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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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哪里伺候过人?茶水有点儿烫,周炽含着热茶水,双眉紧锁,不等鹿知城取来痰盂,已经一口热茶喷在了鹿知城的身上。
鹿知城被吓了一跳,忙得蹲下来,着急忙慌问地道:“怎么了?水太烫了吗?”
周炽实在烦躁的不行,“咣当”一声直接把茶杯狠狠地掷在了地上,茶水顿时就流了一地,他素来不是个大脾气的人,可是这时候他就是忍不住想发火。
鹿知城吓得都不敢出声了,忙得又去到了一杯凉水过来,这时候,周炽已经气呼呼地转过了脸去。
“周炽,周炽,”鹿知城放低了声音,低三下四地哄着周炽,口气里带着些不知所措,“我又给你倒了一杯茶,凉的,你快喝一口吧,保证不烫嘴”
周炽现在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烦躁的不行,但凡他能动换,必定一早就躲出去了,可是现在,他就只能双手握拳,死死咬咬牙这么忍着,牙龈都要被咬出血来了。
“周炽,喝一口,就喝一小口”鹿知城声音更小了,可怜兮兮的,有点儿像只想方设法讨好主人的哈巴狗,他不敢碰周炽,甚是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他实在太懊恼了,自己怎么连杯茶都倒不好,“周炽,我以后倒茶都会注意,绝对不会再烫着你,周炽”
“你放那儿吧。”周炽被他烦的不行,实在不想再听他这么唧唧歪歪,蹙着眉道。
鹿知城当下忙得把茶杯放在了床头,但却还是蔫头巴脑地坐在床沿儿,他时不时转头偷偷瞄周炽一眼,盯着周炽的后脑门看,他几次欲言又止。
鹿知城低着头,搓着手,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周炽,你你那时候也也中毒了吗?”
周炽眉毛蓦地一禀,扭过头来,冷冷看着鹿知城:“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我喜欢男人,就会上赶着让你x?”
鹿知城从来没听过这么粗鲁的话,更何况还是从周炽这么文质彬彬的人嘴里说出来的,一时间都被惊着了,忙得不住摆手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周炽,你你别误会了!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个什么意思?”周炽的声音很低,语气却冷得吓人,“知道我喜欢男人,怕我就此缠上了你?鹿知城,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周炽还不至下贱于此。”
鹿知城被他这话给噎得都喘不顺气儿了,半晌才轻声道:“周炽,你知道的,我绝对不是这样想你的。”
周炽一怔,没有说话,然后又扭过了头去,鹿知城以为他又不理自己了,正自责又说错话了,就听着周炽缓缓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那天晚上,我其实其实我知道是、是你,虽然当时真的真的不清醒,可是我认得你的手,认得你身上的味道,我知道是你,只是只是我不敢相信,”说出这样的话,鹿知城废了好大的劲儿,只是话说出口了,他又觉得轻松了很多,再开口的时候,就顺当了不少,他看着周炽的后脑勺,不怎么样的,心里竟带着些期许,“周炽,那那个时候,你也知道是我吗?”
