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穿越:祸水乱君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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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平安康健,幸福快乐。”
司马昭拥紧子夜,望着面色苍白的叔夜,笑道:“嵇先生,多谢你出手相救我的爱妻,大恩不言谢,你我后会有期。”
说罢,司马昭抱起子夜跃上小船,一头钻入船舱再也没有出来。
叔夜望着远去的小船呆呆出神,子夜离去也带走了叔夜的心。
如今胸口处空荡荡的,仿佛连思想魂魄也随之消散。
当吕安和阮籍把他扶回竹轩时,痴呆呆的叔夜口中反复叨念着,“夜儿,到底是白夜还是子夜?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分辩不清?”
阮籍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披在叔夜身上,轻叹一声欲言又止。
“唉,叔夜啊,不要再想那些了,白夜和子夜对你而言,又有何分别?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船舱里,子夜闭目养神,子上怒目而视。
两人一路无言,船靠岸,子上弯下腰抱起子夜走下船,两人换乘一顶轿子,一路回到将军府。
刚进府门,就见秀容正急得团团乱转,一见司马昭阴沉着脸回来,秀容急忙上前跪倒,“二公子,放小姐出门是秀容考虑不周,请二公子责罚秀容,千万不要降罪我家小姐。”
司马昭冷哼一声,“既然知罪,就罚你跪倒天明,好好反省,本将军不想看到再有下次。”
“秀容妈妈,你起来。”跟在身后的子夜看不过眼,尽管有些亏欠司马昭,可秀容就是自己亲人,岂能眼见她为自己受苦。
“子夜啊,你不要管我,快随二公子回房去吧。”秀容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低声道:“二公子一回府连衣服都没换就去找你,你可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子夜见秀容跪地不起,司马昭又气呼呼地负手而立,无奈长叹一声,扔下披在身上的斗篷,也挨着秀容跪下。
第5卷 冰冷的眸光
“夜儿,你、你这是何意?”司马昭倏然转身,看到子夜面色坦然地跪在秀容身边,不禁眉头紧蹙,气呼呼地质问子夜。
“大将军,子夜从小孤苦无依,视秀容如亲生母亲,如今母亲罚跪受苦,哪有女儿视而不见的道理?何况秀容妈妈还是待我受过。”
“你、你视她为母,不忍让她受罚,那你把我看做什么人,仅仅是本朝大将军?”司马昭气得用手指点子夜,万军丛中镇定自若的人物,此刻却双目尽赤,浑身颤抖。
“子夜,你快少说几句,看你把二公子气的。”秀容低声劝着倔强的子夜。
子夜轻轻推开秀容的拉扯,淡定地看着司马昭,“子上,今日子夜食言事出意外,绝非有意忽略子上,你我这么多年形同夫妻,你在外征战,夜儿哪有不担心的道理?”
“你、你起来吧,”子上轻叹一声,面色趋缓,走上前伸手搀起子夜,“夜儿,记得临行时,我答应你全身而退,如今我凯旋归来,你却害我望眼欲穿,不见伊人。更何况,今日的情景,你、你要我怎能安之若素?”
子夜面色微微泛红,借子上的力站起身来,转身又去扶一旁的秀容,这才长叹一声,“子上,今日之事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与阮大哥去竹轩的时候,并不知道叔夜夫妻和兰卿也会结伴同去。我本想私下溜走,不曾想酒后失足落水,这才被叔夜所救,正好被你赶上。”
子上凝神注视着子夜,子夜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半晌,子上低笑一声,将子夜拥入怀中,“夜儿,你是看到嵇康夫妇,才要偷偷溜走吗?”
