绮歌的状态怕是松开手就会无力软倒吧
院落中三个人面对面站着门外乔二河偷偷摸摸张望总觉场面似乎有些尴尬绞尽脑汁想要找个办法打圆场谁知宁惜醉已经先他一步解了眼前尴尬困局
“太子来得正好白姑娘的寒症又发作了我去问问药在哪里太子先扶白姑娘回房吧”话罢宁惜醉从容离去与易宸璟擦肩而过时表情并无变化走出门口顺便在乔二河头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走走走偷看要被女人嫌弃的”
听着院外一轻一重两种脚步声远去易宸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思来想去原来准备好的满腹思念却不知去向
“你不该来这里”白绮歌靠在房前廊柱上幽幽低道
苍白脸色令易宸璟一阵揪心走上前拉起她的手冰冷刺骨
“想你了”喉结微动终于沙哑吐出一句话
易宸璟不知道白绮歌是否了解他现在心情那天接到休书时他几乎万念俱灰一连发热昏睡数日而她自那之后再未有一丝半点的消息传来
“我明白你是被逼无奈”揽住白绮歌瘦削双肩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易宸璟声音低沉喑哑“偶大将军带着父皇的旨意过来了如你我推测那般事情都是易宸暄在幕后捣的鬼现在易宸暄不知所踪父皇也摆脱控制重新把持政权用不了多久这件事的内幕就会公诸于天下你的清白也能挽回”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么”没有激动欣喜白绮歌只黯然问了一句
易宸璟语塞指尖卷起失去光泽的发丝又放下几度嚅嗫后才又开口:“白将军的事……人死不能复生我说再多你一样要为此伤心其他不论我只希望你能放下恩怨父皇是受易宸暄操控才会接二连三下达错误命令罪不在他…”
“不在他那便是在我了”听得易宸璟为遥皇开脱白绮歌怒火腾起猛地一把将他推开“遥军一路进攻烧杀抢掠沿途多少昭国百姓流离失所二哥为了保百姓平安自刎而死你却忙着为别人洗脱罪名易宸璟你有没有想过我爹爹和娘亲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家破人亡的百姓你们遥国百姓的命是命我们昭国的就不是吗…”
“我不是说昭国的损失无关紧要我只是想劝你不要抱着这些恩怨不放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怎么回去跟父皇交代”
“交代什么”白绮歌冷冷看着易宸璟森凉目光把晴朗秋夜变得冰冷萧索
易宸璟心一寒沉默片刻还是坚持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事情已经澄清该了结的都会了结之后我要带你回去”
在她失去家人痛不欲生的时候在她担起一国恩怨爱恨打算舍弃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却说要带她回到那个只会制造伤害与痛苦的地方吗白绮歌缓缓摇头挣开他有力手臂一步步后退
已经回不去了
白绮歌一直把家人看得很重易宸璟知道白灏城的死对她而言打击有多大由此产生的隔阂憎恨又会有多深然而他不打算放弃他心里很清楚一旦放手这辈子他的人生将不再完整提口气向前走了两步原想拉住白绮歌继续劝她谁料白绮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疾退两步走进屋中嘭地一声关上门竟然把易宸璟阻隔在房外
背靠着门板仰起头喘息似乎顺畅了一些白绮歌大口大口吐息以此保持自己不会心痛窒息而死
“休书已下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瓜葛”依旧是强作冷定的语气
门外易宸璟脚步顿住浑身僵硬
那纸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的休书……她是当真的吗屈起手指扣了扣门理所当然白绮歌不会给他开门手臂无力垂下易宸璟低头站在门前眼神迟滞
一片死寂中过了许久易宸璟抱着最后期望靠近手掌紧紧贴在门板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着门板触摸到熟悉的身影语气轻柔得近乎哄骗
“绮歌你还记不记得曾和荔儿约定过的事你答应她会带她到宫外走走等她眼睛好了还会一起去青冥山和乔家寨看看看傅楚和乔寨主他们生活的地方……荔儿一直在宫里等你回去还有叶子、素鄢她们你狠得下心抛下一切连她们也丢下不管吗”低缓下去的声音隐隐有些发抖白绮歌猜不到易宸璟这时是什么表情只知道他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如她一般等不来白绮歌回应易宸璟深深吸了口气:“好我不吵你我只问你一句我们约好那些承诺誓言你都不要了是吗”
“世事难料有些改变无可避免”
白绮歌回答得干干脆脆没有丝毫犹豫
门外忽地安静就连他呼吸声也再听不到强忍住打开门的冲动白绮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双眼盯着角落里桌椅古朴雕花一动不动…若是动了眼里的泪便会止不住落下她的眼已经承受不住那么多的酸涩
陪着他走下去看他继承帝位看他君临天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养一双儿女一家人一辈子
那些诺言其实只有一句话
在一起永远