周炽的心蓦地一跳,他没有回答,半晌才吐两个字:“不知。”
鹿知城看着他的后脑勺,眼中难掩失望,他低着头闷闷地道“哦”了一声。
“那你好好儿歇着吧,我不烦你了。”鹿知城没默默站了起来,轻轻地给周炽盖上了薄毯,然后吹熄了蜡烛,摸着黑转身走回了软榻上躺下。
鹿知城这两天一直在软榻上睡,前两天为了照顾周炽自是没有好好儿睡觉,到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是这时候他躺在床上,却没有一点儿睡意,黑暗中,他睁着眼,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那晚的梦境却又那么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眼前,怎么赶都赶不走,不管是睁眼闭眼,那场景就在眼前。
鹿知城觉得自己简直着魔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着了那见手青的魔,还是着了周炽的魔。
他越想就越想不通,就越是心烦意乱,他翻个身,烦躁地抓着毯子,吐了口气,然后还是坐了起来,靠着墙发呆。
他是喜欢穆南枝的,这个不容置疑,从十三岁那年在西郊猎场上第一次看到穆南枝的时候,他就喜欢上了。
只是年纪和时机似乎都不对,更不对的是,穆南枝的眼里从来都没有他。
这些年,他眼睁睁地看着穆南枝被流言所困,却束手无策什么忙都帮不了,甚至连玲珑公主和母妃私底下对穆南枝明嘲暗讽,他都不能阻止,他觉得自己怯懦又无能,连带着他的喜欢都只能遮遮掩掩的。
直到鹿知山强势侵入了穆南枝的生活,他才猛然后悔起来,他想过争取,但是却又早早断了念想,即便鹿知山年纪大、腿脚又不好,但是穆南枝的眼里却只有他。
穆南枝就像是天上的一轮圆月,皎洁又明亮,只是奈何那轮圆月却从来不照向他。
从不解到理解到释然,到后来的默默祝福,是这些年来伴随他成长的心里路程。
这么些年,他心里装着这份喜欢,甜蜜又忧伤,他以为这份喜欢会陪他走过一生,但是此时此刻,在这浓黑的深夜里,他的心却开始动摇了。
他是真的喜欢穆南枝,这种喜欢发乎情止乎礼,美好又圣洁,即便他成年了,即便他知道了男女欢好,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这种想法加诸在穆南枝的身上,他觉得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穆南枝和他这么些年他的真心的亵渎,他根本没办法接受。
他觉得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穆南枝和他这么些年他的真心的亵渎,他根本没办法接受。
但是面对周炽,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的身体却蠢蠢欲动,曾经他认为的下流和亵渎,却都一股脑儿的充斥了他的心间,当然这可能是那个梦的后遗症,但是不能否认,是周炽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领着他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穆南枝,没有过往,只有沉溺和迷恋,只有他和周炽。
鹿知城使劲儿地搓了把脸,他烦躁又不安,听着周炽轻轻的呼吸声,他敢肯定周炽没有睡着,连续听了两天一夜周炽的呼吸,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分辨周炽是熟睡还是清醒。
“周炽。”鹿知城轻轻叫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这个时候他就是特别想叫周炽一声。
他以为周炽不会理他,但是却模模糊糊地听到周炽“嗯”了一声。
鹿知城有点儿激动,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睡不着吗?”
这次周炽没有理他了。
鹿知城也没觉得多受打击,他已经习惯了看周炽脸色,当下他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周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嗯喜欢男人的?”
半晌无语,鹿知城心里都忐忑不安了,生怕周炽又生气了,正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就听着周炽轻声道:“十九岁的时候。”
鹿知城一怔:“你是怎么发现的?你你当时是喜欢上谁了吗?”
“是,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喜欢了很多年。”周炽轻轻道。
“哦,”鹿知城心里闷闷的,耷拉着脑袋,半天才又继续道,“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
黑暗中,周炽轻轻地吐了口气,闭上眼睛。
鹿知城听着周炽这声幽幽的叹息,就没有再开口,心里却比刚才更气闷了,他烦躁地翻了个身,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枕头里。
嘉盛二十八年八月二十二
南疆。
西南军大营。
在床上躺了这么几天,后背的伤再次结痂了,周炽已经能下床了,只是却也走不了多少路,必定最要命的地方还没有恢复好,即便还疼着,可这样也比成日在床上趴着舒服了许多。
“怎么又起来了?”鹿知城甫一挑着帘子进来,瞧着周炽扶着软榻走路,登时就眉头紧锁,忙得把手里的茶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忙得过去搀扶周炽,一边嘟囔着道,“我扶你回床歇着,今天都不许再下床了。”
“不碍事儿,我都躺累了。”周炽摆摆手。
“那我扶着你走一会儿,”鹿知城当下小心翼翼地扶着周炽的肩膀,两人慢吞吞地屋里走着,一边鹿知城又道,“只准走两圈,没得后牵到了后头。”
周炽的脸色蓦地就阴沉了下来,少不得就狠狠剜了鹿知城一眼,作势要推开鹿知城,鹿知城忙得把周炽的肩膀揽得更紧了,一边讨好赔笑道:“我扶着你扶着你!”
