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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陪嫁嫡妃-第71部分

小说: 陪嫁嫡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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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小姐是一个镇定内敛的人,常日控制着自己的言行,那一日要不是急火上心,也不会现了真心。

    他缓缓赶着马车,心绪飞扬,五小姐日后离了靖王府也是好的,像今天这样的事往后会越发多了,离了靖王府,眼不见心不烦,总比如今清净。

    若是五小姐去庵里做了姑子,他去庵里做居士,护着五小姐平安。

    若是五小姐离了汴梁去江南,他也定会陪伴左右,直至五小姐终老。

    此生他的命是五小姐的,心也是五小姐的,一生永不渝。

    马车漫无目的地行走,更夫敲响丑时的更声,一直暗中跟随保护的暗卫不免焦急起来,付凌雪隐忍不住,快步飞跃到李思同身旁道:“李总管,时辰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府吧,看这些兄弟已经跟着你跑了好几回夏州城了。”

    听到马车外的声音,她清醒了过来。她若是一夜未归,想必他定会嘲笑于她吧,看着淡定,原来也是一个拈酸吃醋的怨妇。

    回府,府门并未关闭,厢房仍然灯火通明。慈姑见她回转,喜不自禁道:“王妃,您也回来了,王爷自您走好,不吃不喝的,连伤口也不敷药。”

    心里酸涩着,也罢,都是要走的人了,也没多少日子了,好好照顾他,给他一个通情达理的好模样。即便离了他,也不会让他心生怨恨,还能记得她几分好,若他真做了皇帝,看着这几分薄面,能对王家能手下留个一分两分情。

    进得房内,他还是她起床那样子,见她回来,他呆滞的眼珠子有了转动,急急地起身,长时间不活动,刚一起身,就黑了双眼,栽倒在地。

    她忙扶着他,一叠声唤余大夫,余雨生仔细给他号脉后,脸色渐渐凝重:“王妃,王爷的病怕是有些麻烦了,若不好生养着,恐怕。。。。。。”

    余雨生即刻止住了话头,慈姑和张全脸色均变了,她失措地叫着:“余大夫,那会怎样?会怎样?你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靖王爷安好!若是你救不回转靖王爷,即便我不说后果,你也知会有什么结局,宫里的御医,你也知道不少,好些个都不得善终英年早逝,靖王爷若是有差池,即便我去求着皇上,皇上也不会给我脸面,赦免余大夫你。”

    余雨生暗暗变了脸色,疾步回房拿了针灸合子过来,解了梁靖恒的衣衫施针。片刻功夫,他醒了过来,见她眼圈红红地凝视着他,心里一酸,哽着声音道:“曦儿,曦儿,我倘若走了,你也安生了,也就少了诸般烦恼。”

    隐忍的泪,一滴一滴往下落,连翘忙递她帕子,她赶紧擦了眼泪,舒缓了神情道:“王爷,看你说什么混话了,世子还等着你平安回家了,都是做爹爹的人了,还不顾惜着自个儿。”

    他伸手去握她,她迟疑片刻把手儿递给了她。一旁的慈姑张全靖王府里的一干人松了口气,只要王妃肯回转,往后再慢慢想办法替她们说和。

    这夜他在她房里没有回东厢房,她没有一丝半点的埋怨不快,殷勤地侍奉他的汤药并茶饭。

    夜里她也卧在他身旁,极是小心,他拢着她,她也乖顺,就这样到了天亮,她悄悄起身,梳洗。

    他卧在床边暗暗瞧她,她脸色白中带青,眼里有着隐隐的红血丝,独自照着镜子时,神情黯淡。

    他明白她心里有了伤痕,虽然她昨夜待他温柔体贴,不计前嫌地侍候他,但她的心却渐渐闭合。

    人来到这世间就是为尝尽这千般的滋味,万般的愁绪么?

    他默默地看着她挑了鲜红的胭脂,敷在脸颊,又挑了颜色鲜艳凤椒小袄,等她起身,明丽得体的一个人儿没有了丝毫破绽。

    深深地心疼着她,以往只觉得自己很是坚毅,很是忍耐。这一会子,觉得她也是万般的不易,虽生在万人艳羡的相府,却没有旁的小姐娇惯任性,如男儿般承受着种种,这般克制理性。

    今日她有条不紊安排着府里诸事,待他也极是温和,只是偶尔的闲暇,就会呆呆地愣神。

    午饭时分,清河公主的先遣送了信来,说是酉时就会抵达夏州城,她拿了信笺去他的东厢房,余大夫正用艾灸疗他昨日受的寒气。

    他伏在春凳上,四周放了几个火盆,背上放置着一个一个小铜灸,熏着他的穴位,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看她。