而今毁诺伤情誓言成空
曾几何时白绮歌把泪水当做软弱的表现而当她重生为白家三小姐当她有了家炫、有了甘愿生死相随的所爱之人后才明白原来泪水不是软弱更多的是思念是退步是成全
收起那些三生七世也无法忘却的眷恋吧他和她的路交错却不能重合他有他的天下江山有他无从选择的封疆帝业而她有她风雨飘摇的家庭有她不能抛弃的责任唯有退步从彼此的生命里抽离他们才能不带着伤下去忘记彼此成全彼此
哪怕一颗心要丢失大半
“宸璟……”慢慢转过身于黑暗中将侧脸贴在门上白绮歌看不到易宸璟是否还在外面只是想这样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幻想着他掌心正隔着门板紧紧贴合这样就好像脸颊被他捧在手里在他掌心温暖温柔回忆满溢
“等你坐拥万里河山之日只要在闲暇时还会想起我这就足够”静静闭上眼任泪水宣泄听门外脚步渐远虚弱飘渺
今夕一别与君永隔死生不见
月色清冷无情从不因人间几多离愁别绪而敛起皎洁光亮细碎风声夹杂着颓然心跳刮到远方许是被谁听见了所以才在城外寂然长立等待失魂落魄的人出现
明明看到宁惜醉在前面等候易宸璟仿若不见一般落魄走过全然不复当初傲然气度宁惜醉也不去追抱着肩膀站在原地语气清淡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宁某原以为太子殿下是个很执着的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易宸璟停住脚步没有转身十指却悄然握紧
“我只让你帮忙保护她多余的事你最好别做”
宁惜醉耸耸肩不置可否事实上他并没有忽略易宸璟刚才出现时眼中陡然闪过的一股杀意就在他拥着白绮歌而她没有躲开的时候虽然交往不多擅于识人的宁惜醉早看出易宸璟有着远胜常人的独占欲权力也好威信也罢尤其是对喜欢的东西即便易宸璟委托给别人代为照顾那也不代表拱手相送之意
简单些说易宸璟这是在怪他“多事”
“的确白姑娘很坚强即便遭遇这么祸事仍然没有放弃活下去的意念反而肩负起其他人不敢染指的责任可是她终归是个女人也会有疲倦、想要依靠着谁的时候太子殿下不在的情况下宁某觉得成为白姑娘的支柱义不容辞”宁惜醉眸如清泉与闪烁明星相比显得安定平和波澜不惊
“好一句义不容辞知己知己冠冕堂皇的理由”易宸璟冷笑转过身怒目而视“宁惜醉你给我听好不管发生什么事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我的位置现在我不能说服她但总有一天我会让绮歌回心转意就算她放弃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放弃…今生今世她只能是我的妻子”
易宸璟的怒火未免有些突兀不讲理然而宁惜醉并不理会只用淡漠目光看着他一字字说得清晰有力
“殿下若能说到做到最好若是做不到……”稍作停顿那双碧如翠玉的眼眸微微垂下荡起一抹决然涟漪“能让白姑娘平安幸福的人才有资格在她身边”
☆、第318章 结盟条件
一大早晨就被重重拍门声吵醒白绮歌摁着额角皱眉开门气喘吁吁的卢飞渡站在门前
“遥军撤兵了”
“知道了”漫不经心的回答让卢飞渡高昂情绪一瞬跌入谷底白绮歌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也有气无力“卢将军还有其他事情么没有的话……”
卢飞渡见白绮歌脸色很差还不等她说完话便大大咧咧打断:“你昨晚没睡一会儿还要和军师商量之后的打算这么没精神哪行”
洪亮嗓音听在白绮歌耳中震得头嗡嗡响不由眉头紧了紧一只手下意识堵住耳朵昨晚易宸璟离开后她躲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哭了很久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的自己也记不得只知道一夜噩梦缠身即便是醒来仍感觉浑浑噩噩、全身无力脑子里空荡荡的经由卢飞渡提醒才忽地想起原本说好今天要与兀思鹰见面商量之后的事
“卢将军先过去吧我梳洗一下就到”软绵绵挥了挥手白绮歌半点笑容都挤不出来
卢飞渡半是好奇半是困惑地打量半晌而后点点头刚往院外走出几步又突然回头说了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主君挺担心你的”
不过是意欲结盟而尚未结盟的关系这份担心算是以什么身份呢对想要拉拢的部下么白绮歌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走回房中看着铜盆里清水映出的倒影微微失神安陵国主君是个极其神秘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从卢飞渡和兀思鹰等人极端的忠诚心来看这人的确有胜过常人的地方只是白绮歌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执着呢因为她那些算不得战略战术的小伎俩还是因为她是个女人在沙场之上总能比其他人获得更多关注与仰慕
人神秘心思一样难以揣测至少对白绮歌而言安陵国主君的心思是推测不出的
简单梳洗过后白绮歌早早到了议事堂内兀思鹰和卢飞渡都已经在里面等候就连与此事没什么关系的宁惜醉也在
“宁公子你的脸怎么……”走到近前白绮歌惊讶地发现宁惜醉脸上有明显的青紫瘀伤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