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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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皇忍不住咳了两声想要问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眼底一丝焦躁转瞬即逝
“七弟敬妃娘娘怎么样了有危险吗”易宸暄佯装关心问道
易宸璟眸色冰冷丝毫不留情面:“你还有心思继续演戏”
两相敌对自然没有好言好语易宸暄对易宸璟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遥皇先前一力保他的遥皇此时沉默不语仿佛没看见也没听见易宸璟的敌意与憎恨如纵容他的许多险恶诡计一般纵容着易宸璟的咄咄逼人
这才是……父皇真正的态度
缓缓扭头朝遥皇看去苍老面容怒气冲冲仍难掩失望之色像是已经做好决定来了断这场持续多年的纷争然而易宸暄还不想放弃抱着侥幸心理做最后挣扎:“父皇不信儿臣吗儿臣对天发誓绝对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父皇的”
“你的誓言就这么廉价可以随便拿来出卖”沉沉叹息遥皇直了直身子彻底放弃本不该有的期望挥挥手华统领心领神会一声令下率人将易宸暄团团围住更有两人直接上前钳住手臂身份高贵的大遥皇子转眼成为囚徒
情势变化令人始料未及白绮歌有些迷茫看看易宸璟清俊面容没有半点表情似是早知道会发生的一切不禁黯然
他和她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巨大鸿沟再无法并肩
胜负已定再伪装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东窗事发易宸暄反而变得冷静镇定翘起唇角一抹怅然不见半分该有的恭谨谦卑:“父皇能告诉儿臣原因么难道只凭旁人几句话就可以定儿臣有罪连证据都不需要”
“朕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思反悔变本加厉连无辜的敬妃都遭你毒手……暄儿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好那朕也不必隐瞒朕早料到敬妃有可能在你这里”稍作停顿遥皇长出口气面上透出几许疲惫之色“敬妃房里那半枚血脚印是你故意让人留下的对吧你想让朕以为是素娆劫走敬妃企图报复你和璟儿可你算漏了一点素娆从禁房回到敛尘轩后衣鞋从未更换过她逃出敛尘轩时穿着的是犯人穿的草鞋怎么可能留下宫嫔所穿绣鞋脚印如果敬妃不是她劫走的那么值得怀疑的人就只剩下你了”
剧烈咳声中断了遥皇的解释陶公公赶忙上前倒水送药易宸璟看了眼喘息粗重的遥皇接替道:“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想借素娆之手杀害娘亲再嫁祸于她做出因恨我而连累娘亲的假象进而令我和父皇为此不和你的如意算盘虽好却不得天时地利当绮歌告知我和父皇素娆有可能是被谨妃藏匿、而搜宫的举动或许会让谨妃放走素娆怂恿她来此杀你时我还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真没想到我们匆匆赶来看见的恰是你行凶一幕”
天时地利易宸暄仰头无声哑笑天时地利本是占据的真正使他功亏一篑的是那个与苏瑾琰相貌相同的男人倘若不是那男人突然出手阻挠他早就操控着素娆将敬妃杀死哪还有这么多波折不过易宸暄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易宸璟那半枚脚印的疏忽居然被发觉白绮歌能推测素娆藏身处亦不可小觑
想着想着易宸暄忽然失笑出声
事到如今考虑这些还有用吗该想的是如何力挽狂澜至少保得性命安全
“父皇常教育儿臣为人处世要严明公正怎的今日父皇自己却做不到了呢”易宸暄甩开钳制他的禁卫营士兵扯平衣袖褶皱气定神闲模样还似往时那般淡然“刚才父皇和七弟所说都只是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这种情况下就判定儿臣有罪是不是太过草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那么也该和寻常百姓一样有权反抗栽赃嫁祸否则岂不是成了天下笑柄”
易宸暄自小在宫中长大对遥皇的了解自然比易宸璟更深三分要堵住好面子的父皇之口就必须以百姓流言相威胁事实也正如易宸暄所料这番话听起来铿锵有力不无道理直说得遥皇哑口无言尽管找不到其他合理解释又深知易宸暄真面目可是说到证据无论遥皇还是易宸暄……真的拿不出
