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太小,王爷太老-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巡防营当场把那两名衙役和道士拿下带回了巡防营,这会子怕正讯问呢。”
“行了,你忙了一夜回去歇着吧。”
“是,属下告退。”
谢伦退下之后,鹿知山又唤了宋福进来吩咐道:“宋福,你派个人即刻去和硕公主府走一趟,让郡君这几日不必出门,且在府上躺着,对外就说受了惊吓起不来床。”
“是,奴才这就去办。”宋福虽是二丈摸不到头脑,却也躬身领命退下了。
当天下午,京师府尹赵立仁、忠远侯夫妇,以及那位道士都被带到了御前,事情前因后果这才大白。
邓氏乃前朝钦天监邓大人的独生嫡女,邓大人膝下只此一女,自然视作掌上明珠,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悉数都传给了邓氏,所以邓氏虽是女儿身,但是却自幼精熟周礼天象。
邓大人膝下只此一女,自然视作掌上明珠,将自己的一身本事悉数都传给了邓氏,所以邓氏虽是女儿身,但是却自幼精熟周礼天象。
那道士乃是邓大人的徒弟,也是邓氏的师弟,邓氏嫁入忠远侯府的第二年,邓大人病故,一众徒弟四散奔走,那道士平素和邓氏交情颇好,留在了侯府做了清客。
第三年邓氏诞下小世子,不久之后就发现小世子有心疾,邓氏怕儿子因此在王府的嫡子地位不保,所以对外隐瞒了世子患病的消息,与师兄一起研究医治方法,几经周折,两人通过遍翻古籍终于为儿子拟了一副救命药方,只要这药方邪性得很,需取一有缘处子的心尖血入药做引,两人通过小世子的八字命格,推断出此女子乃是自北方而来的贵女,两人正焦虑不得人选之时,结果第二年,北狄公主穆南枝入京,属相八字无不与小世子相吻合,邓氏大喜,几年后主动在太后面前替小世子求娶了穆郡君,随后万岁爷就下旨赐了婚。
只是随着两人的婚期渐渐逼近,那道士开始夜夜被噩梦缠身,他夜夜都能梦到穆南枝心口被捅出个大窟窿,血流不止,她就面无表情地瞪着他,问他为什么要做法害她。
道士被噩梦缠身半年,变得有些疯疯癫癫,待到穆南枝行及笈礼那日,更是冲进了忠远侯府,逼着邓氏去御前退婚,不许杀害穆南枝,不然他就将内情大白天下,邓氏恨的咬牙切齿,当夜就派人去刺杀那道士,却被谢伦给拦了下来,那道士知道邓氏要杀自己灭口,随即就去了京师府尹,将详情告之了府尹赵立仁,本想是让他为穆南枝主持公道,哪想赵立仁却起了敲竹杠的心,夤夜前往忠远侯府,狠狠敲了邓氏三千两白银,答应替邓氏除了心头患,只是若在大牢里动手太引人注目,便就派了两个亲信衙役将那道士带出大牢,打算找个没人的巷子杀了了事,却不想被巡防营撞见,当场拿下。
龙颜震怒,万岁下旨将赵立仁和邓氏斩立决,忠远侯管家不严,纵妻作恶,连将两级,连封号也被改为不仁,成了不仁子爵。
自然小世子和穆南枝的婚事泡了汤,万岁爷为安抚倍受惊吓连床都下不了的穆郡君,晋她为县主,食邑从一千二百户增至两千户。
嘉盛十八年腊月二十八
忠远侯府之事完结之后,谢伦闲了一段时间,这几日又忙碌了起来,昼伏夜出,很是辛苦,这甫一天黑,谢伦就又出门去了。
杜衡端着热茶入了书房,一边给鹿知山沏了茶,一边叹息道:“龙虎将军入京已经半个月了,且不说万岁爷不见,就连兵部和户部的大小官员也没一个愿意见他的,谢伦这两日昼出夜伏,听遍了朝中大小官员的家墙角,按照谢伦探到的消息,龙虎将军今年又得无功而返了。”
“龙虎将军入京已经半个月了,且不说万岁爷不见,就连兵部和户部的大小官员也没一个愿意见他的,谢伦这两日昼出夜伏,听遍了朝中大小官员的家墙角,按照谢伦探到的消息,龙虎将军今年又得无功而返了。”
