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嫡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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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了头,轻轻‘嗯’了一声,得了她的许可,他方放了她,说是她也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靖王府的前书房,他的心腹谋臣云叔华陪着他下棋,他握着白子不停沉思,云叔华细细地打量他道:“王爷,这可是一次绝好的机会,京城的儒生已经义愤填膺,要是多几日,此事就会如滚雪球一般持续发酵,必定会引起大萱国内更多的儒生不满,王元帅家一手遮天的恶形恶状就会引起更大的公愤,太子必会受到牵连,轻者是包庇纵容之过,重者是祸乱朝纲。”
他用拇指抚摸着白子,没有言语。
云叔华接着说:“王妃的二哥在王妃离了醉月轩,去了元帅府,探子说到现在肖兴光还未出来。”
他淡淡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云子,云叔华看一眼他的落子心惊了一下,忙劝道:“王爷,这可是大大的不妥当,我们花了这么多心血,好不容易寻了这个事件,若是现在就放弃,真是功亏一篑。”
他缓缓道:“叔华,我自有道理。”
云叔华思量着说:“王爷,我知道您爱惜慕容熙的才华,但是我们也没有放弃慕容熙,让他再受几日苦,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几日后您再出面营救,不仅收慕容熙的心,也得大萱儒生的称颂,虽说民意目前不能起决定作用,但却可以推波助澜,改变事物的一些方向。”
他不再答话,凝神下棋,云叔华也未再劝,陪他对弈。云叔华是大宣国第一棋手,棋风温和但暗藏凌厉,梁靖恒连丢了几个城池但不动神色,渐渐云叔华越下越慢神色也分外凝重,这一棋直至杀到晚饭时分,才分出伯仲。
棋毕,云叔华嘉许道:“王爷,坊间道我是大宣第一高手,其实如今王爷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梁靖恒谦逊说:“叔华,全靠前几年你和你找的师傅尽心传授,我才有如此的长进,这回让肖兴光去救慕容熙,我们不要插手。”
晚饭时分连生来报,王爷在前堂吃饭,让王妃和肖妃不用等她,自行用饭。
半梦听了这话,用当家住母的口气询问王爷和谁在前堂用饭,菜式安排得可好,要不要她去送几道菜。
肖芷曦饮着汤,赏了喜莲和翠薇的座,如常般吃菜用饭。
夜里梁靖恒来得早,抱她入怀时,她没有推拒,今日梁靖恒对她宽容大度,让她心生感激,房事时默默顺着他,他给了她一条帕子,她咬着帕子不发声。
夜里让她身子又疲又乏,浑身酸疼。以往独自休息,如今旁边又有着一个人,让她极为不自在,他又如虎般的精力,她累得眼脸睁不开他方才住手。
她醒来时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帐外的红烛燃了大半,怕是过了卯时。她撑起身子从他怀里往外了退,他闭着眼圈紧了她,她红了脸轻声道:“王爷,时辰不早了,妾身该起床了。”
虽说靖王是分府别住,不和公婆住在一起,不用每天给婆婆请安敬茶,但也不能肆意妄为。不说王府里有太子的眼线,就是宫里也有耳目,若是她日日地日上三竿还和靖王不起床,传了出去,且不说没有贤德,先就没有了一个好名声,这可是大大的不妥。
他忽地就叹息一声,抚摸着她如水般光滑的长发道:“曦儿,你嫁到靖王府想必很辛苦吧,夜里即便沉睡,你的眉头也是颦着的不放松。”
她长长如扇子般弯曲的睫毛跳了跳,小声地回着:“王爷,妾身既然已经嫁到了靖王府,适应一些日子,就会好的。”
他把唇凑到她的如玉般的耳珠旁,她慌得一惊,他闭着眼怎会一下子就凑过来了,他抱紧她在她耳边呢喃:“曦儿,还记得我们进宫拜见父皇时的路上我说得话吗?”