子夜被揭穿心事,面孔更是滚烫,索性埋头不语。
子上拥紧子夜,又低笑着轻吻子夜的秀发,“真是个傻丫头。”
秀容听子上说笑,以为他已经释怀,忍不住抬头长吁一口气,与子上目光交错之际,却惊讶地看到,方才还在说笑的二公子此刻笑容已然凝固,那冰冷的眸光中,正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淮南之战后,魏国士气空前高涨,吴国、蜀国也偃旗息鼓,不敢再骚扰边境。
魏帝曹髦多次欲加封赏,司马昭效仿父兄多次辞让。
虽然如此,朝中大权还是独掌于司马昭一人手中,此时,朝中大臣为司马氏马首是瞻,旗下幕僚更是数不胜数。
时光荏苒,司马昭的府中,接连传出姬妾诞子的消息。
每当喜讯传来的时候,司马昭只是过府看上一眼平安的母子,又不动声色地赏赐些奇珍异宝,随即匆匆而去。
倒是子夜居住的原宣王府,成了司马昭的正式府宅,白天上朝,晚上回府,从不在外过夜。
秀容曾经多次劝子夜嫁给子上,子夜淡淡说道:“我和子上合则聚,不合则散,我可不想成为他的附庸。”
子上碍于子夜的身份,毕竟名义上还是已故兄长的妻室,如果再明媒正娶,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因此,曾经私下同子夜商量,用白夜的化名嫁入司马府,被子夜断然拒绝。
这一天,司马昭回府甚早,邀子夜后花园赏花,正值钟会等幕僚拜会,兴之所至,在园中大宴宾客。
第5卷 酒肉
酒至半酣,淮南战役中提拔上来,此时风头正劲的钟会突然笑道:“大将军,自淮南平叛归来,少帝屡次欲加封您为晋公和相国,您为何坚辞不受?”
司马昭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子夜,淡然一笑,“我司马家乃是大家士族,历代人才辈出,我之所以辞让官爵,一来秉承父兄教诲,不慕虚名,做事力求务实;二来,我取得的辉煌战绩,离不开父兄奠定的基础,更离不开军中诸将和士兵们的鼎力支持,这功劳应该大家共享,岂能昭一人独占?”
司马昭话音方落,席中众人交口称赞,一旁的子夜也不禁轻轻颌首,子上尽管低调谦逊,却是越来越有王者之风了。
子夜的赞许微笑,看着子上眼中如沐春风,远胜加官进爵,开心之余,也不忌讳众目睽睽,亲手为子夜满上一杯酒。
子夜在桌下面推了一下,低声道:“这么些人看着,大将军要保持形象。”
子上低笑:“夜儿,你还欠大将军一杯庆功酒呢。”
子夜娇嗔地白了一眼,无奈端起酒杯,“大将军机智骁勇,统领有方,得以平叛顽寇,白夜虽无缘随将军出征,却是钦佩之至,这杯水酒敬献将军,聊表敬意。”
子上纵声大笑,握住子夜的手,就势将其杯中酒一饮而尽。
在众人击掌笑声中,子上醉意微醺,伏在子夜耳畔道:“夜儿,这杯酒让为夫等得好苦啊!”
子夜顾及子上身份,不好像平时一般打闹,无奈只得由他揽住自己,目光却向远处游离,伺机脱身离开尴尬境地。
咦?子夜目光定格在花园拱门处,只见一个侍卫正探头探脑望向自己。
子夜刚要借机脱身,忽听子上笑道:“咦,今天在座怎么少了一位酒仙?阮先生因何不在?”
座位上站起一位青衫儒者,子夜定睛一看,却是山涛,只听山涛说道:“禀将军,阮宗嗣现为母服丧,无法前来。”
“哦?”司马昭和子夜惊愕之中对望,子夜脸上变色,心想阮大哥发生这么大的事,一定很伤心,自己却不能在他身边给他安慰,想到这里急得就要离席。
司马昭伸手拉住子夜,示意子夜不要着急,正在这时,忽见拱门处侍卫走了进来,躬身施礼,“启禀大将军、白夜姑娘,门外阮先生求见。”
“来得正好,”司马昭一听,急忙起身相迎。
远远看到一袭黑衣的阮籍走进拱门,子夜挣脱司马昭的手,快步跑向阮籍,“阮大哥,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
阮籍形容憔悴,步履有些蹒跚,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向自己奔来,凤眼中只有子夜,一把揽住子夜,附耳说道:“夜儿,上次你说要寻的那个道长,我打听到他的行踪了。”
“哇!太好了,”子夜兴奋得难以名状,抓住阮籍的手臂用力摇晃着,“多谢你,阮大哥。”
“咳~~~”身后传来一声虚咳,司马昭走上前,将子夜揽回自己身边,神情关切地阮籍说道:“宗嗣,我刚刚听到令堂过世的消息,你要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阮籍神情淡淡地点点头,子夜见他面色憔悴,扯着他的衣袖心疼地说道,“大哥,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喝了不少酒,快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白姑娘此话差矣,”席中站起一人,正是新贵钟会,他缓缓走到阮籍身侧笑盈盈地看着子夜,“白姑娘,阮先生虽是天下名士,但也要守得礼法,守孝期间怎能喝酒食荤呢?”
子夜瞠目,丫的这是什么礼法,谁说守孝就不能饮酒吃肉了?
