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贪欢-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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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逍遥这么多日子?可他也听说萧百善并没有返回帝都而是带一骑人马由灵芸城开始一路向南搜寻的事,萧百善不是个没脑子的人,不会做出时隔多天后才莽莽撞撞漫无头绪搜寻,其中定有缘由可恨的是左丞相这只狡诈的老狐狸,早知道敬妃藏身之处却不告诉他,有敬妃在手的话,想收拾易宸璟就不难了…………狂妄自大是假,易宸璟的孝心却是真
见易宸暄脸色不善,戚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引他开心,只好找些闲话打破沉默:“五皇子出征这才三个月出头,素家妹妹怎么消瘦成那个样子?原来多惹眼的一个丫头,现在看着精神都是恍惚的”
“引狼入室,她是自作自受”易宸暄冷笑,满目不屑,“左丞相用过的女人有几个不是这样?你若去看她身上,必然伤痕累累、旧痕新疤,这还不止,脑子里那些生不如死的画面定是要记一辈子了左丞相不像我,至少我心情好时会疼你,对比之下你该感激我才是”
“七儿这条命都是殿下的,殿下怎么待贱妾都是应该”戚氏低眉顺眼站在易宸暄身后,轻柔宽阔双肩时,手腕上青紫淤痕若隐若现
她的苦,有谁知呢?
侍奉多年竟不如一个男宠地位高,在人前光鲜亮丽,在无人看见的房里,只不过是个吃着药任由易宸暄玩弄、摧残的泄欲工具罢了,纵是有着倾国之姿也无人怜香惜玉,有的是一夜夜承欢身下,尊严碾碎
偏偏她恨不起来,只是爱着,爱的扭曲,爱的痴狂,甚至不惜恩将仇报设计害白绮歌
“瑾琰”一声冰冷低唤,房外碧眸男子应声推门而入易宸暄沉着脸丢过一颗药丸,似是极不情愿:“我给你个任务,你若能办好的话,先前的事我不予追究”
即便易宸暄不说苏瑾琰也知道任务是什么,如果易宸璟没死,敬妃就是撒手锏,而他的任务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掳走敬妃以要挟可能还活着的易宸璟收好解药默默退出房间,苏瑾琰仰头看了看天空,正见远处一只苍鹰向着西边飞去
一扬手,院墙上咕咕呜鸣的鸽子飞入掌中,铜环里的字条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已到西楚
形状姣好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精致更胜女子的面容难得明朗宁和,那是他这一生唯一一次纯粹干净地笑着
身在囚笼中他亦有易宸暄不知道的秘密,敬妃安身何处,指引萧百善的人是谁,以及,易宸璟并未如禀告中那样悄无声息离开人世的事实
易宸璟还活着,那是足以抵消他夜夜毒发之苦的最佳良药
毛色灰白的苍鹰在天际翱翔,舒展的羽翼自由张扬天赐的灵物总比一般飞禽更具智慧,小迢很清楚它的目的地是西楚大地上一座高山,几日前它在那里见到了主人的主人并带着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条回到主人身边,今天,它的任务是带寥寥几个字再赴西楚,在那里等待久违的团聚
小迢还在路上,有人却比它先一步到达西楚,正是这一鹰一人的到来令之后不久遥国朝政巨变,又一场风雨无声酝酿
白绮歌能行走后就被毒医赶回了一叶山庄,好在她的伤不重,伤口在奇药的滋补下很快就彻底愈合,易宸璟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二人和傅楚、叶花晚大致定下返回帝都的路线后就等着战廷赶来,然而在诸事安排妥当的某天傍晚,意外客人忽然出现在一叶山庄
“宁公子?”看见一叶山庄大厅里那个落拓不羁的身影时,白绮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听人说你和大将军都……”宁惜醉也表现出相当程度的惊讶,身后封无疆却是一声冷哼,背过身不肯与白绮歌打招呼
北征未结束时白绮歌把白灏羽交给宁惜醉,拜托他送一身是伤的弟弟返回昭国白府,后来发现灵芸城惨遭血洗也曾担心他们是否逃过了那一劫,但彼时她和易宸璟自身难保无暇他顾,这些事情也就抛诸脑后,此刻见宁惜醉和封无疆都安然无恙,想来白灏羽也已经安全回到昭国了,最后一点忧虑终于放下
叶花晚看着他们二人也颇为惊讶:“咦?宁老板和白姐姐认识?我还以为宁老板只认识做生意的呢!”
