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嫡妃-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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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府里双花和她闲话,从今日起城里的粮食每户按家里的人口折合斤两购买,临时人口到守备的军里备案报批,超过十斤的粮食一律不得运出城外。
她暗想,他对夏州粮食进行封锁,怕是西北沿线都会如此,那起匈奴人在这关口到夏州,究竟为何?
余春泉办事倒是扎实的,一早就过来打点,还给她带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昨个夜里那起匈奴人其中一人去了顺昌达,在顺昌达滞留一个多时辰。
她当即‘咯噔’一下,控制了城里百姓的买卖,但顺昌达背后有王作云撑腰,进出城运输物资很是容易。
下午段玉英过来帮她待客,城里有头脸的夫人相继而来,借着昨天的册子,她大致了解了她们一个大概,应酬安抚起来得心应手。众人对她暗自称道,她虽然看着年轻,但处事和煦有度,即镇得住这场面,又不失亲和。
在一众女眷里有个身材高挑穿了缕金百蝶穿花白狐裘凤尾裙的女子极为打眼,虽没有肤白如雪,但很是娥娜翩跹,顾盼之间笑颜霞光荡漾,钗环也不是俗物,单一支白玉兰翡翠簪就是上好的羊脂玉。
此女子和一中年妇人而来,段玉英在她身边小身说:“王妃,这是夏州节度使潘之伦夫人和三小姐潘润雪。”
那两人近身过来给她见礼,她见这潘家小姐暗地里不停打量她,灵光一现顿时反映过来,这女子恐怕就是打算献给梁靖恒的绝色美女。
她不由地留意几分,潘润雪很是落落大方,和很多内眷十分的熟悉,特别是和杨佩琪极其亲密。
开席前她当着众人特别吩咐双花各色菜品都准备一碟子送到李府,原本正在吃茶吃果子的女眷听了她刻意的安排,一时地望了过来,她端了茶汤边饮边道:“我来夏州这两日,也听了不少李将军的传闻,这李将军究竟是投敌,还是西夏故意放得风声都有待细查。李老夫人我是知道一些的,极有气节一个人,李家门风也极为清廉严正,王爷也念在李家先去的老将军忠烈,让我务必待李老夫人优厚一些。双花你到李府给李夫人带个话,让她们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我替她们一家子妇孺老小做主。”
杨佩琪仗着几分帅府的脸面,在一旁酸溜溜笑道:“王妃,李飞投敌众人皆知,按律李家应该满门抄斩,王妃这会子长李夫人脸面,这不是让我们一众浴血沙场的将军们心寒么?”
她没抬眼道:“王夫人,看来你对大宣律法是极熟的,那么本妃问你中饱私囊,公报私仇,徇私枉法该当何罪?按律当如何处置?”
在座的众多女眷对王作云夫妇早有些暗地里不满,这杨佩琪常日里极其地占势嚣张,又喜欢抱小圈子,看不顺眼的,不合她心意地动不动就挖苦讥讽排挤,这会子见靖王妃虽然面善,但正色起来极为威仪,顿时叙话的,玩笑的全静了下来,看向杨佩琪和她。
杨佩琪被众人捧惯了,又比肖芷曦年长许多,原就有些倚老卖老,又因太子府那边给了她密信,见众人看着热闹,不免声音有了几分强硬:“王妃,你说得这些个罪行,按律分不同情况处置,轻者杖责,重则问斩,但这些个罪名都抵不上投敌卖国之罪,投敌者当诛连九族,李飞合家罪当问斩!”
坐杨佩琪身边的潘润雪噙着笑瞧着她,花容月貌的脸上神采极是飞扬。
她冷冷地从袖中拿了一册子,扔在地上道:“王夫人,这手册恐怕王夫人会感兴趣,不如你先看看再说。”
杨佩琪见她摔了册子,哪里肯低头去拾,她不轻不重道:“王夫人,既然你不肯看,那么李总管你念给王夫人听好了,这顺昌达看来极有名气啊,明个我过去瞧瞧,到底所卖何物,让王夫人这般另眼相看。”
当她说出顺昌达这三个字后,杨佩琪隐隐变了脸色,弯腰去拾了这册子,勉强地赔笑道:“王妃,在这夏州,就属王妃最尊贵,王妃的话我们自然是要听的,王妃说怎么好就怎么好。”
她端了茶盏子喝着碧螺春,潘夫人打着圆场道:“王妃,王夫人一向是嘴利不饶人的,也不是特意冲撞王妃,而是她历来说顺嘴了,口没有一个遮拦,佩琪,你还不赶紧给王妃陪个不是。”
杨佩琪站在一旁脸一阵红,一阵白,硬着头皮道:“王妃,小的不懂规矩,冲撞了王妃,王妃大人大量,原谅小的这一回罢。”
她也没穷追猛打,盈盈笑道:“王夫人,我们都在这西北地区,都是同一战壕的人,只要是为国,为这西北,冲撞不冲撞倒无关紧要,关键还得守了这大宣的律法才好。”
杨佩琪诺诺答:‘是’,一旁的段玉英看在眼里,不发一言,由着她制着杨佩琪。
这个女人,也得一个厉害人整治整治,常日里飞扬跋扈,欺上瞒下,拉帮结派地,让段玉英早就心存不满。
这会子,年轻的靖王妃倒是好手段,三言两语就打下了杨佩琪不可一世的狂妄,不过这靖王妃刚刚才到夏州,她是如何有杨佩琪的把柄?
