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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陪嫁嫡妃-第61部分

小说: 陪嫁嫡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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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春泉给她带来消息,那起匈奴人把顺昌达的茶叶采购一空,付得全是官银。

    她想着昨日那匈奴人的气势,一直隐隐感觉此人非普通人等,她问:“余掌柜,你能否弄到匈奴王族近亲男丁的画像?”

第97章 总会有流血牺牲() 
余春泉有些为难道:“王妃,匈奴王族的男子画像若要寻全了,怕是极难的,不过小的倒是有一主意。”

    她扶了椅子的把手道:“余掌柜,你但说无妨,这几日你也是劳苦功高,你的办事能力我极为赞赏,你既有主意,想必也是周到的。”

    余春泉不露得色,仍是恭谨道:“王妃,这几日那起匈奴人天天都到醉月轩来,我差人画了那个主子的像,派一个可靠的人去趟匈奴,寻机会认认这人是谁?”

    她点头道:“余掌柜,这主意甚好,你现在就抓紧时间差人办这事,最好今天就动身。”她想想又说:“顺昌达的茶叶定不是小数目,这起人目前只能找城里的商队运出去,如今又逢战事,普通的买卖人定是找镖局护送,你密切找人监视这起人怎么出城,可还夹带了旁的东西没有?”

    余春泉得令没有久留,告辞而去,一会子又有几起人来问安,拜帖中潘三小姐也在内,慈姑一并寻了由头都打发了。

    段玉英过来瞧她,她软绵绵地卧在床上,一张素脸带了潮红,伴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看起来并不太好。

    丫头上茶后,段玉英坐在床榻边焦急道:“王妃,您这病一则是有旧疾,二则路途辛苦没有好生地休养,再一个您来夏州后就劳心劳神的,我看您还得静养得好,不然热是退了,但这么地下去,病也好不了。”

    慈姑忧心道:“小的也是这么想,王妃身子骨要紧,旁的事先缓缓再说,本就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又不在汴梁,这么地劳累下去,病厉害了,回头王爷又该责怪小的侍候不周。”

    正说话间,一个小丫头来报说是李老夫人求见,连翘拦了不让报,正好李思同端了汤药进来,让小丫头等一等,他去通传。

    李思同对她的性情还是了解几分的,果然他禀告后,肖芷曦立刻传李老夫人。

    李老夫人听闻她昨个遇险,携了媳妇过来探望,她也没见外,让连翘把李夫人带到了厢房。李老夫人见她病得不轻,忙道着让她好生休息,改日再来谢王妃的大恩大德。

    她饮着汤药说着‘无妨’,又关切问李老夫人这几日可好?一应物件是否充足,有没有受到轻视欺辱?

    见她在病中还关心着李家的事,李老夫人和媳妇顿时涌起深深地感动。李飞还在云州任主将时,以王作云夫人为首的就轻慢她们府人,李飞传来投敌消息后,李家上上下下全抓到牢里,不仅没有一个人探望,就是连衙役也是极为轻视愤恨她们的,她当时连轻生的心就有了,要不是要问自己儿子一个究竟,她断断不会忍辱偷生地活着。

    肖芷曦想到李老夫人是个刚强人,李飞比较清廉府里并不富足,让连翘拿了她的一百两私房银子赠与李老夫人,李老夫人哪里肯受,段玉英从旁劝了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方眼圈红红地收下。

    李老夫人在段玉英的暗示下,坐了一会子就急忙地告辞,她吩咐慈姑好生送李老夫人婆媳出府。

    下午看她精神好了一点,连翘给她擦着身子疑惑道:“王妃,李将军投敌,您对李夫人这般抬举,代洋只是因冲撞了王爷,合家都受到了责罚,让旁的人会不会觉得王妃处事不公?”