    她打开信笺蹲在他身旁给他看,他快速浏览,神情渐渐凝重,片刻沉声吩咐张全,让其到官里的驿站安排,一应闲杂人等全清了出去,给清河公主安置一处最上好的小院,让刘将军派些可靠的人手当值。

    见他本能地沉稳地处事,她暗暗想,他当真是个在朝堂风云变幻中历练成长的人,不论内宅如何的不平静,但一旦涉及到国事,立马冷静成熟。

    他让余大夫和房里其余人都退了出去,侧脸看向她道:“清河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来夏州,虽说思乡,但恐怕另有他意,今日劳你设几桌家宴,给清河公主洗尘,不管如何都是大宣的公主,礼节不能怠慢了去。”

    她心里一跳,怕他看出异样,忙点头应允,起身去安排。清河公主不远千里而来,又是匈奴王的妃子,仪式上不能让随行使者看低了去。虽然在边关,但也须得隆重,不仅是给清河公主增颜面,更是大宣大国之气势。

    临时府里不仅地方小,安置不开,再一个今日府里正准备着明日靖王纳妃,不仅张灯结彩的准备,醉月轩的人手今日就在预备明日的婚宴,一众人等是极忙的。

    好在她那日得了匈奴信使的信,已开始安排。官吏的驿馆她早有吩咐,这几日若不是汴梁来得官差,都推了旁家客栈去,驿馆里检修打理通透,多放些耐寒的草木花卉,驿馆人等全换上崭新的袍卦,多多地预备上好菜品和美酒。这会子梁靖恒要设置晚宴,就安排在驿馆里,省得府里更是忙不开。

    清河公主离城十年地,夏州节度使潘之伦和守备刘将军出城相迎,清河公主入城,城门大开,梁靖恒换了朝服率众有头脸的官吏亲迎。

    因是出游,并不是正式的归宁省亲,清河公主的仪仗不并不庄严庞大。但他只扫了几眼,顿觉虽不够排场,但极其的精贵,一色的伊犁骏马,出使的人手极有风采,不似寻常的随从,内里不少人竟有文臣武将之风,特别是一骑赤兔马的随从,此人神态举止不卑不亢,打量他是一种暗暗地审视。

第111章 尝尽这千般滋味2() 
他不动声色和远嫁多年的清河公主见礼,清河公主拉了他的手,不禁湿润了眼角,大宣,故土,已多年未亲近。

    如今看到子侄辈的后代,顿觉年岁老了去。当年她出嫁那会子,咸帝还是东宫太子,也才刚刚纳了太子妃,别说没有靖王爷,就是他母妃也还未到汴梁。

    一转眼的功夫,眼前英姿勃勃的男儿竟是这般的风华正茂,自己却在茫茫草原行将就木。

    梁靖恒也有着微微的动容,这些和亲的公主若是在番地夫君和睦,恩爱幸福到也不失一桩幸事,即维系了两国的和平,自个也能圆满,只是并非所有的和亲公主过得都如意。

    一行到了驿馆,肖芷曦领了一众的命妇在后院迎接清河公主,使臣和男随从安置在另一处。

    清河公主见领头的一个妙年女子带了众夫人远远迎了上来,不由地细细打量着这年轻的靖王妃,靖王妃年岁不大,却没有年轻女子的紧张羞怯,气质沉稳大方有度,极是从容华贵有气度。她穿一袭遍地金罗销金裙,上穿宽袖满地牡丹短袄,左边发髻簪了一支金丝八宝双鸾点翠步摇,右边斜斜地插一支嵌珠五凤如意钗,端的是一个富贵雍容。