周炽冷哼道:“不许说话。”
第328章 抓手()
鹿知城果真不再说话了,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一边专心致志扶着周炽在房里转了两圈,周炽还想再走一走,但是鹿知城却不由着他,不由分说地把他摁在了床上,在周炽不满的目光里,他取了帕子一脸讨好地给周炽擦汗,一边又一副小媳妇儿模样地倒了茶水过来送过来。
周炽瞧着这幅模样,纵然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当下接过帕子擦汗,有点儿无奈地道:“其实已经好大半了,我还能再走一会儿。”
“那行,明天许你走三圈,”鹿知城吹了吹茶,一边把茶杯递到周炽面前,一脸讨好地道,“喝口茶润润喉。”
周炽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竹叶青已经出了两次成色,茶香扑鼻,周炽平素最爱喝竹叶青,只是自离开广西,已经小半个月没喝过这么好的竹叶青了,当下一口气就喝了大半,将茶杯放回桌上,忍不住夸道:“这茶不错。”
鹿知城登时就眉开眼笑起来,蹲在床前和周炽对视着,一脸期待地问道:“那你猜猜是谁烹的茶?”
周炽瞧着他那亮晶晶的一双眼,下意识地别过了视线,轻声道:“我并不好奇。”
鹿知城一脸尴尬,摸了摸鼻子:“哦。”
周炽瞧着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忙得又忍住了不笑。
“那你什么时候才好奇啊?”鹿知城又抬眼去问周炽,一脸的讨好和期待。
周炽“噗嗤”就乐了:“我怎么觉得你倒是很好奇?”
鹿知城别扭地笑了:“我跟人学了好几日这烹茶的手艺,就想在你面前卖弄卖弄,哪知道你这么不给面子。”
周炽笑得更大了:“你去照照镜子,且看看自己有没有镇南大将军该有的样子?”
“在你面前,我还是什么劳什子将军,”鹿知城想都不想脱口而出,一边握住了周炽的手,“你既是喜欢,那么以后我日日给你烹茶。”
下一秒,周炽的脸登时就僵了,他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鹿知城也不笑了,讪讪地收回了手,然后站了起来。
刚才是怎么了?
怎么好端端地就去抓人家的手?
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鹿知城很尴尬,走到了桌案后坐下,随手取了一个折子翻开,其实他什么都看不下去,他一直偷偷打量周炽的表情,瞧着周炽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他心里越发忐忑不安了。
周炽是不是生气了?
那天,周炽都跟自己说了喜欢男人的事,他自然是应该保持距离的,这几天除了一天三次给周炽换药之外,他的确也注意保持距离,生怕唐突了周炽,周炽似乎也对他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所以这两天对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今天甚至都能跟他说笑了。
可是刚才好端端地去抓人家的手作什么?
鹿知城都要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次周炽要跟他生分几天。
还有
周炽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了,时不时地就要跟他生气。
明明以前周炽的脾气很好啊,他不过撒个娇,他这个堂堂从二品的广西巡抚大人就会挽挽袖子下厨房,给自己朝一桌子的可口饭菜呢。
但是周炽现在真的好吓人啊,那眼神简直跟飞刀似的,每每一看向他,简直都能削皮割肉似的。
他一会儿要是发脾气,要怎么哄他啊?
要不要下跪?
不行。
怎么能下跪呢?
周炽又不是他爹。
咦?
他怎么这么没出息、老是想给周炽下跪呢?
鹿知城坐在桌案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喘,就等着周炽发作,人高马大的大将军浑身都在哆嗦着,可怜巴巴得很,他也很恼火,自己怎么就这么怵周炽呢?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只是他没等到周炽发作,却等来了吐蕃送来的六百里加急。
“太好了!”鹿知城看着那密封,登时就喜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忙得把密信送到周炽面前,一脸激动难掩,“周炽,赵靖廷那边已经搞定了!”
周炽也看了密信,脸上的怒色一扫而空,顿时也眉开眼笑起来:“赵靖廷既是做完事儿了,那现在赶着咱们善后了。”
“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