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嫡妃-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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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一怔,心里有了万千的种种,见她疼得这般厉害还把昊儿抱怀里,缓了神情抱了儿子柔声道:“昊儿,你母后这会子疼得厉害,你先到你的殿里玩一会子,父皇不打你,也不骂你,母后爱昊儿,父皇也爱昊儿,昊儿以后一定也会爱弟弟妹妹对不?”
梁泽昊见父皇转了态度,伏在他的肩头痛哭道:“父皇,我不是故意让母后疼的,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我不会再推母后了,以后母后生了弟弟妹妹昊儿也不生气了,昊儿不和弟弟妹妹争母后了。”
这番子童言稚语让他俩心里也有了不好受,稳婆见皇上抱走了大皇子,赶紧合上床幔,她在香罗锦帐里压抑得一声一声儿叫着。
他在帐外心急如焚,把梁泽昊抱到外殿,让桂枝照看着,折转回内殿问稳婆情况如何?皇子能否保住?
大冷的天,稳婆大汗淋漓结结巴巴道,皇后娘娘身子比旁的女子弱,又受了这猛烈一撞,皇子怕是保不住。
他身儿地颤抖,头重脚轻听她在帐子里一声一声闷闷地喊,猛然想她当日初进宫时,他没有轻重地幸她,她脚上已受了伤,却闷着不唤一声疼。这会子她怕是疼得痛不欲生,不然不会这么压着喉管叫,他赶紧离了寝殿,让她能放松下来,不顾忌他这一头。
梁泽昊并未去自己的房间,在外殿靠在乳母怀里,盯着进出寝殿的脚儿,见父皇出了寝殿,瑟缩地瞧着他,大大的眼儿带了恐惧。
他站在离梁泽昊几步远的地方,强自控制自己的熊熊怒火。方才她极力护着梁泽昊,他心里是明白的,她怕他伤了昊儿,他知晓她的顾虑,今日这事若是处理不好,往后昊儿的心性就会转了,必定和他俩生了极大的隔阂。
他不是嫡出皇子,明白后宫生存的艰辛。她疼得如此厉害,还挂着昊儿日后的成长,他又怎能因一时之气,负了她的好意,让昊儿日后变得阴狠,变得内心充满怨气仇恨?
等他缓和了内心的戾气,换了温和,如常走过去,抱了昊儿坐在外殿的圈椅上,和儿子一起盯着寝殿进进出出的脚。
许是他走了,她没有了顾忌,开始哼出声来,渐渐一声比一声大,叫得声嘶力竭。内殿里稳婆和慈姑柔声安抚她,她的叫声起先还是尖锐的,小半时辰后,声音嘶哑得一阵一阵不连贯,低得时候几乎听不得她的喊声儿,他握昊儿的手,汗冒了一层又一层。
梁泽昊缩在他怀里,一开始防备得弓成一团儿,见他贴了自己的脸儿,害怕恐惧缓缓变得后悔内疚,小手儿握了父亲的手道:“父皇,我错了,以后母后会生很多弟弟妹妹,我会对弟弟妹妹好,会像母后爱我一样爱弟弟妹妹。”
他湿润了深邃的眼儿道:“昊儿,你母后是个好女人,母仪天下说得就是你母后这样的女子,你日后娶妻,就按着你母后这样的心性模样儿找,这样的女子才能让国家安定,家宅兴旺。”
梁泽昊似懂非懂地点头,孩子总归没有保住,她因此受了很大的损伤,御医道,以后怕是难以有孕。
当夜,方太嫔窒息而亡,梁靖恒让梁柏辰的乳母好生地照顾辰王爷,慢慢告诉梁柏辰,他的母亲永远地睡熟了,不会醒了。
半梦被宫正带到了园子南边人际罕见竹林后的金屋子里,潘润雪已疯疯癫癫,昔日顾盼流转的风采荡然无存,颠三倒四念着《长门赋》。
张全冷冷地指着披头散发的潘润雪,对噤若寒蝉的半梦道:“肖妃娘娘,皇上让你来瞧瞧潘妃,潘妃原不至此,她若不害皇后娘娘,皇上最多只是冷落她,但她心如蛇蝎,一次次陷害皇后娘娘于死地,皇上说了潘妃死一百次也不足以泄心头之恨!留着慢慢让她享受这金屋子的荣华富贵,皇上方才也说了,若是肖妃娘娘想和潘妃娘娘为伴,今个就留在这金屋子里。”
半梦顿时吓得软到地上,拽着张全的袍子语无伦次道:“张公公,饶。。。。。。了我,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留在这里!”