她伏在他怀里不敢出大气,他唇语道:“曦儿,我那天说我们是结发的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你一定要记住了。”
她一时的心慌意乱,他不会伤害她,她相信么?她想到了那年太子用火烧她,他也在旁,那个时候他看着她,眼里有着惊异。
今日他这般柔情,让她忽然地想起尘封在心里许久的往事,恍惚间,廊道里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立刻惊醒,闭了眼道:“王爷,妾身记得王爷这句话,王爷那天还说了,如今我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荣华富贵妾身已经知足了,妾身嫁到王府没有任何的奢望,只盼着能安稳过日子,王爷疼惜善待妾身,妾身很是感激,王爷若是待妾身无情,妾身也不会怪罪王爷一点半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只能是妾身命该如此。”
他心里有了微微的疼,怀里这个女人虽然嫁给他为妻,却没有一丝半点的动情,冷静无比。即便在他怀里,两人做着亲热的事,她也压抑克制自己,不对他打开一点点的心门,隔离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虽然他自小就知晓她的性情,他也极是喜欢这样的性情,就如他自己一样冷静自持,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渡过难关。可是这一刻,他却希望她能跟半梦一样,露出小女儿的心态,缠着他撒娇,缠着他索爱。
他不在吻她的耳珠子,放了她笑道:“曦儿,你尽管放心好了,我给你占过卦,你的命是极好的,福禄寿喜,长命富贵。”
她往后退了退,盯着喜被子的百子千孙道:“王爷,妾身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自古就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王爷的福分也就是妾身的福分。”
他沉沉看她一眼,撩了帐子吩咐宫人侍候梳洗。
用过早饭梁靖恒去了朝廷,她差了连翘悄悄去找她二哥打听慕容熙的情况,王东阳性子倔强,怕是不好说情的。心情焦灼间去了靖王府的后花园散步,在一株紫薇旁,一粒异物打中她,她警醒地四处查看,园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她和空青旁无一人。
空青捡起打中她的一个蜡丸子,她打开了看,随即立刻笼入袖里,回了绛云殿自己的卧房。空青伶俐地把了门,她再次打开这个蜡丸,里面是太子给她的便笺:曦儿,我已经让东阳放了慕容熙,你若是希望慕容熙好,尽快查了梁靖恒的罪证,哥哥好早日让你们结为秦晋之好。
她拿了这张便笺,陷入到忧愁之中。梁靖恒心机深沉是那么好拿罪证的么?若是这么好抓住把柄,那太子早就得手了,还用得着她么?可见梁靖恒行事十分的审慎。再则即便她拿了梁靖恒的罪证,靖王府被抄,梁靖恒获罪,她也就是罪臣之妻,太子说是会让她脱了干系,但是梁靖恒入狱或是因此被处死,她却嫁给了慕容熙,世人怎么看她?慕容熙又怎么看她?
虽然她只是妇人,但有些事情也不能只考虑当下,这长长远远的事不想明白和透彻了,稀里糊涂的随波逐流,到那时怕是百般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她用火折子烧了这张纸笺,把这些灰烬交给了空青,让她在园子里无人时,用沙土埋了,绛云殿到处都是梁靖恒的人,小心一些终归是好的。
东宫太子府里,梁炳源脸色铁青抽打着跟前侍候的一个小太监,他得宠的**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不敢言语。今日的梁炳源火气特别大,往常梁炳源喝绿茶,方才小六子上了六安瓜片,梁炳源勃然大怒说是想喝大红袍,虽说梁炳源喜怒无常,但今天特别的暴躁易怒。
见太子发怒,满屋的人都不敢出声,王东阳进到太子府看到这个情形,也有些胆怯,梁炳源挥手让众人退下,黑着脸对王东阳道:“东阳,你有点脑子好不好?你要动慕容熙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儒生的领军人物。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但这些书生也是不好缠的,最爱聚众煽动民众,说起来现在是太平盛世,但梁靖恒为了皇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慕容熙的事越闹越大,这中间梁靖恒不仅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其中几个带头闹事的,想必也和梁靖恒有着瓜葛。慕容熙这个人脾气跟石头一样死硬,我们是拉拢不过来的,不是我们的朋友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敌人,要么就让他神不知鬼不觉自然灭亡,要么找一个他的死穴钳制他。”
王东阳急问:“太子哥哥,你也知道慕容熙很多事都是针对王家,这个人不除,迟早会是心里的一根刺,你说该任何处置?”
