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嫡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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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宣她为侧妃,她如天降福音般欣喜若狂,靖王爷果真没有负她。及至进了靖王府第二日,靖王爷又当着正妃肖芷曦和两个侍御的面,指了肚子里的孩儿为世子,意想不到天大的幸福让她如坠云雾。
一个女人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泼天的荣华富贵,这都是她自小梦寐以求心心念念的心愿,如今不仅得偿所愿,自己有了脸面,还替娘亲挣回了满满的脸面。
她的亲娘说起来是姨娘,但其实也就是半奴半主,在太太和父亲面前也就是一个奴才而已,在下人面前也不是一个正主子。那些个下人不管是管家福伯,还是府里的婆子丫头,爱理不理地不待见她亲娘,特别是空青那个泼辣户,一张嘴跟刀子似的,常常地和她们过不去。
相府里的人都说她亲娘是狐狸精,勾引迷惑了父亲,可事实并不是她们说得那样,娘亲每每等来父亲,大多已经非常晚了,父亲从未对娘亲说过柔情蜜意的话,娘亲可劲地服侍父亲,恨不得穷尽所能讨好父亲,但父亲对娘亲并无特别的高抬给脸面,更别说和太太相比了。太太要是病了,父亲必定亲自请医问药,父亲待太太才是夫妻之间的情深,待娘亲也就是一个主子待妾而已。
她也知道满大宣朝夫人是夫人,妾是妾。可她多么的不甘心啊,多希望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享尽这人间的尊贵荣华,夫君只爱着她一人。
原看到靖王爷对她种种的好,她以为总算扬眉吐气了,没想男人终归是男人,怎可能心里只有她一人?
她心里又怨又恨,恨如今自己有了身子不能侍候王爷,恨肖芷曦心机深会讨巧,恨自己没有一个好出身。
心怀幽怨地离了绛云殿又去了文华殿,连生满是歉意道王爷已经出府了,她怏怏不乐地回转。及至晚膳时分他才到她房里坐了一会子,虽然说了很多宽她心的话,却没有同意带她西征。
这一日肖芷曦在绛云殿安排着一项一项的事,查看了慈姑列出行所带物件的清单,又寻了地图听李思同详细地讲解在外公军中打听的西夏军情,亲自去了连翘的房里安抚,让连翘放缓了心。
随着西征越来越近,每日里她几乎都抽了大半的时间了解军务,李思同到底在她外公和舅舅跟前呆了近十年,她想要了解的情况,能答个大半。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盲目没有一点准备就上阵杀敌,怕是还未威慑到敌人,自己就命丧黄泉。
每日里和李思同问询,了解,讨论过,把这些内容整理出来送文华殿梁靖恒阅览,给他们讨论军情的一些个辅助。
梁靖恒有疑问,有需要,想要进一步深入了解情况,会回复一个帖子,她在他的问题上加以补充完善,让思同去军里打探。
虽然是外公和舅舅的军中,但她暗地里给了思同一千两私房银子,吩咐思同尽管地打发,所需银钱不用多虑,办正事一定要舍得花银子,不要考虑用度,万万不可鼠目寸光的短见。
如此一来,思同本就在军里认识一些将领,又极为豪爽大气,加上又是副帅跟前走动的人,自然给了他很多方便之门。
这些来自最前沿的信息给了梁靖恒极为有用的情报,让他们制定出征的方案有了重要参考的依据。
临行前三日,咸帝过万寿节,大赦了汴梁关押的死囚,原定于秋后问斩的死囚改判终身监禁,梁靖恒重要谋臣云叔华之子也在特赦之列。
她在宫里过节时,听了这消息,轻叹一声,为太子梁炳源。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她话不多,大多是他说,她简单回上几句。他是个锐利的人,见她眼里有着极淡的一抹忧愁,把她揽到怀里,亲吻着她满是花香的发丝,温和地问:“曦儿,怎么闷闷不乐了?”
她垂了视线道:“王爷,只是有些累了。”
他叹息一声道:“曦儿,有的人生下来就注定了要在这风口浪尖滚打,不是他们不想安宁,而是时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她淡淡道:“王爷,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远避和亲临,结果会是两样。”
他眸子深了几许,如果他要是远避,结果却是会是两样,那就是头颅落地,自己的女人被旁的男人压在身下。
她拿了休书远离了靖王府,可他能远离这权力的漩涡之中么?