见父子二人无力反驳易宸暄愈发自信一举一动、一言一句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侮辱将被人冤枉的无辜皇子演绎得惟妙惟肖:“怎么儿臣说的不对吗父皇动怒是因为敬妃娘娘受伤但没有证据说明敬妃娘娘就是儿臣劫走囚禁并刺伤的就算父皇龙威震怒也不该胡乱抓人毕竟这遥阖殿三道门都没什么人看守谁想进来都很容易总不能因为人是在遥阖殿发现的就要算到儿臣头上您说呢父皇”
“遥阖殿暗藏多少玄机除了你还有谁说得清楚当初绮歌来此被你下软香险些受害其他人想要毫发无损闯入谈何容易不是你还能有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易宸暄嘲讽冷笑
易宸暄的狡辩令易宸璟怒火中烧陈年旧事、素日恩怨全都记起更是难以自持论冷静远不及白绮歌而这一切一丝不落全都进入遥皇眼中深黑瞳仁里映出的瘦削身影没有丝毫暖色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易宸璟的一句话让遥皇另有心思于白绮歌而言却是个重要提示
毒香
“五皇子要证据是吗我有”白绮歌忽地开口话音甫落便招来几人惊诧目光全然无视遥皇的质疑眼神白绮歌走到素娆尸首前撕下一块衣料贴近嗅了嗅而后皱了皱眉:“我第一次来遥阖殿时还刚入宫不久最大感觉便是遥阖殿不同于其他宫就连用的熏香亦是独一无二的;后来某次在遥阖殿被五皇子威胁当时五皇子用的正是加了异物令人浑身无力的熏香那一刻我才明白遥阖殿的香味独特却是不能随随便便去闻的”
“满口胡言我只是喜爱异香而已如果这些香真像你所说的那么神奇现在你还能站在这里红口白牙肆意污蔑么”面对白绮歌所谓的“证据”易宸暄不屑一顾他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如何在利用毒香后抹去痕迹再简单不过就好比现在白绮歌手中拿着的那块衣料沾在上面的有毒乌郎花粉发挥过巨大作用可是在药效散发后就再查不出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白绮歌摇摇头色淡如水的唇瓣漾起胸有成竹的弧度:“五皇子以为我在说素娆身上的味道么她从后宫来到遥阖殿没多长时间至多是来卧房的路上染了些香气所以我说的证据并不是素娆而是敬妃娘娘”根本不给易宸暄反应思索的机会白绮歌忽然神情严肃转向遥皇:“请皇上立刻派人取敬妃娘娘身上衣料过来只需分别对比遥阖殿与敬妃娘娘、素娆身上残留的熏香味道就能立刻辨明五皇子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遥皇与两个出色的儿子都是不乏智慧之人顺着白绮歌的思路想下去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假如易宸暄句句属实那么敬妃应该和素娆相同身上只有穿过遥阖殿外院时沾染的同种香气;反之则说明素娆与敬妃并非一起来到的遥阖殿素娆劫走敬妃一说不攻自破更重要的是这极有可能成为直接指明易宸暄就是掳走敬妃真凶的最有利证明
敬妃失踪这几日若是都在遥阖殿身上沾染的香气浓烈度定然胜过其他人
熏香是宫里惯常用的东西不注意很难发现包括易宸暄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会成为致命疏忽微愣片刻始终不肯承认罪行的大遥五皇子终于放弃顽抗一声声冷笑渐渐化为张狂大笑眼目里尽是被逼入绝境的无可奈何以及怨恨
“白绮歌当初我真该杀了你”
一字字咬牙切齿
☆、第236章 何去何从
易宸暄的回答无异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原形毕露后的阴鸷冷酷让遥皇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他疼爱、宠信的儿子怒到极点忽然化成沧桑悲凉
“你……”话到嘴边再说不下去高高扬起的手掌沉重落下却不是落在易宸暄的脸上遥皇转身背对着众人一阵急促喘息后是猛烈咳声剧烈得白绮歌都忍不住担心他会不会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父子亲情本是血脉相连斩不断的这边遥皇咳弯了腰那边易宸璟却是无动于衷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既然五皇兄已经承认父皇也该尽早做出决断才是宫中藏不住秘密等到前朝后宫开始议论父皇偏袒五皇兄有失公允就晚了”