梁炳源眼神有了阴冷:“东阳,你不知道慕容熙有个天大的隐私吧,他喜欢我们的芷曦妹妹。”
王东阳顿时吃了一惊道:“太子哥哥,你此话当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炳源冷笑道:“东阳,慕容熙不仅喜欢我们的芷曦妹妹,还深爱着她,若不是梁靖恒让半梦这个傻丫头有了身孕,逼得肖家不得不把芷曦和半梦俩嫁给他,怕是芷曦妹妹的姑爷就不是梁靖恒,而是慕容熙了。”
王东阳倒抽一口凉气:“太子哥哥,看来梁靖恒极为居心叵测,右相也是的,他这样深道行的人,竟然也没有看出来,乖乖就范了。”
梁炳源眼里有了捉摸不定,他阴笑道:“东阳,母后说了,梁靖恒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母后已经和父皇商量好了,不日就会赐婚长公主和右相的二公子成婚。”
王东阳不解道:“太子哥哥,肖兴宗不是已经和监修国史吴家三小姐定亲了么?右相又是极其小心谨慎的人,他岂会轻易撕毁婚约?”
梁炳源看着王东阳忽而笑了起来:“东阳,你我兄弟自小就极好的,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哥哥我登了基,才能保王家千秋万代的荣华富贵,梁靖恒既然能出下三滥的招数,你也原封原学学,这几天找个机会把吴三小姐做了,吴家也是极要脸面的一家,自是不好再把三小姐许配给肖兴宗,你再到吴家提亲,你反正也没有正妻,那吴三小姐摸样也是极为标致的,你收到房里也不逊色,这样不就都圆满了。”
第41章 坠落到粉身碎骨()
未两日,等肖芷曦得了信时,她二哥已经悔了和吴家三小姐的亲事,将迎娶长公主梁亦瑶,她听后立刻回了娘家。她二哥和吴家三小姐定亲已有五年,彼此情投意合,她二哥是个长情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突然的就悔了婚。若是二哥想迎娶梁亦瑶,那早就会给姨母提亲了,姨母自是肯的,亲上加亲,又是权相之家,只会更为稳固姨母和太子地位,何必等到如今,这中间必有蹊跷。
只两日未见她二哥,她二哥却判若两人,虽说她二哥少年老成,但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含而不露。今日相见,她二哥眼里血丝密布,掩不住的憔悴,生生地现出无尽的沧桑。
她顿时有些明白了,心里也生出无尽的苍凉,外人看似她们风光无限,却不知不过也就是身不由己沦为权谋的棋子。
她走进她二哥,抚摸他二哥有些胡子拉碴的脸颊,有些难受地安慰他:“二哥,长公主性情不比太子哥哥,是个温婉可亲的女子,你和长公主自小也是熟的,日后娶了过来,也不会难相处。”
毕竟是肖家的男丁,有着理性克制,又想着妹妹也是万般的委屈,忙舒展神情道:“曦儿,你不用担心二哥,二哥知道怎么做,你尽管放心好了。”
她瞧一眼她二哥如兔子般的红眼,踌躇着说:“二哥,我知道你和吴家三小姐情深意重,这回退了亲改娶长公主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长公主也挺无奈,二哥日后不要太冷落长公主,多少爱护一下长公主,不要对她太冷淡。”
她其实对梁亦瑶有着同病相怜,她自小常被唤到宫里,也知晓梁亦瑶。姨母在宫里权势滔天,威仪无比,后宫的女人都怕姨母,对梁亦瑶虽说面上阿谀奉承着,但暗地里敬而远之,怕一个不小心就惹祸上身。梁亦瑶看似无比的尊贵,却是孤独寂寞的,姨母悉心教导着太子,又事必躬亲处理后宫诸事,也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养育梁亦瑶,梁亦瑶更多的是由乳母陪伴。她时常被姨母接到宫里,姨母对她比梁亦瑶还要疼爱,时常地把她带在左右,虽说懂事后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因由,但姨母对她的感情也是有的。
她想着那个时时发呆的长公主梁亦瑶,也极为同情,这荣华,这富贵,都是看不见沉重的枷锁。
肖兴宗见妹妹婉转地替梁亦瑶说着话,握了妹妹的的手道:“曦儿,靖王爷对你可好?他有没有冷落你?”
她耷拉下眼睑,轻声说:“二哥,靖王爷对我很好。”
肖兴宗见妹妹眼睑处淡淡的青色,心疼了好几分:“妹妹,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因为一些旁的事刻薄长公主,不管怎么说,长公主也是自己的表妹,这血缘关系还是有的,这情分也是有的,二哥只是担心你,父亲自小把你当男丁养,让你自小就比半梦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