两人各自有着心事回府,他随她到了绛云殿。是夜,虽同床入眠但未做云雨之事,她身子不好,往后一路很是辛苦劳累,让她多养养神,免得伤了她。
出征前两日她去了一趟护国寺,请了三柱平安香,又捐了五百两的功德,方去娘家和母亲哥哥道别。
父亲也回了府,饭间一改严正,替她夹了许多的菜式。二哥在旁说道夏州的醉月轩,也备了她喜欢的食物,到夏州后,日常用度吃食只管地吩咐夏州分号的赵掌柜。
母亲没有像海云姨娘和春香姨娘她们几个泪水涟涟,拿了一信笺给她,这信笺是写给驻守在夏州的大都督王中基,万望大哥能看在兄妹情深的份上,相帮曦儿一二。
这天,梁靖恒去驻扎在汴梁城外的大营里,没有回府。
出征前一日,是黄道吉日,咸帝在宣德门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咸帝亲自坐在红鬃马拉的战车上,射杀麋鹿,送进太庙祭祀,并授予靖王兵符。
一身铠甲的梁靖恒站在高台之上,极是慷慨激昂地鼓舞宣誓,在三声礼炮后,以太牢祭了大宣的军旗,以社稷祭神。
梁炳源在咸帝身后,冷冷地看着梁靖恒,眼里全是寒气,他听从了母后的提点,放梁靖恒西行出征。
在金鼓齐鸣中,咸帝率百官把梁靖恒送出城外,除了城里参加祭祀的三万精兵,城外驻扎了二十七万将士。
她在靖王府听到喧天的鼓乐礼炮的轰鸣声,将士气壮山河的宣誓声,不禁也热血沸腾。
是夜,她被接到大营之中,看着这望不到边际的营帐,看着这漫天的火把,看到将士严整的军纪和士气,豪情顿生。
次日启程,从汴梁出发取道西京、河中、往陕西方向西行。
吸取以往和西夏作战的教训,在后勤补给上分外重视,本次西征共调用驴二十万匹,车十万辆,粮二十万石,十万车夫,行进十天存一部分粮食,及至进入陕西后,每行进五天建仓屯粮,不仅用于返程所需粮草,更是防备李元吉断粮断道的游击战术。
这一路行进,李思同不离她左右,梁靖恒又派了一队精兵给李思同调度,虽然一路甚为辛苦,但梁靖恒已经尽可能最大限度照顾她的身子。
夜晚扎营安寨,都给她准备了热汤水,出征是打战不比在汴梁还有着风花雪月般的情怀。西行后,梁靖恒常常和将领门在主帐挑灯夜谈,怕打扰她,并不是夜夜去她的偏帐,她也体谅他的不易,待他十分的温柔体贴,他夜里过来时,偶尔还弹上一曲缓解他的疲劳。
就这样行了一个多月,进入陕西地界时,前线传来云州的李飞叛变投到西夏。
第83章 干欺男霸女之事()
他当时刚到她的帐里,准备陪她用晚膳,听了这个消息,眼里燃起熊熊的怒火!他一向喜怒并不现脸上,这一刻饭都没有用,立刻回了帅帐。
沙场阵前投敌,这犯得不是一般的罪行,是叛逃卖国之死罪,当诛杀九族!