    她重新换了干爽的中衣,顿觉清爽许多:“连翘啊,公正不公正,不是看两家的遭遇,而是看是否关系到国之大事。李将军是一员猛将,若是真被西夏人降服了,对于我军来说会是不可估量极大的威胁,若把他妻儿老小杀了,更是让李飞逆反,愈发和西夏人一条心。留李老夫人,一则让李老夫人劝李飞回朝,另一则,万一李飞真叛变了,李家上上下下也是我军的筹码,李飞是个孝顺的,他要是攻夏州,他老母妻儿在,他就会处处顾忌,不敢肆无忌惮攻城夺池。那代洋就不一样,或许你看着代洋无大过,就因为几句话就杀了他,觉得他委屈。但是战场总是会有流血牺牲,也不可能人人的利益都能顾及得上,在大宣利益面前,别说他一个代洋,就是连我也能牺牲的。代洋看似只几句闲话,但这几句话就会让想和的人存着幻想,继而也学着代洋散发不好的情绪,直接影响军心,一会子想打,一会子想和,这样犹犹豫豫最是容易让大军失去主心骨。上阵杀敌都是真刀真枪,指挥摇摆不定士气势必受到影响,到那时死的可就不是一个偏将,而是成千上万的将士,和斩一个代洋比起来,孰重孰轻自然就有了分晓。再则靖王爷斩了代洋,我护着代家,这不是明显当着众人的面和王爷唱对台戏么?我若是不支持靖王爷,那都督又怎会襄助靖王爷?人心底要仁慈,但是不能因为仁慈却害了更多的人,理智地处事不仅是为大局考虑,更是周全众人,保护众人流血牺牲减至最低。”

    东宫太子府里心腹太监疾步拿了飞鸽传书来报,梁炳源仔细看了全文,递给太傅蔡献华阴郁道:“太傅,梁靖恒竟然在军里政令畅通,表舅也是太抬举这个居心叵测的王爷了,竟然毫不干涉阻止他,由着他在军里立威做主,这一切怕是曦儿在中间起了巨大的作用。”

    王东阳也沉着脸道:“堂叔一向有分寸的,这回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向着这个虎视眈眈和王家作对的人,岂不知帮靖王,到时候却反被靖王恩将仇报。”

    梁炳源恨恨道:“当初我就说不能放了梁靖恒去西征,母后还说无妨,这下好了,被他抓了主动权。”

    蔡献华思量着说:“太子殿下,暂时无妨,西北沿线战事吃紧,若您登基也是要平叛西夏的,让靖王去当急先锋也未尝不可,先由着靖王去打西夏,等西夏伤了元气,我们再来和谈,若是靖王拒不和,那么同样您也可以出师有名刀下斩人,杀了靖王。”

    梁炳源阴沉着声音道:“太傅,我早就想杀了梁靖恒,但这事父皇那里不好交代,毕竟父皇现在还在位,万一父皇恼怒了,对我来说也是大大的不妥。”

    蔡献华在火烛上烧了密信,看着腾起的轻烟道:“太子殿下,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的情况下我们采取不同策略应变,到目前为止我们并不被动,安插在靖王爷和五小姐身边的几个人手还未暴露,需要时,暗杀掉靖王爷也不是没有机会。”

    梁炳源点头道:“这回我让曦儿随了梁靖恒西征,也是想到曦儿可怜见的,让曦儿能离了梁靖恒,若是能让梁靖恒在西北纳一姬妾,那就更是彻底断了曦儿的念想。王作云的内子到是说夏州节度使献了自己的三千金给梁靖恒,那潘三小姐不仅有貌有机心,据说也和半梦一样狐媚,这倒是一个用得上的美人。”

    王东阳献计道:“曦儿妹妹留在夏州城内,靖王去了原州一带,不如让这潘三小姐找个由头去原州一带,寻了机会给潘三小姐接近靖王。潘三小姐不比寻常人家的小家碧玉,一旦靖王和潘三小姐做了夫妻,靖王不可能不纳潘三小姐为姬妾,那个时候不用我们说些靖王的不是,曦儿妹妹自会彻底冷心。”

    蔡献华赞同道:“五小姐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子,虽并未替我们寻了靖王的罪证,但也未被靖王所利用,只要让五小姐彻底死了心,我们再寻机而动,想五小姐再是冷静也不可能如古井一样无波无澜,只要能让靖王受到影响,我们就有下手的机会。”

    几人商议着,末了王东阳执笔,蔡献华口述,密信绑在那对信鸽王的腿上,梁炳源仰头望着飞入天空的信鸽,心里反反复复地纠结。

    他和王东月大婚也有半月,虽然母后喜欢着自家的亲侄女,他对冬月也尊重着,可毕竟不是他自小就喜欢的人儿。

    当年他就想和曦儿做夫妻,那个时候她还小,时常到宫里来,两人一起在母后的凤床上歇息,他就想着日后他做了皇上,曦儿是当然不让的皇后,没曾想在那个七夕夜里,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初始他们还带领了宫里其他的皇子公主看灯河,曦儿提了凤灯,他执了龙灯,他看着曦儿笑意盈盈的脸心里十分地欢喜。想着是七夕,他和曦儿换了灯笼才好,虽不是合卺酒,但也是换了信物,自此就永结同心不分离。