原本笑着旁观她的潘润雪,渐渐失了笑容,神态没了方才的轻松。
晚宴吃到戌时,她每桌都去敬了一盏茶,众人知她身子骨不好,也没有找她闹酒。反倒是她点了好几个常日人缘好的夫人让她们活跃气氛,这几位夫人也不辱使命,让酒桌始终保持着欢声笑语。
宾客散去之时,她着慈尚宫留了杨佩琪,杨佩琪心里七上八下到了小厅,她正喝着药,杨佩琪立在一旁讪讪笑道:“王妃,我原在帅府听冬月小姐,啊,不,现在的太子妃说王妃有咳喘的旧疾,小的府里有些上好的燕窝,明个小的给王妃送来。”
她漱着口,芸香捧了冰糖,她含了冰糖指着跟前的罗汉凳道:“王夫人你坐吧。”
杨佩琪谢了坐,她不紧不慢开口道:“王夫人,要说你我不是外人,我多少还会看着帅府的情面上,对你有些个照顾,但是了,这一码归一码,你在这顺昌达的事,终归是犯了大宣的律法,我方才就可以拿下你。我也知道王将军和东阳哥哥情分不一般,就着东阳哥哥的面子,你们和太子殿下也有了往来,但是我话给你说前头,不管是太子哥哥,还是皇后娘娘,若是你和王将军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按大宣律斩了你们,太子哥哥和皇后娘娘也不会问罪于我,你心里要清醒明白才好。”
杨佩琪顿时手心有了冷汗,她胆怯道:“王妃明见,小的明白。”
她仔细瞧了杨佩琪道:“王夫人,顺昌达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你必须得告诉我昨个夜里到顺昌达那起匈奴人是谁?他们为何到夏州?”
杨佩琪白了脸道:“王妃,小的真不知道这个匈奴人是什么来头,小的只知道这个匈奴人出手极其阔绰,他们并不是来买粮食,而是想茶叶。”
她暗地里琢磨着,这丝绸之路被切断以来,边境的茶叶大量积压,这个时候他们来解燃眉之急,怕是另有所图。
再则,旁的商号都没去,偏偏只到顺昌达,到底为何?
猛然她倒抽一口凉气,这起人只找王作云家暗地里的生意,这王作云又在原州和西夏的八万铁骑作战,难道是想通过大笔的银子利诱策反王作云。如果是这样,那么西夏提出的和谈就是诡计,真实的目的是想麻痹我军,伺机偷袭五洲。
若是这样,这瞒天过海声东击西两计,西夏人倒是用得娴熟,只是这起匈奴人会得到什么好处?难不成也想趁着大宣和西夏交战,也来趁火打劫?
如果事实如此,那王作云夫妇留不得,但若是她现在拘了杨佩琪,王作云当即就会有反应,目前正在激战之中,他若是叛变,杀伤力定是可怕的。只能等了证据确凿,靖王爷到了原州云州这一带,找了由头立时斩了王作云才好。
如果是匈奴人另有所图,在杨佩琪这里安了眼线,也有个突破口。
极快地思量后,她和颜悦色道:“王夫人,我知你辅佐王将军极为有功,等我军凯旋班师回朝,我请了皇后娘娘封你为二品的诰命夫人,以嘉奖你对大宣的一片赤诚。”
杨佩琪见肖芷曦捏了她的小辫子,心里忐忑不安,这会子肖芷曦说着要嘉奖她的话,她一时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呐呐问:“王妃对小的如此高抬,小的定为王妃孝犬马之劳,只是不知小的能为王妃做什么事?”