“生意是生意,朋友是朋友,再说白姑娘和大将军也算是交易对家,这次遥国北征我可赚了不少”宁惜醉笑道
“北征路上多亏有宁公子这个随军商人,不然将士们就只能吃干粮喝清水,愁眉苦脸上战场杀敌了”白绮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宁惜醉便觉心情舒畅,不知不觉中露出笑容开起了玩笑,“不过也不清楚宁公子是赚得多还是赔得多,那几坛凝霜花酒据说价值不菲,现在若向我讨要酒钱我定是付不起的”
宁惜醉摇头:“白姑娘喜欢,便是十坛百坛宁某也愿意白送,几千两银子还是拿得出”沉吟片刻,宁惜醉终于把话题扭到正经事上:“对了,我从昭国回来的路上听百姓们说白姑娘和大将军在灵芸城遭到霍洛河残兵埋伏,好像还说找到了尸骨,就连皇上也下旨打算请法能寺的大师诵经超度,没想到能在此见到白姑娘,这心情倒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白绮歌心头一热,笑容更暖三分:“说来话长,等有时间再慢慢细说与你听好了小羽的事还多谢宁公子帮忙,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不如晚上一起吃饭怎样?闲暇时我向叶姑娘学了几样饭菜……”
“你是想谢他,还是想毒死他?”嘲讽语气蓦地打断话头,白绮歌表情一滞,回过头满眼怨愤与傅楚一道进来的易宸璟抹了抹额上汗珠,看见宁惜醉时与封无疆同样反映,招呼也不打一个,径直走到白绮歌身旁,还刻意揽着白绮歌腰际做出亲昵之状:“北征时那两条鱼宁老板可还吃得惯?喜欢的话,下次我亲自给你烤”
或者干脆把他烤了吧,易宸璟很认真地想
淡金色长眉微微皱起,宁惜醉嗅了嗅,满脸好奇地看向叶花晚:“叶庄主,你们山庄现在不做南北行货的生意了么?”
“做,当然做啊,谁说不做了?”叶花晚也是一脸莫名
“哦,”宁惜醉若有所思点头,“我还以为改行酿醋了呢”
饶是白绮歌心情再不好也笑出了声,看易宸璟脸色铁青又不好发作,不由感慨终于有人能让这个冷傲臭嘴巴的皇子吃瘪了
宁惜醉的到来来着一股轻松气息,易宸璟虽不愿见到他,可是看白绮歌心情精神都好上许多也放心不少,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躲到一边去整理东西,与一言不发却满脸怨气的封无疆恰成一道风景
为防止众人被荼毒,晚饭仍是叶花晚做的,小丫头性格泼辣却有一手令人惊叹的厨艺,加上宁惜醉带来的一些各地特色食材,几人吃了一顿心满意足的晚饭饭后易宸璟被白绮歌撵回房休息,叶花晚如每天一样红着脸蛋儿抱着葵花籽跟在傅楚后面,借着与易宸璟商量事情的机会大肆偷看,封无疆则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早早入睡,宁静大厅独留白绮歌与宁惜醉坐在圆桌之前,一碟小菜,一坛清酒,一壶热茶,履行先前约好的细细诉说
“西楚位置偏僻、终年寒冷,山上有不少罕见的珍稀药材以及耐寒的动物皮毛,早几年我就和一叶山庄约下货单定期收取今年赶上北征各处动荡,我想着这里应该不会受太大影响就先过来了,可巧遇见了故人,确是天意”宁惜醉浅笑,倒了杯茶推到白绮歌手边,“别喝酒了,对伤口不好”
白绮歌摇摇头推开茶杯,固执地斟满酒:“一路被追杀无处可去,听说毒医能解我身上的毒就来了这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宁公子你,假如当日你也被霍洛河残兵屠城波及,我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要谢我很容易啊”明亮眼眸微眯,唇边笑意慵懒清淡,宁惜醉盯着白绮歌双眸半举酒杯,语气淡然,“不如白姑娘以身相许吧”
☆、第172章 蓝颜知己
举到嘴边的酒杯许久未动,白绮歌定定地看了宁惜醉半天,然而那双美如幻觉的眼眸里瞧不出丝毫异色,末了也只能仰头饮酒,学着他的云淡风轻
“宁公子玩笑开过了”
“啊,抱歉抱歉,一时兴起”宁惜醉连连摇头赔罪,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半点变化,“不过我真的很羡慕大将军,红尘滚滚中能有佳人如此,夫复何求?”