自西南战败以来,赵靖廷年年都会入京讨要阵亡将士抚恤银两,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万岁爷最不喜人提起西南战败之事,兵部从前倒是提过一次抚恤银钱的事儿,惹得万岁爷龙颜大怒,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提过,至于户部就更加不会提了。
鹿知山翻着书页道:“这时节正值年关,京师一派欢乐祥和,万岁最烦这个时候出岔子了,就连朝臣这阵子都只会挑着好事儿奏报,赵将军自然是要碰壁了。”
杜衡叹息道:“明日除夕,万岁停朝百官休沐,过了十五才会复朝,赵将军也只能等到年后再奏请天听了。”
鹿知山沉声道:“年后二月二又要朝吐蕃暹罗送二十万两雪花银子,到时候万岁爷就更不愿意见他了。”
杜衡一脸隐忍怒气:“西南一役,七万大荔将士阵亡,朝廷竟不管不顾,让他们的妻幼老小要怎么过活?万岁之举实在让人齿寒,日后谁还愿意参军?谁还愿意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鹿知山没接话,抿了口茶,一会儿抬头对杜衡道:“谢伦回来的时候你跟他说一句,往后就不用他再跑腿了。”
杜衡无奈道:“是,属下记住了。”
谢伦今日回来的倒早,鹿知山刚沐浴更衣还没睡下,他就匆匆回了府,径直进了鹿知山的寝房。
“你说赵将军不愿意来见我?”鹿知山蹙眉问道。
谢伦道:“正是,赵将军知道将军在京师处境堪忧,不肯来见将军,怕传到万岁爷耳中,又牵累了将军。”
鹿知山叹息道:“我知道他是替我着想,只是他与我同泽十多年,却接连三年入宫都不来拜见我,难免太过刻意,尚不如大大方方过来见我一面。”
谢伦道:“吏部已经下令将赵将军调回京师,另做他用,左右这段时间赵将军都在京师里头待着,将军还怕没机会见赵将军吗?”
鹿知山蹙了蹙眉:“吏部尚书可还是常英腾常老大人吗?常府与赵府是世交,常老大人又是看着赵将军长大的,怎么会冷不丁地出了这种调令?”
谢伦叹息道:“常老大人半个月前抱病,如今吏部一应事宜皆由礼部侍郎李大人打理。”
“李旭?丽妃娘娘的兄长?”鹿知山蹙眉问。
“正是,”谢伦忙道,“丽妃娘娘素来和万贵妃交好,这一次把赵将军调离西南,怕也是万贵妃和三皇子的意思,不过皇后娘娘怕是也在后头使了劲儿了。”
皇后的兄长徐德亮乃是兵部尚书,万贵妃的兄长万耀杰则是户部尚书。
第31章 豌豆黄()
鹿知山叹息道:“不光是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只怕啊文武百官都不愿赵将军再回西南了。”
谢伦狠狠道:“赵将军为阵亡将士讨要抚恤,这是职责使然,不想竟扎了这起子小人的眼。”
“且不说这些了,吏部只说另做他用,却始终没明确给赵将军什么官职,实在让人担心,最怕就这么把他给困在京师,蹉跎一生,”鹿知山抿了口茶,对谢伦道,“你再去见一次赵将军,和他说年后我想见一见他,请他务必赴约。”
“是,属下遵命。”谢伦躬身领命。
这是鹿知山回京之后过得第三个除夕。
太后卧病,皇后下不了床,二皇子遭毁容至今不愿意出门,万岁也没心思怎么吃喝庆祝,所以今年除夕晚宴比往年的规模小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觉得晚宴太过冷清,鹿明巍想起了鹿知山,竟给宁郡王府赐了年菜,虽然不过是一小盘被冻硬了的豌豆黄,可是阖宫上下都心里门儿清,万岁爷这是又记起了大皇子了,这一道小小的豌豆黄,不知搅得多少人一夜辗转难眠。
宋福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盘豌豆黄,半晌抬头看鹿知山踟蹰着问:“万岁爷这是终于肯原谅郡王了吗?”
鹿知山看着书眼皮都不太抬:“他若是原谅我,就会召我入宫过除夕。”
宋福不解:“那万岁爷这是个什么意思?”
