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嫁嫡妃-第1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158章 花团锦簇迷惑心()
她脸色瞬间雪白,那个霸道自负的梁炳源为她竟然对梁靖恒手下留情,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扶了门楣旁黯然道:“姨母,您说得没有错,于私我对不起源表哥,对不起帅府的人,您要我性命,我不怪您,是我愧对您们。”
慈姑见她连唇儿也变得白了,忙扶了她往殿外走,王笑霜盯着她瘦削的背影,纠结地叫到:“你等等,瑶儿如今可好?”
她轻声道:“姨母,二哥待二嫂很是体贴,母亲如今疼二嫂比疼自个儿子还疼,太上皇也叮嘱了皇上要好生照顾着长公主,只是长公主挂念您和源表哥,等二嫂来,我告诉二嫂您和源表哥还好,免得二嫂忧心。”
王笑霜很缓很缓长呼一口气,暗哑道:“曦儿,你过来,再陪姨母说会子话,今日一别,日后怕是难相见了。”
慈姑扶住她没有转身,她敛了眉眼,松开慈姑的手,慢慢回转,王笑霜瞬间又老去许多,语气缓和下来道:“曦儿,说起来瑶儿虽是我的女儿,但我照顾得却不多,瑶儿大多时间是乳母陪伴,嫁到你家,算是她的好造化,若是嫁于旁的府邸,我和源儿如此这般,怕是在婆家是受气的。”
她瞧着丝绦上并蒂莲的玉佩,轻轻道:“姨母,二嫂温柔贤淑,即便是到旁的府邸,定也会和驸马爷和睦。二嫂虽话儿不多,但心里也是有分寸的,虽有长公主的显贵,却明白夫妻相处之道。二哥如今百般疼惜着二嫂,并非母亲对二哥的训导,而是二哥从心里接纳了二嫂,把二嫂当做此生不相离的夫人。二哥因吴小姐一事,原本心已闭合,若不是二嫂水滴石穿用心儿换了二哥的心,换了旁的人,怕是二哥只面上的有礼,并不会打开自己的心。说起来二嫂是个有智慧的人儿,夫妻之道不是行军打战,非得分出高低胜负,能长期恩爱的夫妻,必定是包容宽待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从而得了长远的相融。”
屋内粉色开光缕花的阔口花瓶里新采的芙蓉花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王笑霜默了一会子道:“那就好,瑶儿能有好归宿,我也安心了,瑶儿更像她父皇,也好,也好。”
她极力舒展着眉眼细语:“姨母,您好生歇着,太过花团锦簇反而看不清到底心里想要什么,太上皇和您夫妻几十年,怕就是如今您和太上皇亲密地日日夜夜在一块。您是曦儿的姨母,自幼待曦儿比二嫂还要好生几分,曦儿心里都是明白的,曦儿也不会忘姨母的宠爱,会守护着姨母和源表哥。”
王笑霜重重叹口气道:“曦儿,你为何不愿意嫁给源儿,你若是嫁于源儿,也不至于会如此。”
她没有抬头低沉道:“姨母,您太过宠溺源表哥,即便我和源表哥在一起,也难改源表哥的心性,源表哥或许会对曦儿礼让,但源表哥绝不会对所有人所有事讲情面,讲道理。源表哥这般性情治国极是容易让大宣变得不稳定动荡,虽然有太傅从旁襄助源表哥,但终是牵制不住源表哥的,时日久了,太傅恐也是忠言逆耳,曦儿也一样。曦儿实无能力改了源表哥之性,姨母您是个有才干之人,您爱源表哥,纵容源表哥,但太过宠溺的爱并非一件好事,对源表哥自小就严格地管教,让源表哥自小如明君一般要求自个,源表哥也不会到如今这地步。”
这话让王笑霜立时变了脸色,冷喝道:“肖芷曦,难道是我害了源儿?你这是为你毁了源儿,毁了帅府推脱找借口,哪个母亲不爱自个的孩儿,难道你要我自小就捧着梁靖恒,压着源儿,这样就是会教导么?”
她不再说话,默默听姨母的呵斥,姨母和源表哥到如今,她确实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笑霜怒火中烧不停斥责着她,说着她的种种忘恩负义,一刻钟的时间,她的脸色白到如透明人儿,慈姑见状,极是恭敬道:“孝定太后,娘娘身子不好,一会子还得到太上皇跟前念书,明日再让娘娘聆听您的教导。”
说罢,扶了身子飘忽的肖芷曦出去,王笑霜又叫住她:“你且慢,我怕是看不到瑶儿的孩儿了,你给我带个平安锁给瑶儿,算是给她日后的念想。”说完忙忙地去翻了柜儿匣儿,精巧璀璨的首饰扔了一地,仍是没有找到想寻的物件,顿时烦躁地唤着云尚宫:“云儿,你把我那长命平安锁搁什么地方去了?”
