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初彤-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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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头大马在永忠侯府门口停下来。马车上,周汐推开车门一跃而下。
随后,初彤从马车里缓缓探出半个身子来,周汐满眼温柔的单手托住初彤的手,将她从车里接下来。
虽不用像进宫一般品级大妆,但今日初彤一身正红丹凤朝阳的襦裙,站在一身玄色上有暗有沧龙戏珠花纹的周汐身旁,倒确实有了几分王妃的气度。
两位妈妈迎出来,齐齐跪下:“恭迎王爷王妃!”脸上的喜色遮掩不住。
都是过来的老人儿了,这姑娘嫁出去好不好,看王爷对姑娘的态度就能知道三分。再看马车后那跟着的长长的礼车。两位妈妈哪里还有不高兴的?
初彤请二位妈妈起身,小刘妈笑着道:“启禀王妃,侯爷带着全家老小已经在正厅外侯着了!”
被小刘妈叫一声王妃,初彤倒有些不习惯起来,羞涩的应一声。
周汐擎着笑,牵起初彤的手迈进门槛儿,得意洋洋。
正厅外,周本阔为首,身后陈明事周婵领着初霏初黛皆官服穿戴,见周汐与初彤进来,依礼跪拜:“恒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初彤没想到会这样,从周汐手中收回手,正要上前相扶,周汐先一个跨步,亲手将老侯爷搀扶起来,真诚道:“老侯爷不必如此!今日是彤儿回门呢!”
老侯爷却正色回道:“正是因为王妃回门,所以依礼,臣该着官服相迎!礼不可废!”
心知外祖父为人如此,初彤也不再多言,亲自扶起腹部已经微微隆起的周婵,相视而笑。
周汐看一眼初彤,与老侯爷并排往厅里去,口中真切:“彤儿素来重孝道,以后侯爷必不能如此大礼了”
一行人进得正厅,初彤回身状似不经意的目光扫过跟在最后的初黛一眼。只见她头不敢抬,目光游离在外,并不与初彤对视。当感受到初彤的目光后,初黛几不可见的浑身打了个激灵。
初彤收回眼神,心中掠过一丝沉重。
两盏茶后,周汐体谅初彤,借口与老侯爷和陈明事去了书房,留下周婵母女们说体己话儿。
“哎呀!”还没等说上话,只听初黛一声惊呼。
初彤看过去,只见初黛裙角上一片茶渍,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大姐姐回来,一时高兴,竟然不小心弄撒了茶。母亲容我我换一身衣裳再来!”
初彤神色深沉的看着初黛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待初黛出了屋子,初彤才颇有深意的对着周婵认真道:“母亲,三妹妹还劳烦您好好教导着,希望以后别走了歪路就好!”
周婵不是没感觉到初黛的刻意躲闪,却不知缘由,又听得初彤如是交代,心头疑窦而生,不免问到:“初黛这两日都怪怪的,也不知为什么,彤儿可清楚缘由?”
初彤想起大婚日,初黛端茶敬自己时微微颤抖的手,不知为何,那时初彤第一直觉是不要喝下茶水。便借着广袖遮挡,将一杯茶全倒在了内袖之中。
初黛不知,只以为初彤喝下了茶水,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笑,却又很快遮掩了去。本以为会传来恒王妃大婚日中毒而亡的消息,不曾想,世子周珂败了,就连初彤也毫发无伤。
做贼心虚,初彤今日回门又怎会不怕?见初彤三到四次眼神扫过来,只觉得她是知道了什么,生怕自己露馅,只好借口打翻了茶水,躲得远远的。
回神,初彤手抚摸着周婵微凸的肚子,掩下忧心,摇头笑着道:“没什么的母亲,我只是想着三妹妹也十一二了,之前因为姨娘,规矩上多少差了些,但是毕竟是我们家的姑娘,以后出去总不能差了些。母亲叫冯妈妈上心些便是,您提点着些便是了!”
还是再给三妹妹一次机会吧,初彤心想。
初霏却是真心欢喜初彤今日回门子的,又对那日叛乱心有余悸,忍不住关切起来:“可没想到姐姐大婚日,那世子居然叛乱,外祖父拘了我们不能出门,母亲急得直哭。后来又听说姐夫,啊,不,恒王殿下亲自率军活捉了世子,真是又担心又意外。原来恒王殿下这么厉害呐!”