第95章 谁来给你做主了()
她让芸香给杨佩琪上茶,温和地说:“王夫人,我许你给那起匈奴人做买卖,你尽管地放心大胆和他们来往,他们想买多少茶叶你就卖多少,如果顺昌达数量不够,我来帮你筹措,赚得银子都归你。”
杨佩琪吃惊地望着她道:“王妃,小的能这么做么?”
她点头:“王夫人,报了我同意的,就不算是私下买卖,不过有一点,你需得随时给我报告那些匈奴人的动静,任何情节都不要遗落,你若对我毫不隐瞒,我就替你做这个主,为你和匈奴人做买卖放行,若是你有一丝半点的隐瞒,被我知晓的话,你和王将军若发生任何事,我一概不理会,由着你们去上刀山下火海,到那时你来求我,别怪我不念你和帅府的情面。”
杨佩琪一叠声地应承,就差信言旦旦,王妃刚来夏州就把她的秘密了得一清二楚,就连昨晚的事她也是来赴宴之前才得知,没想王妃竟然也知晓,她如何敢再瞒着王妃。再说了,这笔买卖只对她有好处,如今王妃又给了她定心丸,允了她做,她也不用暗地里担心,自是愿意的。
打发走杨佩琪,她命了李思同去找余掌柜,让余掌柜不仅密切监视拿起匈奴人,同时找个得力的人手安插在王作云府里。
在这夏州,有些事动用官中的探子细作反到不好,夏州节度使是这里最高的行政大员,看潘夫人潘家三小姐和杨佩琪关系十分密切,若是用了官里的人,怕是容易打草惊蛇。
梁靖恒回府,她细细把她的思虑讲了出来,梁靖恒赞赏道:“曦儿,我们到底是夫妻,果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也觉得西夏求和有诈,没想王妃也这样想啊。”
他说着夫妻这样的话,让她觉得不太习惯。过后她细细想了想,为什么她觉得异样,缘由她心里始终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妻子,从皇上赐婚起,她就在心里筑起了篱笆,半梦才是他想娶得人儿,才是他心心念念的爱。
如今她只是行着王妃面上的本分,到夏州也因有共同的目标而已。
潘润雪回府一直默默地不做声,潘母看在眼里在路上没有说什么,回了府劝她:“润雪,我看你也别做指望到靖王府,你今日也看到了,靖王妃是个厉害人,即便靖王纳了你为侧妃,你也是不好过的,再说了,靖王府还有个醋坛子比靖王妃还厉害,你去了靖王府,爹娘又远在边关,日后你能指望谁来给你做主了。”
潘润雪揉捏着帕子道:“母亲,靖王妃再厉害,靖王爷也不喜欢靖王妃,这天底下,谁不知道靖王妃嫁到靖王府只是陪嫁,再说那个肖侧妃,即便再得靖王爷欢心,但出生低了些,一个姨娘生得丫头也就到顶了。如今靖王爷在边关,少不得重臣鼎力支持,若是靖王爷娶了我,爹爹在边关替朝廷效力,不也是给靖王爷面上增光彩么?我若是进了靖王府,也好给爹爹谋更好的前程,不定会高升到汴梁,到那时,不也能经常看到女儿么。”
潘夫人也想着自家老爷有这个心思,才把女儿献了出去,只是这事看起来很是棘手,关键还得看靖王,若是靖王喜欢自己的女儿,那一切都好说,润雪也是有才的,未必就比靖王妃差了去。靖王妃能被众夫人恭迎,还不是看着相爷和帅府以及皇后娘娘的面子,若靖王妃什么也不是,这些夫人还会竞相巴结逢迎么?
再则自己女儿也是少见的大美人,只要给时机润雪,未必靖王爷不动心。
段玉英回府也对王中基讲了晚宴之事,王中基很是仔细地听了,末了叹息道:“可惜曦儿只是个女子,若是男人必定是国之栋梁,也是能建功立业的。”
段玉英笑道:“都督,我看王妃不比男儿差,虽不能在朝堂抛头露面,但也做着很多男儿做不到的事。”
王中基轻轻摇头道:“玉英,这你就不明白了,若曦儿不是女子,能自己做得了主,就不会嫁到靖王府了,虽然看着曦儿风光无限,但内里的苦楚你不懂,她如今这身份极难做,我明个开拔,你能帮曦儿的多帮衬一些,我也是看着曦儿母亲和曦儿的面子帮靖王这一回,希望日后曦儿能跳离这苦海,也不枉我这回胳膊肘往外拐。”
梁靖恒开拔次日是十五,在娘家时她一般和母亲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