一旁的宫正板着脸喝问:“肖妃娘娘,皇上问你,还敢不敢教唆大皇子学坏?还敢不敢害皇后娘娘?”
潘润雪猛然见多了这些个人,又见到半梦满头珠翠,衣衫儿华丽,神色狰狞扑向地底的半梦道:“妖精儿,我杀了你,我让皇上爱你,我非杀了你不可。”
随行的宫人闪到一旁,由着潘润雪骑在半梦身上掐半梦的脖子,半梦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更不是疯疯癫癫潘润雪的对手,不消一会子脸已如红胀的如猪肝色,魂飞魄散尖叫:“姐姐,姐姐,快来救我。”
张全冷笑道:“肖妃娘娘,你都要把皇后娘娘害死了,皇后娘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怎么来救你?”
半梦死死抓住潘润雪掐她脖子的手狂呼:“张公公,我不要死,快救救我,我以后再不也不敢了,我要是有下回,你们就把我关在这里,我说话算话。”
张全见半梦命儿吓掉半条,让左右架开潘润雪,带了半梦离了这金碧辉煌的屋子。
半梦回春锦殿就病了下来,又听闻方太嫔过世,更是七魂走了五魄。次日英宗下旨把她由一品的贵妃贬为二品的淑仪,她没有如何言语,顺从地受了。
肖芷曦卧床休养了一个多月方下床,但所受亏损严重,即便小月子满后脸色仍然十分的苍白。
梁靖恒日日下朝就来慈元殿,没有批完的奏折一并拿了过来。梁泽昊留在了慈元殿,他批奏折时,也放一小书案,让梁泽昊写字画画儿,梁泽昊很安静地看着小书,画着画儿,父子俩个倒也相处融洽。
她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家和万事兴,以怨对怨,只会让矛盾越来越深。她和梁靖恒总归要老去,要离开儿孙到另一个世界去,这宫里勾心斗角贻害了历朝历代不少皇子,不能再让昊儿走上这条不归路,宽厚教导昊儿,昊儿心性仁爱,日后自个也是受用的。
一日里,她靠在铺了软垫子的交椅上瞧园子里的兰花儿,听到他父子俩开心地笑声,微微侧身瞧门边,见梁靖恒笑盈盈拿了几串各色的糖葫芦,袖口和修长的手沾了不少红色糖浆,昊儿蹦蹦跳跳跑到她跟前,拿了一串沙枣糖葫芦喂她道:“母后,父皇给你做得糖葫芦,好甜,我还帮父皇串了葫芦串。”
她心儿一动,低声问他:“皇上,你还记得这个事儿?”