“二皇子遭毁容,以后再难有作为,右相府因魏氏女之事,对四皇子心生芥蒂,四皇子难免失意了些,再加上太后卧病,皇后不起,如今宫里万贵妃与三皇子难免得意,听闻如今朝中三皇子风头无两,父皇不过是在给三皇子提个醒罢了。”
宋福一脸失望:“哦,原是这样。”
嘉盛十九年正月初一
因为除夕的那盘子豌豆黄,今年初一竟有几个人登门给鹿知山拜见,只是鹿知山腿疾复发,不宜见客,都让宋福在前院接待了。
后院正殿暖阁,不宜见客的人,正兴致盎然地摆弄着手里的两个面人,白白胖胖的两个年画娃娃一身团福红花袄,头上梳着两个小髻,言笑晏晏,唇红齿白,怎么看怎么让人喜欢。
鹿知山哪里见过这些,在手里爱不释手地来回把玩着,把杜衡看得一肚子问号,将军这是怎么了?从前得了万岁爷那些子唬人的赏赐也从来不见他这么眉开眼笑,穆县主不过是让人送来两个最不值钱的面塑娃娃罢了,就让将军乐呵这么半天。
好不容易见鹿知山放下了手里的面塑娃娃,杜衡刚要舒了口气,却又见鹿知山从礼盒里头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福包,从里头倒出一个纸条和两朵水仙花,等鹿知山打开那纸条笑得就更开心了,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
杜衡忍不住笑问:“什么事儿让将军这么开心?”
鹿知山将手里的纸条给合上,转头朝门外看了看,又问杜衡道:“外头是要下雪了吗?”
杜衡忙含笑道:“瞧着今儿怕是下不来了,不过明天怕是有场大雪要下。”
“瑞雪兆丰年,真是个好兆头。”鹿知山盯着手心里的那两朵小小的水仙花,眉梢眼角都是笑颜色,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朵水仙花压在了一本闲情偶寄里,那本书里头还有两朵红梅花,两朵君子兰。
被压得平平整整的花朵儿,定格在了每一个新年伊始。
鹿知山又打开了那张小纸条: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鹿知山将那纸条翻转过来,上面歪歪曲曲地画着一坛酒、一个红泥小火炉还有糟糟乱乱的雪花。
鹿知山盯着那副糟糕的花儿看了好一会儿,怎么看怎么想笑,他从前就知道那小孩儿不通诗书,不想这丹青手艺也这么让人瞠目,若不是他想象力丰富,简直看不懂那小孩儿究竟想表达什么。
看来这些时日让她在府上装病,那小孩儿是真的憋坏了。
鹿知山将纸条折上塞回福包里,对杜衡道:“杜衡,你这就让人去一趟京郊的西槐别院,打扫准备一下,明天我要去一趟。”
杜衡一怔:“将军在府上蛰伏了三年,这么冷不丁地出门,难道不怕引人注目吗?”
鹿知山抿了口茶,轻描淡写道:“既是父皇一心想借我的名头去压一压三皇子,我当然不能辜负了父皇的看重。”
“是,属下这就去。”
嘉盛十九年正月初二
宁郡王的马车缓缓驶离京师城门,城楼之上,巡防营统领马瑞林盯着渐行渐远地黢黑的郡王马车,面无表情。
副将感慨道:“听闻万岁爷除夕赐菜宁郡王府,这是总算想起来宁郡王了,宁郡王在府上憋屈了这么些年,总算敢出门了。”
“不许妄议皇室的事,”马瑞林警告那副将,顿了顿,目光在落在刚刚驶出城门的两名矫健男子,正朝马车消失的地方执鞭打马,瞧着他们骑马的样子就知道必定有些功夫傍身的,马瑞林又道,“派人跟着这两人,找个没人的地方给解决了,再有尾巴,也都给切了,午间会有端慧和硕公主府会有一辆马车出城,你们一路暗中保护,一点儿岔子都不能出,也不许留下尾巴。”
“是,属下这就去办。”副将躬身领命,一溜烟下了城楼。
马瑞林手扶在冰冷的城墙上,瞧着天上越来越浓黑的云,沉静的双眼有一丝欣喜稍纵即逝。
西槐别院。
鹿知山到的时候,赵靖廷已经早候在了门口,甫一见着鹿知山下马车,赵靖廷就激动地迎上前去,“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哽咽道:“属下见过将军,将军别来无恙,属下甚是甚是欣慰。”
鹿知山忙得上前去扶赵靖廷:“赵将军,你快起来吧,我们之间最是不需这起子繁文缛节。”
“我和将军之间的确不需要,但这是属下代七万战沙场英灵给将军行的礼,请将军一定不要推辞。”一边说着,赵靖廷一边重重地给鹿知山叩了三个头。
鹿知山没有再说什么,受了赵靖廷的跪拜大礼,待到赵靖廷礼毕,鹿知山忙得将赵靖廷扶起,瞧着他通红的眼睛,深深的眼纹,还有掺杂着白发的鬓角,鹿知山也觉得鼻头发酸,他叹息道:“靖廷,这些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