未及遥皇回应易宸暄冷哼一声抢过话头:“你着什么急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还等不及这一时半刻么恭喜啊七弟从此这天下江山终于归你掌管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日史书里你将是铲除逆反的英明君王而我算计这么多、付出这么多也只能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够了你们是手足兄弟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才甘心吗”剧咳间勉强挤出几句话遥皇抬手死死按住易宸璟肩头气势转瞬又弱了下去“璟儿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朕什么”
“不杀”冷冷吐字易宸璟嘴角微扬满是嘲讽
“好好你记得就好”闭上眼缓缓点头遥皇招了招手华都统和陶公公忙躬身上前颤抖的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喘息许久遥皇才又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先将谨妃和五皇子押入天牢此事朕要追查到底绝不姑息陶世海传朕口谕但凡牵连其中的王公大臣若主动承认罪行则从轻发落拒不承认被朕查出的定斩不饶”
陶公公领了旨意退后悄悄抬头看向遥皇
这样决绝果断的气势有多久没见过了近几年遥皇行仁政削减赋税放松徭役六年间四次大赦天下人似乎也随着年岁渐老变得温和慈祥可这次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纵容姑息再看看两位皇子一个冷漠平淡一个阴谋败露后毫无悔改之意居然谁都没有注意茶杯边缘一丝暗红血迹……
无声悲叹叹王者寂寞世人不知
原以为事情落幕时会是轰轰烈烈、风云为之色变的没想到竟是如此匆忙潦草看着平静仿若无事发生的易宸暄白绮歌心里总有一丝不踏实感就好像事情还没有完结阴谋、争夺、勾心斗角还将继续下去胸口重压之感不知从何而来更不知从何谈起眼睁睁见恨不得挫骨扬灰的仇人被禁军营士兵押走忽然空落虚无
易宸璟的大业既定她呢是否还能如约定那样两个人互相依靠着走下去
“皇上先回寝宫吧天色渐晚就要起风了”
陶公公轻捶遥皇后背苦苦相劝遥皇咳声依旧还是固执地摆了摆手:“去太医府”
“娘亲有我和太医照顾足矣父皇请回寝宫休息”
遥皇身子颤了颤表情里揉入几许无奈:“朕已经如你所愿惩治了暄儿你还有什么不满何至于朕想见韵儿一面都要阻拦就因为朕上次偏袒暄儿让你受了些委屈是吗”
易宸暄不置可否沉默以对
咳声又扰人地响起一阵猛过一阵遥皇捂着手帕咳了好一会儿咳声停止时低头看着手帕上几点暗红血迹悄悄将手帕紧攥掌中语气波澜不惊:“也罢朕今天确实累了改日再去看韵儿吧你好好照顾她该给你的东西朕绝不会少了你”
病弱身影在陶公公搀扶下慢悠悠离开之后不久禁卫营来人把遥阖殿从戚氏到太监侍女等人全都带走了一把大铁锁将曾经显赫一时的五皇殿彻底锁死冷冷清清再无人看守
虽然事情了结得突然且荒唐白绮歌还是努力说服自己所有苦难都结束了以后再没人于暗处虎视眈眈摩拳擦掌也不会再有人为了皇位之争枉送性命唯一难以释怀的是易宸璟遥皇离开后易宸璟片刻不歇急急忙忙赶往太医府丝毫不理会后面脸色苍白紧跟的女子就连白绮歌是什么时候停下脚步不再追逐他的都未曾察觉
夕阳斜晖清照白日的热气散去夜的寒冷开始蔓延白绮歌站在离太医府不远的小道上眼看着易宸璟大步流星向前走去越走越远远到无论她怎么伸手也无法触及
没有呼唤也没有抱怨当那道曾为她遮风挡雨屏蔽危险的身影终于看不见时白绮歌转身往敛尘轩走去
对感情她不会强求一丝半点对易宸璟她不愿逼迫分毫倘若他真的因着敬妃之事不想再见她那么就由着他的心愿好了不然就算勉强在一起也是别扭莫不如给他些时间慢慢体味再做决定
白绮歌始终相信她与他的姻缘不会如此浅薄
遥阖殿冷清了敛尘轩也没能好到哪去曾经不算热闹但温馨的地方而今凄清寥落几天来日夜不休四处找人的太监、侍女们都累坏了个个横在房里休息偌大的院子里就只有白绮歌一个人天已暮白绮歌却不愿回房呆呆在院中站了许久最后决定去素鄢那边看看至于素娆的死讯要不要告知还得看素鄢精神状态如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如她一般淡看生死
素鄢房间亮着灯静悄悄的门口平时伺候的小侍女倚着栏杆鼾声轻响白绮歌以为是侍女偷懒刚想上前叫醒目光触及地面一粒褐色小球时陡然变得警戒谨慎那褐色的小颗粒宁惜醉曾给她看过是西罗一带飞贼常用的香
素鄢是这敛尘轩甚至整个遥国皇宫最与世无争的人谁会对无辜的她抱有不轨企图房内悄无声息无从判断是否有人白绮歌轻手轻脚靠近房门侧耳细听仍是毫无结果素鄢还在不在里面有没有被人伤害是谁迷昏侍女为的又是什么一连串问题萦绕脑中百思不得其解左右打量一番后白绮歌悄悄来到卧房窗下用口水沾湿窗纸想要一窥究竟
吱嘎
不待窗纸捅破有人先从里面将窗子打开险些撞到白绮歌脸上
“进来吧”清淡嗓音平静好像早知道白绮歌就在外面
“……怎么是你”看着房内开窗的人白绮歌微愣而后长舒口气“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