    及至近了,靖王妃盈盈笑着,款款上前见礼问候,待众人给清河公主一一行礼后,亲近挽了清河公主手臂去房里休息。

    虽是驿馆,但布置得极是堂皇,早有香汤烧得正热,待清河公主梳洗过后,她执了清河公主的手去宴会厅。

    梁靖恒在厅里和众人亲切谈笑着,侍从道清河公主和王妃已来,他立马起身去廊道迎候,极快地瞧了肖芷曦一眼,扶了清河公主到前堂主位,她则带众妇人在后厅女宾席。

    清河公主随行也带了几位女官,她都指了热闹的夫人相陪,清河公主在前堂受众人正式的觐见,她则在后厅和众夫人叙话,等候清河公主觐见官史后入席。

    明日梁靖恒纳潘润雪,众夫人今日得了信,收了请柬,虽面上仍然恭敬着,但暗地里打量她的眼色纷纷杂杂。

    潘夫人给她见礼时,众人更是想从她的神色看出究竟,她如常待刻意谦恭的潘夫人,温润如昔,不失半点分寸。

    及至席间,她和段玉英左右陪伴着清河公主,轻言浅笑奉菜,把壶倒美酒,和清河公主续着旧,讲着匈奴和大宣种种风土人情,融合亲密喜庆。

    没一会子,众夫人轮番敬酒,因是主陪,少不得也喝了两盏子葡萄酒。她是不胜酒力的,片刻酒劲就上了脸,珍珠般晶莹般的脸庞泛起了春日里的玫瑰红。

    清河公主瞧着她的粉面桃腮,细长妩媚的丹凤杏核长眼,打趣道:“曦儿,你当真是九天仙子下凡尘,只是不知你这只金凤凰能否陪伴姑姑到草原住些日子?”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也笑了道:“姑姑,草原辽阔,自是雄鹰才能飞翔,曦儿一个病弱身子骨,怕是还未到姑姑的跟前,就已到在了路途。若是姑姑想念着家乡,曦儿倒是可以长派了使者寻姑姑喜爱的物件,孝敬姑姑,姑姑也可少费些心神照料我这个病身子。”

    清河公主眼里有了一抹失意,浅笑着说:“曦儿,我听说恒儿得了世子,正好我这里有先皇在我出嫁时送得一对白玉麒麟,你留一只,送一只给小世子,当我这姑奶奶送得见面礼。”

    众人不免又望向她,她极力拢住心神,笑着道谢。段玉英忙敬着清河公主的酒,清河公主在匈奴练就了一些个酒量,旁的夫人见状,轮番来敬酒,她寻了机会扶了连翘去园子里散一会子酒气。

    连翘给她系好了银狐斗篷,拿了帕子擦她发烫的脸,扶了她坐在滴水檐下的回廊边,见周遭无人不忿地道:“王妃,肖妃在汴梁府里众人服侍荣宠着,明个王爷又纳新妇,您身子本就不好,却还在这里强自拼着身子骨,陪着王爷的姑姑。自您嫁于王爷,好事没有摊上一件半件,吃苦出力的事却回回少不了您,方才那些夫人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眼神却异样,特别是那个潘夫人,一脸的暗暗得意,让小的实在是看不过眼。”

    她抚着泛痛的胸口,低了声音咳嗽道:“连翘,别说这些没有意思的话,免得旁人听了耻笑了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靖王爷有约定,等这仗打完,我就离了靖王府么?靖王爷纳不纳妃,是他的事儿,男人么没有几个不喜欢风情万种的女子,就算是旁的人做了靖王妃,也是阻拦不了的,我何苦来争这口子闲气。”

    她的话音刚落,回廊转角处现了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顿时唬了连翘一跳。她立马抬头,见一脸疼惜的阿拉提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她当即起身,折转回厅里去。

    他三两步行到他面前,拦住她爱怜道:“芷曦,明个靖王就要迎新人,不管你爱他与否,这当口必是不好受的,你舅舅在盐州浴血奋战,你不顾身子弱来夏州襄助靖王,可却得了这个结果,今日你完全可以不用来的,你何苦这么地辛苦,这么为难自己?”

    她抬眼看着他冲道:“三皇子,这是我于王爷之间的事,自是有因由的,再说了,姑姑是大宣的公主,嫁于你匈奴,回朝自是要隆重礼遇的,若是我都不恭敬着姑姑,你们匈奴能善待姑姑么?”

    阿拉提正色道:“芷曦,不要以为匈奴的男人各个都喜新厌旧的好色,也别以为你大宣朝男子各个都是正人君子,新任的匈奴王收了先去的匈奴王姬妾,也是为了这些后宫的姬妾过得更好。难道都像你们大宣朝,先帝驾崩后,要么殉葬,要么入佛堂,或是关在后宫一角终老,你以为这样就是让这些女子好么?就说清河公主,她嫁于我王爷爷时年方十七岁,王爷爷先去那年清河公主才不过十九岁,按你们汉人习俗,她就得一辈子守着寡,在后宫没有一点指望等死。我父王收了清河公主,虽不是最为荣宠,但一月里也到清河公主的屋里去两回,礼遇虽不如我母后,但也是大妃的供养,清河公主多少还有个男人照料疼爱着,你难道就任着她这样年轻,花朵还未开盛就枯萎么?你们汉人常常说得道貌岸然,但明里暗里像唐明皇纳自己儿媳妇,像隋炀帝纳父亲的嫔妃,还有强征臣子夫人入宫的少么?别以为匈奴都是未开荒的原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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