初彤微笑着看初霏手脚并用的比划着,口里对恒王那是一百二十分崇拜,嘴角的笑容不自觉便扩大再扩大。
他仗剑白马的模样一定是英武潇洒的吧!初彤这么想。
书房里,老侯爷与周汐各执一子,陈明事在旁观棋不语。
“世子蓄谋那么久,王爷却一击即中,实属不易啊!”老侯爷眼盯棋盘,摸着胡子放下一子来。
周汐笑着追上一子,顿时形成合围之势,将老侯爷的棋收了一片。
“是陛下有先见之明!”周汐微微点头,指着棋盘:“侯爷承让了!”
第107章 纨绔()
老侯爷与周汐对奕几盘下来,不觉摸着胡须,状似无意道:“王爷的棋路倒是跟我一个旧友有些相似呢!”
周汐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复而抬眉微笑:“哦?是么?不过这皇家子弟的棋总不是那几个师傅教的,有些路数相同,也不觉为奇了!”
老侯爷心中念头翻滚一下,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来。大笑着岔开了话题。
初彤与周婵初霏说了一上午的体己话儿,与周汐一同在侯府用了膳,方才依依不舍得上了回王府的马车。
马车上,周汐大掌揽过初彤,神色愉悦。
车行在正阳道上,前两日叛军作乱的痕迹多被清理的七七八八。浮世不安,百姓也要讨生活,更何况周珂的叛乱虽混乱一时,恐慌过后,百姓们还是该打铁打铁该吃饭吃饭,只不过茶余饭后,又多了闲聊的话题罢了。
恒王府的马车虽算不得镶金挂玉般奢侈,但在帝都洛城来说也算得上豪华了,毕竟周汐以前的形象就是纨绔子弟一枚,别的不说,花钱享受还是很在行的。虽然那都是做给周珂一类不怀好意的人看的假象,但是一时半会儿恒王府的整体风格还是比较高调的。
马车行的不快,一出现在大道上,各自忙碌的人群多少还是被恒王府标记的马车吸引了目光。
“哎哟,算算日子,今天可是恒王妃回门儿呢!”
“就是就是!早些时候我路过永忠侯府的时候就看到那回门礼长得见头不见尾呢!”
“恒王殿下,哎。。。。。。以前还真是错看了他呢,以为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浮夸王爷,谁想到一马当先平叛乱,抓贼首!啧啧,可了不得!”
“谁说不是呢!要么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世子。。。。。。以前看着不是温文尔雅的人?谁知道蓄谋叛乱!还好有恒王殿下!”
“那日我来不及逃回家去,还是恒王领的那啥军,就是黑衣服黑盔甲的,最后护着满城逃躲的百姓回了家的!”
“哎。。。。。。所以说啊,那恒王妃定然也不是一般人儿,是非大师算了命格的人,配恒王殿下,只怕日后也非凡难得啊!”
。。。。。。
各种议论说法儿就像长了翅膀一般,前仆后继钻进车厢里,周汐却只在听到关于初彤“非凡难得”的评价时,咧开嘴,笑得开怀。
“王爷。。。。。。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初彤见周汐心情不错,忍不住起了话头。
“叫我什么?”周汐不满意的嘟囔嘴,看着初彤佯装不高兴。
“汐!汐哥哥!”初彤羞涩的开口,如此亲密的称呼,让初彤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周汐却像吃了蜜糖一样的孩子,吧唧一口亲在初彤脸侧。结婚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听见初彤喊“汐哥哥”的感觉更是美妙绝伦!
初彤拉开一点距离,目瞪周汐,却被周汐笑着抓回怀抱,问:“彤儿有什么想问的,为夫定然言之不尽!”
“你以前的纨绔劲儿是如何装出来的?周珂不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初彤一直疑惑,谋反这种事情又不是不经过大脑,拍拍屁股就能成功的。周珂既然能够蓄谋造反,定然是经过一番算计的,自小与周汐一起长大的周珂,对周汐的秉性做派是真的还是装的难道看不清楚?瞒一时可以,又如何能瞒周珂这么些年?
周汐忽然安静下来,收了玩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宽厚的身影,道:“不,不是装的,我十岁之前确实是宫里最大的纨绔!”