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虎虎生风的背影,差了李思同去主帐侍候着,李思同听她这一吩咐,焉有不知道用意的,立马去了主帐。
他没有用膳离去,她也吃不下,尽管地连翘和慈姑一再劝她用点饭,但她实在难以下咽。
李飞她是知道一些的,他的祖父李原是右卫上将军,在太祖打江山时和王家一样也是军功赫赫。但李原和王家在军事战略上意见是相左的,并且犯下了致命的政治错误,和盟军共同攻打咸阳时,私下接受盟军的封赏,之后盟军倒戈,虽然李原并未和盟军有勾结,但这事让太祖心存芥蒂。
而此时王家因出生入死满门忠烈,到建大宣朝只余了曾外公一个成年男丁,受到太祖的格外抚恤隆恩,渐渐地独揽了军中大权,李家贬至王帅帐下。
李飞的父亲李青是个性情刚烈的,李原随皇后娘娘的父亲王庆年征辽时,出师不利,王庆年当着众将领怒斥比自己年长一辈的李原,指责李原贻误战机,导致战事不利,李原悲愤交加,当即自刎明志。
跟随李原出征的李青,见父亲自尽,拔了剑就往王庆年刺去,被偏将当场一箭射死。
自此王家和李家的矛盾白热化,到李家第三代李飞时,在朝中地位已是极为低下,尽管李飞甚有军事才能,很是礼贤下士,极有其祖父骁勇善战之风,但也只是从四品的右屯卫大将军。
虽李飞急欲重整家风,但无奈并不受重用,虽在云州驻守防卫,但被云州节度使挟持,战事上被夏州都督府所管辖。
西夏的党项人原起源于四川松潘,后迁至陕北,及至前几朝时逐渐发展壮大,逐步占领了黄河以北,兰州,以及拥有大批肥沃草原的河套地区,建立了西夏国,建都西平府。
到大宣朝时,西夏虽然称臣纳贡,但私下里和金以及匈奴勾结,又订了金夏联盟。在此情况下,边帐内的红烛已燃了近一半,李思同还未归来,她看着《六韬》,不时瞧一眼帐篷的帘子。慈姑劝她,夜已深,早些安歇免得身子耗病了。
她淡淡道没事,虽然她未和李飞有任何的交集,但因着王家和李家的这些曲折,她不免多上了几分心。
到了亥时三刻,李思同匆匆进来禀报:西夏野利大将率八万铁骑攻打防守军力最为薄弱的云州,云州的驻防只七千余人,李飞率了五千步兵出城引开野利大军,并飞马急报夏州都督府,同时传书云州相邻重兵驻守的原州增援。
李飞把野利大军引至会籍山,凭着地势险要和驻军长期操练的好箭法,以一当十,杀敌上万,接连告捷。但守关十日后,原州的增援迟迟未到,军中粮草告急,李飞带了余部转战往原州方向以便和原州的增援部队会合,未想被野利切断了去原州的要道,弹尽粮绝之后,突围未果被擒。
三日后传来李飞受降投敌消息,夏州的王都督极为震怒,立即拘了李飞在夏州府的母亲、妻儿九人,准备两军交锋祭旗,以惩戒李飞的叛逃。
她给思同倒了一盏子茶水,问紧紧锁住眉头的他:“思同,你觉得李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看这事?”
李思同把茶盏子搁在小几上,沉声说:“王妃,我在军中接触李将军也不多,但他的部下极是尊敬李将军,李将军又是一个至孝之人,李将军的母亲妻儿都在夏州城内,如果李将军叛逃的话,那岂不是置母亲的性命于不顾?”
虽然如今不是战国时期,用国君的公子做质子,但为了防止兵变,这五州的镇守将军妻儿老小都被安置在都督所在的夏州城内。
不管哪朝哪代,都有贪生怕死之人,也都有极会攻心战的说客,但无论如何,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不能变节的,这是忠于朝廷最起码的准则。
她又问了驻守在原州的将军是谁?李思同答是王作云,她当即沉下脸。这王作云她是知道的,说起来还沾了一点的亲戚,是她表舅的外侄子,也就是王东阳母亲妹妹的儿子。此人带兵颇有一些建树,但为人心胸狭窄,极是油滑,且极为跋扈,虽不至于烧杀掳夺,但在地界内也干些欺男霸女之事。
她二哥是极不喜欢此人的,说王作云这样无所顾忌的衙内作风,迟早会害了元帅府的名声。
她又问王爷事议完没有?思同答道,王爷和大营的将军已议完,但和王府的幕僚云叔华他们几个还在议。
子时的更声敲响,她想了一会子扶了连翘起身,吩咐慈姑赶紧让随军自家带的厨子,做几样吃食,尽量简单方便的面食菜式。
一柱香的时间,做了几碟子卤牛肉,手抓羊排,熏鱼,并一些个风鹅之类的冷菜,又做了一盆子的鸡丝面并热了一些杂粮粥。
她吩咐身边侍候的人提了食盒,去了主帐。梁靖恒见她来,不免有些吃惊,帐内的五六人立马给她行礼。
她极是和气让他们免礼,又道这行军极是消耗的,让厨下做了些简单的吃食,给他们宵夜。
梁靖恒也没客气,当即盛了一大海碗的面,招呼属下吃将起来。得知她也未用晚膳,又忙忙给她盛一大碗粥,她也不拂他的意,坐在他身边慢慢喝粥。
一众人等用了宵夜,有眼力见地告辞。他亦未挽留,她知他们定是议事谈了一个大概,否则他不会置朝事不顾,和她厮守。
待众人都退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