他瞧她颊边一抹红润,眼神如浸了春水般阵阵的荡漾,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曦儿,我对你说过的话一句也没有忘却,我还说过我们会白头到老。”
她忙转过脸,掩饰地咬下一个沙枣,梁泽昊歪了小脑袋问:“母后好吃么?父皇让我先吃一个,我没有吃,我留着让母后先吃。”
她声音儿有了感动,搂过梁泽昊道:“昊儿,母后和昊儿一起吃。”
三人互相喂着糖葫芦,糖儿弄得一头一脸都是,昊儿在他们中间笑得见牙不见眼,忽然地像小大人一般感叹道:“父皇,母后,我们就这么生活一辈子该多好啊。”
他俩没有料到梁泽昊发出这般感叹,惊愣过后,笑得不可自抑:“昊儿,会的,我们永远都会这么生活下去。”
她的伤好后,让他搬回了大明殿,白日里恭谨地侍奉孝和太后,处理宫里诸事,率先给各王府的王妃和内命妇垂范节俭端正,教导着梁泽昊,夜里则去大明殿舒缓他的身心。
虽后宫不得干政,但他如待云叔华般,征询着国策,她也不掩其才,坦荡给予回复。她本就才华横溢,加上肖安邦自小就悉心传授,又咸帝临终点拨,对朝堂政事上深有远见,夫妇两人常常不谋而合。
英宗初始几年,朝堂做了一系列重要改革,详尽研究前朝改革之成败,本朝改革时,并没有全盘大改,而是分步骤分而划之的改革,避免触动所以利益集团的利益,这样没有形成全国上下大规模的抵制,采取长久细致有耐心地变法。先是改革吏治,保证中枢机构领行畅通,然后改革科举,别具一格用人才,打破新旧官僚体系家族的垄断,广开言路,疏通积压的一些个社会矛盾,兴水利,厚农商,减徭役,重工商,短短三年大宣的经济突飞猛进。
她原想着自个是不能有子了,没想三年后大宣国库到建朝以来最为丰盈时,又有喜上身。
这回英宗几乎下朝之后时时守在她身旁,梁泽昊也极为懂事,小心照顾于她,整个孕期她比以前皮肤还要光泽,他想着这胎怕是公主,没想足月产下一对龙凤胎。
举国欢庆之日,他去了护国寺进香,感谢上苍让他得偿所愿,所有的心愿俱实现。
此后五年,她又有了二子,梁泽昊日渐长大,给弟弟妹妹做着榜样,十分的贤德宽让,几个子女异常地团结谦让。
英宗十年孝和太后殡天,英宗十一年肖半梦复位贵妃,英宗待她用度十分慷慨,隔三差五和梁泽昊一起地去陪伴半梦说会子话儿,听了肖芷曦的劝,也怜她宫里孤独,一月里也召她一回两回,但她终是常年孤寂的,虽身边侍候的人不少,但内心却很空。
英宗二十年,肖芷曦病重进而垂危,英宗前往护国寺祈福,大赦天下,但终是挽回不了,弥补之际,他遣散了众人,独自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安详的容颜,抚摸着她的心儿说:“曦儿,这一生一世,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一起地白头,那年七夕节,我望着天上的银河许愿若是我能和你成为夫妻,我就是少十几年阳寿也心甘,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有话话儿想问你,曦儿,你心里有我么?”
她缓缓望向他点头,他不敢眨眼地瞧她,见她点头,他不敢相信地又追问一遍:“曦儿,你心里真有我?你没有骗我?”
她把手放他手上,他的心正捂着她越跳越慢的心,她浅浅地笑着,长眼凤目的光华若明珠一样璀璨:“皇上,你不是再也不问我这个话儿么?我当年就对皇上说,曦儿心里有着皇上。”
他喜极而泣道:“曦儿,曦儿,我的爱妻,我心里也有你,从未改变过。”
她唇角上弯缓缓合上眼,他把她抱怀里,喃喃地说着过往的点点滴滴,直至殿堂的白烛儿落了一层有一层的烛泪。
二年后梁泽昊坚持让大皇弟继位,说大皇弟文治武功在他们几个兄弟中最为出类拔萃,定能带领大宣更加政治更加昌明,国家更加富强,而继位的仁宗不负他和她的期望,虽年少却老成,又有昊亲王襄助,十分地稳健,他终于放下心来。
仁宗元年,仁孝庄惠太后的忌日,英宗驾崩,举国哀声一片,武睿仁哲圣皇帝和仁孝庄惠太后合葬在永安陵,举国哀吊。
大宣英宗年间成就中国历史上十四盛世之一,也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政治最为繁华的时代之一,国库丰盈,百姓乐业,社会安定,政治清明,千百后仍被后人所学习和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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