“天下佳人无数,我只是最不入眼的一个罢了”
想起与易宸璟之间种种,又想起他始终记挂着红绡公主的事,刚刚才好些的心情又跌回原点,连着语气也染上几许寂寥宁惜醉听出白绮歌话中自嘲意味,倾斜酒壶给白绮歌满上,自己先爽快地干了一杯:“既然不开心,喝些酒也是无妨的白姑娘与大将军之间的事宁某不便打探,能做的也只是陪知己共饮一杯借酒消愁,愿这杯酒下肚能换白姑娘一时半刻忘忧开怀”
白绮歌端起酒杯轻撞,低头时一丝笑意清浅
宁惜醉与易宸璟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孤傲谨慎、外冷内热,一个温雅随和、体贴入微,前者疼她爱她近乎霸道固执,后者更愿顺着她心意给与自由就拿这杯酒来说,如果换做易宸璟肯定会抢过酒杯倒掉,绝不许她伤刚好就沾染发物,而宁惜醉明知她初愈却还是许她喝上一杯,比起身子,更重视她心情
其实这两个人谁做的都没错,只是此情此景,对比宁惜醉理解她心情的温柔,易宸璟便显得有些迟钝木讷了…………他还不够了解她,这么多天来仍旧没能发觉她的心思,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总是提及红绡对她造成了多大伤害
“来,喝酒”一沾到酒白绮歌就变了个人似的,豪爽近乎粗犷,几杯下肚头脑仍旧清醒,脸颊上微微现出绯红
宁惜醉也一杯杯陪着,目光始终不离白绮歌白皙面颊,她说他便应着,她不说,他就想方设法说些奇闻异事逗她笑,眼神温柔如水
“我有没有说过,宁公子你不像是个商人 ?'…'”酒过三巡,话说得更开,白绮歌终于吐出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商人总是谨小慎微、锱铢必较,凡事以利益为重;可你不同,你聪明有远见,做买卖应该风生水起、无往不利,却偏偏要做个四处游荡的辛苦行商还有,北征时你的确赚了不少,但你额外搭付的更多,单是那些酒和那条蓝狐围领就远超你能赚到的价值你到底为什么要随遥军出征又在半路离开?恐怕不是为了经商吧?”
宁惜醉一声轻笑:“我的的确确是商人,那些赔本儿生意也不是我愿意做的如果我说这些都是为了白姑娘你,你信么?”
残缺容貌,破柳之身,她本不该信,然而看着那张诚挚面孔,白绮歌竟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我喜欢白姑娘,不是男女之情,而是知己至交其实在帝都第一次见到白姑娘时我就有这种感觉,那时你冷得发抖,一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眼睛却没有半点恐慌害怕,干净得不染尘埃你让给我那把匕首没什么特别,我只是想找个机会与你搭讪而已,是不是很无耻?”宁惜醉放下酒杯,托腮看着白绮歌,“士为知己者死,金银可以再赚,白姑娘我却不想错失宁某别无所长,唯独腰中比别人多些铜臭,能用这些铜臭帮助白姑娘少些忧愁,我心甘情愿”
晃着杯中清酒,白绮歌陷入沉默
与宁惜醉的初遇说是巧合也不算巧合,但终归是天意使然,抛开起因不说,有宁惜醉在,她的心情总会好许多这就是所谓的意气相投吧,便是性格有些许差异,他们在许多事情上的看法是极为默契的,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好一句‘士为知己者死’,这杯酒,宁公子不喝是不行了”忽地莞尔淡笑,白绮歌举起酒杯在宁惜醉杯前一撞,叮咚之声如翠玉落盘,神色认真而真诚,“这辈子能有宁公子引为知己,白绮歌再无他求”
“别无他求可不行,你那位小气夫君岂不是要把我淹死在醋缸里?”
一句玩笑话罢了,宁惜醉本是无心,谁想白绮歌根本笑不出,反而垂下头不知想些什么宁惜醉见她情绪忽然又低落下去,立刻敏感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歪着头从侧面缝隙中窥着素淡脸颊:“怎么了,是不是他用醋淹谁惹你生气了?”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想不开”白绮歌摇摇头面对宁惜醉很难隐藏心事,而她也真的需要向谁倾诉沉积在胸中的抑郁,不然继续这样下去,还不等到帝都她就先被自己胡思乱想给压死了长叹口气推开酒杯,白绮歌烦郁地敲了敲额角:“也不知怎么,有些事我明知是自己多心却总摆脱不了,我好像越来越小肚鸡肠了”
女人在感情上小肚鸡肠无非是嫉妒谁,宁惜醉虽然不清楚白绮歌在吃谁的醋意,但他看得分明,白绮歌并不想陷入如此纠结复杂的漩涡中
大度,豪情,敢爱敢恨,那才是她该有的光芒
额头一阵冰凉,白绮歌讶然抬头,宁惜醉蘸着清酒的指尖正点在她眉心,笑意吟吟:“白姑娘身上有着其他女子无法比拟的地方,小气将军不也是因此才对你情有独钟的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