。。。。。。
。。。。。。
那时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德高祖周戡四十岁得幼子,从小真的是放纵。管他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德高祖周戡都任由他去。东后向来喜欢周汐欢实的性子,对他倒也纵容。周珂虽然是东后嫡亲的孙儿,自小却常被宁王拘在府中教导。即便后来常常进宫与周汐周珏玩耍,但也总不如周汐那样玩儿的疯,总是有礼貌的拒绝了。久而久之,周珂反而进宫得少些,自然而然,东后对常在身前晃悠又嘴甜会说好听话的周汐就更喜爱一分。
西后是周汐嫡亲的母后,一开始还存了好好教导周汐的心思,每每周汐闯祸回来,对周汐都是不客气。可不知怎的,忽然有一天起,对这个混世魔王般的儿子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可好,周汐自此以后不但在宫里各种捣蛋,还带着周珏一起,简直称霸当年的洛城府。
可是,就在周汐满十周岁的那天,德高祖周戡将周汐秘密叫到了书房。指着书房里悬挂一整面墙的大德地图,一丝不苟道:“这浮世,杀机起伏,楚歌未息,孤要还百姓盛世的夙愿还未有实现。仅凭孤一身之力,虽夙夜不怠,却仍不敢妄称已无愧百姓。孤已经让你放纵的玩了十年啦,今日之后,你若还想做你的逍遥闲王,玩乐半生,孤不拦你。可你是我周戡的儿子,孤的儿子,如果心中没有大义百姓,没有家国天下,自此以后,你便卸了这恒王的名头,离了这宫殿,逍遥自在去吧。等你终有一日享尽逍遥,也只能化作孤魂野鬼,入不得我周氏宗庙。”
至今,周汐每每深夜梦回醒来,仍不敢忘却那一日在父皇书房里,父皇深邃如炬的双眸。
周汐始终记得,那一夜,整夜未眠,仿佛往昔玩乐俱成红尘万丈,余下只得世外修禅般的清苦颙颙。也才终于懂得,父皇中年却两鬓霜染,身着高位却不敢苟笑的艰辛与执着。
自那以后,周汐虽然表面依然纨绔,甚至开始豢养伶人。可始终,不曾真正玩乐忘我,也不敢玩乐忘我!
两年之后,就在周汐学的小有所成之时,高祖周戡却因为常年疲惫,与世长辞。
国丧时,周汐曾与即位的周济一起来到地宫,在周戡的棺椁前默默起誓,此生必以大义为先,百姓为重。
周济与周汐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周济在位九年半,为周汐建立起一支军队,黑羽卫。此军不记录进兵部,不被世人所晓,平日隐于世,或如普通百姓一般养家糊口,或是洛城各军中不起眼的一名士兵。为的就是在非常时刻能够保家卫国。
皇族中,其他人并不知道周汐这么些年,其背后是高祖周戡与明祖周济的手笔,周珏也是在即位后才知道小皇叔的秘密。所以,世人更不会知晓,只知恒王周汐是大德第一纨绔罢了。
安静的听完周汐的回忆,初彤默默不语,再看眼前这个男人,看似轻松的背影身后有着多少年的锤炼,不可而知。只轻轻环住周汐的手臂,将头靠在他坚挺的臂膀上,轻声道一句:“前路漫漫,我陪着你!”
第108章 安排()
送走恒王与初彤,老侯爷转身回了书房。望着棋盘上一局未收的残局,若有所思。
陈明事推门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老侯爷盯着棋盘出神的模样。
“父亲,可是想到了您的故人?”
老侯爷听到问话才猛然回神,“故人?”
“您不是说恒王殿下的棋路跟您一位故人相似么?”陈明事提点到。
“唔~是啊!能清了你身上的毒的故人,恒王或许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老侯爷习惯性的摸摸胡须,想起是非大师那撮山羊胡子来,不由得感叹。
只怕恒王与是非大师根源不浅呐!
陈明事上次虽昏迷不醒,但每次治疗时都能隐约感觉到替自己清毒的绝非是宫中御医或者王府大夫的手法。
醒来后,周婵也曾告诉他,是老侯爷请了一位医术高明的神秘人救了他的命。只是从来治疗时都在深夜,而且除了侯爷,谁都不曾见过那位神秘人的真身。
陈明事醒来后见侯爷也没有提及此事的意思,也就干脆不问那么多了。
谁知今日初彤回门,老侯爷仅与恒王对弈几回合,便看出了恒王的棋路,更巧合的是,恒王的棋路竟然与治好自己的神秘人是一路。
陈明事这算是第一次听侯爷主动谈到那个神秘人,不由得想多