    当时他也是急躁了些,曦儿不想换他的灯笼,他也未说明就急了去抢。曦儿也是个性子倔强的,当即就拧了,非但不给他,还冷下了脸,他一气之下提了手里的龙灯就往她身上抡,他真不是想烧曦儿,也不想伤害她,只是在气头上,又是年少不更事,同常日一样想都未想就这样霸道地做了。

    如果他知道自此曦儿和他有了隔阂,他说什么也不会那么地冲动,也不会因曦儿日渐地冷漠放纵自己,以至于想回头时,曦儿已彻底关上了心门。

第98章 黄莺般说话声儿() 
夜里她靠在绒枕上看《资治通鉴》想如何处置代洋的儿子代洪明一事。杀一个人非常简单,一声令下顷刻间就可以让反对仇恨自己的杀手人头落地,但这不是长治久安之策,对于外来入侵的敌人应该强政,但对于内部矛盾一味打压,时间长了就会激起更多的民怨和不满。

    如何既能按律执法,又不失宽厚博爱,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好,突然间想到父亲正在改革科举,举荐代洪明为改革的官员到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大宣从前朝几代的分裂割据,到如今重新建立了中央集权,经历了几任君主呕心沥血地治理。但自建朝以来,她母亲家族的武将掣肘着皇权,再加上周边的西夏契丹匈奴虎视眈眈,伺机进犯,靠朝中固有的体系选拔的臣子,已经满足不了大宣发展的需要。这些世袭的贵族家庭在某种程度上制约了大宣的发展,开科取士不仅为大宣寻找国之栋梁,还能制约朝中盘根错节的利益体系,废除华而不实的明经诗赋,选拔真正通经物,明时务的真才实学之人。

    她尚未出嫁时,父亲在咸帝的授权之下对科举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她替父亲批着各类文书,其中就有这科举改革的公文,从各种反馈的情况看,改革受到了相当的阻力,且不说帅府长期霸着武科举的选拔任用,就是朝中诸多的文臣也极是反对的。当然不涉及自身利益各大臣是一团和气,一旦涉及到荣华富贵,面前的阻力犹如泰山压顶,若是没有皇权做后盾,没有不惧艰难的意志,很容易半路夭折。

    当然她父亲也是审时度势的,对于武科举这一块,父亲放在一旁,单对文科举做了大刀阔斧地变革。在条件不成熟不具备的情况下,同时改革文科举和武科举,无异于触犯朝中所有的利益集团,保留武科举,帅府的人就不会大肆反对,改革的阻力就会小得多,待整顿好文臣,大宣稳定后,时机成熟之时再改革武科举。

    她是极清醒和明白的,改革是为了大宣能更强大,国家更富强,不仅解决中低层读书人为仕的途径,稳定社会秩序,唯才是用也能选拔真正的人才。

    让代洪明去整顿太学,他必是受到重重的阻扰,不管是朝中的权贵也好,还是一些个迂腐的仕人也好,都会让他为难不已。当然还有更多想为国报效才华的人是大力支持的,让代洪明参与改革,不是指着他能有所作为,而是让他尝尝处在不同政见的环境下,作为主政之人的难处,既要权衡大局国之利益,又要平衡各方关系,让他能明白靖王爷斩他父亲的不得已。

    如此一来不仅缓和他的敌对情绪,也能以德服人,让周遭各种各样的看客不至于因代洋一事发酵成严重的负面影响。

    思量好,起身提笔上书父亲。她也确实该给父亲写信了,一则出行一个多月该给父母报平安,让父亲母亲勿要挂念。二则说代洪明之事,让父亲给予派用。

    李思同给她披了一件有凤来仪苏绣袄子,心疼道:“王妃,夜已经很深了,不如王妃讲了,我来写就成。”

    她没抬头仍是凝神写着小楷:“思同,无妨,我尚无大碍,若是有朝一日我实在支撑不住,你再替我吧。”

    李思同虽以前在相府呆得日子不多,但对她的秉性却极其地了解。他心里暗暗叹口气,拿了小银剪刀剪了蜡烛长长燃尽的烛芯,让案头上的烛光更明亮。

    他心里盼着靖王爷能早日凯旋班师回朝,五小姐也就苦日子熬到了头,也就能早些离了是是非非漩涡的中心,可以早些过上清净的日子。

    他未做太监之前,心中有着鸿鹄之志,但他选择做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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