云尚宫慌得安抚王笑霜道:“太后娘娘,您别急,小的来找。”
王笑霜拿了帕子擦着鼻尖的汗珠儿,让云尚宫寻长命锁,她在一旁阴着脸瞧沉默的肖芷曦,见肖芷曦神情也是痛楚的,心里也有了一抹酸涩,去了恭房,回转时云尚宫拿了一条赤金的链子问:“太后娘娘,是这条长命锁么?”
王笑霜接了过去,仔细瞧着伤感道:“是这条长命锁,这是我自小就戴了得锁儿,进宫后因戴了各色的首饰,遂取了下来,曦儿你给瑶儿拿去,让她好生地带着。”
她眼角渐渐沁了两滴泪,哽着声音道:“姨母,我一会子让人请了二嫂入宫,把这锁儿给二嫂。”
王笑霜念念不舍地抚摸着这锁儿,把锁儿笼在宽袖里片刻,方拿了她的手,把锁儿放到她如玉般的手心里。
从姨母的寝殿出来,她头重脚轻出睿思殿大门,王强堆了一脸的笑容道:“娘娘,您还未给太上皇念书,怎么就走了了?”
她回过神,方记起念书这事,忙擦了眼泪去咸帝的寝殿,案头的书已不是昨日咸帝让她念得书,而是《心经》。
宫人上了安神养心茶,咸帝没了方才的严厉,和蔼道:“曦儿,喝口茶水,再念书儿,今你就念《心经》吧。”
她轻声答道:“是,太上皇。”
本是靠在枕上微闭了眼的咸帝,眼神立时精锐起来,他瞧一眼垂头首的肖芷曦道:“曦儿,你唤我什么?”
她咬咬唇道:“父皇。”
殿角悠远的古琴舒缓着压抑,咸帝放柔了声音道:“曦儿,念书吧。”
一早上她在咸帝的寝殿里反反复复念《心经》,待她离去时,咸帝慈爱道:“曦儿,你是个聪慧人儿,论心智不逊于恒儿,但你却是个外面软和心里却谨慎封闭的人儿,谨慎不是坏事,但太过包裹自己,反而会让你失去很多的快乐,有些个事你无须负重,恒儿是你的夫君,敞开了心,他定是维护于你的,你们夫妻日后是否快活,全取决你的心儿。”
她没有表情躬身回道:“谢父皇教诲。”
咸帝有些个无奈叹口气道:“曦儿,你回吧,心情不定时,唱诵《心经》于你是好的。”
她点头答是,回了凝和殿。
已是正午,芸香捧了助孕的汤药过来,她接了过来,顺手放在贵妃榻边的几上,微闭了眼歇息,慈姑给她捏着身子,柔声说:“娘娘,您先吃点饭再午睡。”
她没有抬眼无力道:“慈尚宫,我不饿,我睡一会,你们也下去歇息一会子吧。”
慈姑仍然给她拿捏着,顺着她道:“娘娘,那您就睡一会儿,睡起来再用膳。”
她闭目不答话儿,化不开的悲戚萦绕在心头,没一会门外的请安声响起,是英宗过来了。她撑起身子准备出去恭迎,英宗先一步进来,他瞧了搁在几上冷了的汤药,望向她。
她遂坐回到贵妃榻上,拿了药盏子吃药,梁靖恒握了她的手,拿下药盏子道:“曦儿,不想吃就别吃了。”
她换了笑脸说:“皇上,没事,我方才是有些累了,这会子好了一些。”
他把药递给慈姑:“慈姑,往后娘娘不想吃药,就不吃罢了。”
慈姑接了药盅子应承着,她视线飘离着说:“皇上,臣妾这身子怕是治不好了,昨个臣妾去了丽玉殿瞧了新近的选侍,模样性情都是好的,方司帷教导得也甚是懂规矩,您看这几日哪天得空,让她们给您请个安,见上一见。”
他扶了她去外间的饭厅,拿了玉竹捧得湿帕子擦着她如春葱的手指:“曦儿,这事儿你别管,我自有主张。”
她遂不再说话儿,慈姑给她盛了用荷叶盖了的粳米粥,她端过碗儿埋头吃粥。他瞧着她如去了莲心的莲子般,只得了人儿,却没了心,心头涌上阵阵酸涩。
他待她吃了一碗子粥,又陪了她午睡一会子,悄悄起身,叮嘱慈姑仔细照料着,方去了前堂文德殿处理政事。
她并未睡实,但又不想起床,躺着床上拿着长命锁瞧,猛然她发现这锁儿是个空心的,链子的结合处有着暗藏的机关,她侧身望向纱帐子外,见慈姑坐在春凳上绣着昊儿的肚兜,并未瞧她,她暗暗地身子朝着墙里,打开这长命锁,里面有一折叠得极小的纸条儿,眉笔儿写得字并不娟秀,但是姨母的笔迹:曦儿,源儿心心念念着你,如今怕更思念于你,你有机会去文德殿看看他。