阮籍凤眼斜睨钟会,突然对着钟会打了一个酒嗝,钟会急忙捂住鼻子后退几步,阮籍见状呵呵大笑,信步闲庭走到子夜的几案前,坐下来举杯豪饮,据案大嚼。
子夜一见欣喜不已,心道,看看人家这才叫风…流名士,跑到阮籍身边,不停为阮籍举箸布菜,还挑衅似地回头瞪了一眼钟会。
钟会面色涨红,他自淮南平叛以来,因表现优异,深受司马昭的赏识重用,身后又有郭太后撑腰,再加上自己本身出自名门望族,因此,对阮籍的轻蔑痛恨不已。
见司马昭站立一旁无奈摇头轻笑,身后众幕僚又是一片不满之声,钟会岂能放过当众羞辱阮籍的机会,冷笑一声说道:“大将军,您一向尊崇以孝道治理天下,可是这位阮籍先生身居重丧,却公然在您的宴席上喝酒吃肉,这明显是挑衅礼法,挑衅您的尊严,应该把他流放到荒蛮之地,以端正风俗教化。”
司马昭看了看旁若无人的阮籍,宽容一笑,“你们看嗣宗形容憔悴,想必一定过度哀伤劳累,你们不能阂一道为他担忧,还说这些做什么呢!再说有病而喝酒吃肉,这本来就合乎丧礼啊!”
司马昭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无言,阮籍却吃喝不停,神色自若。
钟会脸色难看,又不敢当众驳斥司马昭,只得讪讪笑道:“竹林七贤果然名不虚传,阮籍先生果然是不同凡响。”
说到这里,钟会突然转身朝席中山涛诡异一笑,“山先生,久闻你是竹林七贤之首,但为何先生宽容谦逊、执守礼法,与阮先生不羁行为却是大相径庭?”
子夜恨恨地瞪了一眼钟会,这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明摆着挑拨山涛和阮籍。
山涛清浅一笑,缓缓说道:“钟大人,这竹林七贤,不过是世人戏谑我们几个趣味相投的酒肉朋友罢了,何必如此当真?我们几个人不过是闲来无事,聚在一起喝些水酒,抚琴唱歌而已。山涛不才,虽然年岁最长,却不敢妄称众人之首,要论才华气度,宗嗣和叔夜当仁不让,钟大人难道没听说过嵇琴阮啸吗?”
山涛话音刚落,席上顿时议论纷纷。
“嵇琴?应该是指嵇康、嵇叔夜吧?”
“是他,听说嵇叔夜在京城讲学之际,各方学士为了一睹尊荣,子夜时分就在太学府门前排队等候,没等到的人顿足恸哭。”
“哇,我也听说过,嵇叔夜在山中采药,樵夫见到惊为天人。”
子夜凝神听得众人议论嵇康,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叔夜的粉丝还真多呢。
第5卷 举荐嵇康
众人兴致勃勃地议论嵇康,司马昭握着酒杯沉吟不语,眼波闪过,见子夜听得如痴如醉,心中一阵酸楚苦涩。
钟会对着阮籍拱了拱手,“阮先生,嵇康与您相比,谁更胜一筹?”
钟会此话一出,众人目光投向阮籍,连司马昭也把玩着酒杯,笑吟吟地望着阮籍。
阮籍停箸笑答:“叔夜龙章凤姿,人中楚翘,阮籍不及叔夜万一。”
“噢~~”众人齐声惊呼,都知道阮籍狷狂不羁,没想到会甘于折服嵇康。
钟会久慕嵇康大名,前几年未入仕途之前,曾经带着自己写的《四本论》一书,来到嵇康家附近,想请他评阅指正。可是站在嵇康家门前,想见又不敢见。最后,钟会索性将书扔到嵇康的院子里,然后拔腿就跑!
钟会对嵇康可以说既敬仰又敬畏,今天听狂妄的阮籍如此推崇嵇康,心中又升起了渴慕之意。
钟会正想进言,身旁山涛再次站起,对着司马昭深施一礼,徐徐说道:“大将军,宗嗣所言虽有过谦之嫌,可嵇叔夜的风姿气度确实非我辈所比,将军,山涛有一请求,如今承蒙您的眷顾,山涛迁往外地赴任。原空缺之职,在下想推荐嵇叔夜就任,如叔夜肯入世辅佐,将军如虎添翼。”
司马昭嘴角噙笑,目光转向子夜与阮籍,方才对叔夜还赞不绝口的阮籍,此刻埋头喝酒,不置一言。再看子夜,也是低垂着头想着心事。
司马昭眼中带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