第159章 竹叶青剧毒无比()
寒香殿位于宫城之西,和原太子住的兴圣宫很近,她自幼常在宫里走动,对宫内的一些个殿堂大致还是熟悉的。听姨母说源表哥为了她,放过了皇上的性命,她的心情分外沉重,她宁愿他们都恨她,那样至少她不会有这样深的愧疚感。
她抽出纸条,趁着跟前侍候的人没有注意,悄悄地给毁了。暗自想着寻时机去见源表哥一面,劝劝他,往前了想,日后的路还长,别钻牛角尖毁了自己。南阳封地虽小,但被皇上之前治理得也算富庶,且没有种种国事的焦心,于源表哥而言,纵情山水间的安逸生活未必是一桩坏事。
下午二嫂进宫,母亲也一同前来,她宽慰着二嫂,姨母一切都还好,如今和咸帝倒似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生活在一起,以往姨母虽风光,但咸帝常常宠幸旁的宫人,这会子咸帝病重,只留了姨母一人在跟前,说到底咸帝心中最在意的人还是嫡妻元后。
梁亦瑶听肖芷曦如是说,心里好受许多,但当见到母后的长命锁,听肖芷曦传母后的话儿,要她日后好生带着这个长命锁,保她平安如意时,又止不住‘唰唰’地掉眼泪。
肖芷曦和母亲少不得又劝着梁亦瑶,梁亦瑶哭了一会子去睿思殿探望咸帝,王元珊待梁亦瑶走后,携了女儿的手到了内室,拿了一个如意蝙蝠的荷包给她道:“曦儿,娘给你带来了三千两银子,你到了宫里少不得要花些银子,虽不指望这些钱能打点你万事无忧,但手头松动一点,将就求个平安。”
她没有接这个荷包,她出嫁母亲悄悄地给她五千两私房银子,如今又给了她三千两,母亲这些年自娘家带来的加上积攒的怕也只得上万,她没有孝敬母亲分毫,却让母亲时时地为她忧心,遂笑道:“母亲,我不用这些的,虽我明面上没定分位,但我的俸禄是按皇后的制式发放的,宫里的人大多都是自个熟悉的人儿,并不用特别地去打点,再说了皇上也护着我,我更没花钱的地儿,这银子您先拿回去,若女儿实在用钱用得缺,母亲再给女儿好了。”
王元珊仍是忧心道:“曦儿,娘也没有什么需要用自个私房银子的,这些钱总归要给你的,你的几个哥哥有朝廷的俸禄,也有家里的产业,手头是宽裕的,唯有你艰难一些,娘不想你因银子卖了自己出嫁的首饰。”
她顿时心里一酸,她虽然没有破落到卖首饰,但手头捉襟见肘。先前母亲给得银子花去了大半,还得几百两银子随着马车坠到了黄河,如今她打点着御医和一些个宫人,只得寻了嫁妆打发,免不得这些个人拿了这些打点去典当了银两。
心里本悲戚,这会子越发酸楚,这一重又一重的重负压得她如窒息般缓不过气。
王元珊见她不接荷包,把荷包塞到她枕头下,抬眼望窗外,太阳已西斜,握了女儿的手去外头走走。女儿脸色苍白,趁太阳不烈,活动一下身子骨,于女儿是好的,不然见天在房里不出来,越发身子弱了去。
她见母亲去逛园子,担心遇到孝和太后也来逛园子,刻意往边角的地方走,虽母亲进宫她遣了张全禀告了皇上,但免得旁人看到了,说她侍宠见天召娘家府里的人进宫,与宫规不合,如今她在宫里不谨慎就会引发一系列麻烦。
慈姑见她专寻了偏僻地走,只得跟着。她扶了母亲沿了茂密竹林往人烟稀少的东北角走,越往这边,两旁的道路有了些个青苔,也愈发幽静,前面不远处一处修缮过小院子的围墙比旁的地方高出了一尺多,王元珊奇怪了问:“曦儿,这小院住了什么人,修了怎么高的围墙?”
她也觉得奇怪,以前她极少来这地,这地算是宫里的冷宫,别说修缮,就连打扫也不多的。
慈姑手心冒着汗忙道:“肖夫人,这林子里前些时候掉下好几条竹叶青,打扫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